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被吸走
講真的,到現在安蕎都還是一臉的懵逼,搞不清楚葬情是怎麼個意思。
死前幡然醒悟,發現喜歡上了她?
感覺好扯!
安蕎自己其實不討厭葬情,就是有那麼點神煩,可這個令自己神煩的人突然有一天死命保護自己,還為自己去死。
這感覺還真是……
挺複雜的,沒法子捋清。
安蕎其實覺得葬情當時中了邪,要不然不會捨命保護她,整出這麼見鬼的事情來。
再不濟還剩下一口氣,好賴等九色蓮開了也行啊。
為什麼非要斷氣,活著不好嗎?
安蕎不再理會曼珠,而是轉身回去盯著葬情的臉看,多好看的一張臉,怎麼黑成這個樣子呢?
不由得伸手捏了捏,皮膚挺好的,嫩得跟剛剝殼的雞蛋似的。
可惜皮膚是涼的,顏色也是青黑色的,看著怪滲人。
不自覺地就伸手進衣服頭摸了一把,胸口那裡也是涼的,這個人是真的死了。
哪怕她再有能耐,也沒法子把已經死了的人救活。
為什麼剛中毒的時候不出現呢,要那時候出現她還能封住他的心脈,好歹能多活兩三個時辰。
說不準這兩三個時辰,九色蓮就開了呢。
安蕎不想去看曼珠了,看到曼珠她就想要動手弄死丫的。
這種明明就恨死對方,卻不能把對方弄死的感覺,還真特么的酸爽。
雪韞伸手,把安蕎的手抓了回來,面色微黑:「別摸,死的。」
安蕎沒有抽回手,只默默地盯著葬情看。
突然又想到,要是雪韞再厲害一點,在此之前就把葬情給殺了,自己就不會像現在這麼糾結了。
安蕎活了兩世,見過的男人沒幾個不是想占她便宜,特別是在前世的時候,沒幾個不是沖著她的美色與錢財去的。
若是讓那些人為她去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真愛這玩意從來就沒有過,哪怕是現今與顧惜之有了婚約,隨時都可以成親,感覺上還是沒有那麼的深刻。
因著對顧惜之的確有好感,又不想再當老姑娘,所以應得很是乾脆。
可對於二人之間的愛情,實在沒有太大的期待。
正是因為如此,當看到有個人為自己而死,心頭的感觸不可謂不深。
「他怎麼就死了呢?好突然,要知道他身上連個傷口都沒有,就這麼輕易地就死了。就跟一口氣吹死了似的,感覺太扯了。」安蕎說話更像是在吐槽,若不是雪韞抓著她,還想去摸幾把。
甚至有可能會去拍葬情的分身,彷彿只要有一點點動靜,就能證明葬情是在裝的。
雪韞也覺得突然,當時並不認為葬情死了。
聽到葬情死了,還認真看了一眼,結果令人懵圈。
「他這人……挺特別的。」雪韞只好這麼說。
可不就是特別嗎?來去怪怪的,死也是怪怪的,不像個正常人。
安蕎愣了許久,一臉躊躇,說道:「是挺特別的,蛇精病一個,連死都死得那麼蛇精病。」令人難以消受。
忍不住又想要去摸一把,說不定再摸一下這蛇精病就醒了。
雪韞眼尖,再次將安蕎的手抓住,脫口:「你要摸就摸我,莫要摸死人。」
安蕎:「……」
你有啥好摸的?別鬧。
一個蛇精病已經夠嚇人的了,再出來個蛇精病,還讓不讓人好好過日子了。
正欲把手給抽回來,忽然一陣花香飄來,動作不自覺頓住。
「九色蓮開了。」雪韞扭頭看了過去。
安蕎忘了把手抽回來,驚訝地看著九色蓮,未開的時候是白色的,開了以後果然是九色的。
只是安蕎沒有想過真會是九色,而且看著還那麼的好看。
在此之前安蕎並不認為一朵花上有九種顏色會好看,相反覺得花就要純色一點,看著才好看一點。
可看到九色蓮以後,安蕎就有點改觀。
「還真大。」安蕎評價道。
雪韞:「……」
香呢,美呢?就一個評價大?
