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我去哪
雪韞走了,因為不想讓安蕎為難,所以狠心離開了。
這個世界很大,雪韞也想要到處走走,過去還能忍痛待在安蕎的身邊,可現在雪韞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再這麼下去。
安蕎與顧惜之在房間里糾纏了三天,雪韞就在外等了三天,第一天的時候安蕎就已經醒來。
那個時候雪韞吊起來的心就差不多放了下來,之後雪韞是想等著安蕎出來,只是沒有想到一等就是三天的時間。
這三天的時間雪韞一直守在門外,為了等安蕎出來也是為了守門,擔心會有不長眼的過來打擾。
也被整整折磨了三天,身心疲憊。
終於房裡的二人停了下來,正在打架的時候,雪韞卻再也等不下去,轉身快速離開。
只要她一直安好,那便一切都好。
安蕎仍舊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從房間里出來以後就去找雪韞,卻被告知雪韞已經離開。
身後一直跟隨著的顧惜之鼻青臉腫,本來可以用靈力消腫,不過片刻就能這些皮外傷給治好。
偏生顧惜之有小心思,就想讓安蕎看著,想像安蕎會心疼。
可安蕎心事重重,哪裡有心思去想這事,再且安蕎若是有這個心思去管,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地就放過顧惜之。
真當她這個神醫是假的?
還是認為她是個傻X?
顧惜之不想把傷治好,可到底是築基修士,臉上的傷到了第二天就基本上沒了痕迹。
不免就有些可惜,覺得少了個博同情的條件。
雖說安蕎根本就不理也不看,顧惜之還是覺得應該管點用,心裡頭想著只要安蕎有那麼一點點心疼與內疚,自己就有借口趁熱打鐵,把安蕎弄回上河村去成親。
心裡頭總想著安蕎能夠懷上,可見安蕎到現在還平坦的肚子,顧惜之就覺得沒戲。
倒是希望之前那三天的相處,能在安蕎的肚子里留下種子。
只是到現在日子還太短,恐怕就算是懷上也不會那麼快就有反應,只是一想到孩子顧惜之就忍不住盯安蕎的肚子看。
顧惜之心裡頭虛得很,之前沒少干傻事,對上安蕎一點底氣都沒有。就算期待安蕎能夠懷上,也不敢現在就說出來,除非安蕎真的懷上。
卻不知安蕎早已懷上,因為種種原因,不得不把孩子封印。
以至於這個孩子會在什麼時候生下來,也是個未知數。
最令安蕎擔憂的莫過於那火靈珠,畢竟孩子沒有生下來之前,火靈珠就算是存在於孩子的體內,也等同於存在她的體內,出現什麼異狀還是能夠感覺得到。
一旦孩子生出來,到時候就算是發生點什麼事情,也不可能一直顧及得到。
再看顧惜之這麼一副死樣子,安蕎就氣不打一處來,不打算再跟顧惜之這麼糾結下去。
出來那麼長的時間,也該回去豐縣看看。
掐指算了算時間,這個時候娘親楊氏應該要生了,說不定回去還能趕得及滿月酒。
不知黑丫頭與大牛回來沒有,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根本就來不及去打聽。
自打雪韞走後,安蕎覺得很多事情都顯得很不方便,以前像打聽消息這樣的事情,通常都是雪韞包圓了去。
偶而顧惜之不爽的時候,才會去搶活。
安蕎心裡頭不好受,突然就覺得習慣是一種病,往昔不知不覺間竟是那麼的依賴雪韞,等對方離開以後才知道對方的重要。
