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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靳如微微睜開眼,想起去年的境況,可不是嘛~跟現在天差地別的。


  「將軍這是愧疚了?」她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但也是滿滿的奚落。


  王夙夜撫著她脊背的手頓了一下:「確實是我疏忽了,那個時候你是不是在怨我?」


  靳如卻沒有立刻回答,又覺得不能說實話,想了一會兒才說:「總之不喜歡你。」


  王夙夜抓住她的話問道:「那現在是喜歡了?」


  靳如不說話了,閉上眼睛就要入睡。


  王夙夜不肯饒她,指尖在她腰側輕刮著,惹得靳如全身發麻,伸手去按他的手卻被他反握住,輕輕一帶整個人都撲在了他身上,被緊緊的按向他的胸膛。


  靳如的臉泛著紅暈,眼睛閉的更緊,嘴上輕輕埋怨他:「別鬧了,就不能君子一點?」


  □□被勾起來只是一瞬間的事,王夙夜又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他是奸宦佞臣,奸佞就該有奸佞的樣子,閨房之樂理應是奸佞的頭等大事,便不顧靳如的反抗,仔細的在她身上落下一串濕濡。這一次結束后,靳如徹底的沒了力氣,被他抱著去沐浴。


  次日醒來,她算是明白為什麼王夙夜要來秋嵐山莊了,因為這裡的溫泉太好使了,不必因為擔心事後不能清洗而全身黏黏膩膩,畢竟景風一個抬水進來,實在是刁難人家。


  在這裡也有種與世隔絕的感覺,沒有人打擾,悠閑自在的,靳如都要忘了外面的事情了。


  景風拿了密信給了王夙夜,蕭劍澤仍是頹廢在家裡,似乎秀禾夫人的死完全帶走了他的心神,現在主持蕭家的是蕭宇,日前,他秘密派人去了北疆。


  「看來他們是要跟韓尉聯手了,」王夙夜嘴角一絲冷笑,「我早就料到,他們會走這步棋。」


  「那將軍接下來要怎麼做?」景風問道。


  「韓尉不會答應的,誰讓蕭皇后懷了龍嗣呢?」這也是為什麼蕭皇后懷了孕,他卻從來沒想過要動手腳,為了就是讓蕭家與韓尉也不能聯手。畢竟韓尉離京十餘年,朝局又大變,如今京官有哪個會與韓尉交好?更不用說誰都知道他擁戴的是李適白,京官們早就與他撇得乾乾淨淨的了。萬一將來事成,到了京城被蕭家陰一把呢?


  景風卻不明白:「將軍為何不剷除蕭家呢?」


  「蕭家不足為患,但是若除去,只怕陛下就要如坐針氈,誰知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王夙夜道,「現在又不知道蕭皇后懷的是皇子還是公主。」


  景風點頭。


  「他們仔細盯著就是,高添那邊也要注意。」


  「是,將軍。」景風退了下去。


  王夙夜回去時,就見靳如在寫字,見他進來只抬頭看了一眼,就又繼續寫字。


  他站在她身側看了一會兒,誇道:「寫的不錯。」


  靳如欣然接受,這也是她唯一的長處了,等寫完一篇文章后,她剛放下筆,王夙夜就握住了她的手,拉著她坐到了榻上。


  案几上紅泥小爐煮著茶,此時冒了煙,「咕嚕咕嚕」的翻騰著,王夙夜掂起水壺泡茶,先給靳如倒了一杯,然後才給自己倒了茶。


  「剛剛你去哪裡了?」靳如喝了一口茶后問。


  「到處查看了一下,以防疏漏。」他說。


  靳如聽他這麼說就想笑,還真是偷偷摸摸的,隨即她問了這些天一直擔心的事:「我、我不會懷孕吧!」


  王夙夜的手頓了一下,露出一抹揶揄道:「現在想這個問題,不覺得太遲了嗎?」


  靳如瞪了他一眼,他說:「沒事,放心吧!」


  那就好。得了准信,她猶豫著想問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先是咳了一下,才開了口:「你是怎麼逃過的呢?」


  她問的含蓄,王夙夜還是瞬間明白,回道:「當年的那個刀子匠在秦地時,被人污做是殺人兇手,問斬前恰逢我父親上任秦州刺史,幫他平了冤屈,後來我進宮時,他見到是我,因念著我父親的恩惠,便作了掩護,給瞞了過去。」


