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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死孤也

  阿洛部族並不大,佔據著一片盆地,周圍環繞著大山,野獸十分之多,不少阿洛部族的人都靠打獵為生,但也會在盆地里種下一些莊稼。


  那裡氣候十分濕熱,特別是每年夏天時候,讓人有種待在蒸籠里的感覺。


  不過這樣的氣候卻很適合種植,還能一年種植兩次水稻,若無野獸下山來禍害,單靠種植阿落部族也能自給自足。


  如此肥沃之地,藍月皇朝早就惦記上,只是阿洛部族幾乎人人擅長打獵,並非那麼容易就能夠攻打下來,這才把天狼族給拉上。


  天狼族新任女王繼位時得到藍月國的幫助,對這一次出兵自然也沒有什麼異議,直接出兵十萬,再加上藍月皇朝的十五萬兵馬,用來對付僅僅只有六萬多人的阿洛部族,顯然不在話下。


  面對來勢洶洶的大軍,阿洛部族要麼投降,要麼戰死。


  藍月皇朝不是沒有干過屠城的事情,只要阿洛部族有所反抗,又或者對藍月皇朝頗為仇恨,以藍月皇朝的殘忍,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阿洛部族的人。


  七皇子帶兵出征,戰前數次派人去與阿洛部族交涉,只是未等交涉好天狼族女帥就已經等不及,為了早日拿下阿洛部族,竟然越過藍月皇朝,直接向阿洛部族出兵。


  那個女帥好囂張,就連月笙這個表面上的將軍也攔不住。


  得知消息后的七皇子去阻止,卻受到了女帥的嘲諷。


  「作為男人就應該乖乖地待在自個的窩裡頭,好生打理好家事,等著女人回去寵愛,如此拋頭露面,有違夫道。」女帥帶有侵略性的目光在七皇子面上流連,竟當著七皇子的面舔了舔唇。


  七皇子面無表情,天狼族自詡是狼的後裔,自古以來都是女子為尊。而這也並不是沒有原因,天狼族的女子一個個都野性十足,並且個頭也普遍比男子要高一些。


  最狠的莫過於,天狼族女人哪怕是懷了身孕,只要不是足七月以上,仍舊會繼續上戰場,根本沒有養胎一說。


  大多的天狼族人都有個毛病,每月十五月圓之夜,都會兩眼發紅朝天狼嚎。


  七皇子雖然厭惡這女帥,表面上卻是不顯,只問:「為什麼不等交涉后再出兵?明知道有五成的可能,將阿洛部族說服。」


  女帥冷笑:「在此之前,難不成你藍月皇朝就不成交涉過?如今兵臨於此,又何必裝模作樣。男人就是麻煩,要打就打,哪來那麼多廢話。」


  七皇子面色微黑,心想男人又怎麼了?雖說你們天狼族女人都很高,可比起藍月國的男人來說,還是差遠了去了。


  若是兩軍交戰,怎麼個打法也說不準呢。


  反正把天狼族女人都弄懷孕了,相信藍月皇朝的兵們還是能夠做得到。


  顯然七皇子心底下覺得自己並沒有鄙夷天狼族女人的意思,但思想方面還是有些看不起天狼族的大軍,下意識認為天狼族大軍不如藍月國的。


  「之前是之前,之前只是派來使者,不曾大軍壓境,如今天二十五萬大軍壓在此,想必阿洛部落會有所忌諱與恐懼,商量起來顯然要容易得多。」七皇子說心底下不免有些氣惱,若不是眼前這不長腦子的女人,說不準不用費去一兵一卒就可以。


  女帥冷哼:「那你便等著,本帥可沒那麼多時間在這裡跟你白耗,等這仗打完了,本帥還得趕回去成親。」


  成親?七皇子眼睛微閃,嘴角微抽搐。


  顯然這成親對象是誰七皇子也是知道,因此才覺得很是無語。


  那個牛掰轟轟的傢伙,竟然會嫁人?