只是安蕎也明白,雪韞的離去讓自己鬆了一口氣。
雖然對雪韞有著一種習慣性的依賴,可那並不是愛情,倘若顧惜之不曾出現過,就是憑著這份依賴也能與雪韞一直走下去。
可那根本就不成立,因為顧惜之存在,一直就在她的生命里。
收拾了一下路上要吃的要用的,把東西放到五行鼎裡頭,安蕎背著五行鼎便上路了。
馬車是雪韞留下來的,現在已經是安蕎的專用。
安蕎用著心虛,可到底還是用上了。
坐到馬車上的安蕎突然就覺得,自己就像是某種同樣有個茶字的生物,明明對雪韞沒有愛情,卻偏偏理所當然地接受雪韞的幫助,不曾想過要還什麼人情。
顧惜之死皮賴臉地要跟上,被安蕎一腳踹下了馬車。
不管如何,安蕎都不想讓顧惜之上馬車。
理由這是雪韞的馬車,如果顧惜之要坐馬車的話,那就自己去找馬車坐去。
如此一來又顯得矯情了,安蕎覺得自己已經無可救藥,徹底變成了渣女。
為了顯示自己還是個好的,是個善良的人,一向治病如同吸血鬼般的安喬,竟然一次又一次地刷低了自己的下限,有時候替人治病不收銀子不說,還白贈對方的葯。
只是遇到有錢人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敲詐一番。
其實算起來看病的人裡頭,有錢人比窮人少多了去,可等安蕎回到豐縣的時候,馬車裡裝了不少的銀子,裡頭甚至還有不少的金子。
因著一路上行醫,耽誤了不少的時間,回到上河村的時候已經過了八月節。
不過好在趕上了新添的妹妹的滿月酒,也算是挺不錯的了。
黑丫頭與大牛也適時趕了回來,只比安蕎早了兩天到家。
快半年的時間不見,黑丫頭又變得水靈了不少,只是個子還是不太到一米六,配上那張包子臉,竟有種越長越回去的感覺。
大牛則變得更加結實,渾身散發著成熟爺們的氣息,整個人看著比以前要威猛許多。
二人站在一起,怎麼看都覺得怪異,可又該死的和諧。
安蕎猜測大牛會不會等不到黑丫頭成年,然後就把黑丫頭給辦了。轉念又給了自己一巴掌,最近是越來越沒有下限,什麼事情都去想。
如今的安蕎只當顧惜之是透明,自打揍了顧惜之一頓以後,安蕎就不知該如何面對顧惜之。
能確定心頭是在乎的,可面對的時候心裡頭總梗了一根刺。
安蕎知道自己是鑽牛角尖了,也變得矯情了許多,心知若真的在乎顧惜之的話,就應該給顧惜之一個機會。
可人很多時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很困難,安蕎始終未能過這道坎。
顧惜之也不是常常有空,先前被五行鼎打入體內的火元力並沒有完全轉化,很大一部份還封印在體內,終歸是要全部轉化為己用才妥當,因此大多時候顧惜之都在閉關。
閉關出來就找安蕎,一心想要得到安蕎的原諒。
安蕎不想理顧惜之,大多時候逗弄著小妹玩,看著小妹妹那肥嘟嘟的臉,心底下一陣柔軟,不自覺得地就摸向自己的肚子,如果肚子里的孩子能夠正常發育,到現在肚子不知有多大了。
可現在仍舊只有雞蛋那麼大一點,想想就好心酸。
楊氏看到安蕎歸來,心中是歡喜的,可見安蕎與顧惜之二人出現了問題,不免就擔憂了起來:「大丫你是怎麼想的,自打你這次回來,娘就看出你跟小惜倆不對頭,能不能告訴娘你倆這是怎麼了?」
安蕎看向楊氏,動了動嘴片子,可倒底還是沒吭聲。
總不能跟楊氏說她當時出了事,好不容易從火坑裡頭爬出來,不料這傢伙口口聲聲說愛她,有多在乎她,卻沒有第一眼就認出她來,害得她差點掉下去摔死吧?