「花開了以後用不了多久就會枯萎,你說咱要不要把花瓣給摘了,那麼香的玩意弄回去晒乾裝香囊里,想必不錯。」安蕎盯著花瓣一臉正經地胡說八道,事實上她盯上了這花瓣,是想拿回去當藥用。
不說這蓮花,就是這池水,都有著解毒作用。
若非如此曼珠掉到水裡的時候,也不會跟熱鐵掉進熱水鍋里似的,發出『滋滋』響聲。
這池水對一般人來說是好東西,偏偏對一身毒的曼珠來說是剋星。
雪韞聞言看向安蕎,嘴角微抽了下,又默默地轉頭看向九色蓮。
不管是什麼時候,蕎蕎的想法,總是那麼的獨特。
看到那麼美的花,第一想到的竟不是好好欣賞,而是摘回去怎麼晒乾。
換成別人有這個想法,講真的很有可能會揍人。
「傳說九色蓮花開,等到蓮子成熟以後,花瓣會枯萎掉落,唯有蓮子與蓮蓬可用,只不過蓮蓬的功效遠不及蓮子。」雪韞為免安蕎問是怎麼知道的,說完又補充一句:「我從書上看到的。」
安蕎幽幽道:「你看的書真多。」
雪韞抿唇:「你知道的,我從小就被禁止出門,大多的時候都是看書打發時間,許多書我都看過。」
而雪韞沒有什麼特別的愛好,一般什麼書都會看,記性也還可以,看過的書大多都記在腦子裡。
安蕎不吭聲了,人家這是有文化,見多識廣。
不過也正好,安蕎雖然見過不少的古醫術,可這九色蓮還是第一次見。
說是萬毒的剋星,安蕎信了。
池子里的水就很特別,如此特別的水池長出來的東西,想必也會很特別。
只是看著正開放著的蓮花,安蕎就想到底下的藕。
不知這九色蓮有沒有蓮藕,要是有的話弄一截來吃吃,三天沒吃食了,快要把她給餓死了。
然而說到吃食,又下意識看一眼葬情。
安蕎感覺自己魔怔了,自打葬情死了,自己就有點魔怔。
莫不成這世上有鬼,葬情變成鬼回來找她算賬?
如此一想,安蕎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自覺地往四周看了看。
不料這麼一看,竟發現曼珠不見了。
安蕎不由得擰起了眉頭,很快又鬆開,反正修鍊功法已經給了,修不修鍊那就是曼珠自己的問題。
反正三年的時間內,凝結不出毒珠來,曼珠自己也得死。
毒最消耗的就是生命力,曼珠可活了多久。
安蕎懶得再去理會,扭頭對雪韞說道:「你說底下會不會有蓮藕?」
雪韞愣了一下,搖頭:「難說。」
撲通!
安蕎一下又跳進了水裡,往底下扒拉了一下。
不料這麼一扒拉,整個人驚呆了。
整棵九色蓮是紮根在晶石上面,而這不知名的晶石極大,甚至比這池子還要大,並且十分的堅硬,哪怕使勁了吃奶的力氣,也傷不到絲毫。
安蕎從水底下冒起來,整個一臉懵逼。
覺得自己遇到了寶貝,可這個寶貝實在太大個,沒法子弄回去。
這種感覺怎麼就這麼不痛快呢?
