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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二)第二穿

  戰銘萬萬沒想到,尤皇後會在文德殿上拿人,且發難之前一點徵兆不露。御林軍衝進來的時候,他還跪在地上。戰家人不似夏榮那般被特許面聖不解佩刀,且戰銘也沒那個膽子反抗,漲紅著臉束手就擒。


  金鑾殿大火燒得太妙,以至少戰銘被帶下去時,殿上無一人為他求情。


  押走了戰銘,早朝繼續。


  娘娘歪靠在龍椅扶手上,抬手讓諸臣不必顧慮,儘管暢所欲言。


  做好災后重建與民生安撫工作是尤其重要的,皇後娘娘想著,若是此次能將這件事情處理的完美,那麼接下來把持朝政也能稍微順理成章一些。


  登基一事,皇後娘娘思索良久,決心放棄。


  一是肚子里孩子已經在了,她又不是真的瘋子賭徒,瘋起來毫無顧忌。懷著孕還硬扛著與男權社會的大環境作抗爭,那風險也太大了。二是女子廢帝登基,更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大乾,並沒有大唐的氣度與胸懷。若是一步錯引發了民眾反彈,反而得不償失。畢竟如今大殿上這群人會聽令與她,是建立在万俟左重傷未愈的基礎上。


  實際上,掌控實權要比女帝的虛名實惠得多。


  接下來積攢名聲很重要,娘娘因此,對救災一事十分鄭重。


  第一件事情,發放救災物資。


  救災從沒什麼計謀可以耍弄,只有保證絕大部分救濟糧能切實到災民手中,那便是大善。另外,水患過後很大幾率會爆發瘟疫,特別如今正值寒秋季節,鼠患嚴重。娘娘心內思忖,糧食不可少,醫藥一樣也不可少。


  討論良久,諸位臣子認為,調糧,定了汴州荊州兩處。


  汴州荊州乃大乾魚米之地,且正好處於錦州禹州的臨界處。走水路調糧,收購糧食直接運往錦州禹州。另外,朝廷鼓勵糧商參與救治,貢獻卓著的,朝廷會予以嘉獎。最後,太醫院陳清陳醫正將攜藥品緊跟其後,前往水患之地錦州。


  為了能保證朝廷救災物資沿途不被摳減,且儘可能到達真正的難民手中,皇後娘娘將劉文淵給提了出來。


  劉文淵此人是保皇派里最難搞的一個,因為認死理的性子,『兩袖清風』與『鐵面無私』都快成他個人的代名詞。耿直到万俟左都不想看見他!一年前,万俟左給了他一大堆財務,才不惑之年就讓他強行告老了。


  但這人耿直歸耿直,用對了也不失一個能臣。


  押韻分發救災物資這種工作,讓劉文淵做最好不過。沿途官員若是能從他手裡摳出一分東西,那都是扒錢的人才。


  第二件事情,輕搖賦稅。


  自然災害,兩州百姓食不果腹,賦稅一事便要重新思量。錦州原本就是貧瘠之地,朝廷一視同仁的賦稅制度於它本是為難,如今自然更應異地而設。免稅三年,今後降一層收繳糧稅。而禹州為大乾較為富庶之地,免賦稅一年。


  娘娘最後,點了汪荃去辦。


  汪荃後期的能力著實出眾,皇後娘娘想著,自己提早五年將他給提拔至御前,如今的能力尚需歷練。另外,也最重要的一點,此次朝廷減輕賦稅一事由她起頭,理當兩地百姓確確切切地知道並且體會,功勞必須落在尤皇後身上。


  畢竟嘗到了實惠,卻不能不知挖井人不是?


  皇後娘娘笑吟吟地看著下首,汪荃眼眸微閃,一切盡在不言中。


  第三件事情,收容難民。


  這是個大問題!


  鑒於他們餓著肚子還亢奮地拉起『清君側』與『除妖孽』這兩面大旗,娘娘歪在龍椅上笑得意味深長。近幾次的流血事件,損失了不少兵力。或許給收編入伍,把這旺盛的精力操.練.操.練更實在。


  大乾內亂,北戎伺機挑釁,南疆也蠢蠢欲動不安分。。


  娘娘身邊已帶著李斯寒,自然不需要柳隼。東營每日的操.練繼續,將這群外編人員丟給柳隼一併練一練,練好了,接替李斯與帶走的那部分京中兵力。幫著京兆尹或者其他郡縣管一管治安,應該還可以的。


  ……


  因為娘娘的重視,救災各項措施很快就落到了實處。


  劉文淵果然不愧茅坑裡的臭石頭,不管沿途官員多少的明示暗示,他都不為所動。這一個月下來,竟然保證了這批救災糧十之有九都落到難民的手中。皇後娘娘對此十分欣慰。


  事情上了正軌,一切在有條不紊地進行。


  這日,好不容易有了喘息之機的娘娘故意拿這事兒去糗陛下。


  「本宮自來慧眼如炬,」娘娘一身火紅宮裝,腰身束得細長而窈窕。微微挑著眼角,施施然踏進了未央宮的正殿,「當初被你嫌棄告老還鄉的劉石頭,如今一到本宮手中,便是一塊璞玉。万俟左,你如何看?」