  很扯的感覺。


  「不過,你要是能夠滿足本帥一個條件,本帥不介意多陪你幾天。」女帥放肆的眼神在七皇子身上打量著,彷彿有透視眼一般。


  七皇子頓感一陣陣惡寒,那張俊俏的臉一下黑了下來。


  這個女帥人長得還是很不錯的,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叫做野性的氣息,只是眼神太過富含侵略性,讓人看著就很是不喜。


  「你要是缺男人,本宮倒是可以借你幾個,只不過等用完了記得還回來就是。」七皇子冷笑,軍中最不缺的就是上火的爺們,別說是美女了,就是個醜八怪也能折騰折騰一天。


  女帥一臉色眯眯:「可是本帥看上你了,怎麼辦?」


  七皇子把劍抽了出來:「不怕死你來。」


  女帥表情僵住,眼角狠狠地抽搐了幾下,連連擺手:「還是算了罷,本帥不過是與你開個玩笑罷了。」


  七皇子:「本皇子可沒當這是玩笑,借兵這事這就么定了,不過條件得換一下,讓你的兵過來,而不是本宮的兵過去。依本宮看,兩軍之間有芥蒂,應當深入交流一下才是。」


  不就是耍流氓?看誰耍得過誰。


  楊青默默地朝七皇子遞了塊巾帕:「殿下,天氣正熱,擦擦汗罷。」


  七皇子接了過來,往臉上胡擼了一把,把巾帕往楊青身上一扔,轉身就回了帳中。


  楊青瞥了女帥一眼,講真有些好奇,若是兩軍深入交流,會是怎麼個場景。


  突然想起一件事,暗道不好,趕緊跑入帳中。


  「殿下,天狼族出兵一事,尚未議好啊!」楊青一臉著急,若是天狼族真的去攻打了,之前的心思可就真白費了。


  七皇子冷笑:「她要打便讓她打,阿洛部族的人若不是眼瞎,肯定就能夠看出那是天狼族人,而非我藍月皇朝的兵馬。等他們雙方打起來,本宮再去收拾這爛攤子也不遲。」


  楊青打心裡頭想了想,覺得七皇子是想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殿下英明。」楊青除了如此說,還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七皇子突然就好奇:「話說楊青,周世民就在軍中,你就沒有別的想法?」


  楊青怔了一下,很快就說道:「沒想了,心思早就淡了,屬下覺得,如今這樣就很好。」


  七皇子似玩笑道:「既然你心思淡了,本宮這裡缺個暖床的,你要不來當?」


  楊青手裡頭的巾帕直接甩了過去:「殿下請自重。」


  七皇子:「本宮一百三十二斤,已經夠重了。」


  楊青咬牙:「要不要屬下替殿下把天狼族女帥請進來?」


  七皇子嘆了一口氣:「小青青啊,為何你總是不明白,本宮要的從來就只有……」


  「殿下你該吃藥了。」楊青一本正經地說完,扭頭就跑了出去。


  七皇子捂了捂額,此生做得最錯的一件事就是收留了楊青,以至於他至今連個媳婦都沒有討上。


  不是娶不到,想他堂堂七皇子,要什麼女人沒有?

  只是看到每一個女子,都忍不住會拿來與楊青相比較,然後發現那些女子不是太過嬌氣就是太過矯情,要麼乾脆就是表面柔弱內里陰毒,倒也不說沒有好的,只是怎麼比較都覺得比不上楊青這樣的。


  人家楊青還曾瞎了眼,又嫁錯了郎,這樣都比那些女子好多。


  若是除去那些經歷,簡直就是完美。


  七皇子其實也想娶楊青,只是七皇子心裡頭也膈應啊,堂堂一藍月皇朝的七皇子,竟然娶一個下堂婦為妻,簡直要笑掉他人大牙。


  因此七皇子現在只想讓楊青暖床,給楊青妾名,並不想娶楊青為妻。


  這一點楊青心知肚明,心裡頭也不是沒有猶豫過,但想到自己曾經的經歷,還是果斷地拒絕了七皇子。


  楊青感謝七皇子替她洗脫了姦淫的罪名,雖然到最後還是得了個下堂婦的名頭,甚至直到現在身份仍舊見不得光,不敢與周世民見面,但至少能清清白白地做人,不用擔負世人的罵名。


