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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我心

  安蕎還沒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呢,就轉身就跑,忘了自己一腳踩到了狗繩上面,也忘了黑狗害怕,繞到了她的後頭去,這一邁步就被絆著了,四腳趴叉摔了個結實,『砰』地一聲砸到大牛的腳邊上。


  黑狗被牽連,也『啪』一聲摔了個狗啃泥。


  大牛瞪圓了眼睛:「安,安大姑娘,你這是幹啥呢?幹啥給我老牛行這麼大的禮?我老牛還年輕,會折壽的。」


  正所謂成也黑狗,敗也黑狗!誰家的狗遇到危險不是狗仗人勢汪汪叫的,偏生這黑狗一副賊溜溜的賣萌樣,雖有猜到可能是有危險,可黑狗先前那一副樣子,實在令人誤會好大。


  偏生一向不愛開玩笑的大牛,現在竟然開起了玩笑來。


  安蕎肥臉狠狠一抖,一巴掌拍到地板上:「大牛啊,你再不回頭看一眼,你就真的折壽了!」說完身體一弓,猛地一下子從地上彈了起來,就要往門口那裡衝去。


  黑狗不甘落後,也夾著尾巴沖了上去,跑得比安蕎還要快。


  轟轟轟……


  如同發生了小地震一般,一隻短腿巨獸迅速沖向門口,結結實實地堵在門口那裡,張開血盆大口等著肥肉送上門來。


  剎!

  安蕎扭頭就往回跑,那隻跑前面的黑狗速度比她還快,一下子就竄到了前頭去,知道安蕎不是個能靠得住的,趕緊躲到了大牛的身後。


  「大牛上,跟它大戰三百個回合,老百姓的安危全靠你了。」安蕎一邊說一邊繼續往後跑,肥碩的身子竟無比靈活,一下子就躲進了後排的屋子裡頭,顧不上土多,打開了扇窗戶往外瞅著。


  黑狗扭頭看了一眼,果斷地跟上安蕎,順著窗口跳了進去。


  「卧槽,你丫的不會從門口進來啊!」安蕎嘴裡頭罵咧著,似乎不記得自己進門就把門口給反鎖了的事情,一腳把黑狗給踹到一邊去。


  黑狗朝安蕎的腳呲了呲牙,考慮著要不要一口咬下去,可想了想還是作罷,蹲在地上咬繩子。先把繩子給咬斷再咬人也不遲,要不然這可惡的人類一上火氣它拴在這裡,可就完蛋了。


  轟!

  外面一聲巨響,安蕎跟黑狗都頓了頓,一人一狗不約而同地往外瞅了去。


  那是一隻巨大的鱷魚狀生物,說不準就是只鱷魚,不知是不是跟現代那些打了生長激素的生物一樣,那個頭趕得上一輛小車,趴在地上都有半人高,一口雪白的獠牙簡直要亮瞎了狗眼。


  安蕎比劃了一下,覺得自己剛才要是沒剎住腳,能一下子衝進鱷魚那張大嘴,實在太可怕了!


  真是嗶了狗了!


  黑狗一邊磨著繩子一邊表示贊同,狗爺這麼大的都不夠塞牙縫的。


  砰砰砰……


  大牛揮著大鎚子,虎虎生威,看起來簡直太威武了。


  要不是那隻鱷魚跟打不死的小強似的,被一鎚子砸回去又跟沒事似的,繼續往大牛那裡沖,安蕎都會忍不住替大牛喝彩一聲。


  大牛鬥志滿滿,感覺終於找到了對手,可見鬼的這隻怪獸竟然打不死,無所畏懼的大牛驚呆了。


  「安大姑娘,這隻怪獸好厲害,身體頗有彈性,我老牛好像打不死它。」


  「大牛加油,一次不行來十次,十次不行來一百次一千次,打身體不行就打它腦袋,要不然就試試那一口白牙,你要突破自我才行,懂不?若是這隻怪獸跑出去,全城的老百姓都要遭殃,你忍心嗎?我一看就知道你不忍心,所以你要努力。」


  汪汪!某汪表示贊同。


  「行,看我老牛的!」


  「加油,今晚回去給你燉狗肉吃!」


  汪!

