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毀人亡
窩只是動腳了!
安蕎瞥了一眼雪韞,心知雪韞是在擔心自己,可好歹修為上也算是一名金丹修士,還不至於連自己的肚子都保護不了。
在得知自己肚子里有了塊肉,安蕎雖然沒再修鍊,可也小心地保護著那塊肉,只要自己不死,那塊肉就肯定會沒事。
雪韞哪裡不知安蕎這番作為是調皮了,動手可能還好一點,可這動腳還真是……可見安蕎一點事都沒有,蹙起的眉頭雖說仍舊不曾鬆開,卻也微放心了一些。
只是這一番對望,看在顧惜之的眼內,實在是刺眼得很。
不止顧惜之覺得刺眼,就是黑風也覺得刺眼得不行,又揮手叫了十幾個人上來。
可惜凡人的力量是沒有辦法與築基期的修士相比的,雪韞擔心安蕎又『調皮』,在那些人衝上來之前,就把那些人給解決掉。
這一次黑風的臉徹底黑了下來,面色變得極為陰沉,盯著安蕎久久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麼事情。
周世民將這一切看在眼內,只覺得很是奇怪,之前一直覺得黑風是那種胸大無腦之人,如今看著卻感覺到黑風不簡單。
不由得看了一眼安蕎,對安蕎這個人實在是喜歡不起來,畢竟在安蕎的手下吃了好幾次虧。
再且除了沐婉兒以外,周世民對這個世上的女人,估計也不會再起興趣。
表裡不一,全是虛偽。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月華欞面無表情地看著,忽然就笑了起來,只是顯得詭異。
月華欞話剛說完不到三息,黑風突然就陰惻惻地笑了起來。
「既然如此,那就全都去死吧!」黑風整個人忽然就變得是十分的詭異,特別是那笑容,讓人感覺到無比陰森,心中驚悚。
「黑狼部落聽令,殺!」
嗷嗚!
一道狼嘯聲響起,周圍突然冒出來許多人,將在場的所有人團團圍住。
是黑狼部落!
人們震驚,不過眨眼間的功夫,就被圍在中間。
如此可以看得出來,黑狼部落早有準備。
而女王大人竟然一臉平靜,彷彿早就知道了一般。
安蕎拍了拍額頭,又捏了捏眉頭,倒吸一口涼氣:「我怎麼就覺得我被坑了呢?」
雪韞輕聲道:「莫怕,有我在。」
顧惜之:別搶窩的話!
正鬱悶著,腰那裡伸過來一隻手,竟然妄想把他摟入懷裡,顧惜之一腳踹了過去:「別碰我!」
黑風被踹了個趔趄,頓時怒了起來:「賤人,我是你妻主大人,你竟然敢踹我?」
顧惜之愣了愣,發現自己似乎有了點力氣,雖然力氣還是不大。
下意識地就想要往安蕎那裡跑,可剛轉身就被黑風給攔住。
「我的男人,你想去哪裡,嗯?」黑風一臉陰森,面上有黑氣湧現,看起來極為不正常。
顧惜之本想提醒一下安蕎,卻見雪韞將安蕎護在身後,而安蕎則一副享受的樣子,顧惜之這臉就黑了下來。
才幾天的功夫,竟然就跟別的男人熟了起來。
講真顧惜之好氣,覺得自己一片真心交出去,換來的卻是忽視。
到了嘴邊的話顧惜之就沒說出來,只顧著氣悶。
黑風卻趁此機會,想要將顧惜之帶走,儘管顧惜之是女王之子,本該斬草除根,可黑風看上顧惜之的美貌,不止想要拿下天狼族,還想要把顧惜之弄到自己的後宮去。
顧惜之哪裡樂意讓黑風碰,不自覺就往安蕎方向挪,可看了一眼被保護著的安蕎,心裡頭更氣憤了些,邁出去的腳步就往邊一邊踏去,朝月華欞方向不斷地後退。
不知是不是葯下得輕,還是本身葯就要失交,越走就越感覺到身體的輕鬆。
等走到月華欞那裡的時候,顧惜之感覺自己的力量恢復了五成。
忍不住又往安蕎那邊看去,力量恢復這件事情,顧惜之第一個就想跟安蕎說,可看安蕎一副理所當然地被保護,然後閑得蛋疼的樣子,顧惜之的心口就一陣抽疼,狠心想要將視線收回來。