安蕎不死心,把整個池子都扒拉了一遍,只不過最終還是得出這麼個結果,這池子就是一個不知名的晶石形成的,晶石堅硬無比,哪怕她用儘力氣也摳不出一小塊來。
「你下去看看,這池子太怪了。」安蕎從水中站了起來,這池子的水其實不太深,剛沒過嘴巴那裡,墊著腳尖能說話,倒不怕被淹死。
只是明明看著很清澈的水,不知為何看不到底,彷彿底下被什麼隔絕了一般。
因為晶石的原因,這蓮藕就算是有,也註定吃不上。
雪韞看了一眼九色蓮,確定還需一段時間才會成熟,便從葉子跳了下去,潛下去看了看。
這一看,一向淡定的雪韞也把池子底下摸了一遍,特別是九色蓮的根部那裡,認認真真地摸了一遍。
「不知這是什麼東西,雖然上面有著一層泥石,可絕對是完整的一塊。」雪韞也是一臉的驚訝,「而且十分堅硬,我用了十成的靈力,都沒有傷到它絲毫。」
哪怕是再堅硬的石頭與鋼鐵,也應該留下痕迹,可偏偏這晶石沒有。
安蕎不由得看向九色蓮:「這九色蓮挺厲害的,竟然能紮根晶石上,看得我都好想把這晶石給搬走。」
雪韞不由得抽搐,雖然他也很想,可這是沒法子辦到的事情。
安蕎從水裡頭爬了起來,眼盯著九色蓮看,精神力聯繫上五行鼎:「破簍子,那晶體是什麼東西?」
五行鼎彷彿剛睡醒一般,還打了個哈欠,說道:「那是萬靈晶,比這九色蓮值錢多了。可惜你倆拿不動它,要不然能摳出一小塊來吸收,可是大有益處。」
安蕎:「……講清楚一點。」
五行鼎就道:「萬靈晶,裡頭不僅含有大量的靈氣,還有解毒作用。有這萬靈晶在,就是中了剛才的毒女的毒,吞下去黃豆大那麼一小塊,就能把毒給解了。」
安蕎:「為什麼不早說呢,蛇精病都死了。」
說到蛇精病,五行鼎忽地就沉默了起來,就連思維也停頓住。
安蕎不免疑惑:「怎麼了?」
五行鼎說道:「雖然蛇精病看著是死了,可窩總覺得他沒死,生為雷之子,那是上天的寵兒,死得太簡單,怎麼都覺得不對勁。」
安蕎聳拉下腦袋,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也覺得太簡單,怎麼都不對勁啊,可他偏偏就沒了氣,也沒有了心跳,身體也涼了。」
五行鼎聞言再一次沉默了下來,反正是看不出蛇精病還有什麼活頭,只是死得太簡單讓人難以相信罷了。
「不說他了,說起來一肚子的鬱悶。」安蕎把話題轉移了回去,「說說這萬靈晶,你有沒有辦法弄出來一小塊來,巴掌大的也行。」
五行鼎道:「沒法子,除非有專門的靈鏟,否則連大能來了,都震撼不了它。」
安蕎:「放屁,九色蓮都能紮根進去,哪有那麼厲害。」
五行鼎:「那不是紮根,而是它自己衍生出來的東西。不過說起來真好笑,你竟然還想要吃它的藕,它哪來的藕,主人你真逗。」
你咋不說你主人窩是猴子派過來的逗逼?
安蕎一把將五行鼎捏了出來,就想把鼎靈給抽出來玩玩,然而鼎剛拿到手,安蕎便發現不太對勁。
將鼎舉至眼前看了看,發現果然不太相同了。
之前只有木屬圖案被填充起來,現在水屬圖案竟也填充了,雖然看起來比木屬要差一些,可安蕎卻是知道,它會慢慢變好。
「這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要解釋一下?」安蕎陰測測地問道。
這世上就只有一顆水靈珠,自然不會是黑丫頭那顆,如果不是黑丫對那顆,那麼這個就是水之靈。
這一路上似乎五行鼎不曾離身,它哪來的水之靈?
五行鼎被問住,吞吞吐吐地說道:「它自己冒出來的,然後窩就吃了。」
安蕎冷笑:「它是傻子,故意冒出來給你吃。」
五行鼎有些氣短,但還是嘴硬:「就是它自己冒出來的,不過好像被鎮壓久了,跟傻了似的,吃了都沒有反應。」
安蕎不接受這個解釋,畢竟她連看都沒有看到,怎麼可能相信。
「那你說說,在哪遇到的。」安蕎就道。
五行鼎遲疑了一下,這才小心翼翼地說道:「就是在那個聖地里,那時候它變成了一隻強大的怪物,朝主人你的靈力罩沖了過來,被靈力罩所凈化,就花成了指甲大那麼一滴,我就趁機吞了。」
安蕎:「……」
當時衝過來的有那麼多,誰知道是哪個?