  某汪其實沒聽懂,瞎叫而已。


  看到大牛又跟鱷魚認認真打起來,安蕎就放心了,這兩凶獸簡直就不分高低不相上下,可以安心當個吃瓜群眾了。


  汪!

  狗爺也放心了,安心咬繩子就可以了。


  安蕎突然就想起,這會不會就是史前鱷魚,據說考古發現最大的十二米長重達八點五噸,眼前的這條鱷魚好像差不多就這樣。


  一拍大腿,覺得自己真相了。


  汪,嚇死狗爺了!

  黑狗呲牙,考慮著要不要咬安蕎一口,咬完就趕緊跑。可看了看繩子,還是猶豫了,默默地趴下去繼續啃咬。


  安蕎突然扭頭看了它一眼,說道:「這是最結實的麻繩,你咬不斷的。」


  黑狗沒聽明白,站起來沖著安蕎呲牙,滿眼的威脅。


  啪!

  一巴掌了拍過去!


  黑狗頓時『嗚』了一聲,聳拉著耳朵趴了下去,繼續咬繩子。


  欺軟怕硬的東西!

  安蕎嗤了一聲,一邊看著大牛戰鬥,一邊把拉開了的繩子卷回來,這繩子可是大有用處,花了她的不少銀子買到的,為了這麼一條狗扔了就可惜了。


  卷著卷著身後似乎有動靜,一股陰冷的氣息直撲後腦勺而來。


  什麼鬼東西?


  安蕎與黑狗同時一頓,竟十分默契地,都不曾回頭看一眼,朝窗口直奔而去。黑狗比較靈活,搶在安蕎的前面跳了出去。安蕎情急之下忘了自己是個胖子,這一跳肚子卡在了窗口那裡。


  好在黑狗往前沖帶了點力,安蕎一個倒栽蔥從窗口掉了下去,順便把黑狗也拽了回來。


  汪汪!


  黑狗想跑,可繩子被安蕎拽得緊緊的,其中一條狗腿還被壓在肚皮底下。


  蛇,好大的一條蛇!


  安蕎就地打了個滾,然後連滾帶爬往走涼亭那邊繞了去,避開大蛇直面視線,往院門口沖了過去。


  這年頭果然死得最多的就是看戲的,早知道還有一條蛇,老娘說什麼也不當什麼吃瓜群眾了。


  「大牛快跑,這怪獸是一對兒,咱們打不過!」安蕎都快衝到了門口才開口叫大牛,剛叫完就沖了出去。


  汪汪!


  黑狗果然還是比安蕎快一點,在安蕎衝到門口時候就已經沖了出去。


  可憐見的,又被扯了回來。


  大牛不明所以,什麼叫一對兒?下意識就往池塘里看去,少了這隻怪獸那池塘里的水都少了多半,看起來一點都不像還有一隻的樣子。


  「小心背後啊!」


  正疑惑著就聽到安蕎一聲驚叫,適時感覺後腦勺一股寒涼,立馬一個驢打滾避了開來,餘光瞥見一隻腦袋比他的腦袋還要大的蛇頭,頓時冷汗就冒了出來。


  卧了個槽槽,好大一條蛇!


  「大牛快跑啊,革命雖然沒有取得勝利,可留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聲音越來越遠,到最後的已經聽不見什麼了。


  大牛才想起來要跑,扛著大鎚子沒命地往門口飛奔,那速度趕得上安蕎跟上黑狗的,『嗖』一下就衝出了門口,直追已經跑遠了的安蕎的身後。連著大鎚子一塊七百多斤,踩到地上發出『砰砰』響聲。


  安蕎感覺地面都在抖,心頭直發慌,禁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就僵在了原地,眼角一個勁地抽搐著。


  差點嚇死寶寶了,聽那聲音還以為鱷魚追上來了呢!


  「安大姑娘快跑啊,那條蛇好大條,我老牛打那隻大怪獸都打不過,就別說那條大蛇了。」大牛眨眼的功夫就衝過了安蕎,跑到了安蕎的前頭去,直奔到橋頭才停了下來。


  安蕎卻沒有再跑,而是疑惑地往大院看了回去,裡面傳出來驚天動地的響聲,站在這裡彷彿能感覺地面都在顫動。


  那兩隻獸打起來了?


