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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亂終棄

  安蕎盯著顧惜之只說了一句話:「可你現在是個醜八怪!」


  顧惜之說話戛然而止,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幾下,很快又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嘻嘻笑道:「我是醜八怪,你是大胖子,咱們倆正好一對兒。」


  安蕎就覺得,可能顧惜之就是那種喜歡嘴巴佔人便宜的人,要不然明明看到她就腿軟,為毛還偏偏要調戲她呢?


  好險的感覺,差點就上了當了!

  「我回去了,你就甭回了,今兒個你的早飯被我包圓了!」感覺後背的衣服幹得差不多了,安蕎就站了起來,一個月不吃東西,修鍊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麼,可停了下來就感覺腹中太過空蕩,能一口吞下一頭牛的感覺。


  楊氏肯定沒有煮她的早飯,如果她回去吃的話,肯定有一個人沒得吃。


  至於誰沒得吃?


  安蕎覺得顧惜之比較合適,誰讓這貨老吃飽了撐著調戲她,不知道胖子也是有自尊,會感覺很難受的么?

  顧惜之頓時石化,怎麼好好地連早飯都沒了?


  不過想到安蕎一個月沒好好吃飯,顧惜之跟上去的腳步到底是停了下來,猶豫再三扭頭朝後山走了去。這胖女人好不容易閉關出來,上山看看有什麼好獵物,弄幾隻回來慶祝慶祝。


  安蕎回到家裡的時候,工人們都差不多到齊了,正忙著把餘下的活幹完,等著吉時到就上樑。


  之前天色太暗,並沒有注意到房子建成什麼樣子,如今看來感覺還挺不錯的,特別是背向後山的正房,看著很是不錯的兩層小樓。


  安蕎體型太容易辨認,再進門就讓人一眼瞅了出來,不少人揚聲跟安蕎打招呼,因此安蕎還沒有進到正院,楊氏就知道安蕎回來了,趕緊跑了過來。


  「胖丫你可算回來了。」楊氏一臉擔心與著急,將安蕎由上至下打量了一番,確定安蕎沒有瘦,還胖了一點,這才放心下來。


  安蕎就道:「娘,先啥也甭說了,我還沒吃早飯呢,要餓死了。」


  楊氏聞言縱有千言萬語也趕緊咽了回去,對安蕎說道:「早飯已經做了,你快回屋裡等著,娘你給端進去。」


  安蕎也不說什麼客氣話,點了點頭,然後直接回了屋子。


  石屋子就在二層小樓的左側,右側為書房,這是當初設計好的,安蕎看著甚是滿意,感覺很不錯的樣子。唯一不足的就是人少了點,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若是安鐵柱沒有失蹤或者死,說不準又和生了好幾個了。


  前面倒座,東西廂房也都建起來了,看起來很簡單,感覺卻很不錯。


  楊氏端了飯菜進來,見到安蕎站在門口那裡,頓時就開口訓斥:「胖丫你快別站在這,正建著房子呢,要是掉下個什麼東西來砸到你可就不好了。」


  棚子搭建在宅外,與石屋之間隔了一道院牆,不過現在這一塊的院牆還沒有建起來,就等著房子差不多完工了,無需再用到棚子的時候,才最後把這面院牆給建起來。


  安蕎抬頭看了看二層小樓,的確是有點危險,不過就算有磚頭砸下來,不是很倒霉的,估計都砸死不了。


  說是二層小樓,事實上也沒多高,不過現在沒蓋頂,蓋了頂可能就高了。


  「行了,我曉得了。」安蕎應了一聲,接過楊氏手上的托盤進了屋子,順便還說了一句:「娘,這點不夠我吃,再給我來這麼多的。」


  早飯是麵疙瘩湯,裡頭放了肉,除此以外還有一盤青菜。因為正是建房子的時候,要出力的地方多,所以早飯吃得還行。


  托盤裡的量也是安蕎平常吃的,乍聽到安蕎說不夠,楊氏就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你先吃,不夠娘再給你盛。」