  因此楊青可以用自己的一生來感謝七皇子,可給七皇子暖床這件事楊青是拒絕的。


  不是楊青太過矯情,而是楊青心裡頭明白,七皇子要的不僅僅是暖床。


  當初愛周世民愛得太深,以至於楊青感覺自己已經無力再愛上任何一個人,哪怕七皇子在她的眼裡頭是那般的美好。


  倘若只是個暖床工具楊青是可以的,只是七皇子顯然要的是她的心。


  楊青也不想要名份,對於楊青來說名份這兩個字太過諷刺,妻子這名份不是她能夠配得上,小妾這名份不是她想要。


  那麼乾脆就什麼都不要,只是七皇子又豈會答應?

  楊青覺得其實天狼族也挺不錯的,若是七皇子逼迫她的話,那麼她就跑到天狼族去,說不準若干年後會遇到一個心宜的男子,然後娶夫生子。


  只是若然去了天狼族,留在上河村的兒子,定然是不能帶去了。


  在楊青看來,天狼族的男子太過悲哀,還不如留在上河村過得舒坦。曾回上河村看過一次,兒子長得白白胖胖,甚至是喜人,可見那家人是真心對待兒子,一直吊起來的心也總算放了下來。


  看了看手中的藥包,七皇子的確要吃藥,是治療內傷的葯。


  那個人太過逞強,明明功力與那天狼族女帥差了些許,卻硬是裝作自己很厲害的樣子,拼著受傷也把對方給嚇了回去。


  雖說這是一勞永逸的法子,卻也太過冒險。


  七皇子目送著楊青離去,伸手揉了揉胸口,只覺得本來就難受的胸口,現今顯得更加的悶痛,懷疑是不是內傷惡化了。


  天狼族女帥並沒有因七皇子的憤怒而撤兵,仍舊一意孤行地調兵攻打阿洛部族。


  人數上佔了個大便宜,再加上訓練有素,很快就攻打進了阿洛部族。


  直到這時七皇子才姍姍來遲,然而調兵上前卻不是與天狼族一起攻打阿洛部族,而是阻攔天狼族的兵馬,以此來威脅阿洛部族進行談判。


  這一次談判的結果令人很是滿意,阿洛部族終於投降,永久臣服於藍月皇朝,作為其又一處封地所在。


  此後藍月皇朝會派人來駐守這裡,而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七皇子自己。


  天狼族女帥直到現在才感覺到自己被耍了,卻不敢當面去罵七皇子,而是扭頭去罵月笙,認為一切都是月笙的錯。


  月笙面無表情,低頭一副聽訓的樣子。


  只是女帥再氣也不敢拿月笙怎麼樣,畢竟月笙是女王的人,過了把嘴癮就轉身跑了。


  不管如何也算是打了個勝仗,想到馬上就能娶到那般嬌夫,女帥心裡頭的氣憤一下子消了去,恨不得插翅現在就飛回去。


  不過女帥還是裝模作樣地瞪了七皇子一眼,這才轉身帶兵離開。


  七皇子看著就嘆了一口氣:「對面那可是一大群大方的女人啊,可憐我軍全是光棍,好多連女人什麼滋味都不知道,簡直太可憐了。」


  女帥竟然聽到,回頭怒瞪七皇子一眼:「賤人!」


  七皇子立馬把劍抽了出來:「想看我劍?」


  女帥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低罵了幾句,轉身落荒而逃。


  七皇子冷笑連連:「果然是人之劍則無敵啊!」


  周圍眾人:「……」


  楊青無語朝天翻了個白眼,不愧七皇子瞧不起天狼族人,若是個個都跟這女帥似的,講真連她都瞧不起。


  不過七皇子真的好奸詐,表面上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不費一兵一卒就把阿洛部族拿下,事實上卻是毫不費力地,就把這十五萬兵馬掌握於手中,日後很有可能不是七皇子的兵馬。