對這事安蕎到現在還耿耿於懷,總覺得顧惜之口是心非,心裡頭沒有嘴上說的那麼在乎她。
只是那件事情安蕎從來不提,顧惜之自己也因為心虛,所以一直就不敢提起來。
偏偏這種事情越是藏著掖著,就越是過不去。
安蕎逗弄著妹妹,只是僵了僵,頭也不抬地轉移話題:「小妹她叫什麼名字,都忘了問你了。」
提到小閨女楊氏一下子就被轉移了注意力,眉開眼笑道:「你關叔他說要換回祖宗的姓氏,你妹妹她如今姓木。沒出生前你關爺爺就說了,若是生了姑娘就叫木槿,生了小子就叫木錦,差不多的調子,只是字不一樣。」
安蕎笑道:「木槿挺好聽的,感覺比關槿要好聽一點。」
楊氏不由得嘀咕:「你咋跟你關叔一樣的說活,娘倒覺得關槿要好聽一點。」
安蕎又轉移了話題:「你打算什麼時候再給我生個弟弟,安谷那個沒良心的跑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如今我是連一個弟弟都沒有,你趕緊把身體給我養好了,再給生個弟弟來。」
楊氏聞言一陣羞惱:「你把你娘當成豬不成?一胎又一胎的,哪是想生就能生的,這還得……」
安蕎打斷:「別提豬,你可一點都比不上人家母豬,要知道母豬一胎可以生十二個,你也就一胎一個而已。」
楊氏:「……」
得了,啥也不說了,先揍這死丫頭一頓再說。
楊氏擼袖就要揍人,心裡頭就覺得肯定是安蕎的嘴巴不會說話,脾氣不太好,所以才會跟顧惜之鬧脾氣。
這麼想著,打人的力氣又大了點。
安蕎抱著木槿一個勁地躲閃,可房間里就這麼大一點地方,還得防著楊氏不小心把小人給打著,躲了一會兒就嗷嗷叫了起來。
「我說娘你現在長本事了啊,打人的力氣越來越大了。我跟你講啊,君子動口不動手,咱有話好好說,別老動手動腳的,一點都不溫柔賢惠……」安蕎本想勸楊氏停下來的,誰想越說楊氏就越來勁。
安蕎臉都黑了,停下來把小人往前一遞:「打啊,來打啊,打死她啊!」
楊氏一把將小閨女抱了過來,瞪了安蕎一眼:「熊孩子壞了心眼,蔫壞蔫壞的,小槿她是你妹。」
你妹!
安蕎:→_→
「娘親你這樣很偏心眼,小心我不認你了我跟你講!」安蕎一本正經。
楊氏先是頓了一下,之後又一巴掌抽了過去:「不認拉倒,老娘現在有你妹,不稀罕你了。」
安蕎:╮( ̄▽ ̄」)╭
「我離家出走!」安蕎一『怒』之下跑了出去。
楊氏還想去追,結果小閨女餓了,哇哇大哭了起來。
等把小閨女給餵飽了,楊氏突然一拍腦門子:「瞧我這腦袋,剛還問這死丫頭跟小惜的事情呢,咋就突然忘記了呢。」
至於安蕎所說的離家出走,楊氏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是自個的閨女,那點尿性還是很了解,自然知道安蕎不會真離家出去。
換句話來說,就算是真離家出走,肯定也會說一下。
楊氏沒指望能把安蕎留在家裡,就是黑丫頭與大牛也沒指望能留下。楊氏與一般普通人不一樣,接觸過的東西讓她知道,這個世上是有修仙的存在,而她的兩個閨女都已經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小小的上河村,又或者說是豐縣,很難留住他們的腳步。
如果可以楊氏也希望兒子安谷也跟著一起修鍊,畢竟姐弟三打小那麼的親近。可想到兒子那酷似安鐵柱的性子,楊氏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至於小閨女,楊氏低頭看了一眼,一臉慈愛。
若是可以當然也要,只是不能的話也不會去強求,畢竟那條道需逆天而行。
不過就如大丫所說,再生個兒子就好了。
一想到兒子自然就想到安谷,楊氏眼中閃過擔憂,不知兒子在京城怎麼樣。
卻不知安谷現在已經不在京城,正在回上河村的路上。
才不過十一歲的安谷,現在就跟個乞丐似的,衣衫襤褸,面黃飢瘦,哪裡還有當初在豐縣時養的那般圓潤。
其實安鐵柱還算是疼安谷這個兒子,畢竟是他的第一個兒子,書又念得很好。只是容月雖然姓容,卻容不下安谷這個半道冒出來的便宜兒子,並且在得知安鐵柱曾有妻兒時,更是發了一通脾氣。
最後容月還是承認了安谷,並且要養在身邊,安鐵柱聽著別提有多麼的高興。
可容月哪有那麼好心,把人養在身邊不過是想把人給養廢了,又或者是找著機會弄死弄殘。
作為堂堂容國公最受寵愛的小女兒,自然不會承認自己繼室的身份,倘若這繼子沒有跟著回來,或許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偏偏跟了回來,那麼安谷於安鐵柱來說,那就是原配生的長嫡子,比自己的兒子身份還有高貴一些。
這不是戳她容月心窩么?不把人弄死都要對不起自己。
要說跟著安鐵柱到京城時安谷還是很高興的,被帶回京城的時候住的是郊區的房子,只是沒幾天就被帶到容國公府。
