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好了,外頭有個胖女人帶人打進宮門來了。」
「真該死,帶了多少人?」
「那胖女人帶了六個人,聖地有十八個人,合起來有二十五個人。」
「才二十五個人而已,把他們全抓起來!」
「抓不住啊王,那胖女人一棍子就拍了一地的人,咱打不過啊。」
「一群飯桶。」
「是是是,是飯桶。」
「來人啊。」
「王,奴才在呢。」
「去弄頂轎椅來。」
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的腳傷成這個樣子,第五淮廷不是沒有後悔,只不過後悔不是覺得不值得,而是覺得想要出氣有很多種辦法,自己卻選擇了最傻的一種。
受傷都有兩三天的時間了,暗著來明著來都讓人跟龍姬女透露過,可那個狠心的女人,竟然一點要來看的意思都沒有。
這傷算是白受,心頭別提有多難受。
再聽到那女人的大女兒來王宮搗亂,第五淮廷的心是塞的,蓬萊王宮可不比藍月皇宮,甚至連人家一個王爺的王府都比不上。
王宮條件差,守衛自然也不多,所有武力加起來也不到三千人。
聽說那肥丫頭一棍子就撂倒了一地,第五淮廷哪裡有不急的,儘管腳疼得不想出去,可不出去真讓人打進來不成?
走過去自然不行,坐著轎椅還不錯,看著不失威嚴。
王。
是王來了!
一群宮廷侍衛趕緊讓出一條道來,將坐在轎椅上的第五淮廷露了出來。
安蕎的目標太大,又穿了一身花衣服,想忽略都不成。
第五淮廷盯著安蕎看,在抓住龍姬女之前不欲與這群人對上,所以在此之前都沒有真正見過安蕎,只是聽人描術過。
如今一看,發現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還真是挺肥的。
不止是挺肥的,還挺高個子,臉跟龍姬女有五分相似,果然是親的。
安蕎也默默地盯著第五淮廷看,不知第五淮廷到底在打量點什麼,這幾天她沒有多少時間修鍊,因此看著又胖了一大圈。
不免懷疑對方是不是在鄙夷她太胖,想想還是很有可能。
不過話說回來,這蓬萊王長得還真他娘的帥,比那誰……哦,是醜男人的親爹還要帥氣一點,表面上看著是個溫潤中帶著陰鷙的成熟美男子。
顧惜之一看安蕎那個樣子,頓時心底下就咋呼了起來。
這他娘的完了,媳婦兒又開始犯色病了。
「別看他,他不是好人。」顧惜之一爪子伸了過去,擋住安蕎的雙眼,不讓安蕎往第五淮廷身上看。
安蕎翻了個白眼:「在你的眼裡,長得好看的男人,都特么不是好人。」
顧惜之義正言辭:「本來就是。」
安蕎冷笑:「你也不是好人。」
顧惜之:「……」媳婦這是在誇銀家好看嗎?銀家的美貌終於引起了媳婦兒的注意了嗎?這還真是個好消息。
至於是不是好人這事,顧惜之則自動忽略了去。
一行人本就是安蕎帶頭的,如今安蕎盯著人家的王看得連眼睛都不眨一眼,好不容易有人出馬擋住安蕎的視線,結果還吵了起來。
關棚就等不及了,握著拳頭沖第五淮廷喊了起來:「我家娘子呢,你快把我娘子還給我。」
第五淮廷這才收回放在安蕎身上的視線,將目光移向關棚,眼中不自覺閃過一絲嫌惡與憤怒:「你是什麼東西,蓬萊的公主豈是你這等一無是處的莽夫可以肖想的,滾回你的豐縣去,否則休怪本王不客氣。」
關棚一臉憤怒:「我不懂你說的是什麼,我只知道楊柳她是我娘子,你快把我娘子交出來,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這是撿了話說了,關棚覺得理所當然,第五淮廷卻黑了臉。
「你該死!」第五淮廷長袖一揮:「來人啊,給本王殺了他!」
安蕎把長矛往地上一杵,看這樣子好像不管這事了。
一群侍衛沖了出來,將關棚團團圍住。
好在關棚也不是個吃素的,一把將一路掛在後背的長木棒子抽了出來,朝一群侍衛迎了上去。
噼里啪啦打了一陣子,二十個侍衛一起上,竟沒能把關棚拿下。
看向關棚手中拿著的木棒子,一群人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懷疑是不是眼瞎看錯了去。
那不是木來的吧?
