032 脫身

  青鏡嚇住了,腦子裡卻有些迷糊,怎麼九公主居然起來了。


  王珠輕輕一動,釵頭飛出一枚銀針,正好扎在了青鏡身上,可巧看到青鏡咚的一下倒下去。


  一皺眉頭,王珠再從自己的荷包之中掏出了一枚葯,慢慢的塞入自己的唇瓣之中。


  不錯自己確實沒想到暗處那個人是青鏡,卻也是早就有所準備。


  早知曉自己上輩子誤服的是什麼葯,早將解藥塞在了荷包里。這髮釵之中的銀針,更塗抹了迷藥。


  驀然,王珠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乾嘔了幾下,渾身泛起了噁心。


  這一世,馬鳴沒有來得及碰她,可是那股子噁心的感覺卻仍然是揮之不去。


  前世她不明白為何謝玄朗能對自己無情,可能一開始自己就那般污穢。


  有些真相,王珠只盼望自己從來不知道。


  她深深呼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如今的自己,應該是冷靜、鎮定,卻不該忙著去噁心誰。


  王珠在青鏡身上摸索了一陣,很快就摸到了葯囊。既然是青鏡下的葯,青鏡身上必定是有備份的。旋即王珠眸光冷了冷,脫了青鏡的外衣,撕爛了青鏡的內衫,又在青鏡身上抓爛了幾道血痕。


  如果這一世,青鏡最後不肯讓馬鳴糟蹋自己,那麼她會打發走青鏡,卻不會殺了她。


  可是如今,王珠絕不會心慈手軟了。她用髮釵朝著青鏡某個穴道刺入,前世她由一個單純的公主變成深宮毒婦,也知曉了那麼一些殺人不用見血的法子。比如刺入這個穴道,就會神智癲狂。


  王珠再將從青鏡身上搜出的葯塞入青鏡和馬鳴嘴裡面,方才慢有條理的換上青鏡的衣服。


  她說不出的冷靜,說不出的淡定,又刺了兩個人某個穴道,促使兩個人蘇醒。


  如果自己沒猜測錯誤,過上一陣,就會如前世一般發生所謂的抓姦。


  那個時候馬鳴已經跑掉了,所有的人都看到自己衣衫不整,床單上有那麼一抹嫣紅。


  這一次,她仍然為幕後的人準備了一場活春宮。一想到自己前世所受到的侮辱,王珠就覺得噁心到了極點,而這一輩子,自己一定是會讓這些人徹徹底底的奉還!


  她掏出了手帕,遮住了自己臉孔。就算附近有監視的人,也不會懷疑什麼。便算是青鏡,也是會下意識遮擋住自己的臉孔。


  等她合上門時候,蘇醒的兩個人已經被藥性所迷了,王珠甚至聽到了裡面傳來了一些很不堪的聲音。


  她沒有什麼羞澀,更不會面紅耳赤,反而眼底泛起了陣陣冷漠光輝。


  王珠甚至懷疑,這一輩子,恐怕自己也已經無法接近男人,也會徹徹底底厭惡這等男女之事了。


  不會再喜歡什麼人,也不會再愛什麼人。


  快步離開,王珠甚至不敢多看周圍的人一眼。


  等走得遠了,王珠不覺鬆了一口氣,慢慢的拿下了自己手中的帕子。


  就在此時,王珠耳邊卻響起了嬌滴滴的聲音:「九妹妹,你怎麼在這裡,怎麼換了宮女的衣衫?」


  王姝已經摘掉了面紗,露出了美麗的面容,眼裡卻有些好奇。


  王珠頓時僵了僵,心裡卻也是忽而浮起了許多警惕,王姝出現在這裡,也未免太巧合了。


  更何況自己的酒雖然是青鏡動了手腳,卻也是不代錶王姝那杯酒沒動手腳。也許容太後為了以防萬一,自然也是做了多手準備。更何況無論前世還是現在,王姝居然來得這樣子的巧合。


  王珠一瞬間心尖兒轉過了許多念頭,可是臉頰卻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我只覺得那宮女衣服穿了真是好玩,你說是不是?」


  隨即王珠揉揉額頭,露出了一股子迷茫之色:「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只覺得暈沉沉的。」


  王姝扶住了她,不覺說道:「我讓隨行御醫來瞧瞧你。」


  她盯著王珠頭髮上玉釵,臉上卻也是不覺流露出貪婪之色,心忖待會兒可是要讓王珠好生謝謝自己。


  可是王姝走了沒幾步,似乎也覺得自己渾身軟綿綿的,甩甩腦袋,頓時咚的栽倒下去。


  王珠慢慢的將她拖入了一旁花叢之中,神色卻陰晴不定。


  看王姝領著自己去的方向,似乎真不知道這其中陰謀,可是這又是怎麼回事?


  以後楚美人得寵,惹得母后傷心,這總不是假的。


  王珠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將剩下的藥粉都抹在手帕上,捂住了王姝的臉頰,讓王姝睡得更沉。


  捂住的瞬間,王珠眼底掠過了一絲幽暗,若是捂得久些,就能生生要了她的命了,可是到底卻也還是住手了。


  王珠伸手理了理王姝臉頰的髮絲,自己這個五皇姐最是庸俗不堪,可是樣兒卻又是最漂亮的的。若不說話,就這樣子躺著,倒是賞心悅目。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王珠卻聽到花叢外邊,有了一絲動靜。


  她略略張望,卻只覺得一股子透骨的寒意頓時涌了過來。


  謝玄朗和裴凰聯袂而來,宛如璧人。


  許是因為謝玄朗在華雲宴上受辱了,面頰上浮起了一絲絲淡淡的惱色。


  裴凰雖也是個美人兒,可只論容貌居然輸給謝玄朗這個男人。


  她痴迷的目光掃過了謝玄朗,驀然垂下了腦袋,眼底隱隱流轉幾許幽潤。


  「阿朗,我當然也不想將你推給王珠這個草包,可是這個時候,我們兩家與朝廷關係更需緩和,娶一個王珠,就是謝家一塊擋箭牌。」


  裴凰苦口婆心,平素寬容大方的臉頰上生生透出了幾許嫉意!

  「王珠雖是公主,等到了謝家,還不是任我們拿捏。你若不想理會,我裴家有個嬤嬤,可是會些手腕,保管讓這皇家公主有苦說不出。」


  裴凰這樣子開口,眉宇間恨意生生化為鋒銳狠色。


  不但要拿王珠做謝家擋箭牌,並且還要折磨王珠出那心口一絲惡氣,當然這卻委屈了謝玄朗!


  那等草包,就算只是個名分,又如何配?


  花叢之中王珠閉上了眼睛,腦子裡慢慢的理清了脈絡。她倒高看自己幾分,這種噁心的法子算計自己,卻與謝玄朗不相干。


  也不是謝玄朗不屑,而是謝玄朗徹底厭惡自己,根本不想要。


  到最後,謝玄朗可能還覺得好生委屈吧。非得將個自己不喜歡的,而且被旁人破了身子的草包,迎入為正妻!


  可是真真兒好委屈他!

  真是迫不得已,才強忍噁心,利用自己一番。


  王珠慢慢的,慢慢的,壓下心裡的不平與怒氣。一雙漆黑的眸子卻泛起了深邃冰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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