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如此獎賞
兩人回到酒店,吃過飯後顏陌傾照例先去洗澡,等到換了無痕洗完出來時,卻見顏大老闆披著一頭濕漉漉的頭髮正聚精會神坐在桌前打電腦。
無痕隨手拿過潔白的毛巾,皺著眉過去問:「不是說出來玩就沒有工作了嗎?還有,頭髮也不擦乾,一會兒頭疼了怎麼辦?」
顏陌傾失笑:「哪有那麼嬌弱,你來之前我每天都是濕著頭髮在書房辦公。」
無痕不為所動,拉把椅子在她身後坐下,拿著毛巾從髮根到發尾一點點輕輕擦拭。
「現在當然沒事,以後老了可難保不會落下什麼毛病,那時候怎麼辦?」
老了?這個話題成功挑起了顏陌傾的興趣,她索性合上電腦,拉著無痕坐到寬大柔軟的床上,把髮絲全部攏到胸前任無痕擦著,面對面看著她問:「那時候還有你啊,難不成我生了病你不照顧?」
「照顧當然是要照顧,但難受的不還是你嘛。」
無痕一臉溫柔抬眼看她:「但是如果我能幫你分擔病痛的話,你現在就可以任性一點,反正到了那時,大可由我幫你頂著。」
又是這樣猝不及防的情話,聽的顏陌傾心裡暖到不行。她抬眼看著無痕,對方正小心輕柔的挑起一縷髮絲在手裡擦著,絲毫沒注意自己發端也有顆顆水滴滑了下來。
「你的頭髮都是濕的,還好意思說我。去,重新拿塊毛巾來,我也幫你擦擦。」
「哦,好。」無痕憨憨一笑,飛快地下床取了全新的毛巾過來。
「無痕,」顏陌傾學著無痕的樣子挑起一縷烏髮,裹在雪白的毛巾上輕輕擦著,漫不經心開口問了一句:「你有沒有想過,我比你大了那麼多,以後一定會比你早走的。」
「嗯?」無痕愣了一下,她不明白顏陌傾為什麼好端端會說起這麼傷感的話題。
「聽說如果真愛一個人的話,心裡是可以接受另外一個人來代替自己愛她的,可為什麼一想到要把你讓給別人,我心裡就覺得不舒服呢?」
無痕怔怔抬頭,剛好撞見顏陌傾眼裡一閃而過的脆弱,雖然嘴角擒著笑,說話時的神色語氣看起來都很隨意,但她知道對方心裡其實很在意這個問題的答案。
明明看起來是那麼堅不可摧的一個人,可一朝面對感情時,內心卻好像比誰都要惶惶不安。
無痕湊上前輕輕在顏陌傾唇上吻了一下,隨後鼻尖抵著她的,夢囈般呢喃道:「不舒服就對了,要是有人想從我手裡搶走陌傾,我肯定當時就忍不住要把她打趴下。」
這話孩子氣十足,卻成功讓顏陌傾笑出了聲。
「你是俠盜,又不是悍匪。」
「管它是什麼呢,捍衛自己的愛情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怎麼還顧得上那些?」
無痕雙眼亮亮的,緊緊盯著顏陌傾一本正經道:「所以陌傾你也一樣,想都不要想把我讓給別人,即便有一天你煩了膩了不想要了,我還是要死死扒著不放,你怕不怕?」
「怕。」顏陌傾故意笑著看她:「我生怕你纏我纏地不夠。」
不夠?無痕眼裡賊光一閃,隨手把白毛巾一丟,摟著她的纖腰就勢往下一壓。
「不然,就先試試我纏你的功力夠不夠,好不好?」
說話間,她低下頭去,抬手就想扯顏陌傾身上浴袍。
這要真的開了頭,今晚就什麼都不用做了。顏陌傾急忙伸手在第一時間攔住她手臂,握著往身側一拉,無痕雖不解,卻也沒抗拒,就依著她的心意躺在了一側。
「先等一下,」顏陌傾扭頭看她,語氣輕柔的說:「我還有事情想問你。」
「什麼?」
「如果明晚不玩骰寶,你還有其他更擅長的嗎?」
無痕認真想了想:「別的我都沒有接觸過,可能真的只能靠運氣。」
這話說的倒是在理,雖然撲克方面無痕根據自己絕佳的記憶力可以適當提高勝率,但也並不能絕對的百發百中。其他的話,除非是……
顏陌傾腦中靈光一閃:「無痕,你們古代人是不是除了練武功,還有內功的?」
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應該不會有錯吧?