可事實上那就是木,人家木坊好本事,珍藏的木棒子比鋼鐵還要堅硬。
跟刀劍相拼,也只在上面留下一點很淺很淺的印子,瞅著一點都不礙事。
「一群廢物,二十個都拿不下一個。」第五淮廷差點忍不住自己出手,好在還記得自己的形象,長袖再次一揮:「出去五個禁衛。」
這禁衛兵可牛掰了,只聽第五淮廷一個人命令。
統共也只有不到五十個人,對付關棚一個就出了十分之一,夠給面子的。
果然這五個禁衛一出來,關棚就落了下風。
安蕎本想著自己出去玩玩,可餘光瞥見那四個不安分的,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沖雪管家說道:「雪管家大叔,好久沒見你動彈了,你這身老骨頭要不要上去玩玩?」
玩玩?雪管家嘴角一抽,誰他娘愛玩這個。
結果雪管家一擼袖,抽出一把大柴刀沖了上去,噼里啪啦一頓砍。
顧惜之默默地看了那大柴刀,無聲地吶喊:那是窩噠柴刀!
安蕎呵呵笑:「雪管家果然老當益壯,不錯不錯。」
什麼狗屁老當益壯,老子才四十齣頭,四十齣頭懂不懂?雪管家心頭腹誹,不過也真的好久沒動過筋骨,活動活動感覺還不錯。
據說皇宮禁衛都特別牛掰,老早就想找他們干一架,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第五淮廷面的臉一下子又黑了下來,盯著雪管家還有關棚看了一眼,又揮手招了十個禁衛過去。
以二敵十五,形勢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二人變得手忙腳亂。
不過安蕎瞧著倆人還勉強應付得來,就沖著第五淮廷喊了道:「怎麼樣,你把我娘拐走那老些天,就是要敘舊也該敘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該把我娘給叫出來了?」
第五淮廷微微一笑:「乖女兒又何必那麼急,再過六日就是我與你娘的大婚之日,等大婚過後你自然能夠看到你娘。」
安蕎擰眉:「我娘她肯嫁給你?」
第五淮廷頓了一下,繼續微笑:「那是自然,早在十八年前我與你娘就互許終身,如今只是晚了十八年而已。」
安蕎一臉古怪:「你堂堂一個蓬萊國王,竟然要跟別的男人共妻?」
共妻?
那是什麼鬼?
第五淮廷瞪大了眼睛,一怒之下竟捏碎了轎椅的扶手:「龍姬女她是本王的王后,本王一個人的王后。」
安蕎點頭:「要是我娘同意的話,我自然是沒有意見,真嫁了你自然是你一個人的王后。不過除了是你的王后,他還是我關后爹的娘子,算起來不就是共妻了么?」
共你大爺!
第五淮廷一氣之下,連另一邊的扶手也拍碎了。
「放肆,龍姬女她只能是本王一個人的王后,絕不會是他人的娘子。」
安蕎一臉認真:「講真的,只要我娘同意的話,我是沒有關係的,還能多個當蓬萊國王的三爹。」
第五淮廷怒掀桌,怎麼就變成了三爹了?
安蕎掰了掰手指頭,安鐵柱是親爹,這個死都沒法子改。關棚是后爹,是她精挑細選出來的,若是出局了的話,那是分分鐘打她臉的事情,這種打臉的事情是她安蕎會做的?
倒是這個三爹,除了是蓬萊國王以外,真沒什麼能看上的。
要不然不要這三爹了?
第五淮廷憤怒掀桌,憑什麼老子就該被嫌棄?
