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睡不睡
一行五個人,少了哪一個,都不是她可能承受得住的。
誰料剛把意思傳遞給五行鼎,五行鼎就發了狠,拼著傷到靈體的危險,朝沙巨人胸口處狠狠撞了去,連同黑煙骷髏一起穿透,將沙巨人胸內的東西一口咬進鼎內,然後『咣當』一聲掉地在上。
緊接著沙巨人也一下子散成了沙子,再也凝聚不起來。
黑煙骷髏尖叫著朝安蕎撲了過來,安蕎心中一緊,用了十成功力凝聚起靈力球砸了過去。
本以為只能稍微擋一下,不曾想竟然直接將黑煙骷髏抹殺。
安蕎兩眼直瞪,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可事實上就是如此,她一下就把這黑煙骷髏給打死,並且還是連渣都不剩的那種。
五行鼎……對了,五行鼎呢?
安蕎趕緊朝五行鼎跑了過去,只見五行鼎縮回到巴掌般大小,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喂,你沒事吧?」安蕎伸腳踢了踢,又踢了踢。
五行鼎那虛弱的聲音終於傳來:「主人你快別踢了,趕緊跑啊,這裡要倒塌了。」
安蕎心中一驚:「可外面不是有流沙么?」
五行鼎虛弱道:「流沙是由土之靈控制的,現在土之靈被窩吞了,流沙停止了,主人你要再不跑就得埋在這裡了。」
安蕎聽罷彎身一把將五行鼎抄了起來,扭頭就跑:「快跑,這裡要倒塌了。」
彷彿應證安蕎所說的一般,隨著安蕎聲音落下,大殿開始顫動,巨大的石頭從頂上掉了下來。
眾人沒有絲毫猶豫,扭頭就往門外跑去。
大牛擔心黑丫頭跑不快,一把將黑丫頭夾在腋下,化身為三米金剛以極快的速度朝外面衝出去,竟是第一個離開大殿的。
安蕎的奔跑的速度不快,落在了後面,不過總是比金太子等人要快一些。
金太子看著一咬牙,竟伸手去抓落在最後的安蕎。盧飛看著神色一動,卻沒有去阻止。
顧惜之與雪韞發覺安蕎跑得慢,皆放緩了速度,都打著拉安蕎一把的主意,不曾想見到金太子朝安蕎伸出的手,齊皺起了眉頭。
只是雪韞慢了一步,顧惜之快速伸手,一巴掌將金太子的手給拍下。
完了顧惜之就欲伸手去拉安蕎,卻見安蕎被雪韞拉住,以比他速度還要快的度朝殿外飛奔出去。
顧惜之頓時低咒一聲,回頭瞪了金太子一眼,趕緊追了上去。
金太子也心中暗罵,一邊跑還得一邊躲著不斷落下的石頭,心裡頭謳得要死,拚死來了這麼一趟,什麼都沒有撈著不說,現今還性命不保,就沒有比這更倒霉的事情。
正怨念著的金太子一不小心分了神,頂上一塊石頭落下來,眼見著就要砸到金太子的身上。
「太子殿下小心。」
盧飛大喝一聲,朝金太子撲了過去,帶著金太子滾到一旁,躲開了巨石。
經這麼一打滾,耽誤了一點時間,頂上落下的石頭更多。
金太子不敢再分心,趕緊爬起來往外衝出去,再不衝出去不被砸死也得被活埋在這裡。
卻沒有理會剛救他的盧飛,自己一個人跑了。
盧飛傷了胳膊卻不吭一聲,在手下幫忙攙扶下爬起來繼續跑,感覺自己可能跑不出去,就急聲對手下說道:「快別管本將軍,趕緊離開這裡。」
都是盧飛親手帶出來的精兵,又豈會丟下盧飛不管,兩精兵一左一右攙扶著盧飛,一聲不吭地往外跑。