  汪汪,黑狗夾著尾巴跑了回來,狗眼睛瞪得賊亮堂。


  大牛站在橋頭那裡等了一下,遲疑著走了回來,撓著頭問安蕎:「安大姑娘,這是咋回事?莫不是那條蛇跟那隻怪獸打了起來?」


  安蕎點頭:「有這個可能,要不你回去瞅一眼去?」


  大牛覺得有這個可能,那條蛇實在太詭異了,都到了他後頭他都沒有發現,要是那條蛇真想要攻擊他,說不定這會都讓蛇給咬了吞了。若是那條大蛇跟鱷魚有仇,要打上一架,那就可以解釋為什麼大蛇沒咬他了。


  肯定是怕吃人的時候被襲擊,所以才沒咬他,應該是這樣。


  只是想想那條蛇的巨大,大牛還是冷汗直冒,就自己這麼粗壯的身體,在那條蛇跟前還真不夠看的,不用張大口就能吞下,根本不費什麼勁。


  事實上不是大蛇不想吞,而是想要保存實力去對付鱷魚,在大蛇看來,能跟鱷魚基本上戰成平手的大牛,肯定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一次襲擊不成以後,就不敢再襲擊大牛了,任由大牛離開。


  可這裡頭的事情大牛不知道啊,所以直到現在還是一臉驚恐,死命搖頭:「不去,我老牛膽小!」


  「大牛,做為一個爺們你怎麼可以那麼膽小?你要有勇往直前的精神才可以!去吧,你要是害怕的話,我可以陪著你!」安蕎心癢得不行,聽那聲音肯定打鬥得特別激烈,要是能遠觀一下也挺不錯的。


  大牛搖頭:「不去,太要命了。」


  剛說完就見那隻黑狗偷偷摸摸把線團叼起來,賊兮兮地往大院跑回去,哪裡還有剛才那副嚇尿了的樣子。


  「這狗他娘的嚇傻了,跑錯方向了?」大牛撓了把頭,一臉疑惑。


  安蕎才不管這狗是不是嚇傻了,衝上前去一把將線團搶了回來,順便把狗也拽了回來。


  嗚嗚!


  狗爺呲了牙,琢磨著是要咬後腳跟還是小腿,不料一下子被提了起來。


  「安大姑娘,咱回去燉狗肉吃得了,那老危險的地方,咱們還是不要去的好。」大牛說完就覺得這方法可行,盯著黑狗直看。


  安蕎也覺得好危險,可好奇心是怎麼拍也拍不飛,就說道:「我瞧這狗不傻,要是落到野狗群里,說不定就是只狗王。這傢伙明明剛才就嚇得不行,跑得比誰都快,可剛才這傢伙明明就想要跑回去,說不定是瞅著什麼好處了。」


  大牛道:「啥好處比得命重要?」


  安蕎兩根眉毛抖了抖,往中間一擰,大膽猜測道:「裡面肯定有東西,所以那條蛇跟那隻鱷魚才會打起來。就跟你說的,有什麼東西比命還要重要?為了那東西它們可能連命都不要了,也就證明那絕逼是個好東西。」


  大牛:「……」


  好像被說動了,有點嚮往了。


  「比如那個東西能讓你跟那隻鱷魚似的,怎麼錘也錘不死,力氣大到能一爪拍斷脖子粗的樹,你會想要不?」安蕎擠眉弄眼一個勁地慫恿,說著自己的計劃:「你看,讓狗東西打頭陣,你在中間扛著,我在後頭掩護你倆,一有不對勁你就一手提上一個,迅速跑路,你說是吧?」


  汪汪,瞧某隻狗東西那樣,好像聽明白了似的,呵呵。


  偏生大牛雖怕得要死,卻又是一個極為崇尚武力的,簡直就是為了能有強大的力量,可以連命都不要了的主。


  腦迴路瞬間就有些短缺,聽著安蕎的法子竟然覺得可行,一咬牙重重地點了個頭。


  「行,我老牛聽你的,回頭看看去。」


  「把東西都放下大半,你背個鎚子我扛個鋤頭就行。」


  「好,這樣省事!」


  汪!