「肥丫頭,你別以為你是龍姬女的女兒我就不敢揍你。」第五淮廷面色沉了下來,眼神布滿了陰鷙,已經在想要怎麼弄死安蕎。
安蕎不怕,叫囂道:「來啊,來揍我啊!」
第五淮廷一臉黑沉,講真的好想拍死這肥丫頭,如果不是龍姬女的女兒就好了。
關棚不免擔憂:「大閨女,你不會真想要給你娘再找一門相公吧?」
安蕎立馬呸了一聲,說道:「后爹你放心,就他那樣的,我肯定不會要他當我后爹的。」
關棚剛要鬆一口氣,又聽到安蕎補充了一句:「要找也得找個好點的,不敢欺負我娘的,就他那樣的,分分鐘欺負我娘啊!」
這意思是說你還是想給你娘多找幾個后爹咯?關棚心一下子又吊了起來。
共妻這詞還真不是什麼新鮮詞,不少山村都是那樣來的。
村裡頭長得有點姿色的女人都往外嫁了,哪怕是給人當小妾也要往外去,留在村裡頭的哪怕是歪瓜劣棗也不夠分的。
為了能夠延續香火,要怎麼辦?
自然就是兄弟幾個共娶一個媳婦,反正生了孩子也是自家的。
也有不是親兄弟共娶的,幾家男丁合計娶一個回來,日子輪著來也能過下去。
可關棚不想啊,娘子那麼可口,打死也不樂意跟人分享。
講真的不止是第五淮廷想要打死大閨女,就是自己也好想下黑手怎麼辦?
一群人木著臉,內心是抽搐的。
明明現在的情況是未來的王后的女兒帶著一群人打進王宮,哪怕是要講話那也得打著親情的牌子,可見鬼的都在聊了什麼?
共妻這話題一點都不好,還不如聊聊晚上吃點什麼。
嚴肅點好嗎?
現在是打架時間。
第五淮廷氣得腦門子生煙,腦子一熱把五十個禁衛都派了出去,身邊就只剩下一群跟軟腳蝦似的侍衛。
誰軟腳蝦了?侍衛們怒。
這些禁衛兵都是能以一敵五十的存在,可偏偏碰上了安蕎這幾個變態,都不用聖姑等人出手,就妥妥被喂起招來。
安蕎本來也想去湊湊熱鬧的,可見黑丫頭玩水龍玩得那個興奮,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要去當落湯雞的好。
往場中掃了一眼,略為遲疑地看著第五淮廷。
第五淮廷被看得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之前有聽安鐵柱說這肥丫頭不好對付,可沒有想到除了這肥丫頭以外,還有別人也不好對付啊。
最差勁的那個關棚,也勉強一個人能打他五個禁衛。
那個叫管家的,看著挺普通的一個人,竟然也是個高手。
還有那個小丫頭,竟然能控水,第五淮廷眼神一子眯了起來。
「喂,別看了,咱們來互相傷害啊!」安蕎擼了把袖子,將長矛從地上拔起,朝第五淮廷沖了過去。
第五淮廷神色一緊,一時間竟忘了自己腳上有傷,猛地一拍轎椅,往後飛躍開來,躲過了安蕎的那一棍子。
講真的安蕎的氣比不上大牛的,可這一棍子下去也有三四百斤的力,被打中了雖然不會骨折了去,可也會疼得要命。
果然第五淮廷飛躍開來后,那轎椅就被安蕎一棍子打散架了去。
第五淮廷暗惱安蕎出手太過突然,卻也慶幸自己反應得快,然而當第五淮廷落到地上的時候就一點都不慶幸了。
腳著地的一瞬間,第五淮廷臉色都變了。
「護駕,快點護駕!」
「保護王!」
「快,攔住她!」
……好在一群侍衛不是白吃飯的,很快就反應過來,攔在第五淮廷的前面,一個個朝安蕎攻擊了過去。
安蕎面無表情地抽棍子,結果抽著抽著棍子斷了。
「哎,我說你們的矛質量不怎麼樣啊,這麼容易就斷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本來安蕎還應付得過來,可矛斷了以後就顯得手忙腳亂了,一不小心差點被傷著。
一群侍衛見狀眼睛一亮,想趁機將安蕎拿下。
顧惜之一直注意著安蕎的情況,見狀瞳孔一縮,丟下那群禁衛不管,朝安蕎沖了過去。
剛衝到一半就停了下來,眼角狠狠地抽搐了幾下。
只見安蕎把斷矛一扔,憑空變出個大鼎來,抓著鼎耳原地輪了一圈,圍攻過去的侍衛被一下子全掄飛掉。
緊接著安蕎扛鼎子朝第五淮廷沖了過去,大鼎子往第五淮廷腦袋上一扣。
安蕎不會煉丹,但想試試能不能把第五淮廷給煉了。
顧惜之不由得替第五淮廷默哀一聲,你干點啥不好,非得欺負媳婦兒的娘,那可是媳婦兒的底線,碰了可是要倒大霉的。
第五淮廷變了臉,那鼎的威力讓他意識到自己根本就無法戰勝,今日很有可能就這麼折殞在王宮門內。
只是第五淮廷不後悔,重來一次還是要娶龍姬女。
不過如果可以,倒是願意變通一下。
大鼎朝第五淮廷當頭扣下,五行鼎叫喊著不要吃人,安蕎卻充耳不聞。
以為長得帥就不用好好說話了?
