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3 王妃現身
霍飛虹瞧著漱玉公主,卻也是容色隱隱有些冷銳。
她忽而冷笑:「好一個漱玉公主,遙想當初,我霍家子弟,向著南劉提親。你始終不允,想不到如今,你倒是竟然是如此心思,一心一意的,跟隨中辰的攝政王。」
漱玉公主瞧著霍飛虹,卻也是微微一窘。
她自然是知曉,南劉的霍家,可是恨透了自個兒了。
如今漱玉公主的心中,可謂有些不喜。
她自是想不到,霍飛虹居然是會當眾說這些個事情。
縱然知曉霍家並不喜歡自己,可是這件事情也是過去了一些日子。更何況那個時候她才十二歲,所有的人都是不會覺得她設計了這件事情。
反而覺得,是這個小姑娘運氣不好。
漱玉公主才不怎麼在意霍家,霍家只是南劉的臣子,可是她卻是那堂堂的齊國公主!身份尊貴,可謂是無人能及!
只不過如今,霍飛虹當著眾人的面,眾目睽睽,說這樣子的事情。
格外讓漱玉公主不悅。
倘若攝政王端木紫麟聽到了這麼些個閑言碎語,又會怎麼樣。
說不定,就會影響那麼一絲自己在端木紫麟心中的形象!
漱玉公主一雙眸子,頓時隱隱水光流轉:「當年的事情,確實也是讓漱玉內心難安。縱然是霍家對我有所怨懟,漱玉也是甘願承擔,無怨無悔。畢竟我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縱然面對不喜歡的人,說的言語,也是有些傷人了。」
這些日子,漱玉公主大出風頭,而她和南劉霍家的恩怨卻少有人知。
如今比武的兩個女子,居然是將這件事情給扯出來,這頓時成為了一樁引人興趣的事情了。
不少好奇的目光,頓時掃了過去了。
而漱玉公主雖然口口聲聲,說自己無怨無悔,言下之意,卻也是仍然說她那個時候是年紀小不懂事。
況且,以漱玉公主的心性,卻也是絕不會甘願自個兒名聲壞了。
示弱之後,她話鋒一轉:「那時候漱玉年紀尚幼,家裡面定下來的婚事,自然是絕不敢有所推辭。更何況,漱玉那個時候,還根本不懂什麼男女之事,只以為女人的婚事,自然是該讓父母做主。而霍家公子人在齊國,卻居然侮辱已婚婦人,逼得人家險些自盡。我雖不懂什麼情愛,卻也是知曉,善惡是非,故而,當眾對霍家公子說了些個不客氣的話兒。倒是,讓霍公子羞憤自盡了。實則,當時我言語委婉一些,縱然是霍公子做了些個不幹凈的事情,總是要讓人家改過自新才是。」
一番話,卻也是將當年的事情,解釋得通透、清楚。
是這霍家公子那時候不爭氣,做了些個十分不堪的事情。
正因為這個樣子,漱玉公主方才怒而退親。
她更是要說清楚,當年自己年紀小,對霍公子是沒有男女之情的。
她的真情,自然是留給攝政王的了。
漱玉公主知曉,於霍家而言,卻也是另外一番看法。
可她機靈,搶先霍飛虹說話,別人聽了,先入為主,自然是覺得霍家說的一點道理都是沒有。
更何況,無論當初真相如何,這個霍家公子,逼奸之事,卻也是不假。
漱玉公主這般說了,那些瞧著霍飛虹的目光,眼神卻也是不覺隱隱有些異樣。
南劉雖然荒唐糜爛,可是霍家乃是南劉軍方一脈,實則名聲並不差。
想不到霍家的男丁,居然也是如此荒唐。
是了,在南劉上層的貴族都醉生夢死的時候,又怎能指望霍家能與世獨清呢。
霍飛虹卻嗤笑了一聲,一張面頰並無慍怒,反而湧起了濃濃的鄙夷之色:「我霍家在南劉也算得上位高權重,若不是有人在我弟弟跟前露出那等可憐的樣兒,我那蠢弟弟也是不會同意所謂的聯姻。什麼齊國公主,不過是個虛假貨色。誰不知曉,漱玉公主可並不是所謂的齊國正統皇族血脈。不過是宗室之女,養在了皇後跟前,假意充作陛下的女兒。放在了齊國,誰能瞧得上此等花架子。」
這一番話可是正好說中了漱玉公主的痛處!