  安蕎就不說話了,把東西放到桌上,然後便是風捲殘雲,就跟百八十年沒吃過飯似的。


  楊氏看著安蕎能吃,等安蕎麵疙瘩湯吃完,接過碗又趕緊給安蕎盛了一大碗。看著安蕎這飯量,就知道就算自己不吃,早晨的飯估計也不夠吃了。外頭大牛跟黑丫頭正在吃著,鍋裡頭沒剩下什麼了。


  不止自己沒吃,就是顧惜之也沒吃,楊氏乾脆就打算再煮點。


  安蕎連吃五大碗,把楊氏還有顧惜之的飯都給吃了,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摸著舒坦了的肚子走出去。


  楊氏一邊繼續煮早飯,一邊問安蕎:「胖丫,小惜說你這段時間去成安府給人治病去了,那貴人的病怎麼樣了?」


  安蕎之前就偷聽到楊氏跟顧惜之對話,因此在楊氏問起來的時候,安蕎面不改色,一臉老實地回道:「沒事了,那貴人現在挺好的,已經活蹦亂跳了。」


  楊氏聞言舒了一口氣,又問:「聽說成安府挺大挺繁榮的,你有沒有出去逛逛?」


  安蕎搖頭:「你看我什麼東西都沒買就知道了,到了成安府以後我一直忙,根本就沒有時間出去。等忙過勁了都已經一個月了,怕你們擔心,我沒敢多待,直接就回家來了,連成安府啥樣都沒看。」


  楊氏的確很擔心,想著今兒個安蕎要還是不回來,就自己到成安府找人去。


  只是想到安蕎好不容易去了趟成安府,卻沒來得及逛逛,未免又覺得可惜,畢竟是個女兒家,出門的機會可是很少。特別是成親以後,可以出門的機會就更少了。


  想到成親,楊氏就皺起了眉頭,自家閨女才十三歲就是個下堂婦了。


  前些天朱家老四還來尋了,也不知道那朱老四是幾個意思,看著像是想要跟胖丫複合,又好像僅僅只是關心一下。


  要只是關心一下,誰稀罕?

  不過若想要複合,楊氏就有些猶豫了。


  儘管楊氏心裡頭是挺喜歡顧惜之當女婿的,可畢竟朱老四跟胖丫有過一段,若是能夠複合,在外人看來絕對是一件大好之事。


  本想將這事跟胖丫說一下的,見胖丫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就想著晚點再說。


  其實也不是安蕎故意想要心不在焉,而是體內的靈力又一次暴長了,照著這樣的速度下去,明天一早起來她肯定又跟吹氣球似的,繼續膨脹起來,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若非才從地下宮出來,又才消息一個月,安蕎還真想繼續回地下宮去。


  把弄著腰間的五行鼎,發現五行鼎上那綠色的圖案變得清晰起來,而那圖案像極了那木之靈。如此一來,安蕎就懷疑是不是五行鼎把木之靈吞了的原故,畢竟當時她可是看到木之靈被五行鼎吸了進去的。


  看著看著就忍不住手癢摳了摳,那圖案像是鑲嵌上去的,說不準能摳下來。


  「你個菜鳥有病,得治。」


  「你有葯么?」


  「……」


  「快快把功法交出來,要不然我身體繼續膨脹,肯定會讓有心人發現不對,到時候說不定會有人想要謀殺,然後就完蛋了。」


  「別威脅老子,老子應天地而生,與天地長存,乃天地間寵兒。」


  「少扯淡,長存個鳥,你都快死了。」


  「死女人,竟然聽不進去老子的話,你腦子裡果然全是脂肪。」


  「你可以把我榨油燉菜。」


  「……」


  說話根本就不在同一條線上,五行鼎突然就感覺好累,忍不住想要痛哭淚流,怎麼就跟了這麼一個不著調的主子。想當年前主子是那麼的風流倜儻,翻雲覆雨,這天下無人能敵,是多麼的牛掰。