不過回憶了一下,還真有那麼幾個不怕死的,只不過到底是哪個,卻想不起來,畢竟當時沒太在意。
其實寧願五行鼎是說了謊,可五行鼎如今與她簽訂了靈魂契約,是不可能騙她。
只是安蕎這心裡頭總覺得不痛快,明明她就沒打算幫五行鼎集齊五靈,卻偏偏還有自動送上門來的。
彷彿她不去尋找,只要她還活著,就會被一直牽著鼻子走。
到最後這五靈還是會集齊,以各種巧合集齊。
這種念頭一起,安蕎就又有了退堂鼓,彷彿自己就是顆棋子一般,很想要退出這棋局。
又有種自己是顆棋子,只有死了才能退出的感覺。
「以後像這種莫名其妙跑過來東西,不要吃,知道不?」安蕎警告了五行鼎一下,卻是很想五行鼎把萬靈晶吃下,不由得提了一下,「不過你要是能把這萬靈晶給吃下,倒是件不錯的事情。」
五行鼎果斷搖頭:「吃了就沒法子縮小,除非主人的*足夠強大,把窩鼎身完全煉化為本命神器。鼎身才能自成一片空間,將萬靈晶裝進去。」
安蕎就問:「要多強大?」
五行鼎:「至少得是大能,並且還是能開僻出空間來的大能。」
安蕎:「……」
聽起來還真是遙遠,現今都感覺不好長進,大能對她來說真是遙不可及。
算了,肉疼就肉疼吧,反正是拿不到了。
小金突然開口:「主人雖然沒有辦法把萬靈晶帶走,但可以試著吸收一點,倘若吸收得足夠多,主人說不定能突破金丹初期進入中期,並且靈力也可能會發生變異,生生之氣不止能療傷,還能解毒。」
安蕎聞言眼睛一亮,她可能不太五行鼎的鬼話,對小金卻是深信不疑,畢竟從一開始小金就是徹底認主的,儘管是血契,可小金也多次提過,要與她靈魂契約。
只是安蕎想等自己死了以後,把小金傳給後人,所以才沒有靈魂契約。
誰知道投胎轉世以後是個什麼職業,真把小金帶上,說不準到時候輪迴百世都用不上,甚至還不清楚它的存在。
「我試試。」安蕎對小金說道,然後又起身跳進了水裡,對顧惜之說道:「蓮子熟了你就把蓮蓬給摘了,我到底下看看去。」
說完不等雪韞回應,直接手摁萬靈晶去了。
可腦袋扎到水裡,連呼吸都不能,修鍊起來很是困難。
安蕎想了想,就把鞋子給脫了,扔到蓮葉上,光著腳丫踩到萬靈晶上面。
認真地感覺了一下,沒過多久就能感覺到腳底下有一股靈氣湧出,從自己的腳心滲了進來。
「不錯不錯,果然可以修鍊,雪韞你要不要試一下?」安蕎試過以後,覺得主穿上法子不錯,不由得對雪韞說了一下。
這一說話,又與萬靈晶失去了聯繫,安蕎趕緊認真了起來。
雪韞看了看九色蓮,又看了看安蕎,說道:「九色蓮成熟以後就要摘下來,否則會被脫落下來化掉。等我摘了九色蓮,再試著修鍊。」
安蕎只是睜了一下眼睛,又緩緩地閉上。
又等足了三天的時間,九色蓮才成熟悉,雪韞小心把脫落的花瓣全收集起來,又把整個蓮蓬摘下,
九顆彩色蓮子,被雪韞用靈瓶子小心裝了起來。
至於蓮蓬,則將之粉碎,也裝了一瓶子。
完成以後雪韞將東西都給了安蕎,安蕎則把東西都裝進了五行鼎裡面,然後繼續修鍊起來。
雪韞見狀也跳了下去,學著安蕎把靴子給脫掉,靜靜地站在水裡面。
修鍊中的安蕎卻不知,隨著修為不斷地增長,她那發育不良的空靈之體正在不斷地成長。
再繼續這麼下去,她連一點五行的力量都使不出來,往後只能用拳頭或者扛著鼎上。
可以想像得出來,人家揮出去的靈力是用來殺人的,可她要是想要幫忙的話,揮出去的靈力只能是幫倒忙,完全是幫人治療。
只是安蕎並不知道,而就算是知道,又是何種選擇?