  哪怕不去爭那上面的位置,也不用擔心那戰火會燒到他的身上。


  楊青甚至懷疑,這一切都是七皇子能料到的,從一開始就故意為之。


  「一想到天爍要嫁給這麼個賤人,我竟然感覺無比爽快。」七皇扭頭看向楊青,「小青青啊,隨本殿下去參加婚禮如何?」


  楊青把帽盔子往下拉了拉,丟了一句:「回殿下,屬下沒空。」


  扭頭就跑,才懶得理這犯了病的主子。


  七皇子摸了摸鼻子,講真好想去幸災樂禍一下的,可才將阿洛部族收服,還有太多的事情要辦,短時間並不能離開這裡。


  「不想去就算了。」七皇子嘆了一口氣,「既然你不去,本宮也不去了。」


  楊青腳脖子歪了歪,剛不小心踩到了個小土坑,差點把腳給崴著。


  周世民一直盯著楊青看,不知為何總覺得七皇子殿下的這個貼身侍衛很是眼善,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哪裡見過。


  如今的周世民已然官復原職,比起當初來更添了幾分沉穩,只是整個人顯得陰鬱了許多,沒有當初那般意氣風發。


  人很多時候,只有在失去了才會知道有多在意,當初所擁有的是有多珍貴。


  周世民顯然是在意沐婉兒的,也是真心喜歡沐婉兒,只是當時並沒有察覺出來,直到沐婉兒消失不見才隱約察覺到自己的內心。


  等證實沐婉兒的清白后,更是痛苦萬分。


  可佳人早已不知所蹤,而曾以為溫柔賢惠的正妻,卻是那般蛇蠍之人。


  早前七皇子對周世民沒有什麼看法,畢竟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周世民為了利益攀上容國公府無可厚非。


  可自打對楊青起了心思以後,七皇子就有些看周世民不順眼,總想著什麼時候把這人給弄死,省得老膈應楊青的眼。


  打死七皇子也不會承認是自己看周世民不順眼。


  「聽說天狼族這一次領軍的女帥回去以後要成親,周世子不如代本宮去一趟,給那女帥送送禮?」七皇子想到一個打發周世民走的極好法子,心中雀躍不已,眼神一舜不瞬地盯著周世民。


  周世民不是個傻子,早在之前就感覺出七皇子對自己有敵意,可想來想卻又想不出來哪裡得罪了七皇子。


  去天狼族送禮這事表面上看來是件好差事,並沒有哪裡不妥。


  可往深裡頭想了想,周世民只覺得七皇子用心險惡,天狼族那是什麼地方?進去以後不得被女子扒層皮才出來?