  就算不是提前主人,前前主人,前前前主人,都是好樣的。


  唯獨這個主人,一無是處,全身上下儘是脂肪跟水。


  可再是憋屈也只能忍著,誰讓它要依附這個主人而生,若是這個主人真的撂挑子不幹,那自己就真的只能消失於天地間了。不過所謂的消失只是它這個器靈,而不是五行鼎本體。


  待它消失以後,再過個十幾萬年,又或者某種契機下,五行鼎自然又會衍生出器靈來,不過到時候已然不是它自己了。


  其實五行鼎不太明白,先前給安蕎拿的那兩本功法,在五行鼎看來,真的是很不錯的極品功法,甚至是前幾任主人的最愛。


  這一任主人果然是個傻的,竟然這麼不識貨。


  「好了,看你實在可憐的份上,我就再給你一個功法,順便幫你修補一下你現在修鍊的這個軟綿綿的破功法。只是你也該知道,這個世界是被詛咒的,就算給了你好功法,除了你以外,其他們不一定能夠修鍊。」五行鼎沒說的是,前主人也曾想方設法弄點高手出來,比如灌頂,可惜都沒有用,接受灌頂的無一不經脈盡斷,輕者癱瘓,重者死。


  前主人又那麼的憐香惜玉,自然捨不得一群女徒弟受苦,只試了九個女弟子,二十多個男弟子,就打消了這個辦法。


  毫無根基之人接受灌頂,可不是一般的危險。


  再且又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之人,體內的封印自然要比外來的要更強一些,因此那條路基本上是行不通的。


  可安蕎不知道啊,就等著五行鼎給她功法了。


  先拿到手的是混元訣,只是打不開,五行鼎說這功法不合適她,所以才會打不開,不過可以直接傳給醜男人。


  被五行鼎修補過後的長生訣還叫長生訣,只是裡面的內容變化很大。看著看著,安蕎的臉色就古怪了起來。


  「喂,這長生訣不是你修改的,而是你本來就有的吧?」


  「咦,你竟然猜到了。」


  「……」


  安蕎突然就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倒是想要質問五行鼎以前為什麼不拿出來,可真正跟五行鼎有所溝通,卻是在一個月前,她進入關家木坊的一瞬間,之前的五行鼎幾乎沒有多少反應。


  人艱不拆,安蕎本以為自己很厲害了,卻發現僅僅學了皮毛。


  長生訣總共有十層,每一層都有九重。


  第一層是回春術,已經練到了第九重。可第二層是什麼鬼?移花接木?安蕎覺得自己被耍了,而且還被耍得很愉快,以至於現在想要掐死五行鼎這混蛋。連主人都敢坑,絕逼不是什麼好玩意,說不定是兇器,得扔!


  扔糞坑如何?

  敢扔老子就跟你拼了!

  你敢弒主?


  反正也活不成了,你看老子敢不敢。


  安蕎默默地將五行鼎掛回腰間那裡,頭一次覺得歇斯底里的傢伙,實在是不好管教,自己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遇上,然後還讓人認了主。


  「胖女人你快看,我打了頭鹿回來!」好在顧惜之扛著一頭公鹿,健步如飛,一臉激動地跑回來,一下子沖淡了安蕎心中的鬱悶,暫時將此事丟在了腦頭,趕緊迎了上去。


  楊氏正好把倆人的早飯做好,探頭說了一句:「回來了?要餓壞了吧?趕緊洗手去,嬸子給你盛早飯。胖丫,你這會要沒事趕緊把盆子給洗了,我瞅這鹿才死沒多久,應該還能放點血出來。」


  安蕎千言萬語一下子哽噎住,默默地洗盆子去了。


  只是走之前盯著顧惜之靜靜地看了一眼,那眼神端得是詭異,讓人感到渾身都不太自在。


  顧惜之就是被盯得扭扭捏捏,好像自己沒穿衣服似的。


  安蕎想到的是,若是顧惜之不修鍊那混元訣,而是修鍊那勞什子極品功法,成了一等一的鼎爐,又會是如何。會不會醜男大翻身,變成個妖嬈美男。只是在腦中想了一遍,妖嬈美男沒有,倒是有個醜人多作怪。


  「要不你等我吃完早飯,我保證吃很快,吃完就幫你洗盆子?」你就別用這種眼神瞅我了,這讓我想起你早晨不穿衣服的樣子!顧惜之心裡頭嘀咕,臉上儘是討好的笑容。


  安蕎不作聲,還是盯著顧惜之看,腦子裡想的早就歪到天邊去了。


  顧惜之摸了摸肚子,咬牙:「要不我先幫你洗盆子,洗完了我再吃?」


  安蕎終於回神,瞥眼:「醜人多作怪!」說完扭頭洗盆子去了,鹿血可是個好東西,聽說黑丫現在跟著大牛操練了,把鹿血煉製出來,到時候讓黑丫頭時不時吃上一點,身體肯定會很好。


  剛拿了盆子,又突然想起一件事,還記得當初黑丫頭可是說武夫不好,說什麼以後要找對象就找個會念書的。


  忍不住又回憶了一下,黑丫頭有沒有說過白白嫩嫩的書生才是最好的?


