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三)第三穿
[宿主,你還記得當年大明湖畔的秦鉞么?]
系統神神秘秘的,尤悠有點發毛:「……他怎麼了?」
[沒什麼,溫馨提示,你還記得他就行。]
說罷,系統『滴』一下關機。
尤悠:「……」
……這都是什麼鬼的溫馨提示!!
時間一天天過,尤悠卻覺得無比漫長。沒呆幾天,她在弗洛薩星球呆不下去了。
雖然她沒繼承原主的『偉大理想』,也沒原劇情指引方向,更也沒確定男主人選,整個人十分的茫然,但尤悠也還是希望,能有點私人空間去思考人生的。奈何謝西樓這廝太能作了,總是能找到各種法子折騰,恨不得把她的時間全部給霸佔光。
密不透風的包圍感,尤悠繳械投降。
於是,一星期後,她領著謝西樓回了帝王星。
回家的第一時間,賴在她背後的謝西樓,受到了全家的熱烈歡迎以及她媽尤母的各方面噓寒問暖。提著一堆行李站在旁邊的尤悠被無視個徹底。
尤悠:……忽視就忽視吧,正好可以去睡一覺。
正當她以為可以放心都回房間睡覺了,迎面遇上了怒氣沖沖的尤爸。尤爸站在二樓的走廊,扶著欄杆朝她陰測測地笑了下。
然後,她就被拖去了訓練室胖揍了一頓。
……
「身為我尤家的alpha就要拿出alpha的樣子來,想方設法地逃跑算什麼!」尤冥不愧唐之國戰績卓著的大元帥,一出手,打的尤悠滿地找牙。他一邊打一邊還更生氣了,「才幾天沒練手,你這小兔崽子竟連還手都不會了?!」
戰鬥技巧十分生疏的尤悠全程被壓著打,黑帶九段根本無用武之地。
事實上,單方面抽人,是一件十分無趣且令人惱火的事。
所以揍到最後,火冒三丈的尤爸爸氣得實在不行。一時間沒能控制住火氣,他抬起一腳,踹飛了十分討嫌的女兒。雙目怒睜地瞪著黏在牆上的自家不成器女兒,連連恨道:「軟綿綿的弱*的,你這崽子是要氣死老子!尤悠你聽好了,老子走後門給你報了帝國第一軍校,趁開學還有一個月,你跟老子去軍隊練練。別開學測試都過不了!」
尤悠鼻青臉腫地從牆角爬起來,雖然很狼狽,但竟然不太疼?
「……」
尤爸見她垂著頭半天沒動,邁著長腿過來。
一聲不吭地尤悠突然抬起頭,冷冷地看他。
她爹一看她那張性冷淡臉就來氣,火氣上來,抬腿又是一腳:「艹!你他媽的給老子血性點,整天這副死面癱的樣子給誰看!!」
「我不會永遠被你壓著打。」
尤悠騷氣的嗓音裹了一層冰,聽著挺像模像樣。
尤爸一愣,難得看見自家女兒眼睛里出現這樣狠厲的眼神:「那行!你把你那鬼畫符的創作給老子停了,明天就隨老子去軍隊。」
尤悠抹了嘴角的血沫,冷冷一哼。
尤爸見狀,終於滿意了:「小兔崽子,大話講出去了就要做到。到時候要是被打腫臉,老子絕對會打斷你的狗腿!」
尤悠:……
二十多年不開竅的女兒終於有了苗頭,尤爸心裡還是蠻高興的。
於是,單方面毆打,終於結束了。
尤爸撥了撥頭髮,大手一抓,提起地上癱著的女兒哼笑著就出了訓練室。身高一米九幾的尤爸爸拎一米七多的尤悠就跟拎一個玩偶娃娃似的,不費吹灰之力。尤悠安靜地由他提著,凌亂的墨發縫隙里,一雙暗沉幽深的眼睛。
尤爸果然說到做到。
第二天一大早,尤爸起了大早,一腳踹開倒霉女兒的房門。然後,不顧不顧地拎著床上的人就健步如飛地往飛艇里扔。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主的神經過於粗壯遲鈍的原因,尋常很警覺的尤悠,愣是在哐當一下在撞到地板上疼了才睜開眼。
尤爸聽到那咯噔一聲響,鼻子里哼了哼:alpha就是要粗養!
飛艇開動,他雙手抱胸立在自家倒霉女兒面前,高大的身影散發出極強的氣勢將她完全籠罩其中。
尤爸:「呵~昨天還信誓旦旦的人,今天就慫了?這就是你奮起的姿態?」
尤悠趴在地上,摸了摸後腦勺,危險地眯起了雙眼。
不知是alpha的好戰天性在作祟,還是尤悠強勢的本性干擾。向來善於管理情緒的尤悠,感受到尤冥身上強大的信息素,從心底油然而出一股極強的企圖壓制給自己隱隱威脅感的同性並與之一較高下的情緒。
她眼神冰涼地盯著尤爸,無知無覺中,開啟了被愛好藝術的原主打入冷宮的信息素。
撲面而來的陌生alpha信息素讓尤爸愣了好一會兒,轉瞬,他像看外星人一樣地盯著自家女兒:「喲~終於有點aplha的樣子了。成年都兩年了,卻一直不開啟信息素,搞得老子跟你媽還以為你先天殘疾呢……」
女兒不是殘疾,心裡高興的尤爸,興沖沖地將飛艇開去了米卡拉原始星。
到了之後,飛艇停在半空,尤爸指著那陰森森的黑林子對尤悠說:「這裡是部隊新兵訓練的地方,你進去了不許仗老子的身份,呆一個月再出來!」
說罷,半空中把她丟進地獄食肉林。
然後,開著飛艇就走了。
直到飛艇消失成一個小點,一句冷酷的警告無情無義無理取鬧地飄散在地獄食肉林上空。那鏗鏘有力的一字一句,盡顯唐之國大元帥的彪悍與瀟洒:「身為我尤冥的女兒,尤悠你給老子記好了,你他媽的就是爬也得給老子活著爬出來!!」
……
猝不及防被扔下飛艇,一個倒插蔥卡在一棵巨大的古木樹冠里的尤悠:「……」
……
像只風乾的臘肉掛在橫樑上,尤悠的心裡只想罵街。
然而罵街除了徒增煩躁以外,完全解決不了問題。
深吸一口氣,她勉強壓制住內心奔騰的咆哮,用眼睛丈量起樹冠到地面的距離來。然後,迅速放棄了直接砸下去的計劃:不管原主是有多皮糙肉厚,現在用這具軀體的是她,還是愛惜著點為好……
不想摔下去,只能爬下去。
尤悠仔細觀察樹木的枝幹企圖能順利的攀爬下去。不過一眼看去,枝條縱橫交錯,完全看不出哪兒是哪兒。
倒吸一口氣的尤悠:……很好!