終於在大殿徹底倒塌的瞬間,帶著盧飛一個飛躍離開了大殿。
大殿倒塌后漸漸深埋於地下,帶動了流沙,剛從大殿出來的眾人一下子遇上了流沙,不能肯定能否如同之前一般生還,試圖躲開流沙。
不料大殿倒塌之地出現了深坑,很快就波及到眾人的地方,一時間除了大牛與黑丫頭以外,無一倖免地全部落入坑中。
顧惜之在落入深坑時,試圖去抓住安蕎,眼瞅著就要抓住安蕎的手,不料衣下擺被人一扯,整個人以更快的速度掉了下去。
往下一看,竟然是金太子,顧惜之瞬間黑了臉。
安蕎被雪韞摟住腰,本想把顧惜之也抓過來的,可就連手指頭都碰到了,卻偏生晚了這麼一點點,就看到顧惜之從自己眼皮底下掉了下去。
與雪韞齊齊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沒心思都理會了,因為二人也掉了下去。
下面如同一個黑洞一般,不止將宮殿吞噬下去,連帶著生還的人也一併吞了下去。
安蕎只感覺落到黑洞裡頭,整個人都在打轉,好幾次都感覺胳膊腿甚至腦袋都要被甩斷,被雪韞緊緊護住才感覺好些。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感覺身體一頓,竟被黑洞拋了出來。
砰!
暈頭轉向的安蕎不知被拋了多高,只知道掉下去的時候壓到雪韞的身上,明顯聽到雪韞身上骨頭斷裂的聲音。
「不好,快跑!」
安蕎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一聲驚叫,頓時一個激靈爬了起來,發現剛一起落入黑洞的人,還有好幾個生還的,其中包括金太子等人。
顧不得去看顧惜之在哪裡,安蕎趕緊彎身將雪韞起來,一路踉蹌地往眾人奔跑的方向奔去。
奔跑起來才發現,身後的地正在不斷地塌陷,驚得安蕎寒毛一根根豎了起來。
「……你在哪兒?媳婦兒,小蕎……」跑著跑著,身後傳來顧惜之的聲音,安蕎腳步微頓了一下,又加快了速度,卻不忘朝後頭喊了一聲:「我在這呢,快跑,甭管我!」
顧惜之聽到安蕎的聲音,這才放心下來,趕緊沖了上來。
卻發現安蕎懷裡抱著雪韞,頓時臉都黑了下來,下意識想要將雪韞扯下來。
安蕎心中一驚,趕緊抱得死緊,罵道:「你他娘的瘋了不成?沒看到他昏迷了嗎?要吃飽了沒事幹,趕緊拽上一把。」
顧惜之面色難看,不過到底沒將雪韞扯下來,而是伸手扶著安蕎,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帶著安蕎連同雪韞一起,朝古城門外飛奔。
「不丟就不丟,你跑快點,這座城要塌了。」顧惜之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金太子竟然緊跟在後頭,沒距離多遠,不免就有些驚訝。
安蕎剛只是回頭看了一眼,並沒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聽到顧惜之如此一說,心中一緊,身體的靈力不再保留,全都使了出來。
速度一下子就提了起來,朝古城門外沒命地逃著。
不過短短數息就跑到了古城外一百多米處,擔心會出現跟之前那樣的情況,哪怕已經脫力也不敢停下來。
轟隆!