  他輕描淡寫,靳如卻覺得過程並不會這麼輕鬆,只道:「你好好的,伯父伯母也一定會很開心的。」


  王夙夜斜看了她一眼道:「當時也有你父親的幫助。」


  「嗯?」靳如訝異,「我只知道,我爹有送銀子過去,但是聽說那筆銀子也沒有多少。」


  王夙夜笑:「二百兩去賄賂高官自然不行,但對於一個刀子匠來說卻不算少。」


  靳如卻不信,她不信那個人會因這兩百兩銀子,去冒砍頭的風險。


  「沒有那兩百兩,他怎麼跑路呢?」王夙夜道。


  靳如愣住,是哦~因為顧念恩情,再加上有錢逃跑無憂,所以那個人才敢冒風險。


  當年是怎麼瞞過去的,王夙夜記憶猶新,因為被斷了根之後,一個月里是不能穿褲子的,而他與其他被去了勢的人住在一塊,要謹慎隱瞞著實難熬,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人發覺。


  那時幸好還有趙子轍,這個心理不太正常的人,每逢聽到有官家子弟被送進來做宦官的的時候,都要來圍觀,而讓趙子轍注意到他的是——


  「我注意到你自然是因為你長得太好看,第一眼見到你,我就覺得你肯定是個做孌童的命。」趙子轍不嫌事大的說。


  而他被這傢伙發現假身份是因為這貨居然掀了他的衣裳,要知道那時候他與其他人一樣,都只穿了裳裙沒有穿褲子,所以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鎖了趙子轍的喉,也因為此遭,他與趙子轍相識,避去了無數次差點淪為玩物的命運,直到他攀上了鄧海岩。


  他微微搖頭,再看向靳如時,就見到她心疼的看著他,心裡頓時柔軟起來,起身走到她身邊,將她抱進懷裡,低聲問:「很心疼我?」


  靳如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胸膛,羞惱的不想理他,知道就行了,幹嘛要問出來。


  王夙夜卻像是下決心要讓她說出來似得,再問道:「是不是?」


  靳如對他這點很無力,就不能安安靜靜的意會嗎?非要她說出來,這幾天沒少被他逼問,遂小聲但堅定的說了句:「不是!」


  王夙夜的身體頓了一下,攬著她腰的手緊了緊,眼睛微眯,湊近了她的臉:「你說什麼?」


  靳如下意識的咬了嘴唇,微微躲開他的氣息,說:「我已經說過了一遍了。」


  「沒聽清楚,再說一遍,嗯?」那個「嗯」字落下,他的手就順著襖衣的下端伸了進來,扯出她的中衣摸上了她的腰。


  靳如隔著衣服按住他的手,怨道:「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就動手動腳的。」


  每次都來這一招,明知道這事上她壓根兒就拗不過他,不,是反抗不過他。


  王夙夜本就喜歡這樣,既然又好用,幹嘛不用?於是在她衣服里的手又亂動起來,憑著靳如的力氣根本就按不住,不一會兒她的上衣就完全散了,抹胸的帶子都被解開了,整個人徹底被王夙夜鎮壓。


  「現在說不?」他的聲音暗啞。


  「說了你就放過我嗎?」他的手已經伸向裙子的系帶了。


  王夙夜看她一眼,道:「好。」


  靳如卻從他眼中看到了食言的氣息:「你在騙我。」


  王夙夜笑了,索性把她壓在了榻上,在她脖間悶聲說道:「果然聰明了。」


  靳如真是沒有法子,看了眼窗外高高掛在天上的日頭以及遍處都是的楓樹,雖然知道這裡沒有人,但還是心慌:「天還亮著呢!」窗子也大開著呢!