安蕎就是在這個時候,將視線移向顧惜之。
四目相對,皆是一怔。
顧惜之『哼』了一聲,一臉傲嬌地別過頭去,一副不想看到安蕎的樣子。
安蕎眉頭蹙了起來,遲疑了一下,邁步朝顧惜之走了過去。
顧惜之餘光一直在注意著,見狀明明心中很是歡喜,卻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安蕎站停在顧惜之的面前,開口:「顧惜之我問你,你……」
顧惜之哼了一聲:「本王子不姓顧。」
安蕎頓了一下:「那天狼族的王子殿下,我可否問你一個問題?」
顧惜之:「不能。」
安蕎:「……」
好想弄死這貨怎麼辦?安蕎扭頭看向雪韞,眼內帶有詢問。
雪韞頓了足足七息,轉身背對著安蕎,十分認真地對付著不怕死撲上來的人。也不知是不是雪韞不殺人只傷人的原因,這些人都不怕死地往雪韞這裡沖,雪韞的臉色並不好看。
真以為是女人就不會殺不成?
安蕎得不到好友的認同,心中嘆了一口氣,再次扭頭看向顧惜之:「瑪的智障,有本事你再說一次不能?」
顧惜之:「……有本事你再問一次。」
安蕎冷笑,果然是賤骨頭,不威脅不知道害怕。
只是自己好像更賤,千挑萬挑,偏挑了個賤骨頭。
「我就問你一次,真想要嫁給那個叫黑風的?」安蕎盯著顧惜之看,彷彿顧惜之只要回答一聲事,就要把顧惜之弄死一般。
顧惜之本想解釋的,可見安蕎那一副表情,頓時心裡頭就來了氣。
「是啊,我就是想要嫁給她,有本事你來弄死我啊!」
剛說完話,天地突變,異象生起。
天地間一下子暗了下來,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所有正在打鬥著的人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
「不是還沒到天黑時候,怎麼突然間天就黑了下來?」
「天啊,我什麼都看不見。」
「快看那邊!」
「那,那是什麼?」
……
烏雲遮日,大地彷彿被黑暗吞噬了一般,周圍只剩下陣陣風嘯聲,聽起來竟如同狼一般的叫聲。
不多時一輪血月自天狼族聖地方向升起,看起來無比的詭異。
安蕎本想要收拾顧惜之一頓的,卻在看到那輪血月停了下來,眉頭深深地擰了起來。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那是從一火山口升起來的血月。
整個天狼族被血月映襯得一片血紅,使得每個人的臉上都帶有血色,看起來十分的詭異。
而就在此時,整個黑狼部落忽然暴動,毫無章法地朝四周圍的人出手。
「快,殺了他們!」月華欞一下子站了起來,聲音不再平淡,而是有了幾分焦急,面色看起來不是一般的難看。
只是黑狼部落彷彿厲害了許多,女王的精良部隊與之對上竟然不堪一擊。
這些人黑狼部落的人彷彿沒有意識一般,只有殺戮,見人便殺,哪怕是周世民一行人也沒有倖免,此刻正在苦苦支撐著。
「這是怎麼回事?」雪韞眼含疑惑。
安蕎將放在血月上的視線收回,朝黑狼部落看了過去,面色陰晴不定:「我覺得他們有問題。」
是個人就能看得出來,這些黑狼部落的人有問題。
雪韞蹙眉道:「他們身上的氣息,我不喜歡。」
安蕎點頭:「他們身上有死氣,看起來很不對勁,似乎已經死了一般,可前一刻明明就還是個活蹦亂跳之人。」
雪韞抬頭看向月華欞,淡聲道:「天狼女王似乎知道點什麼。」
安蕎:「你去問一下?」
雪韞扭頭看向安蕎,這女人是把用他用順手了嗎?什麼事情都叫他去做,要是他去問了,誰幫她把這些怪物擋住?