姐千辛萬苦,跋山涉水,就是為了找娘的,結果一言不合就趕人,連個道理都不講,真以為老娘怕了你們不成。
把你王宮擼了,姐親自去找。
「小黑驢子,等我把他給弄死,咱不當什麼狗屁公主,咱弄個女王來玩玩。」安蕎沖著黑丫頭喊道。
黑丫頭聞言一個激動,水龍沒控制好朝安蕎撲了過去。
『嘩啦』一聲水響。
安蕎有將鼎撤回來擋的,可是沒能全擋住,被澆了個滿頭滿臉,心頭那個透涼。
這是想死啊!安蕎一臉陰測。
黑丫頭驚叫一聲:「胖姐,人家不是故意的!」
安蕎一鼎子撞飛第五淮廷,然後轉手就將五行鼎扔了出去。
「救命啊!」黑丫頭猛地一下趴到地上去。
五行鼎從黑丫頭的頭頂上飛過,直朝宮牆飛了過去,『轟』地砸到牆頭上。
「你個醜八怪,如此兇悍,就不怕嫁不出去?」牆頭那裡傳來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緊接著一個紅衣人跳了出來。
安蕎不語,將五行鼎招回來后,又狠狠地砸了過去。
轟轟轟……
仿若發生了地震一般,青石地面上抖了一下又一下,碎石一陣亂飛。
「兇殘的胖子,難看的潑婦,污眼的悍女……」
殺手門門主一路跑一路叫,安蕎扛鼎子就追,追到哪砸到哪。
這死騷包平日里怎麼找也找不到,每次要辦事的時候就會出來攪局,安蕎恨這死騷包恨得咬牙切齒,卻拿這死騷包沒法子。
人家厲不厲害且不說,逃跑的本事卻是杠杠的,使了吃奶的勁也追不上。
可人就是那麼賤,明知道追不上,還死活去追。
安蕎不是第一次被氣得這麼沒理智,也肯定不會是最後一次,比誰都想要弄死這死騷包。
剛分明就不是黑丫頭手顫,而是這死騷包搞的鬼。
不管如何,宮門那裡被這麼一攪和也打不下去了,一個個朝安蕎方向追了去。
第五淮廷看那方向,眼皮子一跳,急了:「轎椅呢,快抬本王追上去。」
「王要不要稍等一下,之前的轎椅壞了,屬下再去找一個。」
「再找哪來得及,少廢話,快背本王追上去。」
「……是,王上。」
剛第五淮廷受到巨鼎的威赫,根本顧不上別的事情,等趴到禁衛的背上,第五淮廷的臉色就是一變。
兩隻腳傳來鑽心的痛,肯定有骨頭借位了。
都是那口大鼎,雖然沒有真把他扣上,可腦袋被扣到的一瞬間,身體如壓了好幾百斤重的東西,狠狠地往下一沉。
那麼突然又那麼的重,本就沒長好的骨頭錯開了也不奇怪。
第五淮廷一陣惱恨,那肥丫頭還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等他與龍姬女成了親,他便算是她的父親,可以給她公主之位,什麼都不用做就能有榮華富貴,不討好他這個父親也就罷了,竟然還下如此狠手。
吸!