  好像說過,又好像沒有說過,一時間還真想不起來。


  不過能確定的是,黑丫頭當時小臉很堅決,一副打死也不要嫁武夫,就喜歡書生的樣子。


  而現在……


  安蕎默默地看了一眼跟在大牛身後練習舉石頭的黑丫頭,眼角一直勁地抽搐著,不止自己變成了歪國人,就連黑丫頭也一併歪了。


  忍不住走了過去,對黑丫頭說道:「我說小黑驢子,你不是發誓要找個書生當相公?你這麼練下去,把自練成了女漢子,哪個書生哪要你啊?」


  黑丫頭瞪眼:「胖姐你不是說百無一用是書生,莫不成你去了一趟府城回來,就覺得書生各種好了?胖姐你別傻了,在絕對的力量前面,道理是講不通的,端看誰的拳頭比較大。」


  砰!

  似乎是配合黑丫頭一般,大牛一拳打碎了一塊石頭。


  安蕎眼皮狠狠地跳了跳,嘴角狠狠地抽搐著,默默地抱著盆子洗去了。心中中卻道:老娘的妹妹真成了歪國人了!


  忍不住又看了楊氏一眼,你閨女成了女漢子你知道嗎?


  楊氏正招呼顧惜之吃早飯,越看顧惜之就越覺得滿意,覺得顧惜之嘴是貧了點,可看著就是比朱老四強一點。心想著要是安蕎喜歡的話,哪怕村裡人會說閑話,也不逼著安蕎跟朱老四複合了。


  ……


  很快安蕎歸家的消息就傳到了縣城雪府,雪韞收到消息以後激動不已,只是雪韞也在疑惑。聽說安蕎去成安給人治病去了,還特地讓人去查看是給誰家看病,結果查了整整一個月都沒有查到。


  正懷疑那胖妞是不是被賣肉去了,這胖妞就自己出現了。


  只是這出現得還真有些古怪,好像突然冒出來似的,竟然查不到從哪裡回來的。


  不過再是疑惑也擋不住雪韞那一顆火熱的心,已然決定要去上河村,並且決定次日就出發。也不知是為何,去上河村竟然成為了一種執念,之前不去那是因為安蕎沒在,現在安蕎在了,這種執念就變得猛烈了。


  雪韞不認為自己是為了安蕎而去,可又說不出來是什麼原因,冥冥之中總覺得倘若安蕎在的話,就一定要去一趟。如果不在的話,去了也沒有什麼意義,如此才決定次日就去。


  生命所剩無幾,雪韞突然就看開了。


  似乎臨死之前見見那胖妞也不錯,如果可以,再絆絆嘴吵吵架。


  「去,把雪管家叫來。」大夏天雪韞斜靠在躺椅上吩咐下人,在院子里散著太陽,不但沒有覺得熱,反而感覺好冷好冷。倘若細看,會發現臉上布了一層薄薄的霜,在這炎熱的天氣里,端得是怪異。


  很快雪管家趕來,問道:「少爺找奴才有事?」


  雪韞說道:「明日一早啟程去上河村,你去替我準備點禮物,畢竟第一次登門,得多帶點禮物才是。」


  雪管家皺起了眉頭,少爺身體狀況越來越關工,這個時候其實不宜出門,可再有半個月就是少爺生日了,再不去的話可能就……


  想到這,雪管家嘆了一口氣,縱然百般擔心,到底是沒阻止。


  「是,少爺,奴才一定備上厚禮。」雪管家突然就在想,說不定那胖妞兒真有辦法治少爺,到時候少爺就能跟個正常人似的了。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問雪韞:「少爺,秦姑娘乃上河村隔壁的石子村人,去的時候要不要把秦姑娘也帶上?」