一聲巨響傳來,安蕎與顧惜之下意識回頭看去,腳步不自覺停了下來。
原本還聳立在那裡的巨大城門,轟然倒塌,激起陣陣塵土。古城所在的地方,滿天的黃沙,看不清方向。
等到黃沙落下,古城消失不見,一眼看去儘是黃沙。
金太子逃了出來,盧飛帶來的那一群手下,卻只逃出來七個人,連著金太子一共也才九個人。
安蕎怔了怔,突然驚叫:「黑丫頭呢?大牛呢?怎麼不見他們?」
顧惜之趕緊道:「別擔心,他們沒有掉進那個黑洞裡頭,大牛帶著黑丫頭跑遠了,現在應該在沙漠的某個地方。」
安蕎先是放心下來,爾後心中又是一緊,說道:「這沙漠那麼大,他們倆夯貨,也不知道會走到哪裡,能不能走出這沙漠。」
顧惜之安慰道:「沒事,有大牛在,肯定沒事。」
安蕎也知道顧惜之這是在安慰自己,只是看向古城消失的方向,仍舊心有餘悸,好好的一個古城就這麼消失了,不要太嚇人。
還有裡頭的那些巨人,都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直接就消失不見。
顧惜之也心有餘悸,只是餘光瞥見安蕎還抱著雪韞,頓時就不幹了,一把將雪韞扯了下來:「都安全了,你還抱著他幹啥?你都沒有抱過我,不許抱他!」
安蕎:「……」
這笑話還真冷,安蕎搓了搓胳膊,彎身將雪韞扶了起來。
「瞧瞧前頭,太陽都出來了,別瞎琢磨,都說了他受傷了。」安蕎檢查了一下雪韞的身體,發現骨折的地方不止一個,並且內腑還受了重創,若非是修仙之人,說不準早就沒命了。
顧惜之黑著臉,就是不樂意安蕎碰雪韞,一把將雪韞拽了回來。
「不就受傷了?我來抱著就是,你不許碰他。」
安蕎倒沒有拒絕,不止因為顧惜之這麼一副炸了毛的樣子,還因為她現在正脫力,感覺好腿軟,已經走不動了。
「先放下休息一會吧,我走不動了。」安蕎老實說完,然後一屁股坐了下去,伸手想要從五行鼎裡頭拿點水出來喝,卻發現裡頭什麼都沒有了。
之前那老些東西,竟然白瞎了。
都怪這破鼎子,安蕎捏了捏五行鼎,又呼喚了一下。
結果五行鼎陷入了沉睡當中,怎麼叫也叫不醒了。
這還是小金說的,要不然她還不知道,這傢伙竟然吃飽了睡覺去了,真扯。
顧惜之本還想忍著厭煩,把雪韞抱回去的,都把人給叉起來了,結果聽到說要休息,立馬又把人扔回沙面上去。
「花孔雀,你們有沒有得到什麼東西,比如一顆珠子。」金太子死死地盯著顧惜之看,雖然之前對付沙巨人的時候他們沒有幫忙,卻將幾人盯得很緊,並沒有發現顧惜之等人拿了什麼東西。
只是就算是如此,金太子也仍舊不死心。
大金國多年前遺失了聖珠,傳說沙漠裡頭有聖珠的蹤跡,耗費了那麼大的勁竟然連聖珠的影子都沒有見著,金太子又如何能死心?
之前從獠牙巨人體內掉下來一顆珠子,金太子以為那就是聖珠,結果那顆珠子竟然炸了。
就算那是聖珠,也等於沒有,因此滿心惦記沙巨人那顆。
金太子有種預感,沙巨人那顆才是聖珠。
顧惜之翻了個白眼:「就你那雙眼睛,瞪得跟鬥雞眼似的,我就不信真有珠子你看不著。少來惹我,要不然我弄死你,把你骨頭拆來下弄成骨珠子。」
金太子眼珠子轉了轉,倒真是相信顧惜之沒有撿到珠子。
不由得又看了安蕎一眼,猜測著安蕎有沒有撿到珠子,畢竟最後那個古怪的東西是安蕎殺死的。
「再看眼珠子給你摳下來。」安蕎一臉惡毒,盯著金太子的眼睛看。
金太子眼角一抽,趕緊將視線收了回來,哪裡還敢再看。
作為一國太子,敢跑到鬼城這裡來,膽子自然不會小到哪裡去。
可金太子不是傻子,也沒有眼瞎,哪怕看不出來如今的花孔雀的厲害,就是花孔雀旁邊的那個大肥婆,也不是好欺負的。
只是這倆人會不會太狠毒了點,一個人拆骨做骨珠子,一個人把人的眼珠子摳下來。
倒是盧飛,看向安蕎那隻縮回雞蛋大的鼎,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安蕎似有所感,又抬頭惡狠狠地瞪了盧飛一眼。
盧飛神色一正,彷彿剛才那若有所思之人不是他一般,面無表情一臉嚴肅。
安蕎收回視線,扭頭撇向顧惜之:「我渴了。」
顧惜之立馬道:「不就水嘛,有得是!」
顧惜之揮手凝了個結印,很快就聚集了一團水,一臉獻媚地朝安蕎揮移過去,卻一不小心澆了安蕎滿頭滿臉。
安蕎被澆了個透心涼,卻連一口水都沒有喝上。
抹了一把臉,怪這傢伙嗎?