  本想要拒絕的,可見其他人那一副『你賺到了的樣子』,周世民生生把話給咽了回去,打掉牙齒嘴肚子里咽,應了這差事。


  剛應下來就聽到七皇子趕人,竟在連一天都不讓多待,收拾好東西就攆上路了。


  這兒離天狼族並不遠,僅是走了不到兩天就到達天狼族境內,剛進城就聽到沸沸揚揚的聲音。


  一是說他們將軍魅力有多大,二是說他們的王子有多美。


  周世民對此並不感興趣,只想快些把東西送到,不曾想身下馬匹根本經受不住天狼族的高溫,進去后沒走多久就熱瘋了。


  馬匹瘋起來連周世民都制止不住,連人帶馬朝一輛獸車撞了去。


  「卧槽,哪個智障在這裡騎馬,腦子裡有屎啊?」


  一道尖銳的聲音從獸車裡冒出,緊接著獸車裡閃出來個人,一把就將馬匹給制止住,這才避免了獸車被撞。


  周世民連人帶馬倒在地上,爬起來的時候馬已經死了。


  而跟在後頭的那群兵手下,也紛紛從馬上下來,不敢再在這裡騎馬。


  「抱歉,在下不是故意的,只是馬生病了。」周世民被罵了心裡頭自然不舒服,可畢竟錯的是自己,這才不情願地道了個歉。


  獸車裡又冒出來四個字:「尼瑪智障!」


  那人看了一眼地上已死了的馬匹,語氣淡淡道:「藍月皇朝的馬不適合在這裡行走,建議你換成烈焰獸。」


  說完指了指獸車前的長得跟馬很是相似的烈焰獸,然後轉身又回了獸車。


  周世民心有疑惑,面上卻絲毫不顯,沖著那人道了聲謝。


  等到那人一行人離開,周世民低身對手下道:「去打聽一下什麼是烈焰獸,若有合適的就直接買回來。」


  「是,屬下遵命!」


  ……


  安蕎摸了摸肚子,剛獸車差點讓瘋馬給撞著,可真把她給嚇了一跳,連摸了好幾次肚子才放心下來。


  「那群智障是做什麼的?」安蕎就問雪韞。


  雪韞淡淡道:「那是藍月國的將領,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南侯府世子周世民。」


  「周世民?」安蕎面色古怪,「他來這裡做什麼?」


  雪韞抬頭看了一眼安蕎,說道:「應該是可參加天狼族剛凱旋歸來的女帥的婚禮。」


  安蕎愣了一下,摸了摸肚子,低頭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死男人在搞什麼鬼,難不成真想要嫁給那什麼女帥?

  雪韞又道:「打聽來的消息,那女帥是天狼族一個最強大的家族裡出來的繼承人,是女王親自選擇出來的將軍,作為這一次出兵的統帥,並且承諾若是能夠打勝仗回來,就將高貴無比的王子下嫁於他。」


  高貴個鳥蛋,那貨就一智障!安蕎怒目圓瞪。


  雪韞遲疑了一下,再次說道:「這事似乎在惜之回去之前,就已經定了下來,並非臨時起意。」


  安蕎就更怒了,一拍大腿:「所以那智障才急吼吼地回去,好嫁給那狗屁女帥?」


  雪韞:「蕎蕎,你誤會惜之了。藍榮王的確中了劇毒,沒有惜之趕回去,絕對活不過來。而且我打聽到一個消息,惜之現在被關了起來,所以不是惜之不想出來,而是沒有辦法出來。」


  「他是智障嗎?修仙也修了好幾年了,雖然連築基都不是,可也不算是個凡人,竟然還能被關起來,沒有他那麼傻的。」


  「可能被下了葯?」


  「什麼葯?迷藥?這玩意碰多了就有抗性,再加上他在九色蓮池泡過,哪是那麼容易就被毒倒的。」


  「可除此以外,還有別的可能嗎?」


  「有!」


  「什麼可能?」


  「那就是他想嫁,他恨嫁,特別稀罕那女人,真心想要嫁給那個女人。」


  「……蕎蕎,你別想太多。」


  「好,我不想。」


  安蕎卻是不知,毒倒顧惜之的不是迷藥而是軟骨散。


  顧惜之雖然是個修仙的,卻未曾經歷過雷劫,就未曾脫去凡胎,而軟骨散不算是毒藥,因此才能輕易地把顧惜之給毒倒。


  「我跟你說件事。」安蕎一嚴肅與認真。


  雪韞心中一突,眉頭蹙了起來:「你說來看看。」


  安蕎:「等見到了他,若他真的要嫁人的話,咱們就成全他,讓他嫁了吧。」這是安蕎想了許多,最終得出來的答案。


  當初是那麼的氣憤,想要報復顧惜之,甚至是報復整個社會。


  冷靜下來以後安蕎還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讓她選擇去傷害到底還是心有不舍,既然如此就不如祝福。


  一拍兩散,各過各的,又不是誰離了誰就會活不下去。


  雪韞怔怔地看著安蕎,顯然有些不信自己耳朵聽到的,可見安蕎一臉的認真,還是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內心卻不打算放過顧惜之,若顧惜之真的有那樣的打算,定然要教訓一番。