  提到秦小月,雪韞眉頭皺了起來,又或者四個女人都讓人厭煩。


  一個個八輩子沒見過男人似的,見到男人就往身上撲,說在實雪韞一個都不願意帶上,哪怕是上河村人都不樂意帶上。要帶上也是把人送回村去,再也不要來了才是。


  相處了整整一個月,感覺到這四個女人的瘋狂,雪韞是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


  他雖然世面見得少,可腦子是聰明的,這些女人都在想什麼,他心裡頭一清二楚。無非是怕他死了,想趕在他死之前懷上他的孩子,從此母憑子貴。特別是那個秦小月,也不知道她以什麼方法說服母親的,竟然使得母親替她出現,要他去她的房間里。


  這女人哪裡有表面上那麼溫柔善良,據賬房來報,這一個月給他們院子送去十七套茶具,送飯去的餐具,基本上沒有回收的,那女人分明就是摔東西摔上了癮,真懷疑是不是在家裡也是這樣。


  只是不知想到什麼,雪韞又猶豫了,最終點頭:「既然她家就在附近,那就把她帶上吧。」


  雪管家眼睛一亮,點了點頭,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


  上樑出奇的順利,上午曬梁不開工,下午才會開工。


  安蕎正閑得蛋疼,坐在那裡轉化靈力,家裡頭就來了人。聽那聲音還挺著急的,只是安蕎沒多在意,還是愣愣地坐在那裡。


  「胖丫你可算回來了,快去看看你堂嬸,這些天來你堂嬸一天比一天難受,都不成人樣了。」老呂氏一聽到安蕎回來的消息就跑了過來,連洗到一半的衣服也不管了,直接扔在了河壩那裡。


  安蕎怔了一下,才恍然想起余氏懷孕摔跤的事情,到現在已經一個月有餘了。


  「還沒生啊?」安蕎就來了那麼一句。


  老呂氏頓時噎了一下,說道:「這,這不是沒到月份嗎?」


  安蕎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沒到月份,只是以為她會堅持不住,沒想到竟然堅持下來了。」說著就站了起來,心裡頭也是有些關心餘氏的情況,跑到屋裡頭拿了葯,然後就跟著老呂氏去了二爺爺家。


  這會已經差不多到了中午的時候,安蕎有看到好幾家人挑著空桶回來,一個個滿身疲憊,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濕了。


  安蕎才猛然想起,好像一個半月不曾下雨了。


  抬頭看了看天,晴空萬里無雲,太陽照得火辣辣的。


  耳邊傳來老呂氏嘀咕:「今年這天還真熱,到這會也不見下雨,地裡頭的莊稼都不愛長了。」


  這些人應該是挑水給莊稼吧,一擔擔挑,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

  天乾物燥,就是把水挑到地裡頭也存不了多久就會滲掉,蒸發掉。可不澆又把莊稼干壞了,就不得不澆,然後澆了繼續漏,還真是一個惡性循環。


  自個家裡頭就一畝地,倒也沒多麻煩,安蕎就沒太在意。


  不過心裡頭卻算計著,這兩天到鎮上買點糧食去。


  一個村子就這麼大點,總共也才不到二十戶人,安蕎走了沒多久就到二爺爺家,隨便嘮叨了幾句,就進屋去給余氏看病去。


  余氏的樣子十分憔悴,安晉斌正給她揉腿,明顯能看得出來兩條腿的肌肉萎縮了不少。見到安蕎進來,安晉斌趕緊起來讓到了一邊去,不停地搓著手,顯得十分緊張。


  安蕎給檢查了一下,然後說道:「情況還挺好的,堂叔做得挺好的,閑著時候多給堂嬸按摩一下,會讓她好受一點,要不然等孩子生下來,這兩條腿不知得花上多長的時間才能恢復了。」


  安晉斌靦腆地笑了笑,有些不太好意思,說道:「行,有空我多給你堂嬸揉揉。」


  在門外偷聽的安子軒突然就冒了頭,道:「胖妹妹你放心,我爹不給我娘揉,我也會給我娘揉。」


  「臭小子多事,滾邊兒去。」安晉斌眉頭都豎了起來。


  安子軒嘻嘻笑,把腦袋縮了回去,卻不應安晉斌。


  安蕎眉頭挑了挑,突然就感覺挺好玩的,可不自覺地想到楊氏,就覺得有些鬱悶了。二爺爺家的人也不多,不算上肚子里那個也就五個人,可老的少的加在一起,可是一門就有三個爺們。自家四個人,只有安谷那臭小子是個爺,可到底還小,根本就撐不起門面來。