  安蕎瞥了某隻狗東西一眼,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把繩子給解了,省得到時候這狗東西死在裡頭,浪費了她一條好繩子。


  繩子一解,某隻狗東西精分了,撒丫子就跑大院跑。


  追!安蕎肥爪子一揮,大牛趕緊追了上去。


  安蕎頓時臉色一黑,趕緊說道:「大牛你走路輕點,走路那麼大動靜,你是想要告訴那兩隻凶獸咱們回去了,給他們送點心去了?」


  大牛疑惑:「咱們沒點心了啊,你藏了?」


  安蕎:「……」


  「沒有了,掉溝了,總之你跑慢點,輕點!」安蕎終於知道什麼叫代溝,這麼簡單的比喻都沒聽明白,簡直了。


  大牛一臉憨傻地點頭,果然動作放慢了許多,躡手躡腳地往大走回去。


  只是當大牛走十步,有七步踩到枯枝的時候,安蕎不得不放棄了對大牛的治療,考慮著要不要跟大牛兵分兩路。真心想不明白了,同樣都是二百斤的人,為什麼她就能小心翼翼,一點聲響都弄不出來,大牛卻死活要弄出點聲來。


  不對,不是大牛死活要弄,而是沒辦法控制。


  轟轟……


  各種碰撞聲夾雜著野獸的嘶吼聲,從後院那裡傳來,還沒進門就能夠聽到,安蕎突然就覺得,沒必要這麼偷偷摸摸的,那兩隻傢伙打得那麼熱鬧,估計沒空理他們這些螻蟻般的存在。


  「行了,咱小心點就行,它們正打得熱鬧,咱只要不弄出大動靜來就行。」安蕎上前拍了拍大牛的後背,小聲說道。


  大牛費解地摸了一把腦袋,女人都他娘的這麼善變?說小心的是她,說不用那麼小心的也是她,這是鬧哪樣?還能不能好好的順水摸魚了?


  吸,先不管了,趕緊進去看看。


  既然不用小心了,大牛也就撒丫子跑了,不過到底還是小心了許多,沒有跑出『砰砰』聲來,倒是比躡手躡腳的時候還要讓安蕎滿意得多。


  剛進入二院就看到黑狗趴在左邊迴廊月洞門那裡豎著耳朵聽著,並沒有進到後院那裡去,大牛趕緊跑了過去,也蹲在那裡偷偷聽了起來。那裡就那麼大點地方,安蕎就是想過去也沒地方躲,不由得往右邊看了看,那邊月洞門地方還挺多的,猶豫了一下就躡手躡腳走了過去。


  正走著,不經意間往院中央那堆雜草看了一眼,頓時眼睛就瞪大了。


  卧槽,蛇洞在這裡!


  不不不,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蛇洞里有頭小黑熊,看著賊眼熟。


  小黑熊也一眼看到了安蕎,如同見著了親娘一般,眼淚『啪啪』往下掉,看那樣子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熊會哭嗎?


  應該不會哭的吧?看它在那躺著挺銷魂的,自己就當作是沒看到好了。


  對,沒看到!

  剛要裝作沒看到離開,就見小黑熊張開熊口,嚇得猛地瞪了回去。


  小黑熊被瞪得噎了一下,眼淚『啪啪』往下掉了。


  安蕎看得直抽抽,心道暗罵,老娘是你娘行了吧?要不然是你奶也行,你個熊孩子就不能不坑人?老娘在那條大蛇的眼前就是條大肥蟲,吃了也沒啥營養,可你丫的可是頭肥羊,叫一聲就能把大蛇給引過來了。


  至於大蛇為什麼把小黑熊抓到這裡不吃,安蕎表示不理解,也沒空去思考這個問題,往後院那裡看了一眼,掂量了一下。事實上她是什麼獸也看不見,只能時不時看到翻飛起來的土壤,甚至還有砸爛的門窗飛起來。


  等著,老娘現在就救你!