安蕎用事實告訴雪韞,兩手快速翻飛,結出一個十分複雜的印來,只是速度很快,不過片刻就把結印凝聚出,朝那一撥看起來很是異常的黑狼部落之人扔去,結印在空氣中不斷放大,等落到那一撥人身上時,已經放大到直徑十米。
在周範圍內的黑狼部落之人,一下子僵住,不斷有黑氣從其身上冒出來。
安蕎盯著看了一會兒,一臉訝然:「怎麼又是這種東西?」
黑煙骷髏!
這玩意還真是無處不在,讓人看著就很是不爽。
剛只是試探一下,沒想到真是這個樣子。
好在有此變化的人並不是很多,否則就是她與雪韞也很難對付得過。
「你來掩護我,我來對付他們。」安蕎不再理會顧惜之,而是對雪韞說道。
雪韞蹙起了眉頭:「你……」
安蕎開口打斷:「我沒事,好得很,你只要掩護我就行。」
雪韞注意看了一下安蕎的臉色,這才點頭:「你儘力而為就是,不要勉強。」雪韞能夠感覺得出來那是什麼東西,自己如今也能勉強對付,只是不與安蕎那般湊巧。
心中已然打了主意,倘若安蕎對付不了,那就帶著安蕎離開這裡。
雪韞到底是把安蕎這個孕婦想像得太過脆弱,處處維護著,生怕安蕎會一個不小心而出現什麼意外。
雖說安蕎肚子里的孩子是顧惜之的,可對雪韞來說只要是安蕎生的孩子都是好的,也是打從心裡頭喜歡的。
安蕎很慶幸自己的靈力就是這些東西的剋星,否則這些東西肆虐起來,估計很難擋得住。
有了雪韞的掩護,這些東西近不了身,安蕎感覺還是挺輕鬆的。
不過短短几刻鐘就扭轉了一邊倒的局面,那些起了變化的黑狼部落之人也漸漸被安蕎清理掉,眼見著就快要結束。
然而就在眾人鬆了一口氣之時,大地突然顫動起來。
天空那輪掛著的血月突然『咔嚓』一聲碎掉,彷彿屏障被打破了一般,大地的溫度一下子提升起來。
此等變化,就是常年生活在烈焰之地的烈焰獸也變得暴躁不安,彷彿要發生什麼大事一般。
安蕎眼皮跳了跳,伸手扯了雪韞一把:「小心一些,我感覺不太……」
轟隆!
地面突然顫抖,變得四分五裂,裂縫中散發出一陣刺眼的紅光與熾熱。
救命啊!