估計還是一邊吐槽,一邊還是繼續修鍊吧。
畢竟就算唯持現狀,她弄出來的五行之力,也沒有多少殺傷力。
好在安蕎還算樂觀,頂多有時候鬱悶一下,日子還是照過。
不過對於修鍊一事,已經沒有太多的熱衷。
其實不止是安蕎感覺到了,就是雪韞也隱約有了感覺,他們每個人都不能修鍊得太高,到了一定的程度就要停下來,否則一定會出事。
因為安蕎已經到了金丹期,所以感觸更深。
無論如何安蕎都不會突破金丹,她甚至隱約有種感覺,突破金丹之時就是她的死亡之日。
那些覬覦著這個世界的人,不會讓這個世界有任何不受控制的存在。
說起來這種感覺挺憋屈的,可誰讓她到了這個世界,可以站在這個世界的最高處,卻只是世界外的螻蟻。
安蕎不知道怎麼地,就想到了螞蟻王國,而她就是螞蟻王國的強者。
撲哧!
尼瑪竟然想笑,心真大。
五行鼎這時開口:「主人,其實還有一個辦法,若是不想便宜了那麼覬覦這個世界的人,可以幫窩集齊五行之力,窩就能有強大的力量,把所有的寶貝據為己有,留於這個世界的後人所用。」
安蕎斜目:「不想衝出世界,不想成為鼎上鼎,不想裝逼了?」
五行鼎頓時抽泣:「銀家都是主人的鍋了,主人難道還能讓別人背自己的鍋不成?」
安蕎:「……」
瞧這話說的,好像連它自己都覺得自己不是好東西似的。
可惜安蕎知道,五行鼎是有多麼的自我。
「要真那樣,你要怎麼做?」安蕎就問道。
五行鼎斟酌了一下,說道:「要那樣的話,主人就不能帶著窩去投胎轉世,要把窩留在這個小世界,成為一個陣眼的存在。」
安蕎『喲』地一聲:「那你豈不是沒有出頭之日了?」
五行鼎悶悶道:「跟著主人轉世,也不一定會有出頭之日。」
安蕎:「……」
別問安蕎為什麼無語,誰讓作為靈魂契約的玩意,就是有那麼的坑。
雖說不會消失,可主人不曾覺醒發現,就只能一直沉睡。
倘若未蘇醒時主人靈魂消亡,那麼神器也會跟著消亡。
這世界的神器本來就少,如同小金那樣的也只是偽神器,實在比不上五行鼎。
五行鼎等於是天地孕育的至寶,幾乎與天地同壽,就算沒被人錘鍊,最終也會形成神器,只不過被提前了而已。
就是小金也是跟五行鼎差不多,只不過被發現得太早,沒有被天地孕育好。
安蕎是沒打算帶著小金轉世,就是五行鼎其實也沒打算帶著,就是喜歡偶而嚇一下五行鼎,看它無比悲催的樣子罷了。
安蕎便問:「那你能做到什麼程度?」
五行鼎想了想,說道:「要是集齊五行之力,主人你再啟動九龍陣法,以窩為陣眼,可將這片世界包羅在內,使得外人不得而入。」
安蕎斜眼:「就不會出現跟我這樣的?」
五行鼎肯定道:「不會。」說到這五行鼎突然就得意了起來,說道:「這樣一來,雖然詛咒還是沒有辦法解決,可詛咒之力也能成為陣法的力量,只要詛咒不破,陣法就不會被破掉。」
「而這世界原有的結界,也正好能幫上大忙。」
「只要一想到那些人明明就看到一塊大肥肉,卻始終吃不到嘴的感覺,鼎爺這心頭就舒坦多了。」
果然是自己得不到好,也不想讓別人快活去!安蕎不由得側目,只是為什麼感覺挺痛快的呢?