  安蕎瞪了小黑熊一眼,見小黑熊老實了,這才小心爬了進去。


  別問她為什麼是爬而不是走,這蛇洞就特么只有七八十公分高,她要能走進去她也得出名了。小黑熊之所以沒有被抓進裡頭去,還不是因為它的身體比較胖,進四五米就卡在那裡不能動了。


  等爬到小黑熊那裡,伸手摸了摸,無奈發現小黑熊身上的骨頭基本上都斷了。


  可安蕎也沒有好的辦法,只得一邊拖著小黑熊一邊往後退,以這種方法帶著小黑熊離開蛇洞。


  順便打量了一下這蛇洞,心想著這可能不是那蛇的洞,說不定是小黑熊貪玩鑽進來的,然後不小心把身上的骨頭都弄折了。


  然而等安蕎把小黑熊拖出來,看到裡頭的蛇蛻以後就呵呵了。


  這是蛇口奪食啊,她可不敢走了。


  不確認那條蛇死掉,她都不敢離開這裡,蛇這玩意不止冷血還記仇。


  安蕎瞪忍不住又瞪了這小黑熊一眼,覺得自己這是沾染上了因果,要不然不會剛回到這裡就遇到了這小黑熊,就不會下手去救。


  小黑熊一臉無辜,眼淚『啪啪』直掉,熊孩子還委屈上了。


  疼,小黑熊想表達的只有這個。


  安蕎抽搐,你還知道疼?你咋不上天咧?

  明明就把你放生了,你偏偏要作死。


  可到底是插手了這件事,安蕎再是鬱悶也把金針召喚了出來,趁著那大蛇與鱷魚還在打著,還是趕緊把這貨的骨頭給接上,好生治療一下再說。


  佛曰,眾生平等,儘管你是頭熊,在老娘的眼中也跟醜男人沒啥區別。


  哈啾!


  某醜男人打了個噴嚏,不知想到什麼,一臉得意。


  胖女人肯定又想我了!

  決定速度再快一些,要知道沒有自己的陪伴,胖女人現在一定很無聊,說不準正掰手指頭玩。唉,太可憐了,自己一定要早點回去陪她才行。


  殊不知某隻胖子現在不但不無聊,還過得多姿多……不,應該是驚心動魄,可勁地把自己往死里作,正對了那句『不作就不會死』的話,竟然爬進去把那一大張蛇蛻給卷了幾卷,塞進了懷裡。


  蛇蛻啊,好葯啊,見了不拿可恥啊!安蕎是含淚塞進懷裡的。


  這註定了她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復返。


  轟轟轟……


  那邊的戰鬥終於停止了下來,安蕎一腳踢開小黑熊扒拉著她的爪子,悄悄往月洞們那裡走了去,小心探頭往裡頭看。


  好好的幾棵樹早就爛成了渣,開得好好的花也成了泥,那一排后罩房被掀得差不多了,池塘泥了泥塘,上方也沒了霧氣。


  最終令安蕎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大蛇戰勝了鱷魚,正在吞食著鱷魚,安蕎的時候已經吞食了三分之一。等吞食完了,肯定就會來收拾他們這一群人了,最先收拾的肯定是她這個救了小黑熊的手賤之人。


  安蕎心裡頭捉急得不行,心頭暗罵:你那麼貪吃,咋不把你撐爆咧?

  剛罵完沒多久,吞食了三分之二的大蛇停頓住,拚命地想要將鱷魚吐出來,然而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明明是想要吐出來的,不曾想鱷魚竟然還滑進去,不過眨眼功夫就進了蛇肚子。


  好大的肚子啊,趕得上後世的小氣車那麼大了。


  安蕎正琢磨著要不要上前去拼了,趁著大蛇吃飽了不好動彈,突然就發現大蛇的肚子不對勁,竟然越脹越大。


  大蛇瘋了似的想要把鱷魚吐出來,卻無論如何也吐不出來,原地死命打滾。


  令人恐怖的事情就此發生,大蛇尾端突然被擠撐裂開,漸漸地撕裂的地方越來越大,將鱷魚頭一點漏出來,大蛇的內臟一點一點地往外漏,緊接著蛇頭處也開始裂開,大蛇痛苦得滿地打滾,卻越滾越嚴重,直到無力再滾時,鱷魚已從大蛇的肚子的裂縫出漏出。


  只是鱷魚並沒有動,唯有身體一直膨脹一直膨脹,速度越來越快。


  卧槽,不會要爆掉吧?