容國公府的富麗堂皇,讓得安谷的眼睛都要被迷了去。
開始的時候安谷也很擔心,畢竟安鐵柱當著他的面就與繼母吵了起來,那一架吵得特別的凶。
不過安谷也只聽了個開頭,後面的就沒聽到,因為被人給帶走了。
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安谷就被人帶到了繼母那裡,起初安谷有些悚這個繼母。
只是相處過後安谷覺得好奇怪,這個看起來十分高貴美麗的繼母竟然很溫柔,再也不見昨日的瘋狂,整個人看起來是那麼的和藹。
安谷甚至在想,等自己長大了,也要娶這麼一位高貴又美麗的溫柔女子為妻。
然而初初那幾天都好好的,到了後面的時候安谷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儘管被富貴迷了眼睛,可安谷仍舊記得自己到京城來是做什麼的。
是安鐵柱說京城裡名師多,隨便拜一個都比在豐縣的強,所以才決心跟來的。
可到了這裡以後,容月並沒有讓安谷念書,若安谷說要念書,容月則用極為溫柔的語氣對安谷說,作為參將的兒子,沒必要那麼辛苦。而且年紀也不大,可以去找人玩,比如去遛鳥,鬥蟋蟀,又或者乾脆去賭場。
除此以外還有體貼的,竟然給安排了通房丫頭。
乍開始的時候安谷驚呆了,覺得繼母實在對自己太好了,什麼都為他著想。可自打看到繼母在督促才六歲多的弟弟念書,稍微有念不好就要受罰,安谷就感覺到很不對勁。
恍惚間還記得自己是來念書的,想著自己已經玩了好些天,便又將書本撿了起來。
然而被繼母看見后憤怒扔掉,還說一群下人都是惡奴,欺負他這個大少爺,要全部亂棍打死。
安谷哪裡見過這等陣象,忙解釋是自己要看書,與下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然而繼母並不聽解釋,一心認為是奴才欺主。
最後見他實在愛看書,就很體貼地把書給換了,還換了好多回來。
他高興打開一本來看,感覺很是不對勁,又翻開另一本……
到最後安谷一臉懵逼,不是小黃書就是春宮冊,要麼就是一些奇怪的雜誌。
正在他很是糾結的時候,出去出公幹的爹回來了,發現他看到的書後勃然大怒,連一句解釋都不聽,就抽了他一頓。
之後再去小書房的時候,發現裡頭的書又換了,換回來原來的書。
好奇怪的感覺。
更奇怪的是繼母的語氣很怪,話里話外都說他不思進取,每天跑出去不是鬥蟋蟀鬥雞,就是去逛賭坊逛青樓。
如此也就罷了,還要帶壞弟弟,並且還鬧著要通房。
總而言之,一點都不學好。
安谷是真的不傻,到了這個時候哪裡不明白,用胖姐的話來說那就是被坑了。
那所謂的親爹一怒之下,將他趕出了家門,說不認識他這個丟人現眼的兒子。
估計是真的氣狠了,可那又跟他有什麼關係?
安谷兜里有錢,就算被攆出來也不怕,心裡頭還是惦記著找個學堂上學,要麼就拜個先生好好念書。
可不曾想才被趕出來沒多久,竟然就被人給盯上了。
若不是跟著胖姐學了幾招,說不準這條命就折在了京城這裡,經歷了三次那樣的事情以後,明顯就有所恍悟。
估計是那繼母擔心事發,想要把他給弄死,之後便可死無對證。
想通后的安谷渾身冷汗都冒了出來,找了個無人的地方把自己打扮得跟個乞丐似的,這才小心混出了城。
拜師學習一事自然是沒了門,無處可去的安谷想到了回家。
這才有了安谷如乞丐般走在路上的事情,靠著兩條腿走了大半年的時間,總算差不多走到成安府城,如無意外年前肯定能夠回到家去。
就是不知道安鐵柱現在是怎麼個情況,自個大兒子跑丟了,到底有沒有心急。是信任自個的兒子多一點,還是信任現在的妻子多一點。
不過顯然就是安鐵柱信容月,容月對安鐵柱也不再那般的放心。
不止容月自己在提防安鐵柱,甚至還與容國公說了此事,讓容國公也要提防一下。
容國公知道后,自然要跟兒子孫子提一下,讓他們防著點。
好不容易才融入容國公府的安鐵柱,一下子就被孤立了起來,只是安鐵柱這個傻的竟然還沒有察覺,如今的地位令他沾沾自喜,只要能不回去對著容月那張帶著怨氣的臉,安鐵柱就盡量不回去。
可能是容月氣不過不讓安鐵柱上床的原因,不到兩月安鐵柱就有了外室。
有了外室以後,那就更不樂意對上容月那張臭臉。
就是不知被容易知道以後,安鐵柱還能不能有好日子過。
安蕎到底也是在意安谷這個弟弟的,回到上河村以後就託人去打聽安谷的消息,所託之人讓安蕎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這人是雪家之人,查安谷的事情,自然要雪家的幫忙。
安蕎越來越覺得自己無恥,明明都把雪韞給氣走,偏偏還享受著雪家帶來的方便。
如此想著安蕎就更沒心思與顧惜之和好,總覺得應該先找到雪韞,與雪韞當面談一下,之後再說以後的事情。
可安蕎問了雪家,就連雪家之人也不知道雪韞去了哪裡。
天大地大要到哪裡去找人?