畢竟是五行鼎的魂契主人,安蕎能感覺出五行鼎說的是真的。
安蕎不知自己猜測的是否是對的,心裡頭始終有著一個念頭,這本應該是一個潛力無限的世界,被發現后想用陰謀詭計佔為己有,被反抗以後就變成了如今這局面。
越想就越是激奮……然後,安蕎就沉默了下來。
尼瑪肯定是看神話故事看多了!
不過不管如何,安蕎就是想要讓對方看得到吃不到,饞死也氣死對方。
「你家主人我可以考慮一下。」安蕎說完又繼續修鍊了起來,雖然並不打算修鍊到元嬰,但還是可以修鍊到金丹後期,不跑大圓滿去就不用擔心會成為元嬰。
別以為突破到元嬰會是什麼好事,這個世間一飲一啄,皆有其因果所在。
選擇元嬰至上,就等於是放棄轉生的機會。
元嬰相當於一個人的靈魂所在,元嬰至上等同於修鍊靈魂,不再被天地所認可,死了就真的是一了百了,只有前生今世不再有來生。
安蕎不敢修鍊至元嬰,主要的原因是不敢,而元嬰至上的性質也是安蕎所猶豫之處。
一個不小心被人給捏爆了,五行鼎也得遭殃。
不,應該說鼎靈得遭殃,失去鼎靈的五行鼎,沒有個十萬年難以生出完整的鼎靈來。
呃,貌似扯遠了。
不過五行鼎絕對不會想到自家主人還會為它著想,總覺得自家主人嫌棄它,總想要害它,寧著靈魂受損也要弄死它。
儘管遠離了主人也不見得好,可不是有句話叫遠香近臭么?
離得遠了主人就記不起自己了,說不準相隔得再遠一點,主人徹底完蛋的時候,自己還能撿回來半條命,不被天道所滅。
再說變成陣眼也不見得憋屈,在它這世界它就是老大。
所有人都是靠著它才能活,這是多牛掰的事情啊!
也就安蕎沒去探尋五行鼎心中的想法,要是知道了不知會不會又想要弄死五行鼎。
安蕎跟雪韞一直在水底下修鍊,直到修鍊到第八天的時候,這個古怪的山洞裡突然傳來聲音。
「少主來尋你們,我把他們帶進來了。」說話的是曼珠,說完就跑了。
這人還真是……
安蕎睜開了眼睛,果然沒多久就看到李君寶一行人。
顧惜之跟黑丫頭還有大牛跟在後頭,一個個蓬頭垢面,看著比之前的安蕎還要狼狽。
安蕎下意識就去看葬情一眼,到現在已經死了半個月了,竟然一點變化都沒有。
之前安蕎還不死心,給葬情餵了一粒九色蓮子下去,還用靈力送進其肚子里,可蓮子進到是進了肚子,人卻還是半點反應沒有,身全是冰涼冰涼的。
看得安蕎很想把人的肚子給破了,把蓮子給取出來。
關鍵時刻還是雪韞制止的,說好歹救了她的命,那顆蓮子就當作是陪葬情品,算是還葬情的人情。
這人情能這麼還的么?