  安蕎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扭頭就想要跑,餘光瞥見黑狗竄了出來,朝大蛇撲了過去,下意識就想到真有不要命的。


  沒想過要提醒黑狗,扭頭不帶停頓時,就跑了起來。


  剛走出十多步,身後傳來『嘭』一聲巨響,耳膜都差點被震穿,天空中血肉橫飛,然後『啪啪』往下掉,落得安蕎滿頭滿臉都是血肉。


  汪!

  後院傳來一道微弱的狗叫聲,安蕎挖了挖耳朵,跑回去看了一眼,頓時就不厚道地笑了起來。


  狗東西,該!

  只見黑狗卡在了張開的蛇口那裡,被兩顆獠牙刺到,只要一動彈傷口就會加深。不似黑狗自己作死跑進蛇口裡的,倒可能是受到爆炸牽連,被彈飛進蛇口的,而臉偏偏那麼巧,進了蛇口。


  安蕎懷疑爆炸的時候黑狗就在蛇口附近,否則不會那麼巧,就好生找了起來,這一找果然找到了好東西,還是在蛇頭那裡找到的。一塊晶體,就卡在蛇腦的中間那裡,不注意看就忽略了。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是獸晶,正是黑狗要找的。


  這是蛇的獸晶,不知那鱷魚有沒有,安蕎又仔細找了起來。


  「安大姑娘在找什麼?」大牛看著四周圍被炸得到處都是肉,也是一陣陣驚嘆,從來就沒見過這等怪事。


  安蕎把獸晶拿出來給大牛看:「找這樣的晶體,你找找看,可能還有。」正說著腳底下就踩了個東西,原本並沒在意的,畢竟她已經注意它腳底,不會是什麼晶體,只是被硌了一下后又感覺不太對。


  收回腳的時候多看了一眼,那是一顆長得跟骨頭一樣顏色的珠子,明明就該很顯眼的東西,可就是盯著看也不自覺地就會去忽略。倘若心志不堅,很可能就真的忽略過去,走過去以後就忘記了這東西的存在。


  可安蕎踩了又縮,縮了再踩,偏偏最好奇的是這腳感。


  確定跟這塊骨頭……哦不,應該是珠子有關係,安蕎就彎身,頂著一股無形的壓力,把珠子給撿了起來。


  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只是感覺這珠子不好放,一不小心可能就會遺失。


  為了以防萬一,安蕎就把它塞進了五行鼎裡頭,不過是一顆珠子而已,想必五行鼎能夠保得住。


  剛放好珠子,就聽到大牛的叫聲,安蕎扭頭看了過去。


  只見大牛手捧著一塊指甲大的黃色晶體大步走了過來,激動地說道:「安大姑娘你看,你要找的是不是這個,我剛在牆角上發現的。」


  安蕎看了看,說道:「對,就是這個東西。」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拿,等把獸晶放好,就又對大頭說道:「我對這玩意還沒有研究,等我研究好了告訴你這玩意有什麼用,到時候咱們倆一人一顆。」


  汪,狗爺痛苦地呻吟。


  大牛疑惑地抹了把腦袋,怎麼好像聽到了狗叫聲,不由得四下找了起來,喃喃道:「安大姑娘你有沒有聽見狗叫聲?」


  安蕎哦了一聲,說道:「聽到了,就在蛇頭那裡。」


  大牛聞言趕緊往蛇頭那裡看了一眼,頓時就瞪圓了眼,大步跑了過去,彎身瞪眼看著黑狗與蛇。


  「安大姑娘,這黑狗不會是中了蛇毒了吧?」大牛一臉關心。


  「應該是吧,畢竟看著更黑了。」安蕎看著黑狗忍痛掙扎著要從蛇口出來,好心提醒了一下:「狗東西,你這樣是出不來的。」


  可惜狗東西聽不懂,仍舊急著出來,試圖頂著蛇牙跑出來。


  可蛇牙已經入肉三分,越往外跑就越深。


  「狗東西果然聽不懂人話!」安蕎搖頭嘆了一口氣,走過去扶了扶蛇頭,然後朝黑狗一腳踹了過去,一下就把黑狗往蛇腹那裡踹進了去。


  黑狗掙扎了一下,似乎想要從蛇口爬出來,安蕎將手縮了回來。


  蛇口封住,黑狗又受了傷,沒法子從蛇口出來,可黑心不死心地還是想要出來。安蕎就鬱悶了,到了生命攸關的時刻,這狗東西竟然拉低了智商。嘆了一口氣,好歹是一起偷窺過,還是幫這狗東西一把吧。