安蕎把改良版的自行車拿了出來,覺得自己應該騎著車子四處走走,順便找找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碰上。
過去二百斤的時候騎這自行車,感覺還是挺不錯的,可現在瘦成一道閃電,再騎這車子就顯得有些累贅。
「以前我家胖姐比車重,現在車比我家胖姐重。」黑丫頭一本正經地說道,又將安蕎上下打量了一翻,「其實講真的,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我家胖姐,瞅著除了臉有點像以外,就哪哪都不像了。」
安蕎:「小黑驢子,其實我是假的。」
黑丫頭:「嘴那那賤那麼貧,不是我家胖姐估計也沒誰了。」
安蕎佯怒:「臭丫頭,欠收拾了!」
黑丫頭:「來啊,互相傷害啊!」
安蕎:「……」
看著黑丫頭那一副得意的樣子,安蕎無語凝噎,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別人家的妹子都是萌萌噠,而她家妹子卻是賤兮兮的樣子,好想揍這死丫頭怎麼辦?
默默地看了一眼那條妖嬈的美人魚,安蕎嘆了一口氣。
人家的美人魚都是用叉子,要麼就拿個罐子,為什麼她妹子的美人魚是拿條魚?
安蕎覺得自己最好還是不要被魚砸中,那種感覺肯定很噁心。
「姐回上河村去,才懶得跟你計較!」安蕎扭頭就走,不知上河村現在是怎麼個光景,家裡又變成什麼模樣。
欠收拾的安谷,明明就丟他在家裡頭看家,結果還給她跑了。
黑丫頭聽著眼睛一亮:「我也回去看看。」
回來已經近兩個月的時間,一直都沒有來得及回去看一眼,不是不想回去,而是自身原因要閉關,中途也不過出來吃點東西,之後又繼續,直到現在才有時間。
安蕎其實不用閉關,只是那火靈珠始終是安蕎所擔心的,所以這些時日也只顧著研究怎麼把火靈珠分離出來。
然而研究出來的結果令安蕎大失所望,這破珠子她根本就弄不出來,只能由著它在孩子的體內紮根。
心裡頭已經在想著,要不要把孩子給生下來。
可這封印的事情卻讓安蕎很是為難,考慮了許久以後安蕎覺得還是順其自然的好,畢竟這封印最多也就堅持二十年的時間,到時候就會自動破開,孩子便會自動成長。
繼上一次被火靈珠惡整之後,火靈珠就陷入了沉睡當中。
畢竟火靈珠當時也是受了重創,只是賊心不死,硬想要坑安蕎一把,就是不知道把安蕎弄死對它有什麼好處。
要知道孩子還很小,離開母體不可能存活。
它自己與孩子契約,孩子不能活的話,它也必然要被牽連。
安蕎想不明白乾脆就不去想,小金跟她說過,火靈珠至少要沉睡十年才蘇醒,這期間不用太過擔心。
安蕎也不想去擔心啊,可每天早上起來都會發現體內的靈力被吸空,要說這不是火靈珠乾的,打死安蕎也不會相信。
甚至安蕎還在懷疑,當初火靈珠緊追她不放,就是因為她這破體質。
一想到這體質,安蕎又怒罵小金與五行鼎。
小金與五行鼎默然,都陳年老事了,主人還老惦記,懷孕的女人真可怕。
安蕎其實只是發發牢騷,心知不管如何現在也拿火靈珠沒有辦法,把自行車從木坊里推出來,騎著就往上河村的家裡趕。
黑丫頭自己並沒有騎車子,而是坐在大牛的車子上,還不是坐的後頭,而是坐在大牛的前頭,靠在大牛的懷裡頭。
安蕎看著眼有點黑,覺得這倆人是在自己面前秀恩愛。
回頭找了一下,顧惜之還在閉關,自然不可能跟自己一同回上河村。
不禁嘆了一口氣,就算跟自己一同回去,自己就會原諒了?