許多人沒能站穩,往裂縫中掉下去,發出陣陣慘叫聲。
安蕎與雪韞正好站在裂縫上面,險險才避開裂縫站穩,皆是抹了一把冷汗。
「哥哥,哥哥救窩!」一道稚嫩的驚叫聲突然響起,方向正是月華欞那邊,一下子將剛穩定下來的人的視線吸引過去。
安蕎也下意識看了過去,便見一個三歲左右的可愛小姑娘正滿臉驚恐地抓著桌腿,而桌腿下面是裂縫。
顧惜之還在疑惑那是誰,就看到月華欞蒼白了臉,朝小姑娘撲了過去。
「珍兒!」藍榮王也驚叫一聲,動作僅比月華欞遲上一些。
顧惜之突然想起月笙說過,女王已經生下繼承人的事情,只是一直以來顧惜之都不曾關心過這事,便沒有多理會。
如今看到這三歲的小姑娘吊在那裡,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下意識也沖了上去。
很快月華欞就把珍兒拉上來,一家四口都鬆了口氣。
安蕎看著也下意識鬆了一口氣,有些好奇地看著那個小姑娘,如果沒有猜測的話,那應該是顧惜之的妹妹,之前沒有見到她,想必是偷偷躲在桌子底下了。
估計也是這個原因,所以月華欞與藍榮平都不曾知道。
這突然冒出來,看那倆口子的樣子,估計嚇得夠嗆。
安蕎不由得撇撇嘴,還以為這女王大人有多冷血,如今看來也是有感情,也是會害怕的。
忽然感覺到不對,不由得凝神細察了起來。
地面還在顫動著,突然猛地震了一下,而眾人光顧著看那一家四口,卻沒有注意到那一條裂縫在不斷擴展。女王一家四口那塊地方地面突然往下沉,連帶著四人一塊往裂縫中墜落。
安蕎目光一凝,驚叫:「小心!」
只是提醒得晚了一些,等那一家四口發現不對,已經往下掉。
幾乎下意識地,顧惜之運起全身的靈力,將身邊三人齊齊拋了上去,自己卻來不及上去,以更快的速度往下墜去。
安蕎神色一緊,下意識沖了上去,運起靈力往下墜去。
顧惜之看到安蕎時心中一驚,想也不想地就想把安蕎往上拋去,只是動作不及安蕎的快,被安蕎一下子拋了上去。
「媳婦兒!」顧惜之眼見著自己的身上不斷上升,最後被人牢牢抓住,而安蕎卻不斷往下墜,那一瞬間連心跳都停止,滿目驚恐地看著裂縫下面,「不,不要,不是這樣的,不能這樣,回來,媳婦兒你回來……」
顧惜之掙扎著要往下跳,卻被月華欞與藍榮平死死按住身體,只能眼睜睜看著安蕎掉下去。
就在這時,雪韞突然也跳了下去,追著安蕎而去。
顧惜之眸孔再次一縮,眼中噴發出極大的希冀,盼望能看到雪韞從裂縫底下救出安蕎來。
然而只是瞬間,二人就消失在裂縫中,不見蹤跡。
只看到底下熊熊燃燒著的烈火,還有不斷流動著的岩漿,熾熱得令人難以忍受。
顧惜之腦中一片空白,伸手無意識地往下撈了撈,卻什麼也抓不到。
「剛我看錯了是不是,安蕎她並沒有跳下去,也沒有來救我是不是?」顧惜之瞪向月華欞與藍榮平,覺得事情一定是跟自己想的一樣,畢竟安蕎那個樣子,一看就很想要揍他,並且還是很想很想的那種,怎麼可能會救他呢?
怎麼可能呢?顧惜之露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
月華欞與藍榮平一陣沉默,並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原本看黑狼部落已經被打敗已有了算計,成全這二人,誰曾想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如今的月華欞也很是煩躁,不止是安蕎與雪韞掉下去,天狼族子民也有半數人掉了下去。
如今還不知是僅發生在天狼城,還是在別的地方也有,如果別的地方也是如此,那麼天狼族危矣。