  於是安蕎抬起了腳,踩啊踩啊踩,把黑蛇從一米長的破爛蛇段裡頭擠了出來,如同拉屎一樣,『哧溜』跑了出來。


  黑狗奄奄地趴在那裡,身上的傷口挺深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大牛一臉可惜:「這黑狗肯定是中毒了,沒法吃了。」


  安蕎伸出兩根手指頭捏住狗耳朵,小心晃了晃,這狗東西抬眼看了安蕎一眼,又閉了上去,看起來好像真的活不成了。


  狗嘴裡有血,似乎還受了內傷。


  「這狗能救不?」大牛問,又一臉可惜地說道:「雖說中了毒不能吃,可這狗挺精的,死了挺可惜的。」


  安蕎就問:「你想救它?」


  大牛搖搖頭又點點頭:「要是不費勁的話,救了也挺好的。」說不準養個十天半個月,那毒就沒有了,還是一鍋好肉。


  安蕎倒不是嫌費勁,都救了一頭黑熊了,也不差多救一條黑狗。


  對於現在的安蕎來說,療傷什麼的,也就幾針的事情。


  可憐的黑狗本想著趁機撈一筆,腦子裡有個聲音告訴它,只要撿到某樣東西吃了,它就可以變得很牛掰。可還沒尋找東西呢,就一下被崩到蛇口那裡,被還沒完全死透的蛇一口咬進嘴裡。


  雖說蛇剛咬到就死絕了,可它還是受傷了。


  動物的直覺告訴它,要死了要死了,好東西沒尋著,還要把命給搭進去。


  似乎奇迹一般,它竟然聽懂了這兩個人類的一句話,要吃它的肉。


  此時此刻,黑狗的內心是崩潰的。


  安蕎也驚訝了,狗至將死,表情也豐富了起來,一下就把智商給拉高了。


  「大牛,我給這狗東西看看,你幫我到那邊看看去,我剛從蛇洞里拉出頭小黑熊來,正是之前咱們放生的那頭,你看看它還活著沒。」安蕎不太放心黑熊,就讓大牛去看看。


  大牛正盯著安蕎下針,聞言驚訝不已,趕緊跑過去看。


  小黑熊老老實實地躺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剛才的那一聲爆炸,它受到了一點牽連,吐了一小口的血,就更加不敢動了。不動的時候它能感覺體力有一股很奇怪的東西,正在修復它的內傷,漸漸地就感覺沒那麼難受了。


  大牛瞪著小黑熊看,突然就覺得熊肉也挺吃的,說不定比狗肉好吃。


  現在的大牛就跟個吃貨似的,滿腦子就想著吃的。


  不過這也不能怪大牛,畢竟之前跟鱷魚打鬥的時候使去了很多力氣,自然地肚子也會隨之變餓,現在的感覺那是能吃下整整一頭牛。


  安蕎給黑狗扎完針,黑狗的情況一下子就好了許多,看著安蕎的目光也由兇狠變成儒慕了。


  可這是一條黑狗,整個屁的儒慕,摔!

  要不是看在共過患難的份上,她才懶得去救一條狗呢,又不是什麼狗屁獸醫。最重要是醫獸沒錢賺,完全就是件倒貼的活,鬼才樂意去做。


  治完狗以後就往院子里看了看,發現還真是毀得徹底,青石地板都沒怎麼好過。大蛇離鱷魚近的部位都基本炸爛了,唯有靠近腦袋的那截一米多長的,看著還算好。


  安蕎走過去,蹲在那截蛇那裡看了看,用金針挑了挑看。


  「安大姑娘,你在整啥呢?」大牛看過小黑熊就走了回來,看到安蕎正在研究蛇段,不免有些奇怪。


  安蕎指著那段蛇說道:「把頭去了還是塊好肉,這肉吃了能漲力量。」


  大牛看了看那截蛇段,說實話賣相真的不怎麼好,甚至看著還有點噁心,可以說被炸得基本上沒有完整的地方了。


  可安大姑娘說這蛇肉是個好東西,大牛猶豫了一下就走了過來,決定把蛇頭砍下來,然後把肉給帶走。


  說動就動,大牛向安蕎討要了匕首,幾下就把蛇頭給砍了,又把後頭那截炸爛了的肉給切掉。等切完以後一看,大牛突然間就覺得這肉也沒那麼噁心,還是挺肥厚的,想必味道應該不會太差。