  「那又怎樣?」他沒有脫下她的裙子,只扯下了褻褲。


  靳如終於投降,並決定以後再也不反抗他了,吃虧的不還是她,求饒道:「別在這裡好不好?」


  王夙夜聽到她的聲音裡帶著哭腔,卻更加決心要在這裡,迅速的攻城略池,兇猛異常。


  靳如很緊張,身體一直沒有放鬆,耳邊儘是王夙夜的喘氣聲,也不知道是被窗外的陽光照得發昏,還是因為此刻不合時宜做的事情而昏眩。


  一直晚上的時候,她都不肯搭理王夙夜,吃飯時,不管王夙夜給她夾什麼菜,她非但不吃,還把菜夾起來丟進他碗里,十足的表示著她很生氣。


  王夙夜任她撒氣,但睡覺時她還背對著他,這個氣就顯得有點久,而且她穿了寢衣,於是便把她撈進懷裡,她居然連動都不動一下,但王將軍不打算道歉,也沒有半點愧疚之心。


  「如兒?」他喚了一聲。


  靳如閉著眼睛沒動。


  王夙夜在她後頸上親了親,絲毫不擔心她會更加生氣,道:「你知道咱們來這裡幾天了嗎?」


  靳如沒吱聲,打定主意不理他。


  王夙夜也不在意,平淡的聲音接著說:「八天了,再有七天就需回京,到時候我就得做回我這個王公公。」


  靳如聽到他這話就知道自己綳不住了,什麼王公公嘛~誰敢叫他王公公?同時也對自己的不堅定而唾棄,她沒有轉身,只是動了動身子。


  王夙夜得寸進尺,直接把人翻了過來,靳如卻不看他,他也不強迫,自有法子讓她主動開口,低頭便親了她的眉心。


  靳如的眉頭一跳,這個人……他太可惡了,又感覺到他的手往她衣服里探去,靳如真是要被他氣哭了,她睜開泛著一層水霧的眼睛,神情要多可憐有多可憐:「王夙夜,我疼。」


  她沒有撒謊,是真的疼了,下午他實在太放縱了,到最後根本就沒有顧及她的感受,衣服都是他給穿上的,到桌前吃飯也是他抱過去的,他最清楚了呀!


  王夙夜作亂的手不停,輕聲說了句:「放心,我不做什麼。」


  這還是不做什麼嗎?她真不知道要怎麼樣,他才能停下,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了一通,終於搜索到了那天他提的那句話,忍著羞赧低低的叫道:「夙知哥哥,我真的疼。」


  這一下,王夙夜的手總算是停下了,這聲「夙知哥哥」著實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只是想看看她能有多慫。低頭瞄向懷裡的人,只見她雖然閉著眼睛,但睫毛卻在顫抖,臉紅的比往常更勝,讓他忍不住想再逗弄她一下:「你叫我什麼?」


  靳如不敢再反抗他,垂首順從的又叫了一遍:「夙知哥哥。」感覺比和他親熱時還要羞臊萬分,更是不敢直視他。


  王夙夜得到了比料想中更多的東西,雖然身體里的*又被她這聲「夙知哥哥」叫了出來,但還是忍住了,畢竟下午的時候,吃相確實難看了,她不舒服的樣子,他是看在眼裡的。


  又吻了吻她的眉心,他微微鬆開懷抱,說:「睡吧!我不會再碰你了。」


  靳如沒睜開眼,也沒吭聲。


  王夙夜等了一會兒,聽到她的呼吸聲均勻起來,便也睡去了,下午鬧的太過,他這個罪魁禍首也有些乏。


  永泉縣裡,靳縣令接到了一封信,看到信后大驚,當即就帶了一隊人馬往松羅山趕去,到了半山腰的涼亭里卻不見有人影。


  縣尉左右看了看,荒山野嶺的,便問:「大人,賊人確定說是在這裡嗎?」


  靳縣令面色嚴肅的點頭:「均安那孩子,失蹤了一年有餘,今次忽有人送信說均安在他手裡,所以我才會帶人過來。」


  縣尉不再多問,謝均安那孩子他自然也認識,曾經也以為這孩子和靳小姐是極般配的一對兒,誰知朝夕之變,如丫頭就嫁給了一個宦官,而謝均安也只留下了一封消失不見。


  靳縣令等了一會,仍是不見有人出現,正暗自思索,縣尉卻忽然拉過他,一直利箭擦身而過釘在了樹上。


  「防衛!」縣尉大喝道。


  捕快們立刻拔出了刀,樹林深處出現了幾十個山匪,拿刀向他們砍來。


  糟糕!靳縣令暗道,收到信時,他是心存懷疑的,所以才會帶了人馬過來,誰知道對方居然會有這麼多人!


  王夙夜收到靳縣令遇險的事時,已經過了兩天,看到信上寫的,他的眼睛冷厲,幸好他早就派人暗中保護靳家。


  「既然已經有人盯上了靳家,就把他們接近京城吧!」他說。


  景風一愣:「可算妥當?」


  「比他們在永泉的好,我的勢力還是在京城,」王夙夜燒了信,「你讓人去安排一下。」


  景風卻有些擔心,既然有人想抓住靳縣令來威脅將軍,足以證明,他們已經猜到靳家的重要了,而夫人,日後則更需嚴密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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