作為天狼族女王,月華欞雖然也擔心顧惜之,也可惜安蕎掉了下去。
可那到底不是自己的親閨女,僅僅是個準兒媳罷了。
沒了可以再找,不值當她去難過。
只是面對顧惜之的問話,難免有些心虛,遲疑了一下,說道:「作為天狼族高貴的王子,你要認清事實,接受事實,不能……」
「事實個屁!」顧惜之暴了一句粗,扭頭就朝裂縫跳下去。
藍榮平早有防備,只是顧惜之到底是厲害了些,明明就預算好,卻僅僅抓住顧惜之的腳丫子,驚得渾身冷汗都冒了出來。
將顧惜之扯上來后擔心還有意外,直接一刀手把顧惜之給劈暈了過去。
直到這時地面才停止顫動,可那一道道的裂縫卻觸目驚心。
哪怕是天狼城的人自己也沒有發現,世代生活著的地方竟然離地下岩漿那麼的接近,一個個毛骨悚然,萬分驚懼。
裂縫似乎很有規律般以狼堡為中心是,繞了一圈又一圈,在一重重熱浪之下,餘下的人艱難地朝這唯一的一條路走著。
然而哪怕是天狼族人也受不了這等炙熱,僅走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就倒下去不少人。
天狼族女王等人因為在最後面,自然是最後一批離開天狼族的,一路上他們見到不少因為炎熱乾渴倒在路邊的人。
令人驚懼的是,倒下去的人,很快就會變成乾屍。
最後活著從天狼城出來的人,僅剩下整個天狼城的三分之一。
得到的消息更讓人震驚不已,裂縫最先出現的地方是天狼城外圍,從外面不斷地往裡面擴展。
黑狼部落的人傾盡三城人馬而來,卻十之*都葬身於裂縫當中,這等同於黑狼部落的毀滅。
最大的隱患自尋死路,月華欞卻高興不起來,因為天狼城毀了。
在他們離開天狼城不過幾刻時間,那唯一接向外面的通道突然倒塌,如今的天狼城誰也進不去。
顧惜之醒來以後一直在鬧騰,要往裂縫裡頭跳下去。
若非月華欞說安蕎不是在邊上跳下去,而是在中心跳下去,估計顧惜之真會不顧一切地跳到裂縫中去。
命是安蕎救回來的,應該要好好活著才對得起安蕎。
可是,顧惜之不想活了。
倘若這個世上沒有安蕎,那麼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每天愣愣地看著裂縫底下仍舊在燃燒著的烈火,顧惜之實在不明白它為什麼會一直不熄火,看得久了忽然就起了個念頭。
安蕎會不會沒有死?
烈火中充滿了暴戾的火元力,彷彿只要沾染一點,就會把自己焚燒了一般。
顧惜之遲疑了一下,在裂縫邊上盤腿坐了下去,倘若自己把這火靈力給吸收了,修鍊到一定的程度,是不是就不怕底下這火,可以去找安蕎了?
混沌訣運行了一個周天,顧惜之渾身都變得通紅,頭髮一根根炸了起來。
睜開眼睛吐了一口氣,一口白煙從嘴裡冒了出來。
果然是能夠吸收轉化為己用的,並且比起在上河村時修鍊時來說,修鍊速度還要快上許多。
只是這火元力實在太暴躁,剛運行一個周天他就頂不住下來。
好想找人干架!
原地跳了起來,磨拳躍躍欲試,只是跑出去沒幾步又退了回來,盤腿繼續坐了下去。
頂不住也得繼續頂,否則怎麼去找媳婦兒?
哪怕媳婦兒真的……死了,也要把媳婦兒的骨灰拿回來。
一想到這,顧惜之又咬牙堅持下去。
……
安蕎捨命救了顧惜之,心裡頭並沒有後悔,只是覺得自己有那麼點傻。
可是當安蕎看到雪韞衝下來以後,不自覺地就有些後悔。
自己死了沒有關係,可是連累雪韞跟著自己一起送死就不太好了。
整個人被雪韞抓住的一瞬間,安蕎不作他想,下意識地就將五行鼎拿了出來,一把將雪韞裝在了裡頭。
只是安蕎自己想要進去卻不能,不是五行鼎太小裝不住她,而是五行鼎這傢伙不夠高級,進去以後就沒法子控制五行鼎,會被吐出來。
五行鼎:窩這樣的還不高級?主人你咋不上天咧?
安蕎:你家主人窩要死了!