  「走了,該回去了,要不然一會天黑了。」安蕎等大牛把蛇肉切下來,然後才開的口,順便把大牛用完的匕首給拿過來,放回原位。


  大牛拎著蛇肉就想去把黑狗也一塊拎上,不想被安蕎給擋住了。


  「甭管它們,把它們留在這裡得了,等傷好了它們自然會離開。」安蕎才沒那麼好心把黑狗帶回去給老安家,帶回自己家裡頭老安家又會找上門來,就乾脆把黑狗留在這裡。


  「那我把它們搬一塊去!」大牛說著把肉段往安蕎手上一塞,大步往往走了去,看那樣子是要把小黑熊搬進來。


  安蕎只覺手中一沉,再看到上面無比猙獰的傷口,突然就覺得好心塞。


  該死的大牛,她為什麼要幫他拿肉?


  等到大牛把兩隻獸都放一塊去,安蕎就如得了什麼燙山芋似的,趕緊把手上的蛇肉塞回去給大牛。


  說實在的,後院這裡看著真的挺可怕的,到處都是血肉。這裡又是山坳,誰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別的野獸吞噬。倘若只是普通的野獸倒是不怕,有小黑熊這開了靈智的威脅一下,就不敢靠近了。


  可要是來了跟小黑熊那樣的,可就樂大了去了。


  不過這些跟安蕎無關,命她給救回來了,能不能活下去,還得靠它們自己。


  等二人回到橋上,回頭看向大院那邊,安蕎突然就有些後悔,沒事把路給開出來幹啥呢。要是有人好奇跑到大院那裡去看,見那裡遍地都是血肉,會不會嚇死啊。


  對他人的擔憂只是一瞬間,很快安蕎就沉下一張臉,嚇死活該。


  與其擔心這些有的沒的,不如擔心一下怎麼才能把莊子弄到手,連著莊子外的那一大片田。稻草長得如此高如此的脆嫩,顯然說明了一個問題,就是這些地真的是很肥沃的。


  為免嚇到村裡頭的小孩,大牛又把蛇肉切了切,全部塞進了簍子裡頭。秉承著不能浪費,安蕎把那籃子提溜了出來,打算帶回家用去。裡頭的碟子也挺精緻的,可以放到家裡頭使用。


  又替楊氏省了一筆錢,這世上就沒有比她還要操心的閨女了。


  梅庄離上河村不遠,走不到半個小時就能到,二人腳程都不慢。回到村的時候太陽基本跑沒了邊,不過天色並沒有太暗,

  安蕎以為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可當她看到門口那裡停著的那量馬車,頓時就抽搐了。


  真是嗶了狗!

  「我來接你,你跟我一起回縣城。」雪韞從上馬車上下來,看樣子似乎好了許多,眸光閃閃地看著安蕎,就如餓鬼看到一個大餑餑似的。


  安蕎不語,站定在雪韞的跟前,跟雪韞隔了一丈遠,眯眼打量著雪韞。


  雪韞被打量得不太自然,上前耐心地解釋:「你們家現在還在建房子,實在是太髒亂了點,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所以才叫你跟我一起回縣城,順便,順便……再幫我治一下。」


  安蕎默默地看了一眼他的腳,腦海中閃過一句話,突然就脫口而出:「沒下腳的地方你踩著的是啥?一個大老爺們矯情個啥勁。別以為你穿上一身白衣服就乾乾淨淨,人模人樣了。」


  安韞一臉木然,下意識就在反思,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麼不好的話。


  安蕎又手抱胸,冷冷笑道:「你光著身子在地上打滾,弄得滿身都是黑灰的樣子,可是特別深入我心,沒個十年八年,肯定是忘不了的。」


  安韞嘴角直抽搐,好想打死這個胖子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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