  「看著情況挺好的,要是能堅持的話,就繼續再堅持下去。再有個半個月,想必孩子的情況會好很多。不過往後就得更多注意了,隨時都有可能會生,身邊可不能離了人。」安蕎又囑咐了一番,到底是沒敢給余氏施針活絡經脈,只能由著余氏去堅持。


  本以為余氏那麼難受,心情肯定不好,沒想到余氏還挺高興的。


  用余氏的話來說,那就是只要孩子好好的,她自己受點苦沒關係。


  安蕎沒當過母親,不知道作為母親是什麼樣的感覺,看到余氏母愛泛濫就點不太自在,確定余氏沒事以後,又給了點葯,然後就回去了。


  路上安蕎又想起楊青來,想著有時間還得去看看,畢竟那也是個大肚子。


  正想著事情忽然又感覺身體脹了起來,安蕎心中暗罵,還以為不將體內的那些靈力吸收完,木印那裡就不會溢出靈力來,沒想到竟然還會溢出,簡直就沒有比這更惱人的了。


  可那又能怎麼樣,還能揍這木印一頓?

  安蕎一邊暗罵著,一邊往家裡跑,繞了一大圈回到石屋那裡,招呼也不打一聲,直接沖了進去,然後『砰』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這聲還挺大,把外頭的人都給嚇了一跳,紛紛扭頭看了去。


  楊氏一臉愣愣地,喃喃道:「這孩子咋了?看著急吼吼的樣子,不會是出啥事了吧?」說著就想進去看看,可剛起身又停了下來,看了看手,一臉的猶豫,正掏灶灰呢,滿手都黑的。


  「嬸子你忙,我去看看。」顧惜之剛把活給幹完,正閑著,見著就阻止了楊氏,自己跑去看。


  沒想到去了也是吃閉門羹,安蕎根本不給他開門,只得灰溜溜地回來。


  「她說她沒事,讓咱不要去打擾她,她不出來誰都不許去叫她。」顧惜之一臉鬱悶地對楊氏說道。


  心底下卻不太放心,胖女人不會是出什麼問題了吧?

  才閉關出來,剛看那樣,好像又要閉關似的。


  學得什麼武功那麼詭異?

  倒是黑丫頭眼睛發亮,覺得安蕎肯定又是在練飛針,說不定出來以後飛針就變得更加利害了。用力握了握小拳頭,心中發狠,一定要把那什麼勁氣練出來。


  只是很奇怪,按理說黑丫頭天天跟著大牛操練,上山下河搬石頭,哪樣都沒有落下,太陽又那麼毒。黑丫頭不但沒有變黑,看著好像還白了那麼一點,只是變化不是很明顯,所有人都沒怎麼注意到。


  安蕎倒是注意到了,就是暫時沒空去說,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一關就是一整天,直到華燈初上,才打開門走出來。


  「餓死我了。」出門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楊氏可是給安蕎留了飯,聽到安蕎說餓,趕緊說道:「你先坐會,娘給你熱菜。」


  「天這麼熱,熱它幹嘛?」安蕎往棚子里一鑽,直接把飯盆子端到了桌上,嘴裡頭說道:「庄稼人哪能那麼矯情,你幫我盛菜,一會我吃完就到山上一趟。」


  聽到安蕎說上山,楊氏頓時眼睛一亮,趕緊把菜給盛了出來。


  可是擔心楊青的情況,只是礙於楊青現在不安全,不敢去找大夫回來給看病,甚至不敢讓人知道在山上藏了個人。


  顧惜之湊了上來,小聲說道:「胖女人你小心點,這個月又來了三撥人,看起來不像是同一家的,應該都是在找那個女人的。」


  安蕎一邊狼吞虎咽一邊在心裡頭想這其中的關係,若楊青真是那勞什子周世民的側夫人,還真就樂大了去了。只是安蕎也很是疑惑,那楊青一看就知道年紀不是很小,估摸著二十多點那樣。


  這年頭超過十八歲不嫁的,真的很少,再晚的也不會拖過二十歲去。


  依著醜男人說的,周世民是去年近年底才納的妾,那時候楊青也二十歲了。看楊青長得還不錯,怎麼都不像是嫁不出去的樣子,咋就那麼想不開給人當妾去了呢?