還真是疼。
又得找那該死的李君寶,還真是厭煩。
轟轟轟……
安蕎一鼎子砸中一棟建築物上,整棟建築物都抖了抖。
倒是結實得狠,連個窟窿都沒砸出來。
「賤人,能耐你別跑!」安蕎心底下暗暗發誓,若哪天抓著這死騷包,非得把他那身紅衣服扒下來,換上一身綠色的。
「本門主傻了才不跑。」
殺手門門主除了開始那一下有些狼狽以外,後來就好了許多,不止能輕易躲閃,還有空去說話刺激安蕎。
「那你快點傻。」
「醜八怪有病。」
「你有葯?」
「沒藥,你等死吧!」
「槽!」
安蕎氣冒了煙,覺得自己活了幾十年的修養都讓狗東西給吃了,只想把這紅色騷包給弄死,切成一塊塊剁碎了給狗東西吃。
又關狗爺的事?
狗東西:不是狗爺的鍋,狗爺不背!
雪韞薄唇緊抿,默默無聲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忽然間抬了起來,出其不意地朝殺手門門主揮去。
咻!
凝聚了十成靈力的數十個冰刃,將殺手門門主各方位鎖住,儘管殺手門門主有所警醒,還是不可避免地壞了衣服。
衣擺那裡被削了一片,掉到地上去。
仿若一陣風吹過,颳起一片葉子打著卷飄過,殺手門門主原地風中凌亂了。
衣服又破了。
又破了。
破了。
了。
為什麼總跟本門主的衣服過意不去?殺手門門主怒了,想要殺人。
一巨鼎砸了過來。
剛凝聚起來的大招被打斷了不說,還帶起的風刮亂了髮型。
講真的,好想殺人!
「胖丫!」
建築物上方突然傳來一聲驚叫,將下面詭異的氛圍打亂,一個個抬頭看了上去。
楊柳被人挾持著,正站在房頂上面。
「喲,還真是熱鬧啊!」越秀扣著楊柳的脖子,鋒利的匕首正對著楊柳的脖子那裡,笑得一臉陰森。
這是什麼梗?安蕎眯起了眼睛。
「有本事下來,站三層樓那麼高算什麼?」安蕎叉腰朝頂上吼了一聲。
越秀咯咯地笑了起來,說道:「龍姬女,這就是你那長女?看起來像個傻子嘛。」
安蕎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你特么才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不上當就不上當,罵什麼人,壞了心眼的玩意。
「我娘她遇到到瘋子了,怎麼辦?」安蕎扭頭問顧惜之,面對這種不要命的,安蕎也沒了法子。
顧惜之眼睛眯了起來:「先別急,想到法子再說。」
安蕎默然,倒不是她想急,只是那個女人看起來不太正常,有那麼點瘋癲的樣,就怕一時想不開要找人同歸於盡。
千辛萬苦找到這裡,可不想帶回去一具屍體。
「這位姑娘,有話好好說。」關棚滿心驚恐,比聽到楊柳要嫁給蓬萊王當王后還要驚恐萬分,恨不得立馬爬上去救人。
越秀癲狂地笑道:「你算什麼東西?今日我就要了這賤人的命又如何?」
關棚一時心急說禿嚕嘴:「不,你把她放了,我的命隨你拿。」
本是令人感動的話,可偏生說出來就壞了菜。
越秀本就嫉妒龍姬女嫉妒得發了瘋,明明就已經失蹤了十八年的人,又經歷過那麼多的事情,偏偏蓬萊王還不介意,硬要娶龍姬女為王后。