  獸車剛行駛到王城就被阻攔了下來,顯然安蕎一行人進入天狼族的地盤就被盯住,直到王城這裡才被阻攔。


  而派人阻攔的是女王,想必應該知道安蕎。


  安蕎倒沒有多驚訝,畢竟自己這個體型太過引人矚目,就是想要低調也很難。


  只是別看安蕎是個胖紙,從獸車上跳下來輕而易舉,一點都不費勁。


  「我們女王要見你,跟我們走吧。」來人將安蕎由上至下打量了一番,只覺得安蕎肥得流走,在天狼族這裡絕對不多見。


  醜媳婦總要見公婆,安蕎再是不情願,也點頭跟了去。


  雪韞不放心安蕎的安危,自然跟了上去。


  來人要雪韞把帽簾取下,卻沒有得到雪韞的回應,就要與雪韞動手,卻被雪韞擋了回去,不得已才放棄。


  最後是雪韞跟著安蕎一起進去的,別人都留在了狼堡外頭。


  安蕎本就沒以為能夠馬上就見到顧惜之,可看到只有女王一個的時候,還是覺得很是失望。


  女王月華欞本就知道安蕎是個肥的,只是沒想到能肥到這種程度,臉腫得就跟腮幫子各咬了一隻饅頭似的,把嘴巴擠成了雞屁股般的存在。


  這樣的一個女子,又如何能夠配得上她高貴的天狼族王子?

  月華欞對安蕎有諸多不滿,總覺顧惜之不能喜歡上安蕎這樣的。倘若顧惜之還是過去那般醜陋,月華欞很有可能不去管,可如今顧惜之已經變得好看,月華欞就覺得顧惜之應該配上更好一些的人才是。


  「你回去吧,天狼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月華欞不打算對付安蕎,畢竟安蕎不僅是顧惜之的救命恩人,還幫顧惜之恢復了容顏,於顧惜之來說那是大恩。


  安蕎就道:「我覺得我就該來這裡,現在看著果然我該來,這還真是一個十分特別的地方。」


  可不就是特別么?

  剛進天狼族五行鼎就在叫喊,說這裡有火之靈還有火靈珠,聽那激動的聲音連安蕎都有些心花怒放。


  只是火是一種十分具有毀滅性的東西,一切還得從長計議。


  月華欞未曾領教過安蕎那張賤嘴,聽得安蕎那麼一說,頓時就有些怔愣,然而女王就是女王,很快就回過神來。


  淡淡說道:「你與我貧嘴沒有用,天狼族王子不會嫁你這種一無事處之人。」


  安蕎怒:「我怎麼就一無是處了?扯蛋你這是,我雖不見得比誰都有能耐,可也不是個沒出息的,更不可能是你口中的一無是處之人。」


  月華欞冷冷地笑著,並沒有吱聲,眼神一舜不瞬地盯著安蕎看。


  安蕎嘆氣:「講真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你們天狼族王子嫁給我。」


  月華欞聞言怔住:「那你為什麼來?」


  安蕎咬牙切齒:「我只是想要當初那個跟我定親的癟犢子回去娶我。」


  月華欞感覺自己被耍了,哪怕當初在藍月國當質子的時候也有人敢如此挑釁她,頓時拍案而起,冷冷地盯著安蕎。


  安蕎不客氣的回瞪,看誰瞪不過誰?兩眼一般大,你的還沒有窩的好看呢。


  「如同你這般女子,惜之他不可能喜歡,更不可能跟你回去,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月華欞冷冷地說道。


  那意思顯然在說這是顧惜之的選擇,可安蕎根本不吃月華欞這一套。


  「喜不喜歡你讓他自己來跟我說,要是他親口對我說不稀罕我了,要嫁給別人,不能娶我為妻,我二話不說立馬就離開這裡。」安蕎瞪著月華欞,哪怕眼前這個人日後很有可能會成為自己婆婆,此刻也不能讓了去。


  月華欞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看著雪韞淡淡地說道:「你已經有了好的選擇,為什麼還要纏著惜之不放?」


  安蕎反問:「你天狼族那麼多乾淨的男人你不要,為什麼非得要榮王爺這個風流大叔?」


  月華欞微頓了一下,道:「你沒有資格跟他比。」


  安蕎嗤笑一聲,表情已然說明了一切,讓月華欞甚感難堪。


  其實月華欞並不願意接受藍榮平,只是藍榮平不僅是月華欞兒女的父親,更重要的是無論月華欞多麼不情願,偏生就是愛上了藍榮平,因此在藍榮平追來以後,很輕易地就讓藍榮平當了王夫,並且沒有任何要娶別的男人的意思。