五行鼎:→_→
主人你要相信,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像主人這等禍害腫么可能會屎?所以主人一定要振作起來,說不準還不了。
安蕎默然,好想掐死這糞缸子,因為安蕎覺得自己是個好人。
昏迷前安蕎腦中閃過一絲念頭,果然好人是不長命的,像她這種大好人果然要死了。
講真五行鼎是千錘百鍊出來的,這樣的火對五行鼎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影響,多燒一燒還能提高質量。
只是五行鼎也沒有辦法完全護住安蕎,在安蕎昏迷后提前把雪韞吐了出來,指揮雪韞帶著安蕎,找到了一個還算穩定的地方歇腳。
若安蕎還清醒著,勉強還是能夠應付這底下的溫度,可安蕎現在昏迷著,火元氣又不斷地往安蕎身上鑽。
如今的安蕎就跟吹氣球似的,不斷膨脹著,而且身體燙得跟火燒似的。
雪韞看著心驚肉跳,本與這個地方屬性相剋的他,硬是不顧自己的身體,不斷地運轉靈力幫安蕎降溫,生怕稍有怠慢安蕎就會燃燒了一般。
只顧著安蕎的雪韞,根本就不顧及自己的身體,再加上吸收不到水靈力,雪韞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虛弱。
可一天,兩天,三天……十五天過去,安蕎仍舊沒有醒來。
雪韞撐不下去了,身上的最後一絲靈力也抽空,沒有任何靈力的補給,再加上半個月的不吃不喝,終是倒了下去。
倒下去之前雪韞突然就想,能與安蕎死在一起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最終雪韞也昏迷了過去,與安蕎並肩躺在一起,哪怕沒有了知覺也死死握著安蕎的手。
這樣若有來世,是不是就能夠在一起了?
可惜來世的事情暫且太過遙遠,在雪韞昏迷過去的第三天,安蕎身體膨脹到了極點,突然傳來『噗』的一聲,眼見著安蕎的身體不斷縮水。
最後由一個死胖子變成了一個小胖子,比起之前正常時來要瘦上不少。
此時的安蕎還沒有睜眼醒來,靈力在體內運行了一個周天,這才緩緩睜開眼睛,吐了一口濃煙。
看著如同白雲般的口氣,安蕎愣了一下。
忽然感覺身底下好熱,整個人如同被火燒著一般,安蕎一下子從地上蹦了起來,不自覺地摸了摸屁股。
尼瑪燙死老娘了!
「主銀你快別嘚瑟了,再不救人,人可真就完蛋了!」五行鼎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還是如過去那般欠揍。
安蕎動作一頓,腦中閃過『救人』兩個字,驀然回神,猛地一下朝地面看了去。
這一看差點嚇得魂飛,直覺退後了幾步。
不過很快又覺得不對,匆忙上前將那『乾屍』抱了起來,急急將靈力輸送進去。
當初多麼圓潤的一個美公子啊,如今卻變成了人干,那一眼她幾乎要認不出來這就是雪韞。
能認出來靠的不止是這身衣服,還是她想起當時雪韞跟著一起跳下來,才有八成確定這人干就是雪韞。
還有兩成認為,這可能不是雪韞!
不過好在五行鼎提醒得及時,否則這人真的沒救了。
「好可憐,當初他怎麼就那麼想不開,跟著主人你跳下來呢?」五行鼎見安蕎終於把人命給救回來,就開始嘮嘮叨叨地說個沒完,「不過要不是他跳下來,換成別其他人跳下來,主人也就沒了命。所以說主人的運氣還不錯,明明就是個必死之局,偏偏還讓人給救了……」
安蕎起先沒空理會五行鼎,等人的情況穩定下來吊起來的心就放了下來,也就注意起五行鼎來。
這聒噪的傢伙,真是想屎了!
安蕎咬咬牙,下次絕逼不提把這傢伙扔進糞坑的事情了,因為她打算拿這傢伙來裝糞。
五行鼎:主人你這樣會失去窩的跟你講!
安蕎冷笑:我本來就打算把你扔下。
五行鼎:T_T
小金突然開口:這裡有火靈珠,火之靈與異火。
安蕎:→_→
異火是什麼鬼?