而其他人竟然沒有勸告,只因龍姬女是蓬萊公主。
如今除了蓬萊王以外,竟然還有一個人願意為龍姬女去死,哪怕這個男人看起來連蓬萊王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仍舊讓越秀嫉妒得發狂。
在越秀看來,更多是因龍姬女這張臉,不禁想如果龍姬女這張臉毀了,還會不會有人那麼喜歡龍姬女。
「你說我要是毀了你這張臉,下面那個人還會不會為你捨命?王還會不會堅持要娶你為王后?」越秀一臉陰笑,緩緩地將匕首移到楊柳的臉上。
楊柳渾身僵了僵,下意識垂眼看了一眼關棚,很快又放心下來。
儘管心頭害怕著,卻不自覺地就相信關棚,認為不管自己變成什麼樣子,關棚都不會置自己不顧。
如果毀了一張臉,能換來自己一條命,楊柳還是願意的。
哪怕到時候會被關棚嫌棄也沒有關係,有命才能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沒命現今說什麼都是枉然。
說起來楊柳這膽子也是忽大忽小,要是安蕎沒有趕來,楊柳在無奈之下說不定會跟越秀拚命。
可安蕎來了,楊柳這膽子就小了,一動不敢動。
面對越秀的說話,楊柳表現出一副害怕的樣子,連吭都不敢吭一聲。
「你還是那麼的膽小,呵呵。」越秀笑了,笑得陰測測的,令人感覺很冷很冷,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鋒利的匕首往楊柳臉上摁了摁,刀尖一下子刺破了楊柳白嫩的皮膚,一縷鮮血順著臉頰流下。
楊柳吃痛,微微驚呼一聲,更加不敢動了。
安蕎木著一張臉,目光幽幽地盯著越秀,不知在想些什麼。
直到這時蓬萊王才趕了過來,見到越秀挾持住楊柳,頓時眸孔一縮,暴喝一聲:「越妃你在做什麼!?」
越妃彷彿被嚇到一般,手一抖,刀刃一下劃了下去,劃出一道又深又長的刀傷,鮮血瞬間從傷口上溢出,滴滴答答往下流著。
「王,你做甚叫那麼大聲,都嚇到臣妾了。」越妃一臉被嚇到的樣子,可眼內卻半點嚇到的樣子都沒有,反而惡毒無比,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
第五淮廷眸孔再次一縮:「越妃你該死。」
越妃一臉怕怕的樣子,趕緊伸手去碰楊柳的臉,『不小心』匕首又劃到了楊柳的臉,『急』得一個勁地驚呼:「哎呀,怎麼辦,臣妾不是故意的,王你不會怪臣妾的對不對?呀,怎麼又戳到了,臣妾真不是故意……」
第五淮廷又驚又怒,恨不得將越秀碎屍萬斷,忍不住要開口威脅。
安蕎一臉黑沉,衝到第五淮廷跟前,一腳將第五淮廷給踢飛了出去。
該死的白痴,明知道那個瘋娘們故意被嚇到,還一個勁地吼吼。
吼吼你妹啊吼!
閉嘴!
「該死的,別以為你是龍姬女的女兒本王就不敢殺你!」第五淮廷氣急敗壞地瞪著安蕎,要不是龍姬女正在危險當中,非得弄死這胖丫頭不可。
安蕎回瞪了第五淮廷一眼。
誰怕誰啊?
來啊,互相傷害啊!