應該是不怪的,要怪就怪沒有容器,否則這水就喝上了。
「把水弄到我手上來,我捧著就行。」安蕎把手伸了過去,見手是髒的,就道,「不過得先讓我洗洗手。」
顧惜之點頭,又弄了個水球過去,安蕎如願洗了手。
只是等安蕎想要接水時,顧惜之卻一臉的難色,仿若便秘了一般。
安蕎皺起了眉頭:「放水啊!」
顧惜之一臉訕訕道:「剛掉黑洞裡頭的時候,我落下去的地方不太好,老有東西想要砸我,我就把靈力全用上了,現在靈力枯竭,暫時沒水喝了。」
安蕎:「……」
說好的別人的靈力是一缸水,而他的靈力是一條河,別人的是用完了就沒了,他的是取之不盡用之不完的呢,怎麼也枯竭了?
扯淡,都特么騙紙!
「咋沒把你給砸死呢?」安蕎翻了個白眼,把自己洗乾淨了的手縮了回來,兩腿一盤就地修鍊了起來。
沒水喝就得修鍊,要不然得渴死她。
比安蕎還要喝的,自然是金太子一行人,看到安蕎浪費水洗手,眼珠子都瞪了出來。
可惜連安蕎都沒得喝,他們更加別想有得喝了。
顧惜之瞥了一眼昏迷著的雪韞,也盤腿修鍊了起來,為了讓媳婦兒有水喝,絕逼不能鬆懈。
只是盤起腿來,卻沒有心思修鍊,好想趁機弄死雪韞。
就在金太子幾人以為很可能要渴死在這裡的時候,遠處來了一行人,看起來有二十多個人,光馬就有八匹那麼多。
「太子殿下快看,咱們可能有救了。」一名士兵叫了起來。
這動靜自然也引起了安蕎與顧惜之的注意,起身朝那一行人看了過去。
「是雪管家。」安蕎有些驚訝,也有些理所當然。
顧惜之不滿地踢了雪韞一腳,嘀咕道:「這傢伙還是有那麼點用的。」
安蕎皺起了眉頭,一把推開顧惜之,沒好氣道:「你幹啥老欺負他,不知道他身上有傷嗎?我好不容易才幫他把骨頭接好的,現在都沒有靈力幫他治療,你還踢他,再把他身上的骨頭踢錯位了,我弄死你。」
顧惜之黑了臉:「你這麼護著他是什麼意思?不會是看上他不想要我了吧?」
安蕎就不明白了,自己怎麼就看上這麼個不講理的小氣鬼,動不動就能想到別的地方去。
「你這腦洞忒大,得補補。」安蕎懶得跟顧惜之解釋點什麼,蹲下去檢查了一下雪韞的情況,確定骨頭沒有被傷到,這才放心下來。
人昏迷著,靈力又是枯竭的,傷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好。
倘若她現在有靈力給療傷,說不定雪韞很快就能醒來,可現今這個情況,估計得好久都醒不過來。
偏偏顧惜之這個龜毛的傢伙,不知打哪吃了火藥,一點就炸毛。
顧惜之雖然聽不懂那是什麼意思,可也不是笨蛋,知道那絕對不是好話。
心裡頭自是知道安蕎是擔心雪韞的傷,對雪韞應該是沒有那個意思,可心裡頭卻仍舊不自在,不想讓安蕎靠近雪韞,擔心安蕎被雪韞給勾引去了。