遙想當初,漱玉公主自負才情、容貌樣樣出挑。可就是因為不是陛下的親女兒,只是旁支血脈,故而居然是被生生的壓了一頭。
漱玉公主抬起頭,一雙眸子之中竟似有些個極冷銳的戾氣:「霍姑娘如此說話兒,是擔切族弟之死,自然是覺得霍家的人十分金貴,別的人不值得什麼。故而,心心念念,將這般污水潑在了我身上。若是霍家一直心生不平,便是人前作踐漱玉一二,漱玉也是心甘領受。」
她口口聲聲,自然是霍飛虹無狀,因為過去的事情,因此竟仗勢欺人。
而漱玉公主心裏面竟也還是有些個不是滋味。
卻也是不知曉這霍飛虹在意這個弟弟做什麼,她原本以為霍明之是霍家嫡出,正經的將軍之子。卻沒想到居然是小妾出身,養在原配跟前的。原本還以為是個金珠寶貝,豈料竟然是個塵土石塊。這霍家的原配,大約養這個小妾養的,未必也是心裡痛快呢。
她甚至忍不住有些懷疑,莫不是攝政王妃為了爭寵,故意鬧騰出這樣子的事情。
霍飛虹冷笑:「我那個弟弟,別的也還罷了,素來風流多情,自以為是,向來過不了女人那一關。只因為有人原本以為他是個鳳凰蛋,聽說他是庶出,便是心裡不樂意了。故而,買通那個婦人,故意勾引,再扯破衣衫,說被人強迫。只需我霍家子弟名聲盡毀,她再退親,便是絕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污穢名聲纏上了。有人瞧上了攝政王,可不就是因為攝政王的權勢。」
漱玉公主眼底深處卻也是不覺狠意漣漣了。
想不到霍家竟似如此清楚當年之事。
不錯,當年她是只有十二歲,可是卻也是很聰慧了。
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她可以不擇手段,去害那些阻攔在自己道路上的人。
她絕不可以將就區區庶子,一旦將就,前程也會黯淡無光。
不錯當年的霍公子是寄養在夫人名下,當做嫡子一般教導。可霍夫人若臨老生出了個親兒子,又或者霍家休妻讓個填房生了。那麼自己嫁給庶子,就一輩子黯淡無光了。
所以她要挾了齊國一個貴婦,要這個貴婦故意勾引霍家公子,待這霍公子欲圖跟她私會時候,再叫嚷被欺辱。否則,就告發此名貴婦與公公私通的腌臢事情。
而事成之後,她又給此名貴婦的夫家透出了那麼一點點的風聲,那貴婦夫家為了遮羞,弄死那貴婦只說因為被羞辱而含羞自盡了。
就算到了如今,漱玉公主也是不見半點懊悔之情。
她甚至覺得,若非當年自己當機立斷,早就前程不保。更不必說,如今她還有機會,去摘整個大陸最華美的明珠。
那個高高在上,如月清潤,絕美而蘊含魔力的中辰攝政王!
所以她非但不後悔,有時候回憶起當年的手段,還隱隱有些小小得意。
她怎麼能如此聰慧、能幹。
小小的年紀,居然能將一樁惡毒的事情做得天衣無縫。
漱玉公主一直是這樣子的認為的,她做得天衣無縫!