矯情!
安蕎自行車踩得飛快,第一次感覺人太瘦也不是件好事,屁股上的肉沒有那麼厚,遇到顛簸的地方,屁股都感覺要被顛成兩瓣。
防震效果還是很不好,得改良一下啊!
連半個時辰都不到,三人就回到了梅庄,放眼看去……一片灰白。
才剛到十一月,下過那麼一兩場小雪,沒多久就融化掉,現在地面上也沒有積雪,糧食也早就收割回去,不知今年的收成如何。
三人都很默契地往大院那裡去了一趟,如今的大院被修整過,看起來比離開之前要好許多。
長工們沒有住在這裡,只是留了兩三人在這裡看門。
安蕎仨人只是瞅了幾眼,然後又騎著車子回上河村去,對於姐妹倆來說上河村的家才是家。
先前不是沒有聽大牛說過,滿月酒的時候也見著不上河村的親戚,只是任憑別人怎麼說,也不如自己看到的好。
回到上河村,安蕎仨人的心情都很是愉悅。
不過是大半年沒有回來,感覺好像離開了好久一樣,急急忙忙地衝進家裡。
汪汪……
一頭比牛犢子還要大的狗沖了出來,唬得三人都停了下來。
緊接著一頭大黑熊用著兩隻腳掌走出來,看到安蕎眼睛就是一亮,迅速朝安蕎撲了過去。
安蕎虎軀一震,趕緊躲了開來,要被真撲中那得摔個結實。
結果躲過了大黑熊沒能躲過大黑狗,還是被撲中了去,連連倒退了好幾步才險險沒有摔到地上。
「卧去,別舔!」安蕎滿頭黑線,一把將大黑狗的腦袋給摁下去。
大黑狗長長的舌頭在安蕎的臉劃過,只是舌尖碰到了安蕎,賊心不死還想要再舔,被安蕎摁得死死的。
大黑熊衝過來,對著安蕎一個大熊抱,簡直熱情如火。
安蕎差點屎都給勒出來,運轉靈力一震,好不容易才把這倆貨給震出去。
媽個智障!
一群圍觀的村民看得直樂呵,這一年的相處,村民們雖然見著大黑熊與大黑狗還是繞著道走,但已經不像以前那麼害怕。
而且村民們明白一件道理,只要不去惹這兩凶獸,那就什麼事都沒有。
也不是沒有不怕死的去招惹的,結果被一爪子拍成重傷。
「那片窪地開發成什麼樣子?」安蕎逮著『狗熊倆』打了一頓,這狗熊倆才消停了下來,才有時間去問安晉斌。
安晉斌一臉笑容:「說了千百次,不如你自己去看一眼,等你看了就知道了。」
安蕎也覺得是這麼個理,與村民們打了聲招呼,就往後山爬去。
一群村民跟了過來,每個人的眼中的洋溢著希望,那是對未來幸福生活的期待。
從山頂上往下看,整片窪地已經被開發出來五分之一,雖說那一兩百個人與一大片窪地相比較要差之甚遠,可遠遠看著還是能感覺到他們忙得熱火朝天。
「可以再招點人回來,盡量在三年內開發出來。」安蕎不想拖拖拉拉,期待著下一次回來,這裡已經種上莊稼,遠遠看去會是一片蒼綠。
安晉斌聽到三年內就發開出來一陣激動,只是想過後又猶豫了,說道:「那得請不少人,得花不少銀子咧。」
安蕎點頭:「銀子我出,把地開出來種上糧食才是正事。」
安晉斌仍舊猶豫:「你為村裡頭做的已經夠多了,大夥別的沒有,力氣倒是有一把,只要能吃飽喝足,這點活還是能幹得了,沒必要請太多外人。」
安蕎:「沒聽說過三年一小旱,三十年一大旱,百年人吃人嗎?算算時間差不多就到了大旱的時候,早些把這窪地開發出來,到時候就算是遇到了大旱,咱們也不怕種不出糧食來。」
安晉斌一臉傻樣,還真沒聽說過什麼『三年一小旱,二十年一大旱,百年人吃人』,可距離上一次大旱的確過去了已經快三十年,要真有什麼大旱的話,這事還真得趕早了才行。
安蕎又道:「我現在是有銀子,可真遇到了大荒年,別說是銀子,就是金子那也不管用啊。」
安晉斌贊同地點了點頭,小時候遇到的那場大荒可不就是那樣?連續五年顆粒無收,糧食都趕得上金子那麼貴,就是有銀子也不一定能夠買到糧食。
「那行,咱就聽你的。」安晉斌覺得這樣太虧了安蕎,可又覺得安蕎說得有道理。
再且人家都樂意出這銀子,自個還在這裡矯情個啥?