第五淮廷見安蕎如此,實在不忍直視,乾脆抬頭瞪向越秀。
該死的女人,當初就應該殺了她,而不是封什麼妃子。
一個連自己發誓要全身心保護的主人都能背叛的賤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自己不該心軟將她留下來的。
第五淮廷心中怒火攀升,當初雖然早有預謀,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得到越秀的支持。
攻打進聖地的時候,是越秀自己打傷了龍姬女來投靠,之後順手收下。
若非越秀口口聲聲說愛,為了自己什麼都願意去做,還不吃不喝地去尋找龍姬女,就不會心軟把越秀留下。
第五淮廷瞪著越秀,恨不得用眼神將越秀戳出個窟窿來。
這個心口不一的女人,在龍姬女回來之前,表現得多麼的溫柔善良,時不時詢問龍姬女的消息,那一臉的擔憂看著半點不似作假。
等到將龍姬女找回,這該死的女人漸漸地就露出了真面目,真令人噁心。
安蕎本來對第五淮廷沒什麼感覺,若是楊柳喜歡的話安蕎倒不會去阻止,可偏偏這蠢貨一點用都沒有,只會張口威脅。
眼看著楊柳被毀了半邊臉,安蕎的表情更加的木然,眼神漸漸變得深邃。
花了大價錢養出來的臉,竟然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毀了。
寶寶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想到法子了沒有?」安蕎木著一臉臉問顧惜之。
顧惜之蹙眉說道:「位置太高,上去需要時間,就怕還沒上到就驚動了那女人,後果不堪設想。雪韞的冰刃倒是能殺了這女人,就怕這女人在臨死之前傷到咱娘。」
安蕎陰測測地說道:「能不能把那女人拿匕首那隻砍掉?」
雪韞沉吟了一陣,剛為了傷到殺手門門主,已用了十成的靈力,如今還沒有恢復多少。
說到殺手門門主,雪韞下意識四下尋找了起來。
毫無意外地,不見了人影。
「沒怎麼練過,距離太遠,怕是會誤傷。」雪韞思考後得出的答案。
安蕎眉頭再一次皺了起來,自己倒是能一鼎子把那女人能砸死,可看那匕首老鋒利的樣子,就怕萬一出了事情。
救個人怎麼就那麼難呢?
「站那麼高幹什麼?有本事下來說!」安蕎又擼袖沖著頂上吼了起來。
越秀一臉古怪地笑了起來,詭異道:「站得高看得遠,風景可是不錯。」
安蕎立馬道:「那我能上去看看嘛?」
越秀表情一頓,眼神古怪地往下看,盯著安蕎目不轉睛地看著。
安蕎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特么一路風塵僕僕的,還不知道蓬萊島長成什麼鳥樣,我瞧你那裡挺高的,也讓我上去瞅瞅唄。」
直到這時越秀才發現,那個胖丫頭竟然與龍姬女有著幾分相似,倘若瘦下去說不定不比龍姬女差。
另外一個小丫頭看著稚嫩,與龍姬女有著三分相似,隱約可以看出日後的傾城之姿。
越秀突然間有就些茫然,以為殺了龍姬女以後,整個蓬萊就沒有比自己長得更好看的。
可看到這兩個丫頭越秀就知道,哪怕殺了龍姬女自己仍舊不是蓬萊最美的。
該死,都該死!
「好啊,你上來吧!還有那個小丫頭,也一併上來吧。其餘人不許上來,否則,呵呵……」越秀又笑了,儘管眼神如淬了毒般,面上卻一片溫柔。
安蕎扭頭就要往裡頭沖,顧惜之擔心有危險,一把將安蕎抓住。
「別去,有危險。」
「今兒個要是換成上面的是你娘,你去不?」安蕎沒有立馬甩開顧惜之的手,而是反問了一句。
顧惜之聞言內心複雜,媳婦兒說話真沖,也不怕他這個未婚夫會難受,可還是不自覺地就鬆開了安蕎的手,小心叮囑:「那你小心一些,千萬別著了她的道。」
安蕎點頭:「放心,我怕死。」
黑丫頭這時也掙開了大牛的手,問安蕎:「胖姐,一會要怎麼辦?」
安蕎蹙眉頭道:「見機行事,你小心一些。」
黑丫頭點頭:「我一定會把娘救回來的。」
安蕎瞥眼:「到時候能顧好自己就差不多了。」光會玩水卻沒多大用處的笨丫頭。
黑丫頭揮了揮拳頭,表示自己一定能行,扭頭就朝建築物沖了進去。
安蕎也不多廢話,跟著沖了進去。
等快跑到樓頂的時候一把將黑丫頭扯了回去,自己衝到前面去,剛衝出去迎面就一陣海風刮過,颳得安蕎的腳步都頓了頓。
這是起風了呀!