可是,此時此刻,霍飛虹憤怒的眼神,卻好似要將漱玉公主生吞活剝。
她當眾揭發漱玉公主當年陰狠的算計,饒是漱玉公主工於心計,此時此刻也是說不盡的狼狽。
好在,漱玉公主也是工於心計,很快鎮定下去,卻也是一副受辱的樣兒:「夠了!飛虹將軍,我原本對霍家,對你,都是充滿了敬重。甚至當年霍公子做出那等無恥之事,我對霍家的尊敬卻也是未曾減少半分。卻也是沒想到,這霍家居然是因為當年之事,記恨如今,甚至還編排了種種理由,議論於我。我對你,甚至對整個霍家,都是失望至極!」
說到了這兒,漱玉公主面色頓時也是不覺冷了冷,流轉了那麼一抹森森的寒意了。
落在了別人的眼中,卻也是因為受辱,所以如此。
霍飛虹心中微冷,知曉今日自己說的,別的人卻也是絕不會相信的。
那些人,卻也是寧可相信漱玉公主說的那些話兒。
正因為如此,霍飛虹惱怒之極,甚至唇角輕輕的泛起了一縷冷笑:「這比武場上,刀劍無眼,漱玉公主是個嬌滴滴的人兒。倘若是被傷到了,豈不是不美,更是擔不起傷人的罪證。漱玉公主若是輸不起,還是下了這個擂台。免得,反而讓我擔罪。」
這樣子說話兒,卻也是隱隱有幾分血腥之意,要挾之情。
任誰都是能聽出來,霍飛虹是動了些怒氣,要在比武時候傷了漱玉公主了。
漱玉公主又怎麼能走。
她要用自己的張揚、果敢,生生的將攝政王妃的怯弱給比下去。
若是走了,她和那等庸脂俗粉也是無甚差別。
故而漱玉公主反而是落落大方:「這比武時候有些傷損,當然是算不得什麼。別說這樣子了,縱然是死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要緊事兒。」
霍飛虹冷笑:「這自然是很好,很好。」
比武開始,霍飛虹便是步步強攻,劍勢滔滔,她青色的劍仿若變成了一團青色的劍氣。
那劍氣綻放時候,蓮花朵朵,令人驚艷,觸目驚心。
這是霍家的青龍劍法,配合南劉特有的青色兵器,讓那劍氣宛如青龍一般。
誰也是沒想到,就在這一開始,霍飛虹就拿出了最厲害的武器,跟漱玉公主搶攻了。
那樣子的劍氣,竟然是蘊含了幾許霸道之意。
霍飛虹眼底流轉了幾許的狠意,卻也是越發咄咄逼人。
她原本以為,自己是一定能贏漱玉公主的。
對方不過是個嬌貴公主,也許是比別的女子厲害,可是又怎麼會是她這樣子親身上戰場女將軍的對手呢。
可沒想到當真比武,卻遲遲不能將對方攻克。
霍飛虹也是察覺到,對方的速度、力道,是均不如自己的。
可是卻也是不知曉為什麼,自己的每一招,卻也都好似差了一口氣,總是提不上來的樣兒。
那青色的劍氣雖然是霸道,可在那青色的劍氣壓制之下,那條紅色的小鞭流轉,卻也是圓潤如意。
霍飛虹只覺得漱玉公主的招數讓自個兒覺得十分的彆扭,至於為何會如此的彆扭,那也是說不上來。
時間一久,霍飛虹力氣耗損,兩招交接之間,竟是換氣不順,動作了也是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破綻。
一道紅色的影子卻也是順勢攻入。
咚的一下,她肋骨一痛,竟似站也都站不穩了。
隨即單膝跪地,動的一下子就這般跪在了地上了。
霍飛虹咬緊了唇瓣,搖搖欲墜。
周圍的人瞧見了,也是有些愕然。
之前霍飛虹咄咄逼人,又因為她是一名女將,別人都覺得漱玉公主不是對手,還會吃虧。
想不到如今,站不穩的卻是霍飛虹。
而漱玉公主卻是呵氣若蘭,眉宇晶瑩。
自己居然是要輸掉了嗎?