無痕愣愣地點頭:「是啊。」
顏陌傾面上一喜:「那,通過內力影響甚至控制一些事物可以做到嗎?就好像隔空取物那樣。」
「可以。」無痕說完想了想,隨後又加上一句:「但也要看是什麼東西,不是所有都行的。」
「如果是一顆珠子呢,你能不能用內力控制它的走向?」
無痕點頭:「這個可以。陌傾,你問這些做什麼?」
顏陌傾面上有些興奮,拉著無痕坐起身面對面看著她說道:「明天我們去賭場玩輪、盤,到時候你就用內力暗中控制上面的小球,讓它最終停在你壓的點數上,這樣操作有困難嗎?」
「沒有。」
眼前人臉上興奮的表情讓無痕覺得驚喜的同時又有些納悶。陌傾向來面部表情都是淡淡的,除非面對自己,否則平常連笑容都很少露,難得有什麼事還能提起她的興趣。讓她看起來如此歡快的話,就更加前所未見了。
為了錢?這根本不可能。並非是說她贏來的錢沒有顏陌傾自己掙得多,而是在她看來,眼前這人根本就會如此看中金錢。
不看重金錢又痴迷這種類似千術的賭博行為,這種表現……很眼熟啊。
想到這裡,無痕小心翼翼開了口:「但,我們這種就算是出老千了吧,會不會不太好?」
「你還知道出老千?」顏陌傾答非所問,似乎還因為剛才的事心裡高興,連嘴角揚起的弧度似乎都比平時要大一些。
「這該怎麼說呢,出老千當然不該被提倡。但特殊時期有特殊法則,就先不要計較那麼多了。」
「特殊時期?」無痕滿臉不解:「什麼意思,是說我們現在需要贏很多錢嗎?那我可以多玩幾把骰寶啊,或是將賭注再押大一些。」
顏陌傾伸出細長的食指抵在她唇間,眼角彎彎回道:「贏錢還不是最重要的。要讓大家覺得你無所不能,賭術非凡才是我們明日的目的。」
目的?在無痕聽來,顏陌傾的話好像哪裡怪怪的,但還沒等她想清楚,原本置於唇間的纖長食指突然開始下移,挑逗似的掠過脖頸和胸口后,猝不及防來到腰間勾起她浴袍的帶子輕輕一扯。
「正事談完了。不如咱們……玩點不一樣的吧?」
主動邀請哪裡還有拒絕的道理,無痕腦海中那點本來就不多的疑慮瞬間被拋到了九霄雲外,當下也不多做扭捏姿態,順著顏陌傾指尖力度往旁邊一側,本就系的不緊的浴袍便直接松垮垮敞開了。
「玩什麼不重要,但你記不記得自己還欠我些什麼?」
無痕聲音刻意放低,湊到顏陌傾臉頰一側以唇瓣若有似無的挑撥:「昨天某人承諾的獎賞,是不是該先兌換?」
哦,原來說的是這個。顏陌傾面上釋然,在這樣的場合之下也不似之前在外面時那般放不開,尤其兩人之間親密的事情做多了,面對無痕時,羞澀之意也早褪了不少。
她故意看著身前人一挑眉:「兌現是可以,但,我有說過是什麼獎賞嗎?」
啊?無痕一愣,這個還真的沒說過,但獎賞還能有什麼,不就是摟摟抱抱親親或者,更特別一點的么。
「沒有。」她老老實實答完,抬頭看著顏陌傾問:「那獎賞到底是什麼呢?」
「就是帶你游拉斯維加斯啊,喏,今天白日里已經都兌換完了。」
「就是……那個?」
無痕臉上是毫不掩飾地失落,看的顏陌傾心裡直想笑。
「對啊,就是那個。」她回答的一本正經,實際心裡憋笑憋的胸口都好似有點隱隱作痛了。
「可之前的獎賞不都是親親嗎?」
無痕問的直白,顏陌傾臉上一紅,多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之前是不代表以後都是,再說了,現在不是正在拉斯維加斯嗎,我帶你去遊玩這樣的獎賞難道不好?」
她故意板著臉看向無痕,後者雖還是難掩失望,卻急忙開口辯解:「不是不是,我也沒覺得這樣不好,但是……」
「但是?」顏陌傾揚眉:難道還要談條件不成,這丫頭可是越來越膽大了。
無痕卻好似一點都沒有看懂顏陌傾的神色,仍自一本正經回道:「但是以後再有獎賞的話,陌傾你提前告訴我是什麼好不好?」
「告訴你幹什麼,難不成你還要根據獎賞來決定做不做事么?」
咦?無痕心裡一愣:也是啊,知不知道對於自己來說好像也並沒有什麼意義,難道早知道獎賞是游拉斯維加斯的話,自己就會拒絕顏陌傾提出來的要求?
好像根本不可能啊……
但如果以後都沒有之前那種獎賞的話……無痕心裡有些悶悶地,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此刻的心情,思來想去,最終只得老老實實說出了心底的想法。
「其實我只是,很想要以前那樣的獎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