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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補了一千字)

  靳如不確定,但她偏偏用了約這個字,之後她又說了幾句話,但都沒什麼意義,被李適白瞥了一眼才住了嘴,悻悻的埋頭吃飯。


  飯畢,李適白沒有把劉綃留在靳如這裡,而是帶著她去了自己的院子安置,靳如沒想到他這麼謹慎。


  李適白把劉綃帶到地兒安排好后,回到屋裡卻睡不著,看著外面還在下著的大雪,拿過斗篷穿好后,去韓尉那裡想找他聊聊之後的事。他沒有打燈籠,這是在道觀里養成的,總喜歡在雪夜裡摸黑瞎走。


  走到韓尉的院子時,遠遠就看到書房裡面亮著微弱的燭光,這麼晚了還在與人商量事情,又為何不叫他?李適白微蹙了眉,又發現周圍沒一個侍衛,再看到裡面的亮光,也不同以往那般亮堂。


  他心下疑惑,以往再晚,這裡都有四個侍衛輪班守衛,怎麼現在卻沒有一個?他看到地上有三排腳印,腳印不淺,似乎是剛進去不久,遲疑了一會兒,他走到一旁的角落裡,打算等著看裡面會出來什麼人。


  ——


  靳如等丫鬟們都下去后,才細想劉綃說的話,如果她理解的對,那麼就是元宵節那晚趙子轍會有所行動,「去看花燈」,所以是他們已經知道了她現在住的院子在侯府的地點?還是讓她想辦法讓李適白帶著她出府?應該是前者,他們又不知道謝均安就李適白。


  第二天停了雪,李適白沒有像以前那樣一早就過來,劉綃倒是過來的早,但因丫鬟盯著,她沒有多說什麼。


  用飯的時候,靳如起了話頭:「姑娘是本地人?」


  劉綃點頭:「是啊!太太是哪裡的?」


  剛說這兩句,丫鬟就咳嗽了一聲,道:「太太,食不言。」


  兩人只得止住了話,等用完飯過了一刻鐘后,劉綃給她把脈。


  靳如暗自看了劉綃一眼,後者會意后,她就一陣劇烈的咳嗽,劉綃驚得起身給她拍背,丫鬟趕緊去端盆盂過來,趁這個機會,她低聲對劉綃快速的說了「謝均安」三個字,便繼續咳著。


  劉綃給她拍背的手頓了一下,心裡疑惑,謝均安?這個人是誰?


  靳如剛剛平復,李適白就走了進來,道:「我走到門口就聽到你在咳嗽,怎麼了?」


  他的聲音有些悶啞,面色疲乏,看來也是著涼了,劉綃回道:「估計是下了大雪,太太又有些不適,等會兒我給她的藥方調整一下,我看你也病了,坐下來我給你看看?」


  李適白搖頭:「不用。」


  「不用的話那你出去,」劉綃不客氣的說,「萬一你的病又傳給了太太怎麼辦?她可是剛剛好轉。」


  李適白被她懟了一下,終於坐下讓她給把了脈,開了張方子。


  「太太病還沒好,靳爺就又病了,這是要陪著太太一起同甘共苦?」劉綃調侃道。


  「我們不是夫妻,」靳如趕緊否認,「我們只是認識了好多年,」又在李適白露出黯然的目光下,道,「是朋友。」


  劉綃面露訝異,她早就疑惑了,看得出來他們之前微妙的關係,但是苦於韓尉派人盯著她,她沒辦法多傳遞消息,只能被動的等趙子轍主動給她傳消息,倒現在她也只是說了靳如平安的事,其他的無法多說,這次得想法把靳如說的這個名字告訴趙子轍。


  李適白道:「雖然不下雪了,但是路上難行,劉大夫等街上的雪鏟乾淨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劉綃點頭,笑道:「靳爺想的周到。」


  等她們下去后,李適白看了靳如好一會兒,才問:「你喜歡王夙夜?」


  他問的直白,靳如愕然,隨之臉頰紅了,這些日子她病著,面色一直發白,現在臉紅,頓時有神了不少,李適白看的心裡難受,默不作聲的等她回答。


  靳如怎麼會回答,只道:「怎麼問這個?」


  「我只是想不通,」李適白苦笑,「你厭棄也罷,覺我卑鄙也罷,但我還是要說,若是尋常的男子你喜歡了,我除了不甘還能怎樣?但王夙夜不同,你要守一輩子嗎?」


  活寡兩字終究說不出來。


  靳如知道他為自己想,但是王夙夜的身份她又不能說,只道:「他對我很好,而且你也知道,無論怎樣我都只會是王夙夜的妻,即便有什麼和離的事,也改變不了什麼,眾口悠悠,我與他是分不開了。」