霍飛虹一片茫然。
比武之前,自己咄咄逼人,沒想到反而是輸給了漱玉公主。眾目睽睽之下,丟臉不說了,還成為了這賤婢的踏腳石。
別人說起來,就是越發稱讚漱玉公主,而自己卻也不過是個笑話了。
恍惚間,霍飛虹不覺想起了自己生平恨事。
遙想當初,自己也是要跟意中人成婚了,可是偏偏這個時候,那個過繼的弟弟卻是死了。
可是那個時候霍家,同齡人中已沒什麼霍將軍瞧得上的人才。
故而霍將軍又挑了孩子,重新栽培。
那孩子年紀還小,已然無法幫襯年老的霍將軍鞏固軍中的威勢。
為了霍家,霍飛虹不得不暫時挑起了這個擔子,扛起了重擔。
可正因為這個樣子,霍飛虹也是不能夠嫁人了。
倘若她只是區區霍家嫡女,嫁人也是不算什麼。
可當她是霍家代家主,擁有如此的身份,承擔了如此的責任,霍家已經不能夠讓她嫁人。
只因為要保證南劉的軍權是不能偏向其他的勢力。
霍飛虹雖然是霍家女,一旦嫁人,有了夫君,有了孩子,這一切都是不一樣了。
她原本不樂意的,可是父親重病,母親跪下來,以死相逼。
最後的最後,卻也是無可奈何。
她只能離開自己的心上人,步入家族的墳墓。
而她的男人,卻被跟霍飛虹爭了多年的許麗娘爭到了。
很快就成婚,還有了孩子。
從前她的心上人只看霍飛虹,許麗娘不知曉鬧了多少幺蛾子,甚至是以死相逼,在霍飛虹的嚴防死守下,也是從來沒有成功過。
可等她的心上人成為別人的丈夫,見到了霍飛虹,卻也只是淡淡稱呼一聲霍姑娘,又或許是一聲霍將軍。
而隨即便是溫柔扶著懷孕的許麗娘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這樣子過了兩年,霍飛虹都快要發瘋了。
她終於尋上自己的情郎,說願意拋棄一切,甚至拋棄霍家,然後跟他一起走。
兩個人甜蜜蜜的,再也不要回來了。
可是那個男人,卻甩開了她的手:「你發什麼瘋。」
這是曾經情人說的第一句話,接下來一句便是:「我夫人很好,比之你要溫柔體貼得多。」
最後一句話則是:「若不是你不肯成婚,我還不知曉和溫柔女子在一起是什麼滋味,我也談不上恨你。」
霍飛虹面頰赤紅,轉身就走。
從那以後,她再沒有跟這個男人說過一句話了。
一句話都沒有,半個字都沒有。
她也越來越狠,越來越冷。
戰場殺敵,卻也是越發狠辣可怕,任由鮮血飛濺。
可是,原本不必這樣子的。
那時候,那時候只要自己弟弟不死就好了。
不錯,她是跟霍明之這個庶出弟弟無甚感情,可她既然並不想爭男人權柄,那也就談不上如何的憎惡了。
若霍明之沒有死,那她的人生就不會這樣子的冰冷,而是會很幸福,很溫暖的。
會嫁給心愛的人,享受這份溫柔,生幾個孩子。
那個許麗娘,要一輩子眼巴巴的羨慕她。而不是自己,總用那般貪婪、羨慕、嫉妒的目光看著許麗娘。甚至看著許麗娘生下的小崽子,她也幻想著,若是自己生的多好啊,這小崽子差一點就是自己生的了。
原本,她以為自己運氣不好,有時候雖然是霍家生出了幾許憎惡之意,可到底是被血脈親情所阻止。
阻止她繼續恨下去。
直到,有人告訴她了,說霍明之不是咎由自取。
是被人陷害的!
她震驚,忽而又覺得很有可能。霍明之雖然好色卻並不下流,逼迫女人的事情也是不會做的。
正因為這樣子,霍飛虹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怨毒、憎惡!
她可是恨透了眼前的漱玉公主。
便是這般罷手了?