小金:你做夢都想得到卻得不到的東西。
安蕎:……
一聽就知道是好牛掰的東西,小金這張嘴絕逼是烏鴉嘴,所以小金說那是她做夢都想得到又得不到的東西,那就不要去打聽那是什麼東西的好,否則得不到不知要多抓狂。
一把將雪韞裝進五行鼎里,安蕎就盤腿修鍊了起來。
五行鼎默默地想起安蕎剛說裝屎的事情,又想到小金說的事情,最後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自家主銀還真是淡定。
就是它知道這裡有異火,都忍不住貪婪。
還真是不知者無畏,若是主銀知道得到這異火就能再次改變體質,化為火靈體質,不知道主人能否還這麼淡定。
安蕎一點也不多想,運行一個周天以後,張口吐出一口白煙。
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摸了摸頭髮……
咦,光頭?
再摸了一把,還是光頭。
安蕎:(⊙o⊙)…
立馬從地上蹦了起來,扒拉五行鼎往裡頭看,只見雪韞如個嬰兒般窩在裡頭,身上的衣服雖然十分破爛,甚至到了衣不遮體的地步,可那一頭青絲還是好好的,連一根炸毛都沒有。
不公平,一點都不公平!
為毛只有自己是個光頭,雪韞卻是好好的。
安蕎把匕首抽了出來,躍躍欲試,要把雪韞剃成光頭。
可比劃了一下,安蕎還是蔫巴巴地把匕首收了回去,做人不能辣么自私,特別對方還救了自己一命。
又盯著那頭青絲看了一陣,安蕎咬牙下了決心。
有機會離開這裡,非要跟雪韞打聽一下,頭髮是怎麼保養的。
想到離開這裡,安蕎默默地抬頭看了一眼上方。
呃,這是個小山洞,看不著什麼。
安蕎嘆了一口氣,默默地走了出去,凝聚起靈力護住自己的身體,再往上面看去。
熊熊烈火不斷燃燒,漫天的火燒雲……不對,那不是什麼雲彩,而是真正的火團,除此以外就看不到別的。
往下看是不停地冒著泡的岩漿,能將人融化得連骨頭都不剩。
再往四周看去,連同空間都被燃燒得不停扭曲著,只能看到二三十米以內的地方,再遠的地方就沒有辦法再看清,全是紅色的焰火。
怎麼出去?
安蕎默默地躲了回去,剛出去這麼一會兒,她就有些經受不住。剛剛充盈的靈力,直接就少了一截,待不到一個時辰就會見底。
若是不能出去,待在這裡遲早是死路一條。
雖然她可以吸收這火元力為己用,可火元力的破壞力實在太強,沒有辦法一直吸收,到了一定的程度若是得不到排解,後果會很嚴重。
雪韞若是全盛時期,倒是可以幫她不少忙,可現在一副要死不活的樣,還真半點也幫不上。
這裡沒有水靈氣,雪韞得不到補給,往後只能靠她。
安蕎仰望天空,突然感覺自己好偉大。
五行鼎忍不住嘴賤:主人你這樣會沒朋友的窩跟你講。
安蕎:你說我最近是不是太寵你了!
五行鼎頓時深受重傷,這日子沒法過了。
小金:主人想出去?
安蕎連忙點頭:是啊,特想出去。
小金:沒門。
安蕎(⊙o⊙)…
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聽窩跟你講,一個兩個都是坑主的玩意,光想著就感覺好心塞。
就在安蕎抓狂的時候,小金突然又吱聲:不過主人可以試著把火之靈與火靈珠收了看看。
至於異火,不想死就別上前湊,那玩意太過高級,大夥玩不起。
安蕎聞言卻愣住了,盤腿往地上一坐,連燙屁股也沒多大感覺,腦子裡正在琢磨著事情。
那種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又來了,彷彿自己就是一隻棋子一般。
先是木之靈,然後是水之靈,再是土之靈,現在又是火之靈,等這火之靈收了以後,就只剩下金之靈。
彷彿做了那麼多的事情,若是不去拿金之靈會對不起前四次冒險一般。
安蕎伸指彈了彈腦殼子,雖然一切都是有意識的行為,自己可以選擇不去做,可不去做的後果卻是……
「你們倆說,我要是破了這封印,結果會怎麼樣?」安蕎抬頭看著上方,對兩個坑主的玩意吶吶地問道。
很快安蕎就得到了答案,而這答案令安蕎黑了臉。
見過鍋底般黑的臉嗎?