「你管我腦洞大不大,回去咱哪都不去了,直接成親。」顧惜之暗暗咬牙,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這親也得成了,要不然媳婦兒真被勾走,自己得哭死。
安蕎沒好氣道:「行,隨你便。」
顧惜之氣得直磨牙:「你就不能認真點,這可是咱們倆的終身大事?」
安蕎就問:「你要我怎麼認真,一臉高興還是一臉羞澀,你覺得可能嗎?」
顧惜之被問住了,一陣沉默。
貌似自家媳婦兒就是個厚臉皮的,想讓自家媳婦兒羞澀臉紅,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至於認不認真這個話題,顧惜之覺得還是忽略的好,省得想到就心塞。
安蕎又翻了個白眼,朝雪管家那邊看了過去,眼巴巴地瞅著,還不忘又看看雪韞的情況,以免雪管家看到雪韞變成這個樣子惱火。
好在雪韞雖然全身不少處骨折,但恢復的速度還不錯,哪怕沒有她的幫忙,養上半個月也差不多能好。
有她的幫忙,估計有個六七天也差不多了。
看著馬匹行走的速度,安蕎就鬱悶得要死,對顧惜之說道:「你說咱們那時怎麼就沒有想到弄幾匹馬來騎騎?」
顧惜之啐了一口:「不是你說要找什麼駱駝,還說沙漠要駱駝,別的都沒用,還不如走路?」
安蕎一臉僵滯:「那絕逼不是我說的。」
顧惜之:「那是傻缺說的。」
安蕎:「顧小惜你想死?」
顧惜之扭頭看向雪管家那頭,老實閉上嘴巴,心裡頭也有些鬱悶,暗自嘀咕了幾聲:「是了,當初我怎麼都沒有想到呢?」
當初所有人都聽安蕎的,安蕎聽說沒有駱駝要走路進沙漠,所有人都沒有反對,也沒有提什麼意見,只帶了一路上要用的東西,就當做是進沙漠里遊玩。
其實兩人都是嘴裡頭說說,事實上並沒有多在意,說到底這一路上有馬跟沒有馬也沒有多大的區別。
好比如在鬼城這裡,就是有馬很多事情也逃不過。
雪管家遠遠地就看到有人,只是感覺很是奇怪,明明按路線走的話這邊就是鬼城,可連鬼城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昨天夜裡到今日上午,不斷地出現流沙,一行人差點被活埋。
「少爺,少爺這是怎麼了?」雪管家遠遠就看到雪韞躺在沙面上,驚得連忙策馬奔了過來,只顧得上去看雪韞的情況。
安蕎朝顧惜之一腳踢了過去,要顧惜之來解釋。
顧惜之嘴角抽搐,對雪管家解釋道:「沒事,就是受了點傷,養幾天就能好。」
雪管家檢查了一下雪韞的情況,頓時心都吊了起來:「都受了重傷了,還說沒事,咋不見你受傷?」
就知道雪管家會是這樣,所以顧惜之才不樂意跟雪管家打交道,可安蕎縮了回去,自己不吭聲誰吭聲?