安蕎怎麼想都覺得虛,要是葬情不死的話,這裡的人加在一塊也弄不死葬情一個,蓮子就都是葬情一個的。
又將視線轉移了回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黑霧中還傻愣愣著的顧惜之,突然嘴巴就咧了開來,伸手將五行鼎召出,舀了一鼎子水,朝顧惜之潑了過去。
雪韞還想看安蕎要怎麼辦,沒想到安蕎會這麼做,頓時一片凌亂。
「丑爺們快來救我,我跟雪韞被池子吸住了,出不來!」安蕎潑完大聲叫了起來。
一旁的雪韞呆若木雞,一見面就開玩笑,也不怕嚇死人。
換成是自己,非得急死不可。
果然顧惜之快要急死,聽到聲音后想了不想地衝進池子里,伸手就要去拔安蕎。
岸上的人總算是撥開黑霧見池子,震驚的同時不忘沖顧惜之大喊:「快停下來,別激動,要是連你也吸進去怎麼辦?」
顧惜之顯然也想到了,可實在擔心安蕎的安慰,還是忍不住沖了下來。
「媳婦兒,你別怕,我一定會救你出去。」
大牛見顧惜之衝進去,撓了把頭也沖了進來,而黑丫頭一直就坐在大牛的肩膀上,自然被帶著一起進來。
岸上就剩下四個連李君寶一同在內的黑臉人,已經尋人尋了半個多月,一個個個已經中毒至深。
顧惜之滿心害怕與擔憂地衝到安蕎跟前,伸手就要『拔蘿蔔』,卻被安蕎一爪子拍開。
安蕎一臉悠閑,淡淡道:「來了就好好泡泡吧,感覺很是不錯的哦。」
顧惜之:「……我來救你。」
顯然沒反應過來。
安蕎伸爪子一把將黑丫頭拽了下來,笑嘻嘻道:「快下來玩水,這水可是不錯,說不定能讓你的靈根變異了。」
黑丫頭個子小,安蕎自己站在水裡還能沒過嘴,黑丫頭往水裡頭一站,剛好沒過額頭,只露出一點點發頂。
安蕎:「……」
還想讓這死丫頭也吸點萬靈晶呢,人辣么矮怎麼破?
再且安蕎還發現一個問題,大牛往水裡頭站了以後,水位好像上漲了一點點,水只要輕輕一蕩漾,就能沒到她的鼻子。
要不是小心注意著,非得嗆鼻子不可。
「沒出息的傢伙,你還是玩水吧,下面的玩意你是玩不上了。」安蕎嘆了一口氣,只是剛嘆完就發現不對。
顧惜之死死地瞪著安蕎,眼裡頭冒著殺氣,一副想要弄死人的樣子。
安蕎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無辜。
你還無辜上了!
顧惜之怒極反笑,伸手掐住安蕎的脖子:「你個沒良心的女人,想要嚇死我不成?不如我先把你給掐死了,再給你陪葬好了。」
安蕎直接把舌頭伸了出來,一個勁地翻白眼。
顧惜之:「……」
有種要被這女人玩壞了的感覺,這世上怎麼就會有這樣的女人。
偏偏自己還特么有病,喜歡上這麼個女人。
這一路上他是多麼擔心與害怕,唯恐再也見不到這個女人。
可這個女人呢,好好在這裡玩水,好不容易見面還嚇了他一把,講真的好想掐死這女人,然後自己殉情去。
「是不是很想弄死我?」安蕎一臉壞笑,「我跟你講,我就喜歡看你想要弄死我,又偏偏捨不得的樣子,哈哈。」
顧惜之:「……」
肯定是瞎了眼,要不然怎麼會看上這個女人的?
顧惜之餘光不經意意瞥見髒兮兮的手,不知想到什麼,伸手往自己髒兮兮的脖子狠狠地抹了一把,然後雙手齊下,狠狠地往安蕎臉上抹了一把。
安蕎頓時僵住,額間黑線漸漸滑下。
什麼味?
卧槽,好臭!
尼瑪智障,竟然玩這個。
安蕎趕緊洗了把臉,洗完就往顧惜之身上潑水,一邊潑一邊罵:「一個個從糞坑裡爬出來的不成,臟成這個樣子,噁心死了。」
不知什麼時候起,雪韞已經站到了蓮葉上。
安蕎潑完也上了去,水都臟成那個樣子,自然沒了興趣。
不過這水似乎有凈化作用,除了一開始的時候比較渾濁,後來這渾濁並沒有擴散,漸漸地變得清澈起來。
「尿壺子,要是你家主人我答應給你五行之力,你記得到時候把這池子給好好收著,就算是毀了也不能便宜別人去。」安蕎說道。
五行鼎:這名字最難聽了。
「是,主人。」五行鼎稚音變得萌萌噠。
不知主人聽到這麼萌的聲音,會不會換些好聽點的名字。
比如神爐,傲天鼎,仙壺什麼的。
本來李君寶還擔心池子里有危險,只是等他們看到池子里的情況,哪裡不知道都被安蕎給耍了,這臉色別提有多麼難看。
最重要是這一池子好水,竟然就這麼給禍害了。
好歹留口乾凈的喝不是?