沒見過?沒關係,快看安蕎的。
安蕎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話:「你們這樣,會失去窩這個主人的跟你們講!」
「總有人不愛聽真話!」倆坑主貨嘆息。
這種人生只剩下OOXX的話,誰特么愛聽?
安蕎想掐死這倆,很想很想,倘若這倆有脖子的話。
安蕎默默地哀傷了一陣子才走了回去,把雪韞放出來繼續替雪韞溫養身體,等到靈力差不多用盡又把雪韞給塞回去,盤腿繼續修鍊。
如此來回足足一個月時間,雪韞的身體終於有了起色,也睜開了眼睛。
這一個月里不知是不是安蕎吸收火元力的原因,由始至終頭髮都沒有長出來,並且腦殼子還越變越是光亮。
本來安蕎是不知的,被小金提醒以後摸了幾把,才知道的。
看向雪韞的目光可不是一般的哀傷,簡直一副難過致死的樣子。
雪韞剛醒來還摸不清楚狀況,見得安蕎一臉的難過下意識就想要安慰,只是張口都沒有任何聲音出來,嗓子如同被燒一般火辣辣地疼著。
「說不了話就別說,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回來的,老實歇著吧。」安蕎嘆了一口氣,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感覺好心塞。
雪韞伸手連要摸摸安蕎的臉,可身在五行鼎內被一道無形的屏障給擋住,手根本就伸不出去,不由得蹙起眉頭。
安蕎驚訝了:「這玩意還能擋人啊?」
五行鼎得意:「那是!」
安蕎:「把人給我放出來!」
五行鼎:「……」
阿呸!
五行鼎一口把雪韞吐了出來,正好吐到安蕎的腳邊,整個人如餓狗撲食般趴在那裡,看起來好狼狽。
向來如冰雪一般純白之人,突然擺出這麼一個造型來。
安蕎默默低下頭:好想幸災樂禍一下,怎麼破?
雪韞艱難地抬起頭,伸手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這才朝安蕎的臉伸了過去,用嘴型說道:你瘦了。
安蕎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可不是瘦了么?
再看自己顯得多餘的皮,呵呵笑了幾聲,想必自己現在看著又老又丑。
人雖然瘦下來了,這一身的皮卻成了累贅,還真是嗶了狗。
正愣神忽然感覺肚子有異樣,下意識低頭看了去,只見雪韞把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
三個半個月的肚子本該顯出來,只是安蕎的肚子看著還是平的,與一般人的無異,頂多就粗那麼一點點。
再加上有著贅皮,看著一點都不明顯。
安蕎把雪韞的手拿開,自己伸手摸了摸,對上雪韞一臉的擔憂,說道:「小傢伙好著呢,你不用擔心。」心裡頭卻是在想,可能是這一個半月沒怎麼吃東西,所以小傢伙才不長。
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裡,安蕎蹙了蹙眉頭,下意識用靈力去養胎。
只是這到底不是個法子,還是得離開這裡才行。
小金突然道:「主人可以把小主人封印,令小主人暫時停止發育,等到安全以後再解開封印,小主人便會繼續發育成長。」
安蕎愣了一下:「這樣也可以?」
小金:「愛信不信。」
安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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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電腦壞了,所以停更了兩天,抱歉咯!
結局倒記時,莫急莫急,可以養幾天文再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