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5 保胎(5)
軒轅無韻是宗室女,從前王珠基本沒瞧見她,卻也是自有緣故的。
當初李如拂成為太后,垂簾聽政,靠的正是她的兒子。
可正因為如此,卻也是難免有些人內心不平。
這些人不由得議論,中辰這樣子的國家,有一個小孩子皇帝,難道當真是一樁美事?
說不得,到時候鄰國覺得中辰怯弱,便是有了可趁之機了。
正因為這個樣子,那些大臣不覺建議,挑一個成年的宗室男丁,成為中辰的陛下。
這個建議,目前看來,並沒有成功。
而且當時還惹怒了那位面子上十分寬厚的李太后。
這可如何得了?
這可是打錯。
李如拂一生出了嬌嗔,那可是有些不得了。
那些讓李如拂覺得極不放心的皇族宗親,也是被李如拂毫不留情,以各種名目一一剪除。
那時候,所有的中辰皇族,都是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之下。
王珠甚至不由得覺得,若非當初李如拂的這樣子一番清洗,那也是不會便宜了如今的端木紫麟。
至少,少了幾分阻礙不是。
正因為當年之事,那些宗族貴女,也是對中辰皇宮敬而遠之。
誰也是不敢來這兒,只怕被李如拂挑了錯,又怕是讓李如拂想起了家中父兄。
不過如今,端木紫麟登基,倒也是有人來了,獻媚也好,別的什麼也罷,總是來趕著湊個眼熟。
中辰皇族宗室女眷來得不多,到底也還是來了。
軒轅無韻卻也是其中最為受人矚目的一個。
她正當妙齡,妙語如珠,說出的話兒,也是逗得一旁的姑娘家不覺笑起來,還笑得十分歡愉。
這樣子討人喜歡,自然是惹人注意。
軒轅無韻見到王珠,頓時也是湊過來跟,在王珠跟前說話兒。
她博學多才,王珠也是覺得跟她說話很有意思。
不過軒轅無韻來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王珠內心暗中猜測,卻也是沒見有什麼准數。
夏日裡,御花園裡的鮮花開得十分嬌艷。
那花園之中的路徑,卻也用細細的竹竿撐起了名貴的絲綢,遮擋了這熾熱的陽光。
那些嬌貴的女郎,在這走廊之下行走,卻也是一點兒都不會感受到那酷暑的炎熱了。
她們就在這裡談笑、說話,欣賞御花園裡面特意安排的鮮花。
軒轅無韻果真也是博學多才,卻也是將這些花兒的來歷品種,都是說得清清楚楚的。
一邊說,還說了這諸般典故,卻也是讓人不覺聽得津津有味。
王珠也在一邊聽著,她走了幾步,也覺得腰桿一陣子的發酸,有些不舒服。
她不覺略略緩了緩腳步。
就在此刻,那前方卻也是有一株花兒,開得十分嬌艷。
那花開得奇怪,別人沒瞧過,卻也是不覺嘖嘖稱奇。
這花朵顏色是醬紅的深色,花朵邊沿卻也是淡淡的金色。
被陽光一映,卻也是顯得越發的嬌艷。
王珠手指頭輕輕的晃了晃,卻也是一片華光。
軒轅無韻卻也是流轉了驚喜之色:「這可是,是金邊芍藥花兒,這可是吉利的花兒。據說當年,是齊國的雲家栽培了這金邊芍藥,是雲家的嬌客雲嫣然這個愛花之人,將這個花兒給栽培出來的。據說,她們雲家幾個姐妹,個個佩戴這金邊芍藥,都是嫁了極好的夫婿,個個都是位極人臣,雲嫣然還做了齊國的皇后。人家都說,未出閣的女孩子,戴了這個,是有福氣的。」
別人瞧見了,都是笑著攛掇,說讓軒轅無韻戴了這金邊芍藥試試。
軒轅無韻笑著說道:「我可是沒有這般福氣,還有,這御花園裡面,可不就是皇后的花。」
王珠微笑:「金邊芍藥罷了,既然是個吉祥的兆頭,無韻,你戴著瞧一瞧。」
軒轅無韻笑著說道:「那我挑一朵小些的戴了,以後也是盼望嫁一個好人家。至於那朵大些的芍藥,我瞧,這裡只有皇後娘娘戴了。否則,人家可是沒這般福氣。戴了這芍藥花,卻也是沒福壓不住。」
她嘴甜,會說話兒得緊。
旁人這樣子湊趣兒說話,王珠也是微微一笑,不好拂其意,讓人將這芍藥花兒摘了插在了頭上。
她今日穿戴得也是素凈,如今輕輕的將這花兒一插,更是襯托得面頰平添了幾許的嬌艷。
白萱眼波流轉,有些好奇,那花朵自己又沒有檢查,也不知曉會不會有些神秘。
那金邊芍藥,照著典籍記載,自然是無毒的。
可是,自己這心裏面,卻也是總是有些不痛快。
白萱也是懷疑,自己是否是疑神疑鬼了。
可是這事兒也是不能這樣子算,要知曉,如今皇後娘娘要做出新君柔和的姿態。
自然也是不能顯得太過於猜疑。
軒轅無韻瞧著王珠,卻也是不覺笑著輕輕說道:「皇後娘娘沒有插這朵金芍藥,可你已然是人中龍鳳。瞧來皇後娘娘天生就是貴命,不必靠著金邊芍藥增加貴氣。」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道略略顯得冰冷的嗓音卻也是不覺響起:「皇後娘娘,快些將這花兒摘下來。」
卻也是薛院令匆匆趕了過來,對方冰冷的面容之上,第一次流露了幾分的急切。
軒轅無韻面色一變,旋即也是不悅說道:「這位姑娘是誰,瞧這打扮,是太醫院的。可是既然是女醫,難道就不懂醫術?這金邊芍藥,又怎麼會有毒呢?只要瞧過醫術典籍,卻也是自然是知曉,這花兒非但無毒,還能入葯。」
薛院令不覺冷笑:「白萱,瞧來你居然是一點兒用都沒有。這眼珠子睜著,明明瞧著有人用毒,卻也是不知曉阻攔一二。」
宋喬不知何時,卻也是來了,頓時呵斥薛院令:「簡直是胡言亂語。薛院令,你如今是太醫院令,原本我們這些做下屬的,不該說什麼。可是只要讀過醫書,都是會知曉,這個金邊芍藥,卻也是不會有毒的。難道,你便是如此急切,想在皇後面前表現,顛倒是非黑白,污衊好人?上次是自己自己將青蘇草放在了湯中,如今又如此欺辱阿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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