  是了,在安蕎閉關的三年裡,月華欞又給藍榮平生了個女兒。


  因為有了這個女兒,月華欞反而對顧惜之在意了幾分,認為長相如此優秀的兒子,不應當跟安蕎這麼個死肥婆一起。


  雖說安蕎面容還算好看,可滿大街上抓一個,只要不是太磕磣的,月華欞都會覺得比安蕎好一些。


  「其實我這個人很好說話,顧惜之他不要我也不是不可以,但既然選擇不要我了,那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用了我的也給我還回來。」安蕎冷笑。


  月華欞點頭答應:「無論你要什麼,孤都可以等價嘗還於你。」


  安蕎表情變得嚴肅:「可以,那請把我的混沌珠還給我,把他的修為給廢了,不需再修鍊我給予的功法,否則我一定會抽了他的靈根。而他的容顏對我來說,那是最為不值錢的東西,就當是白送給他了。」


  月華欞疑惑那混沌珠是什麼東西,還有這所謂的修為又是怎麼一回事。


  但月華欞不傻,一個人的修為如果被廢除,定然會如同廢人一般。


  「你不要太過份,修為廢了他豈能活?」月華欞聲音冰冷。


  雪韞這時淡淡開口:「只是他現今的修鍊的功法被廢除,並不會影響他之前修鍊的外家功,體質也仍舊會比他修鍊蕎蕎給他修鍊功法之前的體質好,算起來他已經是賺到了。」


  安蕎點頭,笑眯眯道:「是啊。」


  月華欞冷哼:「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喜歡惜之,怎麼還要如此殘忍對待他?」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安蕎勃然大怒:「你自己傻逼別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傻逼,那混蛋都要嫁給別人,還不許我收回自己的東西?」


  月華欞面色難看:「你說話不要太過份。」


  安蕎抖著一條腿:「我說話就是過份又怎麼著,來啊,有本事互相傷害啊!」


  月華欞:「……」


  安蕎再抖:「別跟我瞎嗶嗶,我不吃你那一套;別想著給我錢,我家的錢富可敵國,比你手裡頭的多多了去;別跟我講感情,你他娘的都不要臉了,還想不互相傷害?講真要麼還東西要麼還人,要不然我把藍榮平給弄死!」


  門外偷聽的藍榮平:「……」


  又關本王事?

  得罪你的是窩兒子跟媳婦兒,為什麼要弄死的卻是本王?

  雪韞也很是奇怪,扭頭看向安蕎,隔著帽簾安蕎都能感覺到他的疑惑。


  安蕎好心解釋了一下:「正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女王大人連自己的下半身都管不住,愣是要了藍榮平這貨,證明藍榮平在她心中的位置絕對重要。既然她想讓我難過,那我就讓她難過,倒要看看到時候到底誰比誰難過。」


  雪韞聽著忽然醒悟,完全了解了這等做法。


  猶如他自己,倘若二人陷入險境當中,如能用自己的命換安蕎的命,他一定會願意,可若只有自己一個人生還出來,定然會痛不欲生。


  藍榮平挑眉,這奇怪的言論雖然聽著不討厭,可還是喜歡不起來,畢竟這胖妞兒想弄死自己。


  月華欞神色不定,盯著安蕎眼含殺意,再一次起了殺死安蕎的念頭。


  「喲,終於想殺我了,來啊,不殺你就不是女王,而是王八蛋。」安蕎挺了挺胸脯子,自打有了身孕以後還真是見長,再加上身體臃腫肥胖,簡直是波濤洶湧,要把衣服戳破了的節奏。


  月華欞看著不自覺就跑偏,懷疑自家兒子是不是就喜歡那對玩意,額間青筋狠狠狠地蹦跳了幾下。


  「殺了她!」


  一群天狼族女人殺了過來。


  一個個如餓狼撲食一般,安蕎看著驚呆了,天狼族人都是這般戰鬥的?