「走,我們也下水。」李君寶說這話時候可謂咬牙切齒,這一路上老掉坑裡去,吃喝都丟了不少,還得經常拿來洗眼睛,早在三天前就斷了水,走了那麼久也沒找到一處乾淨水源。
如今好不容易看到個,卻被玩髒了。
這個時候李君寶還想硬著頭皮死撐著,不想喝人的洗澡水。
可身邊的三人卻不行,往邊上乾淨的地方跑了去,跳下去就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等喝夠了才發現,別人的髒水沒跑到這裡,倒是自己弄出來髒水喝了不少。
一時間表情都有些怪異,皆有些反胃。
比起先落水的那幾人,自己仨人似乎更臟一些,水不是一般的渾濁。
李君寶也想喝,可看到三人那個樣子,又倒盡了胃口。
一群沒有道德心的傢伙,自己不渴難道別人不渴?
水啊!
黑丫頭又興緻勃勃地玩起了水龍,然而只是玩了一會就不愛玩了,換成了拿著大叉子的美人魚。
安蕎看著突發奇想,對黑丫頭說道:「小黑驢子,換個新鮮樣,把魚叉換成罐子,跟鹹菜罐那麼大的那種。」
黑丫頭愣住,問:「那要怎麼打人?」
安蕎認真說道:「乖丫頭,咱們都是斯文人,不打人知道不?只要讓罐子里裝上無盡的水,誰惹咱咱就把人用水沖走就行。」
黑丫頭抽搐:「哪有裝無盡水的罐子,胖姐你真會開玩笑。」
安蕎摸摸鼻子,訕訕道:「那你就拿罐子砸人吧,跟我似的,也挺不錯的。」
黑丫頭抽搐,可不覺得自家胖姐那樣有多好,太粗暴了。
不過把叉子換換,也不是不可以。
罐子不好看,那就換成……換成魚好了。
美人魚拿魚砸人,怎麼都覺得好玩。
對,就這樣。
於是沒過多久,安蕎就看到一條藍色美人魚,不斷地拿魚砸出去,砸完一條手上又冒出來一條,簡直是……
有種感覺,神話中如此美麗的美人魚,要被玩壞了。
偏偏黑丫頭彷彿找到了最適合她的攻擊法術,玩得十分起勁。
誰都沒有注意到,黑丫頭凝聚出來的美人魚越來越凝實,彷彿有生命一般。
池子里的水位也在不斷地下降,只是開始的時候誰都沒有注意到,等注意到的時候水已經到了少了十多公分。
「水怎麼降低了?」李君寶是最先發現的,早在之前就感覺不對,只是沒多想而已。
而他之所以是最先發現的,也只是因為他實在是渴,一直盯著水看。
眾人聞言都停了下來,注意地看著水,這一看就發現個問題,水似乎朝黑丫頭流去,皆沒入黑丫頭的身體。
黑丫頭自己也愣住,停止控制美人魚,小心查看自己的身體。
安蕎卻注意到美人魚不似以前般,直接化成一灘水,而是如泡沫般破滅,化成氣體又回到黑丫頭的體內。
見鬼了,竟然玩出新高度來了。
而被發現以後,剛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水,現今好像終於放下了臉面,竟然一下子全往黑丫身上流了去。
若不是安蕎眼疾手快,還舀了一鼎子乾淨水,恐怕都會讓黑丫頭給吸乾淨。
看著鼎子里的水,安蕎不由得慶幸,好在還有喝的。
臟?
人渴的時候連尿都喝,有什麼好矯情的,沒看李君寶臉都綠了么?
池子里一下子沒了水,眾人一個個看著黑丫頭直瞪眼珠子,快要驚呆了都。
見鬼了,這丫頭竟然還會吸水?
黑丫頭一臉無辜與茫然,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