她寧可死在了這兒,也是要殺了漱玉公主,弄死這個害了自己一輩子不幸福的人。
身敗名裂如何,負上重罪又如何。
她在所不惜。
漱玉公主似眼見勝了,不覺輕輕側身,有意圖離去的意思。
對方誌得意滿,不知怎的勝了自己,羞辱夠了,正是十分驕傲的時候。
霍飛虹知曉,對方已然勝了,自己是偷襲。
可她卻也是按捺不住內心的仇恨,掩不住心中的酸味。
刷的一下,霍飛虹手中的劍,幻化成了一道淺淺的青影,頓時也是這般掠了過來。
漱玉公主身子卻也是微微一頓,頓時也是輕輕推開了半步。
正是這樣子的推開了半步,卻也是微妙之極。
霍飛虹一招去勢已盡,而且又來不及換第二招,正是招式用老,將斷未斷時候。
方才她還覺得漱玉公主是一時疏忽,如今卻分明也是覺得,漱玉公主正是故意而為之。
咔擦了一聲,那赤紅色的鞭子,頓時靈巧無比的纏上了霍飛虹的手腕。
咚的一下,霍飛虹骨頭一陣子令人牙酸的聲音傳來,鮮血淋漓。
漱玉公主退後了一步,卻也是盈盈站定,面頰之上頓時流轉了驚惶之色。
卻也是忽而咬緊了唇瓣:「霍姑娘,若非你偷襲,我何至於下手不知曉分寸。」
霍飛虹冷汗津津,面色蒼白,卻也是一時都說不出話兒來。
她的心尖,不覺好生不是滋味。
別人只道她不過骨折,卻並不知曉鞭子纏上的那一瞬間,一根根的毒刺就這樣子驀然彈了出來,扎進入血肉之中。
如今那傷口竟然並不如何痛楚,反而有些麻木。
以漱玉公主的狠辣,說不定已然是廢掉了自己這個手腕。
可是這樣子的話兒,一旦說出來,卻也是沒有人相信的。
眾目睽睽之下,自己不過是個偷襲的小人,受傷也是理所應得。
她若再哭訴,非但得不到別人的同情,反而是徒自惹人譏諷。
霍飛虹驀然冷冷說道:「好!」
好個漱玉公主,故意引誘,明明知曉自己對她厭惡之極,卻故意露出了破綻。
實則卻也是早就準備好了,趁機算計自己。
果真是心計深沉。
她咬緊的唇瓣,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此時此刻,漱玉公主那鞭子上的倒刺,卻也是一根根的輕盈的收了回去。
就好似她這個人一般,收斂了全部的鋒銳,又變得純良無害。
她幽幽嘆了口氣:「霍姑娘,這又是何苦,倘若當真因為我下手不知曉輕重,因此手腕被廢,我,我又如何良心能安。」
當然自然是無人責備她的,這是比武場上,誰又能控制下手的輕重呢。
可漱玉公主卻也是不覺內心大塊,一陣子的揚眉吐氣。
是了,這霍飛虹的話兒,當真將她得罪了。
這個女人不應該將很早很早以前的舊事給扯出來。
更不應該,讓所有的人關注死去的霍明之。
這可是會影響她嫁給端木紫麟的。
所以她廢了霍飛虹的手,若是別的家族,對於一個女子而言也不算什麼。
可若放在霍家,霍飛虹這一輩子,也是不過如此了。
周圍稱讚的目光,頓時也是讓漱玉公主有些飄飄然起來了。
接二連三的算計成功,卻也是讓漱玉公主一陣子的得意洋洋。
她頓時覺得,好似一切,自己都是可以成功,包括端木紫麟。
區區王珠,又算得了什麼。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之中頓時傳來了一陣子的騷動,讓別人的注意力從漱玉公主身上來去。
不知是誰叫了一聲攝政王妃來了。
所有的人注意力都是被吸引過去。
人群之中,也是傳來了一陣一陣的喧鬧議論之聲。