  還真是驚人,不止手裡頭的刀是武器,就連牙齒也是利器。


  只可惜都是一群凡人,雪韞只輕輕揮了個手,就將這一群『餓狼』給揮了回去,全部摔向月華欞那裡。


  月華欞險些被打中,儘管躲了開來,卻顯得極為狼狽。


  安蕎一臉嘚瑟:「我知道你天狼族是個窮地方,可你也不至於不讓他們吃食就讓他們幹活吧?瞧把他們一個個給餓的,都要吃人了都。」


  月華欞:「……」


  天狼族人:「……」


  安蕎突然怒瞪門口:「我說你也夠了,偷笑就偷笑,幹啥笑出聲來,真以為我不會弄死你不成?」


  藍榮平:「……」


  安蕎:「你一臉懵逼給誰看?說的就是你,給我粗來。」


  藍榮平繼續茫然,講的肯定不是本王。


  安蕎一字一頓:「藍榮平!」


  藍榮平摸鼻,尷尬地走了出來:「……咳咳,你這肥妞兒,可是一點都不懂得禮貌,怎麼著我也是你未來公公,你就不能尊重一下?」


  安蕎冷笑:「你家兒媳婦不好當,我恐怕沒這個資格。」


  藍榮平乾笑幾聲:「你放心,你未來婆母那是瞎折騰,不會真攔著你。」


  安蕎淡定:「她攔不住。」


  月華欞:來人啊,把這死肥妞給生撕了!


  「你帶小爍走吧,憑著你們的能力,想必誰也攔不住你。」藍榮平說著停頓了一下,竟幽幽嘆了口氣,「本王也該回去了,你若不介意,把本王也捎帶上?」


  安蕎一臉驚訝:「喲,你這是嫌棄上這男人婆了?」


  藍榮平想說『你也是個男人婆』,但話到了嘴邊卻咽了回去,但笑不語。


  月華欞黑了臉,霸氣側漏:「藍榮平,沒有孤的允許,你敢走?」


  藍榮平:「本王還就走了,怎麼著?來啊,有本事互相傷害啊!」


  這句話說出來,怎麼就那麼爽?


  安蕎:「……」別撿我的話好嗎?


  事實上月華欞是打不過藍榮平的,特別是吃了九色蓮子以後,藍榮平整個人都厲害了許多,哪怕月華欞連撓帶咬,那也弄不過藍榮平。


  看到月華欞一臉吃憋,面色難看得跟吃了屎似的,安蕎放心地笑了。


  「要我說你早該走了,堂堂一國王爺,偏偏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當什麼鬼王夫,也不嫌憋屈。別看她現在只有你一個男人,以後卻不一定,畢竟她好歹是個女王,沒有十個八個男人,怎麼配得上她那高貴的身份,作為一個男尊國的王爺,你還想跟一群男人爭她一個女人不成?我跟你講……」


  安蕎本著能拆散即拆散,嘴裡頭噼里啪啦一頓說。


  說得月華欞臉黑如鍋底,藍榮王滿頭滿臉綠毛,隱約有了『反目成仇』的跡象。


  而安蕎看到這兩人不好受,心裡頭總算是滿意了。


  「孤同意讓你帶惜之走,但你必須解決黑狼部落。」月華欞咬牙切齒地瞪了安蕎一眼,很快又將視線轉了回去,死死地盯著藍榮平。


  安蕎卻嘚瑟了起來:「別介,我不稀罕他了,你都說我身邊有美男了,我還缺他一個不成?」


  月華欞直上火:「你敢?」


  安蕎不怕死地對藍榮平說道:「來啊,咱們一塊回去啊,我另找美男去,你回去安慰你那一院子的小妾啊。還有你那一地的孫子孫女,難道你就不惦記?我跟你講,他們長得可喜人了。」


  月華欞怒不可赦,威脅道:「明日我便讓惜之嫁到黑狼部落。」


  安蕎撇撇嘴:「嫁啊,誰怕誰啊,別忘了發喜糖。」


  吧嗒嘴,好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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