最後無法,尤悠只好採用笨辦法,沿著分支找樹木的主桿,然後順著主桿下去。
於是,她蓄了力,一腳勾著樹枝一腳用力往後蹬,小心翼翼地沿著樹枝,一點一點中間蹭。可蹭了好半天,林子里的溫度又上升了不少,她都沒能蹭到古木的主幹上。
尤悠就這樣被掛鹹魚掛了一上午,差點沒被炙熱的光照給烤成鹹魚干。
「哎,你還要掛多久?」
許久之後,一個如泉水叮咚的溫潤男聲輕笑,嗓音如微風拂面:「才這麼點高,小腿一蹬就跳下來了吧……」
彼時尤悠正頭暈眼花,聽見聲音,懶懶地掀開眼皮。
因為逆著光,她只能看見一個身著軍裝的高大身影立在古木的凸出地面的根繫上,完全看不清臉,但俊秀的身形輪廓一目了然。
「哎,你是幾班的?這麼弱是怎麼進來的?」
尤悠被光烤得難受,懶得理,我行我素地繼續往下蹭。
那人似乎看得有趣,就沒走開。
高高大大的一個人,就這麼看笑話似得杵在那兒。
他雙手抱胸看了許久,然而,被看笑話的人絲毫不覺。直到他自己覺得無聊了收斂了笑,才腳尖一點,敏捷地跳到樹杈上。青年蹲在樹杈上,俯視著蝸牛粘樹似得黏在樹桿上的弱雞尤悠。
尤悠木著臉,垂死掙扎。
那人輕嘖了一聲,抓起她的衣領,輕輕一躍便跳下了來。
尤悠:「……」
那人把她丟在樹根上,然後一躍,跳到另一根樹根上,立在一旁就這麼歪著臉看。尤悠垂著頭,齊肩的直發遮住了她的臉,只餘一個幹得脫皮的嘴。
那人挑了挑眉,順手解了腰間的水壺遞過來:「真是奇怪,你這麼弱的是怎麼過選拔進到這裡的?」
尤悠接過水,遲遲沒有喝。
聽見他問了,懶得理他,只一雙眼死死盯著還剩半壺水的水壺,滿目的掙扎糾結:瑪德,這不該矯情的時刻,根植於她腦海中的原主矯情病卻犯了。特么明明都渴得要死了,她怎麼都下不了口喝別人喝過的水……
那人沒等來尤悠的回答,倒看出了尤悠的掙扎。
好心卻被嫌棄,是誰都不會覺得高興的。他『嘖』地一聲搶走了水壺:「既然嫌棄,那你別喝了。嘖~這林子找水麻煩著呢,省點是點。」
尤悠:「…………」
掙扎了半晌,貪生怕死佔了上風,尤悠開口:「並沒有嫌棄。」
缺水造成嗓音的干啞,不僅沒讓尤悠騷氣的嗓音黯然失色,反倒平添了一股別樣性感與誘惑。她抬起頭,順滑的直發因重力往臉后滑去,將臉完全暴露出來:「方才是被光照照射太久,導致眼前眩暈無法視物,並不是嫌棄……」
「……請問,可以再將水遞給我嗎?我十分口渴。」
尤悠的這張臉有著超脫性別的美,猝不及防,那人一下子看呆了。
他獃獃地把水壺遞過來,尤悠渴的厲害,沒顧得上看對面人長什麼樣。擰著眉壓下蠢蠢欲動的矯情潔癖,狠狠灌了幾口。
感覺緩過來才蓋上蓋子,將水壺還給人家。
抬眼的瞬間,尤悠也被面前的青年給驚艷了:一頭微卷的金髮在發著光,精雕細琢的精緻面孔上一雙藍寶石似得深邃眼眸。細膩緊緻的皮膚毫無瑕疵,鼻樑高挺,唇色水紅,長腿蜂腰,肌理流暢,一尊活著的古希臘神像……
兩個彼此驚艷的人,不出意料地沉默。
「你,你好啊~」
半晌,那個神像先開了口:「我是阿萊克斯*德古拉。」
似乎覺得自己用這麼花痴的眼神去看一個同性很丟臉,阿萊克斯拄著唇咳了咳,尷尬地將視線移開:「咳咳,你叫什麼名字?」
參天古木下,青年真心勾人心扉。
尤悠眼神一閃,微微勾了唇,燦若桃花:「你好,我是尤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