「我運氣好,誰跟你家少爺似的,倒霉催的,誰都沒有受傷,偏他一人受傷。」顧惜之說著還翻了個白眼。
反正事實就是這樣,受了傷的大多都沒有那個能耐跑出來,能跑出來的人自然沒有受重傷的。
因此這裡就只有雪韞一個受了重傷的,這話說得也不算是錯。
雪管家小心又檢查了一下,除了內腑受傷以外,身上也有多處骨折,頓時心疼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
「你運好?你運氣哪有我家少爺的運氣好,我家少爺變成這個樣子,說不準就是你個倒霉催的給害的。」雪管家胡攪蠻纏,反正看到雪韞受了那麼重的傷,而顧惜之一點傷都沒有,就是覺得不順眼。
至於安蕎有沒有受傷,雪管家就是有怨言也不會說。
誰讓他家少爺就稀罕這肥妞兒,要這肥妞兒受傷,他家少爺不得心疼得要死。
顧惜之聽得直翻白眼,倒也沒說什麼不是,畢竟自己的確沒有受什麼重傷。
一些蹭傷刮傷什麼的,自然不能算在內。
「行了,別墨跡了,雪管家你有沒有帶水,快給你們家少爺喂點水,都好几几天沒喝水了。」安蕎舔了舔唇,不由得瞪了顧惜之一眼,這沒用的傢伙,除了會打翻醋罈子以外,還真不知道還會點啥。
顧惜之立馬手一抬,一顆籃球大的水球又冒了出來。
安蕎下意識躲開,可不想再被澆透心涼去。
顧惜之:「來啊,喝啊,要他的水幹啥?你家爺們我這裡有的是水,你想喝多少有多少。」
話音剛落,金太子一行人就撲了過來。
三隻水囊往水球那裡一戳,水球顫了顫,嘩啦一下流了下來。
金太子眉開眼笑,雖說沒能裝多少,可也裝了三分之一,足夠一個人一天喝的了。
另外三隻水囊也裝了三分之一,運氣還算不錯。
可惜他們九個人,就只剩下這麼三個水囊,其餘的都遺失了。
「花孔雀趕緊繼續,再來點水。」金太子咕咚一口氣喝完,又把水囊伸了過去。
顧惜之滿頭黑線,可沒打算給金太子水,想著的是給安蕎水。
安蕎先是怔了一下,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伸手戳了戳顧惜之,說道:「我看你的能力需要鍛煉一下,現在正好,你試著把水球弄成細線,看能不能控制住裝進水囊里,並且一點都不浪費。」
顧惜之不樂意幫金太子,可見安蕎一臉認真,面色臭了臭,再是不痛快也沒有拒絕,果然試著控制了起來。
安蕎看著就沒再理顧惜之與金太子一行人,雙眼晶亮地看著比雪管家晚來的一行人。
這些人一看就不是殺手門的,不過一個個都是練家子,想必是雪家的護衛。
「管家大伯,有吃的沒?我們都好幾天沒吃食了。」安蕎舔了舔唇,沒有靈力護體,飢餓竟是那般的難耐。
雪管家嘀咕:「我家少爺都沒醒,你還想吃?」
只是雪管家雖然一臉的不樂意,但還是讓人把乾糧與水拿了出來。
竟然是燒餅與肉乾,安蕎眉開眼笑,趕緊接了過來。
顧惜之看著也不管金太子一行人,趕緊跑去拿吃的,完了往安蕎身旁一坐,一頓胡吃海塞。
不曾想雪管家竟然認識金太子一行人,竟把帶來的乾糧分一半給金太子等人,並且把水也分出去一半。
顧惜之看得直瞪眼,嘴裡頭嘀咕:「這死奴才,本少爺要點東西就跟要了他的命似的,給那群大金國人東西倒是痛快。」
安蕎一巴掌扣了過去:「人家雪家生意做到了大金國去,自然要跟大金國打好交道。而你……你算啥?跟人家雪家有半個銅板的關係沒?」
顧惜之理所當然:「誰說沒關係,我可是他家少爺的好友。」
安蕎一臉鄙夷,剛才是誰想要踹死雪韞的?別跟她說那是鬼。
顧惜之在安蕎那鄙夷的眼神下仍舊面不改色,已經快要練成了銅牆鐵壁,這屁大點事怎麼可能會使他臉變色。
「花孔雀!」安蕎白了顧惜之一眼,一手拿著肉乾一手拿著水袋,朝金太子走了過去,一屁股坐到金太子的對面。
金太子動作一頓,瞥了安蕎一眼,心道這女人一點矜持都沒有,粗俗不坑,看著就像個蕩婦。
「哎,我問你,你到鬼城這裡來做什麼?」安蕎一邊啃著肉乾一邊問,雖然沒有一般女子那麼斯文,看著也有那麼點豪放,但絕對沒有金太子心想的那麼浪蕩。
只是從一開始安蕎給金太子的印象就不好,後面再想要改觀也不是那麼容易。
況且安蕎也沒在意過,不高興就把人給弄死好了,還非得讓人家喜歡不可?