  「……」


  彼時,一身月牙白的勾金絲錦袍的陛下,正手執一本古籍,靜靜地端坐於窗前。墨黑如緞的頭髮盡數披於肩側,只簪了一根龍紋白玉簪,顯得閑適而優雅。


  暖黃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調皮地在他修長脖頸以及指尖跳躍。原本白玉般的肌膚,此時更是白到透明,不愧娘娘稱他為玉人。纖長濃密的羽睫在高挺的鼻樑上拉出一道細長的黑影,一眼看過去,竟有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沒良心的皇後娘娘十多天都不曾來看過他,陛下心裡真的一點都不生氣。


  此時的面色也,唔,十分的平靜。


  其他沒什麼,就是聽見了娘娘的聲響,不大願意理會人罷了。


  在一旁站了許久的皇後娘娘眨了眨眼睛,對於他不似往常那般瞪人有些驚奇。想了想,娘娘拄著下巴,乾乾地咳了咳:「……万俟左?」


  默默翻過一頁的陛下:「……」


  「本宮在跟你說話。」


  垂著眼帘抬頭不抬,靜靜又翻了一頁的陛下:「……」


  「嗤——」


  娘娘突然有些好笑,理了理衣袖,淡淡道:「哎,你不會在生氣吧?」


  陛下翻書的手一僵,沒動。


  「因為本宮將你軟禁在此?」


  娘娘覺得有些搞不懂這人,都第二次了,還不習慣?

  「万俟左啊,本宮自問,對你也算夠好的了。」


  娘娘踱著步子走到陛下身邊,彎著腰氣息都噴到陛下耳邊,「這未央宮裡,除了沒有自由,你要的本宮都不曾拒絕過不是嗎?你如今,又在鬧什麼?」


  聞言,陛下安靜地抬起頭:「難道朕不該生氣?」


  娘娘與他四目相對,對方眼睛深深望進她眼底。


  半晌,娘娘眨了眨眼睛。


  ……好吧,確實該生氣。從傀儡皇帝到金絲雀,這落差有點大。


  「怎麼不說話了?」


  陛下將書『啪』一下蓋在案几上,揚起嘴角嘲諷道,「將朕關在此處十多天不聞不問,皇後娘娘可真夠公務繁忙的……」


  「……」


  「夏珏宮變的後事,南營戰家的兵權收回,新任官員的選拔,以及已成禍患的錦州水患與禹州蝗災。本宮近日,確實政務繁忙。」


  「呵呵!」


  陛下憋了氣,狠狠撇開臉:「這本是朕該做的事!」


  「哦。」


  娘娘早已對忽視陛下的情緒之事輕車駕熟,頗為不以為然道:「你也說那是原本,現在,這是本宮該做的。」


  「尤氏!」


  陛下嘩一下站起身,怒了,「牝雞司晨不怕『青史留名』嗎!」


  娘娘笑的無恥:「青史留名也是好事,總好過本宮的半輩子,全耗在後宮裡敲木魚念經不是?況且,本宮可比你英明神武得多,你自己也清楚。」


  「朕那是顧念大局,步步為營!」


  同樣的話娘娘懶得與他吵第二遍,軟禁都既成事實了,說再多又有何用?

  念及此,娘娘自動兩耳失聰。


  掀了裙子下擺,淡定地在陛下的對面坐下:「再將這些吵一遍不累?本宮日理萬機之中撥冗來此,可不是要跟你吵架的。」


  「是朕要跟你吵嗎?!」


  陛下哽了心,氣得滿臉漲紅:「明明是你這女人做事太離譜了!」


  離譜,有嗎?

  娘娘對陛下的指控十分左耳朵進右耳朵,她之所以會這麼做,不過是不喜歡當男人的附庸罷了。誰叫這破地方的男主,剛好是掌控生死大權的皇帝,而她又恰好是他那短命的皇后呢。爭取男人寵愛這事兒,娘娘捫心自問,她做不到。如此,只能角色翻轉一下咯。


  不過,這麼一鬧,娘娘倒是忘了自己是來幹嘛的了。


  她瞥了眼案几上陛下蓋著的古籍,拿起來剛翻了兩頁,手裡就一空。


  氣哄哄的陛下一把將書抽走:「朕在跟你說話!」


  陛下真是快氣死了,尤氏這女人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之前還能三天兩頭的來未央宮過夜,如今是十天半月不露一次面,真是一點不將他放心上了!他這還在質問呢,她如今都充耳不聞了!!

  娘娘眨了眨眼:「哦,所以呢?」


  「你!」


  陛下恨不得咬死她了事:「你當真以為朕翻不了身?就憑你這兩三個月積累的丁點兒威望,就真的壓制住得了朕?」


  娘娘笑了,狹長的鳳眸里危險的光芒一點一點加劇:「本宮沒當真以為你翻不了身啊,只是就目前來說,你是翻不了身的。當然,若是你要強行鬧一場,本宮自然奉陪。然而這大鬧的結果,不過另一個『夏榮』罷了……」


  「既然你我夫妻一場,本宮又並未想推翻了万俟王朝,你又何必斤斤計較?」


  陛下被娘娘的無恥震驚了!看著她一臉坦蕩地說,他竟然被噎的無言以對。


  兩人對面而坐,內室里一陣尷尬的寂靜。


  ……


  許久,陛下冷著臉打破死寂。


  他死死盯著娘娘那掐的細細的腰身,眼裡射出飛刀:「瞧瞧你這女人,身上穿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到底哪個不長眼的給你束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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