之前隔得遠越秀未能看清安蕎,如今靠近著看,發現安蕎雖然是胖了點,卻是越看越耐看的那種,頓時心頭不是滋味,妒火蹭蹭蹭往上漲。
「既然上來了,那就跳下去吧!」越秀陰測測地說道。
一個胖子從十五米高的地方跳下去,不知會是什麼結果,還真是令人期待。
安蕎默默地往邊上挪了挪,然後往下看了一眼。
楊柳驚叫:「胖丫不要,這裡那麼高,跳下去你會死……啊……」
越秀又往楊柳的臉劃了一刀,陰測測地對安蕎說道:「跳下去,要不然我下一次划的就不是她臉,而是她的脖子。」
安蕎一臉無辜地扯皮:「說好的看風景呢?好歹讓我看上一眼不是?」
越秀不跟安蕎扯,匕首又往楊柳的臉劃了去,恨聲道:「跳不跳,不跳我劃了她的脖子。」
安蕎默然:這還真是個難以抉擇的選擇題!
「哎,我要是跳下去,你們誰能接住我?」安蕎沖著下面叫了一聲。
下面一片沉寂,安靜得連落葉聲都能聽見,竟無一人作答。
安蕎盯著顧惜之,這男人欠收拾。
「媳婦兒別跳,你知道的,我就是想給你墊背,恐怕也墊不住。」顧惜之一臉擔憂與驚恐,生怕安蕎會跳下來。
安蕎沉默了一陣,然後一屁股坐了下去。
越秀頓時怨怒,惡狠狠地說道:「誰允許你坐下來的,你給你跳下去,要不然我殺了她。」
楊柳一臉驚慌,正欲開口勸阻安蕎,被安蕎一眼瞪了回去。
「跳什麼跳,要跳你自個跳去。」安蕎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這肥怎麼減都減不下去,本來就夠遭人嫌棄的。要是跳下去死了也罷了,要落個半身不遂,這特么就樂大了去了。」
越秀聽著更加氣怒,尖聲叫道:「別跟我廢話,我讓你跳你就跳。」
安蕎『哧溜』一下站了起來,大聲罵道:「我不跳你怎麼著,有本事來推我下去啊,傻逼!」
越秀氣得直發抖,要是眼神能殺人的話,不知已經往安蕎身上戳了多少個洞了。
突然間猛地一下子扭頭瞪向黑丫頭,厲聲叫道:「她不跳你跳,立馬給我跳下去,要不然我殺了她。」
安蕎在一旁煽風點火:「你說跳就跳啊,我老妹過年才一十四歲,可不是四十一歲,又長得人見人愛的,放著好日子不過跑去跳樓?你是智障嗎你?傻逼,怪不得丑成這樣,原來特么是個智障。」
黑丫頭:「……」
胖姐你這樣真的好嗎?
這人的眼珠子都要跳出來戳你妹了好嗎?會死人的!
「你放肆,本宮乃蓬萊國第一美人,比你們好看一百倍一萬倍。」越秀激動之下用拿著匕首的手去指安蕎跟黑丫頭,不過很快又意識到不對,又將匕首放了回去,仍舊抵著楊柳的臉。
安蕎表情又木了一下,覺得自己應該慶幸一下的。
幸好越秀恨楊柳那張臉,而不是那脖子,否則真心危險。
只可惜越秀太過警覺,竟然那麼快就把手縮回去,要是多指一會就好了。
「你第一美人?我呸,誰那麼眼瞎?明明是個丑得不堪入眼的老女人。」安蕎一把將黑丫頭扯到自己跟前,戳著黑丫頭的臉蛋,說道:「第一美人在這呢,你個智障玩意!」
越秀不眼瞎,儘管黑丫頭現在不是太美,可明顯那張臉就未曾長開。
從前的龍姬女也是這樣,十七歲前都頂著一張肉呼呼的臉,看著很是可愛卻算不上絕美,可不過一年的時間就變了,美得令人驚嘆。
越秀越看著黑丫頭,神色就越是猙獰,整個人陷入癲狂當中。
「龍姬女你去死,快點去死,只要你死了淮廷哥哥就會喜歡我了,去死吧,龍姬月你個賤人,賤人……」越秀說這話的時候是盯著黑丫頭說的,整個人看起很不對勁,竟無意識地鬆開了楊柳,朝黑丫頭沖了過去。
黑丫頭:胖姐救命啊!
眾人:這畫風好像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