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等薑小淵拿著藥膏出門,薑亦依重新鎖進了被子裏,感受著體內渾厚的內力,歎息一聲。
她的確天賦異稟,原主不過十幾歲的年紀,體內就已經有渾厚的內力了。
隻是原主習武,是為的殺了狗皇帝。
薑亦依沒這想法,她也對習武沒多大興趣,隻不過有內力加成,她使用毒針也就愈發順手,這也是一件好事。
她始終沒有暴露過這件事,藏一張底牌,便是多一件保命利器。
也正因為那些仇家覺得她和薑小淵好對付,每一次刺殺他們的殺手才隻是中下水平,不然哪有這麽容易逃脫一次又一次。
有時候,藏拙也是一種保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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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小淵帶著雪顏凝香膏來了夙滄墨的房間。
夙滄墨正坐在長桌後批奏折,見到他也並未刻意躲避。
就薑小淵一句話能鬼畫符一大半的水平,就算他把奏折在對方麵前,這小家夥也看不懂。
“叔叔,這是雪顏凝香膏。”
薑小淵把膏藥放到桌上,卻沒立即離開。
夙滄墨抬眸便對上他古靈精怪的眼睛,一看便有小九九。
夙滄墨眉梢微挑,“想讓我教你?”
薑小淵悄悄撇嘴。
既然便宜爹這麽直白,薑小淵也大大方方地點了頭。
“我想要變得更厲害,這樣就能保護我爹了!”
夙滄墨轉而問,“你不過是五歲的孩子,你爹怎麽還指望你來保護他?”
薑小淵眨巴著眼睛,“我爹是仵作裏的天才啊!她隻需要專注自己的領域就好了,我作為她的兒子,當然要肩負起保護她的責任!”
夙滄墨沒直接答應下來,而是低眸提筆,批改完手上的奏折之後,才重新看向薑小淵。
這孩子麵上沒有半分急切之色,倒是個有耐心的。
“明日卯時,我在客棧後的槐樹下等你。”夙滄墨淡淡道。
薑小淵眼睛放了亮光,這就是答應的意思了吧,“謝謝叔叔!”
等他離開,端著熬好的藥進來的李公公笑道:“陛下還挺喜歡這孩子。”
竟然願意指點一二。
夙滄墨淡淡道:“是個聰明的。”
對薑小淵,他莫名有些親切感,許是因為他和小識年紀相仿吧。
想到小識,夙滄墨眸光暗了幾分。
他將手裏的雪顏凝香膏遞給李公公,“讓太醫查一查,裏麵都是什麽成分,作用如何。”
隨行太醫卻苦了臉。
這膏藥淡香撲鼻,想要徹底辨認出裏麵的藥材成分,實在是沒那麽簡單。
呼呼大睡的薑亦依絲毫不擔憂自己的藥方被人偷盜,光憑著鼻子就能複刻出她的藥方的人,在這世上怕是還不存在。
翌日卯時。
薑小淵準時出現在槐樹下。
結果等了半個時辰,也沒等到夙滄墨。
晨光熹微,薑小淵咬了咬牙。
這是什麽爹嘛!
半點也不守時!
要不是為了學那一身好功夫,以後更好的保護娘親,他早就扭頭就走了。
“娘說過,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忍!”薑小淵嘟囔著,也沒閑著,撿了一根樹枝在原地比劃。
他以前跟許多乞丐叔叔和爺爺一起玩,學了一些五花八門的功夫。
夙滄墨姍姍來遲時,便看到小小身影出枝利落的動作。
他眉梢微挑,倒是有些滿意。
倘若他來的時候,這小家夥已經走了,日後他也不會再指點對方。
薑小淵看到他,臉上半點惱怒的神色都沒有,反而露出了微笑,“叔叔來得正好。”
夙滄墨眸底露出幾分玩味,“正好?我起遲了。”
“我剛好晨練完,不耽誤時間。”薑小淵笑眯眯地道,看不出半點不滿。
沒有半點不滿,,
那是不可能的。
薑小淵已經暗自決定,他要把這個便宜爹的功夫全部學完,然後帶娘親遠走高飛!
他這麽小肚雞腸,還通緝娘親這麽多年,根本不配做他薑小淵的爹。
這輩子他都不會喊這個男人一句爹。
夙滄墨作為帝王,什麽官場上的老狐狸沒見過,自然能感受到這孩子是在對自己笑臉效應。
這江仵作實在會教孩子,讓他小小年紀就已經這麽心思活絡,這份忍耐性倒是強的。
隻可惜夙滄墨也不在乎別人對自己的態度如,隻要聽話就行。
“你再把方才你晨練的招式舞一遍。”夙滄墨淡淡道。
薑小淵也沒問為什麽,直接照做。
沒一會兒,薑小淵短短幾個招式,就已經被夙滄墨指出了十幾個不足以及改正意見。
薑小淵聰慧過人,很快便能明白改正過來。
夙滄墨神色頗為滿意。
是個有腦子的孩子。
隻可惜薑小淵年紀還太小,有些難度的動作腦子明白過來了,但身體跟不上。
最後一個動作,他做得一時不穩,被手裏的樹枝絆倒,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
膝蓋上的疼痛讓他緊皺眉頭。
“受傷了?”夙滄墨往前走了幾步。
薑小淵掀起褲腿,想看看傷勢。
麵前籠罩下男人頗具威懾力的影子,他忽然手指緊握住褲腿。
糟了!!!
藥水在用在了露在外麵的肌膚,他的腿沒有用藥水!
與此同時,夙滄墨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微眯,目光落在薑小淵白晃晃的細腿上。
往上,是一張黝黑的臉。
往下,是如皚皚白雪的腿。
可這孩子就連一雙手也是黑得看不見一絲白縫。
“你還挺白?”男人語調低緩,聽不出情緒。
薑小淵被他的壓迫力弄得心髒砰砰直跳。
娘親說了,遇事不能慌。
“我本來就很白!”
他語氣鎮定,“我和爹,還有我娘都很白,隻是我和爹風吹日曬多了,外麵的皮膚就變成這樣了。”
夙滄墨深深看了一眼薑小淵的臉龐。
風吹日曬,能把人曬黑成這種地步?
這在夜晚裏,若不露出牙齒,壓根看不到他們父子倆的臉。
薑小淵看了一眼自己隻是有點紅腫的膝蓋,把褲子放了下去,就聽到夙滄墨問道:“你們去的何處?能曬成這樣。”
薑小淵眼珠子轉了一圈,回道:“非洲!”
她們母子倆除了北雲國哪兒都沒去過,可是娘親說過,有個叫非洲的地方的人特別黑,就是他們身上的膚色,隻是在此處不知叫什麽地方。
夙滄墨好像是信了,沒再問。
薑小淵正想著回去把自己的失誤告訴娘親,就又聽夙滄墨開口:“你和你爹風吹日曬,是四海為家?那你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