還不如就順著人家的意,趕緊把這窪地給開出來,這才算對得起人家。
安蕎其實也不是那麼大方的,她大方的不過是祖上留下來的那五萬兩黃金,要是沒有這五萬兩黃金,她就算是把這窪地開發出來,也不可能白送給村民,說不準自己全攬下來,都弄成自家的產業。
就算安谷不回來那又怎樣?自己就不能要了?
大不了到時候生個兒子,讓兒子跟自己姓,然後來繼承這一切。
「這窪地真挺不錯的,胖姐你倒時候給我留一塊。」黑丫頭眼珠子滴流轉,儘管在外頭蕩漾了那麼久,眼界也沒有放得多寬,那些千金大小姐日子開始的時億還有點嚮往,可認真觀摩過以後,就覺得不如回去種田。
安蕎白眼一翻:「想都別想,沒門。」
黑丫頭揮拳頭:「胖姐你不能這樣,我好歹是你妹,就當作是嫁妝你也得給我留點。」
安蕎斜眼:「我打算把梅庄給你當嫁妝。」
梅庄?黑丫頭愣了一下,低頭琢磨了起來,又不死心地看了一眼窪地。儘管梅庄是個好地兒,可怎麼看都沒有這片窪地順眼。
四面環山啊,肯定時不時有小動物下來搗亂,自己不種田光打小動物,那種感覺肯定很爽。
「你若不要梅庄,那咱們爺留給咱們家的那一畝地給你做嫁妝。」安蕎一臉認真。
黑丫頭聽得嘴角直抽搐:「得了,就梅庄吧。」
反正大院後頭就是山,想要打獵就去後山得了。
小氣巴拉的胖姐,以前可不是那麼小氣的,難不成人瘦了氣量也變小了?
大牛見黑丫頭嘟著嘴一臉不高興,不由得撓了把頭:「丫頭你別不高興,要真喜歡那樣的窪地,我老牛可以在山脈裡頭找找,肯定能再找到這樣的地,到時給你開一片更大的出來。」
黑丫頭一句話噎了回去:「你有銀子嗎?」
大牛一臉訕然,自家可能什麼都有,就是沒有銀子。
「我老牛能打鐵,能賺錢給你開荒,而且我老牛有的是力氣,自己開也成。」大牛果然不是個傻的,竟然一下子就想起來賺錢的法子,也想好了轍。
黑丫頭聽得一愣,竟然開始琢磨起這事來。
安蕎挑了挑眉,這倆人的身量看起來那是一點都不配,簡直就是美女與野獸,可偏偏看著又有種和諧感。
不過講真這倆人在一起,也的確是挺合適的。
別的不說,就黑丫頭的能力與性子,還能找得到誰來相配?只要一想到這茬,就覺得大牛真心合適。
「得啊,你倆有志向,真有看中的地方,姐我可能啥都幫不了,不過要是缺銀子的話,姐有得是。」安蕎說著眼珠子一轉,「不過姐有個條件,那就是你們得在這裡守著,等把這荒全開出來,給姐要一塊好田來。」
黑丫頭與大牛對看一眼,扭頭看向安蕎,齊聲問道:「胖姐你又要上哪去?」
安蕎神色一頓:「大牛你咋也叫我胖姐咧?」
黑丫頭瞥眼:「胖姐你別想扯開話題,趕緊說你要上哪去。」
安蕎:「……」你管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