金太子儘管滿心嫌棄,但看在雪管家的面子上,再且安蕎也是個厲害的,不欲與安蕎為敵,就不情願地說道:「來尋東西罷了,至於是尋什麼東西,恕本太子無可奉告。」
安蕎嗤了一聲:「還真是臭屁,說得好像很厲害似的,要不是遇到我們,說不定早死在裡頭了。」
金太子怒,直覺想要弄死安蕎,只是想了想沒敢動手。
「若是看本太子不順眼,你可以回到你自己的地方去,本太子也不樂意看到你。」這個浪女。金太子最後四個字沒說出來,只是眼神十分的明顯。
安蕎就懶得去看金太子,反而看向盧飛,說道:「盧將軍要不要跟我說說,說不准我跟我的朋友還能幫上忙。」
盧飛下意識看了金太子一眼,金太子面色很冷,顯然並不同意盧飛說出來。
安蕎見狀也不打算再問了,嘴裡頭嘀咕了一聲:「什麼狗屁太子,不過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老娘等著你們來求老娘,哼!」
若不是五行鼎曾說大金國里有金之靈,是老祖宗之前尋來的,交給大金皇朝守護,因為大金皇朝的血脈里存在金靈珠,安蕎才懶得詢問。
再且安蕎也很是疑惑,金靈珠這玩意不是大路貨,很有可能是這個世上僅有的一顆。
現今大牛的身上就有一顆,不知道大金國皇族有沒有,反正金太子身上是沒有的。
現在五行鼎在沉睡,安蕎也就不著急,反正這事晚個一百年去弄也沒事。
到時候眼前這個臭屁的金太子,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如此想著,安蕎叼著肉乾直接轉身,一點不高興的樣子都沒有。
金太子還以為安蕎會不死心再問,結果安蕎直接走人,著實令金太子錯愕不已,感覺自己被一個死肥婆給捉弄了。
可這個死肥婆很厲害,這要怎麼辦?
「走了,趁著現在還早,先走上一段路。」安蕎說話的時候踢了一腳顧惜之。
而雪韞這個時候,早就被雪管家放到板車上,板車上面鋪了厚厚的棉被,由馬匹拉著行走。
安蕎看著倒很想往上躺一下,可縱觀整個馬隊竟然只有一個板車,簡直了。
雪管家一定是故意的,就算不是故意的,那也是特別自私的,竟然只想到他家少爺,不想一下別人。
這時安蕎突然想起黑丫頭,不由得扭頭問顧惜之:「不知道黑丫頭跟大牛怎麼樣,咱們要不要找一下?」
顧惜之想了想道:「要不然讓他們先回去,咱們去找人?」
安蕎本就有這個打算,聽罷不由得沉思了起來,說道:「可你知道方向嗎?」
顧惜之搖頭:「剛出那個城堡就被吸進了黑洞裡頭,根本沒有時間去看到底是哪個方向。」
安蕎心想,就算讓你看一個小時,估計你也看不出來方向。
沙漠里方向哪是那麼好辨別的,那個地方又那麼的詭異,在那座城堡消失了以後,那個黑洞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總給人一種填不滿的感覺,說不準會把整個沙漠的沙都流進去?
