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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突如其來的訓斥

  既然秀女都已經入宮,選秀事宜也就此落下了帷幕。自然,請安的事兒,也就這樣又回歸了日常之中。我倒是沒有什麼,倒是念鴦在早上替我梳妝的時候嘀咕了兩句,說什麼「又要早起了,明明抄經書睡得那樣晚,早上還要早起。」


  這話,倒是擔心著我的身子了。既然知道了皇上那兒的經書一共有八本,又要的急,我這段時間便放下了其他的事兒,專心地抄寫經書。除卻清早去請安之外,便窩在咸福宮裡跟筆杆子奮鬥。


  哪裡知道,就在這日子平靜又安穩地過了一天之後,我就突然挨了訓斥。這天早上,我如往常一般早早地起身,換上一身合體的衣裳,再簡單妝點一番,然後便到長春宮,喚了靜昭儀,一同前去請安。


  如今秀女入宮了,請安的人數卻沒怎麼變。只是少了皇後娘娘、李芳儀和月芬儀。皇後娘娘是因為有孕在身,這肚子里的龍種若是生下來,便可能是皇上的嫡長子,金貴著呢。不說流水一般的賞賜往皇後宮里去,各種禮儀也是能省則省,一切為了皇上的龍子著想。畢竟,皇上膝下無子,可是一個硬傷。


  而李芳儀,自從她落胎之後便淡化在眾人眼中了。我倒是使人去幫過她,只可惜她一直糾結於那個失去了的孩子,有些痴顛,皇上又淡了她,宮裡頭都喜歡聽喜慶的話,若是提起她來,反倒會讓人皺眉頭。因此,如今她便跟個禁忌似得,無人提起,也無人關注,就在那宮裡頭待著自生自滅。


  月芬儀就是靜昭儀的庶出妹妹了,自打那次借著與靜昭儀犯沖被皇上貶斥到重華宮去之後,請安也就與她無緣了。我倒是聽說,她如今在那兒過的很是不好,整日清湯寡水的,連飯食都是冷的。又要她日日念經,對著佛像一跪便是一整日,還名曰要她為了皇上祈福。


  除了這兩個人之外,淑妃娘娘、德妃娘娘、瑾妃娘娘、靜昭儀、我,還有柔順儀和林才人,便是前來請安的全部了。平時請安的時候,也不過是到那兒行個禮,便站在一旁,聽著太後娘娘說幾句閑話,等到她老人家要用早膳了,或者淑妃娘娘,或者瑾妃娘娘,再或者靜昭儀留下伺候著,其他人便可以散去了。


  這突入起來的訓斥,就是在「說幾句閑話」的時候發生的。一切都如往常一般,眾人一同行了禮,然後嬪位以上的娘娘們便按著位分落座,淑妃娘娘就自個兒到了太後娘娘身邊伺候著,而我們這些嬪位以下的,就在兩邊站著。


  我剛被封了婕妤,在柔順儀和林才人面前,自然是我的位分最高。因此,我們三人里,打頭的就是我。可太後娘娘一眼瞧到了我在底下站著,卻冷哼了一聲,說道:「呦,純婕妤還惦記著請安,倒讓哀家受寵若驚了。」


  我不知這話到底為何,心裡卻還是一驚,連忙站出來,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說上一句:「給太後娘娘請安,是奴婢的本分,自然是要日日都來的。」


  她聽了這話反倒是更加生氣了。帶著一些嘲諷地說道:「本分?你還知道本分?哀家瞧著你啊……是被皇上寵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我心裡一緊,將頭低的更狠一些,磕頭說道:「奴婢不知太後娘娘何出此言……」


  太後娘娘更是「哼」了一聲,又說道:「往日哀家瞧著你也是個明白的,竟然恃寵而驕了。還故作此等無知模樣,想要矇騙哀家。哀家且問你,前日皇上召你伺候,你可有守著妃嬪的本分,侍寢之後就回寢宮去?」


  我微微動了動嘴唇,卻還是說出了那個答案:「不曾。」


  「你自然不曾!你不只是不曾,到了第二日早上還敢私自叫了個軟轎抬你回宮!」太後娘娘氣急敗壞的聲音如同響雷一般炸響在我的耳邊。


  我抬起頭分辨道:「太後娘娘明鑒,奴婢沒有,留寢是皇上吩咐的,那軟轎……也是皇上賜的!」


  可太後娘娘分明是更加生氣了:「你倒是會推脫,把什麼事都推到皇上身上,真是好做派啊!來人!把小卓子叫上來!」


  這一聲之後,旁邊的老嬤嬤就下去叫人了,我心裡卻不知道那小卓子到底是哪個,只是不一會,外頭就進來了一個人,恭恭敬敬地跪在我旁邊,向太後娘娘說了一句:「奴才參見太後娘娘。」


  我瞧了他一眼,瞬時就有些六神無主。這小卓子,分明就是那日我出了乾清宮的門口,攔著我,說皇上賜了軟轎的那個小太監!可他這會兒是被太後娘娘叫來作證人的!

  我連忙說道:「太後娘娘,當日就是這個小公公,在門口攔住了奴婢,說皇上心疼奴婢,賜下了軟轎的……」


  卻不等我說完,這個叫小卓子的太監就反駁道:「婕妤小主,您饒了奴才罷!奴才家裡尚有老父老母,若是跟著小主您一起欺瞞聖聽,奴才的老父老母就沒人照養了!」


  我獃獃地看著這滿口求饒的小太監,有些不明所以,他卻繼續說道:「當日是您拉著奴才說,您侍寢勞累,讓奴才給您找個軟轎來,奴才不肯,您說若是奴才不肯,您便告訴皇上打發了奴才……還說皇上特別寵著您,您坐了軟轎,皇上也會應承下來說是賜給您的……」


  太後娘娘聽著這話,也是怒著說:「瞧瞧……瞧瞧,這是驕縱成什麼樣子!連皇上都得聽著你的話不成?!」


  那太監還嫌不夠,又火上澆油地說道:「婕妤小主啊……這都什麼時候了,求您就承認了吧!奴才給您磕頭了!求您別瞞著了,饒了奴才一家老小的命吧!」


  我冷冷的的看了他一眼,心裡也大抵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原來……那日的軟轎並不是皇上賜下的,反倒是旁人陷害我的一個陷阱罷了。


  我重重地磕著頭,光潔的額頭一次一次碰觸冰冷的地面,嘴裡說道:「太後娘娘,奴婢沒做。求太後娘娘明察秋毫,還奴婢一個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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