  李適白沉默了良久,自嘲一笑,他現在不應想這個才是,他揉揉額頭:「你先休息,我出去了。」


  適時丫鬟正端著他的葯進來,他卻沒有注意似得往外走,靳如趕緊站起來叫住他:「把葯喝了再走。」


  他頓住,看了眼丫鬟端著的葯,淡淡道:「病了我還清楚些。」然後直接走出了屋子。


  靳如沉默了一會兒,才坐回炕上,搖頭讓自己不要多想,盡去想劉綃能不能把消息傳給趙子轍。


  劉綃是廢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傳了出去,她本就不是趙子轍的手下,只是趙子轍請她幫忙而已,她真是鬼迷了心竅會幫這個忙,她可是很討厭趙子轍的。


  接到謝均安三個字的趙子轍一臉疑惑,告訴王夙夜后,王夙夜的臉色變了,謝均安?平白無故不會說這個,他稍稍一想就明白了。


  「不是謝均安在韓府里,就是謝均安便是李適白,」王夙夜心裡一沉,「你覺得呢?」


  趙子轍聽出他的語氣不對勁,但他不知道謝均安,便說:「這孩子過來時,用的化名是靳安,靳如的靳,平安的安。」


  那麼就是了,真是想不到,李適白居然在靳家隱藏了兩年,王夙夜更不安了,他想起那兩枚宮絛,恨不得立刻去把靳如救回來。


  趙子轍看著他眉間的焦躁,笑了:「喲,我怎麼說我覺得二皇子對靳氏的態度不對,一點兒也不像是利用的,原來還有這茬兒,他與如兒也是青梅竹馬呀!」


  王夙夜一個冷刀子甩去:「閉嘴!」


  趙子轍不閉嘴,反而咧開了嘴,賤兮兮的說:「一個竹馬是太監,另一個竹馬是未來皇帝,哈哈哈哈~要是我,我肯定選擇做皇后。」


  王夙夜冷眼看著他,語氣卻緩了下來:「她早已經是我的人了。」


  趙子轍的笑聲戛然而止,大張著的嘴好一會兒才合住,無比心痛的說:「我可憐的白~便宜了你這太監,居然這麼迅速的吃干抹凈了,果然是色令智昏吶!」


  王夙夜懶得理會他,既放心又不安的,放心是目前靳如沒有危險,不安就無需多說了,自家媳婦是個什麼性子他清楚,太容易心軟,當初能對他動心不就是從心軟開始的,就李適白那身世往靳如面前一說,他媳婦就說不了重話了,想著他就緊斂了眉,還不如不知道李適白的身份。


  趙子轍看著他那憂心的樣兒,又忍不住笑出來:「夙知,我眼前有一個大罈子,你瞅見沒?」說著圍著他轉悠,「哎呀!太酸了,好重的酸味兒~嘖嘖~」


  王夙夜當做沒聽見他的話,只說:「難怪李適白對你的態度不同,除了有靈妃的關係,怕是如兒也說了什麼。」


  趙子轍恢復正常,同意:「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他的態度奇怪,你說要是沒有你娶如兒這事,說不定二皇子就直接投奔我了,是吧!」


  「蠢。」王夙夜忍無可忍的吐出了這個字,每次遇見趙子轍這廝,總能成功的引起他的怒氣。


  「好了好了,」趙子轍正經下來,「今兒雪停了,說不準明天他們就會又約我,你說要怎麼辦?」


  王夙夜眼神暗沉:「臨樂那裡已經跟縣令說了,先不要動作免得打草驚蛇,京城估計已經戒嚴了,但調兵是件大事,肯定瞞不了韓尉,在韓尉知道調兵的事情之前,得先把如兒救出來,所以你先拖著,等到十五那天事成之後。」


  趙子轍點頭,不能不管他的媳婦啊!二皇子呀二皇子!你心上人這麼信任王夙夜,你就不能信任一些嗎?


  次日李適白的帖子果然到了,還是他親自來軍營送的,趙子轍看著面目溫朗的少年,又想起冷冰冰的假太監,偏心的想,還是靈妃的兒子好,一看就知道是個疼人的,要不他將來攛掇攛掇,把靳如搶過來?弄死那假太監?


  這種想法過後,他心裡一陣空虛,他果然是嫉妒王夙夜的。


  李適白看著面色詭異的趙子轍,微蹙了眉:「我有事要跟你說,你配合我。」


  趙子轍驚奇:「你回心轉意了?」


  李適白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輕咳幾聲,道:「你聽著控制好自己的表情。」


  趙子轍笑嘻嘻的點頭,等回到家裡,他就無比吃驚的對王夙夜說:「二皇子讓我們配合他,元宵節晚上把如兒救出來。」


  王夙夜臉上閃過訝色,問道:「他怎麼說的?」


  「他打算和如兒出來賞花燈,讓我安排好人,製造幾個小偷亂了人群,然後咱們趁亂把人帶走。」


  是個好主意,比他們去韓府救人要簡單的多,但是——


  「韓尉能讓他們出來?」


  趙子轍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他說,讓我放出你來榮城的消息,然後他告訴韓尉帶如兒出城做誘餌引你上鉤,韓尉肯定同意。」


  王夙夜眯了眼,想了一會兒,道:「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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