「要不原地等等吧,等個三個,若是不見他們回來,咱們就回去?」顧惜之又問道。
雖說沙漠里的條件不好,但只要能與安蕎單獨在一起,顧惜之就覺得條件再差也是好的。
安蕎想了想,便同意了下來,讓顧惜之去與雪管家說。
雪管家得知二人還要留下來一段時間,又聽說前面就是鬼城,不免就有些驚訝,並沒有勸說二人跟著一起走,只留下一部份乾糧,又給了二人兩個水袋,就直接帶著雪韞離開了。
由始至終,在雪管家的眼裡,只有雪韞是最重要的。
離開之前安蕎把好不容易凝聚的靈力,再一次用到雪韞的身上,一點兒都不剩下。
雪管家見雪韞又好了許多,對安蕎的意見才沒有那麼大。
金太子一行人也走了,原地就只剩下安蕎與顧惜之。
二人很是默契地盤腿修鍊,爭取早些把靈力恢復,以防會突發事故。
彷彿整個沙漠一下子安靜下來,除了時不時的風聲以外,就再也沒有別的聲音。
一直到天黑二人才睜開眼睛,靈力恢復了七七八八,一前一後地停了下來。
最先停下來的是顧惜之,畢竟只是練氣期,丹田的容量就是再大,也比不過安蕎一個金丹期的。
等到安蕎收功睜眼,整個人一下子被撲倒在地,耳邊傳來顧惜之咬牙切齒的聲音。
「媳婦兒我決定了,現在就要了你,省得你老惦記別的男人。」顧惜之狠狠地咬了一口安蕎的肩膀,似乎一口還不夠,又咬了安蕎的脖子一下。
安蕎沉默了一陣,一把將顧惜之推開:「尼瑪有病,有房間有床的時候不見你浪,現在四面通風,頂著滿頭黃沙,躺在沙坑裡頭,你竟然有心思想到這茬,你他娘的肯定腦子有病。」
顧惜之一口咬住安蕎的臉:「我就是有病,你給我治啊!」
安蕎果斷出針,不多不少十三根,扎得顧惜之不能動彈。
「這是你強烈要求的,絕逼不能怪我。」安蕎打死也不會在這裡跟顧惜之圓房,怕滾了滿身的沙子。
這種事情哪怕是在草地上也無所謂,可在沙地里就是不行。
哪怕二人有帳篷,安蕎也是不樂意的。
顧惜之黑了臉,早知道安蕎會用針,只是沒想到安蕎會在這個時候用針。
剛才他是認真的,是真的想睡了安蕎,滿心的激動,彷彿很快就擁有了整個世界一般。
可剛要動情就被扎了,如潑了一盆的冷水,從頭冷到了腳。
「你果然是看上了雪韞那個冷冰冰的傢伙了是嗎?」顧惜之不覺得在這樣的地方有什麼不妥,把帳篷一拉,只要不刮大風都不會有沙子進去,沙面上鋪了東西,不會有沙子不說,還能感覺軟綿綿的。
只要一想到之前安蕎與雪韞親密,顧惜之就感覺好心塞。
安蕎斜眼,並不想對付顧惜之,遲疑了一下將針收了回來,說道:「你不要這麼不講道理,合著我拒絕你,除了這種原因以外,好像就沒有了別的原因似的。」
顧惜之最會胡攪蠻纏:「以前不管什麼時候,你都不會拒絕我,還一副欠睡的樣子邀請我。可自打你跟雪韞那個傢伙走得近了,你就開始拒絕我了,除了這個原因以外我還真想不到別的原因。」
安蕎有些不耐煩:「反正沙漠不行,你別老瞎嗶嗶,合著我真喜歡上別人了似的。」
顧惜之一臉哀怨:「你看你都不耐煩了,討厭我了。」
這蕎怒:「知道我不耐煩了,你還瞎嗶嗶,一個大老爺們整天掛個醋罈子,你也不嫌酸。」
顧惜之一臉幽怨:「你要讓我睡,我就不瞎嗶嗶了。」
安蕎氣得胃疼,乾脆往帳篷裡頭一躺,兩腿敞開:「來啊,睡我啊,尼瑪要不睡你就是烏龜八王蛋。」
顧惜之:「……」
為什麼每次面對媳婦兒如此彪悍的時候,第一想到的是要逃?
明明之前就很想睡的,光想著都已經起了反應,現在卻突然就蔫吧了。
這樣不行啊!
心想媳婦兒都邀請了,自己要是不行動一下,簡直就不是個男人。
顧惜之眉毛一豎,扯了扯腰帶,朝安蕎狠狠撲了上去。
睡死你丫的。
睡得你不要不要的,看你還敢勾搭別的男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