漱玉公主愕然的抬頭,心裡忽而有些不是滋味。
王珠身份尊貴,有這麼多人關注她,縱然自己拼儘力量,贏了比賽,可是仍然是沒有王珠那麼招人眼。
一股子的酸味,頓時也是湧上了漱玉公主的心頭,讓漱玉公主的心裡,卻也是很不是滋味了。
來的女郎果真是王珠了,她眸光灼灼,流轉清輝,神采奕奕。
那嬌嫩的臉頰之上,卻也是並沒有什麼痕迹。
別人都說攝政王因為吃醋,因此對王珠動手,如今瞧來,似乎並沒有這樣子一回事。
而漱玉更瞧上了王珠身後的攝政王端木紫麟。
端木紫麟面頰之上覆蓋了一層淡淡的白絹,也是掩不住他那絕世之姿。
漱玉公主這般瞧著他,周圍的人也是這般瞧著他,眾目睽睽之下,端木紫麟卻也是驀然輕輕的伸出手,拉住了王珠的手掌,到了兩個人的座位之上。
漱玉公主垂下頭,面色變幻,眼波流轉。
她好不容易,成為了這些女子中間的佼佼者。
可是等到王珠一來,自個兒什麼風頭都是被遮掩了。
這還當真是令人有些不是滋味啊。
想到了這兒,漱玉公主驀然是有些衝動,有一種向王珠挑釁的衝動。
這身嬌肉貴的攝政王妃靠著一些個狐媚子的手段得到了攝政王的喜愛。
可是這個女人,又敢不敢跟自個兒動手呢?
那話兒已經是到了漱玉公主的舌尖了,耳邊卻也是聽到了王珠清越的嗓音。
「漱玉公主既然是贏了,妾身也愛習武,不如與公主較量一二如何。」
王珠居然是爽爽快快的,主動提及了這件事情。
漱玉公主一愕,又有些不甘心。
正因為王珠這樣子言語了,反而讓漱玉公主心裏面並不如何的痛快。
要是自己先一步挑釁,王珠才顯得不堪一些。
她內心已然是有了些個狠意,卻故意說道:「之前小女子一時糊塗,說出了這樣子不知曉輕重的言語。若是傷了攝政王妃,只恐怕,恐怕吃罪不輕啊。」
這樣子說,卻分明進一步的挑釁,更是有些相激的味道了。
王珠微微一笑,卻也是說道:「刀劍無眼,比武場上,哪裡有這麼多規矩。若有這許多規矩,就不是比武,而是給人瞧的表演。就如方才霍姑娘和你比武,輸了便輸了,受傷了又有什麼可愧疚的。」
王珠這樣子說,反而是讓漱玉公主內心一顫,隱隱有些不安。
這樣子的對話,居然是有些熟悉。
方才霍飛虹和漱玉公主,也是有那麼一場差不多的對話。
可是如今,說話的對象卻換了。
想到了這兒,漱玉公主驀然是緊緊的捏住了鞭柄。
不會的,她絕對不會跟那霍飛虹一個下場,自個兒可也絕不是這樣子的蠢貨。
王珠輕盈的掠到了台上,風兒輕輕吹拂她的衣衫,讓她宛如一朵嬌艷的巨蓮,竟如此冉冉綻放。
台下,李婉月不覺在想,漱玉公主會不會贏呢。
作為李家的養女,因為李家和葉家合作,因為她是李羨最重要的心腹,故而也是知曉了一些別人原本不知曉的事情。
比如,漱玉公主是被那葉允藍調教過的。
上台比武之前,每一個對手資料,葉家都細細研究過,並且傳授了漱玉公主克敵的招數。
漱玉公主能贏霍飛虹,並不是因為武功當真比人家要強,而是葉家智慧的結晶。
李婉月不覺在想,不知曉王珠會不會是漱玉公主對手呢。
此刻她不覺瞧向了李羨,李羨目光盯著台上,一雙眸子頓時閃動了異樣的光彩了。
而李婉月的心中,頓時默默的補充。
她的心裏面,當然希望漱玉公主能夠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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