  「你有沒有查到楊青是什麼人,出嫁之前誰家的?」安蕎突然小聲問道。


  顧惜之愣了一下,說道:「查了,只是查不出來,好像憑空冒出來的似的。要不然就是被人抹去了信息,所以才查不到。」反正以他的能力,也只能查出表面的事情來,再深點的就真的無能為力了。


  安蕎:「……」


  可是聽說這醜男人跟王府有莫大的關係,沒想到這點事情都查不了來,不過好像也沒有多失望。外頭查到的,還不如問楊青來的準確一點,打算一會去看楊青的時候,好生問問。


  「外頭都傳言沐婉兒已經死了,被湖裡頭的怪物給吃了,可我看來找的人還是不少,估計還是有人懷疑。」顧惜之本以為自己做得萬無一失,沒想對方是個生性多疑的,看樣子是要一點一點的徹查才行。


  安蕎就道:「鬼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不過就一逃妾,用得著那麼拚命么?」


  安蕎斜眼:「在看來,妾就那麼不重要?」


  顧惜之點頭,笑嘻嘻地湊了上來,說道:「自然是不重要的,我壓根就沒想過要娶妾,我只要你一個就行了。你想好了沒有,什麼時候嫁給我?」


  安蕎頓了一下,心想這傢伙是調戲上了癮了,只當沒有聽到顧惜之的話。


  顧惜之見安蕎不回答,又扭頭看向楊氏,問道:「嬸子,我上門提親,你把你大閨女嫁給我怎麼樣?」


  楊氏被問得愣了一下,獃獃地說道:「胖丫的婚事我不作主了,上一次的事情已經委屈了她,往後由她自己作主。只要她自己願意,高興就行了。」


  顧惜之:「……」


  安蕎眼珠子轉了轉,沒想到楊氏還挺開明的,這分了家腦子也開了竅?


  「不跟你們說了,我到山上一趟!」安蕎吃飽飯,把碗往邊上一推,就要往山上跑。


  楊氏趕緊叫住:「胖丫你先等一下,拿點東西上去。」


  安蕎頓住,扭頭看了回去,發現是個飯籃子。


  楊氏一臉憂愁:「你青姨一個人在山上,連口熱飯都吃不上,怪可憐的。這日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都八個月的肚子了,用不了多久就得生了。到時候要生產了還在山上,該怎麼辦才好啊。」


  「鹽吃蘿蔔淡操心,你還真當那是你妹了。」安蕎接過籃子扭頭就跑,不耐煩聽楊氏在這裡當小白花。


  在安蕎看來,能伸把援友,給找了住的又給送吃的,已經夠好了的。


  顧惜之正倒著鞋子里的沙子,見狀眼珠子轉了轉,趕緊把鞋子往大腳丫上一套,追在安蕎後頭去了。


  沒多會就趕了上去,一把將籃子奪到自己手上,笑嘻嘻地說道:「你一個女人上山多危險,我陪你一塊去。」


  安蕎就道:「我臉還挺大的。」


  顧惜之就道:「自然大了,還挺圓的。」


  安蕎:「……」


  今兒個是十六,月亮挺圓的,一路上就算不點燈也能看得清楚,顧惜之走在前面,還一副怕安蕎摔倒的樣子,硬是要牽著安蕎走。安蕎氣得想要給這傢伙兩針,可真見鬼了,剛伸手取針時候,竟然發現針都不見了。


  誰拿了她的針?安蕎疑惑,沒記得有人動過。


  「說真的,胖女人,你打算什麼時候嫁給我。」顧惜之一臉認真。


  可安蕎偏就看顧惜之認真的樣子不順眼,老想起早晨河裡頭的事情,就說道:「你想要什麼直說,別拿我開涮,小心我扎死你!」


  顧惜之抽搐:「我是說真的。」


  安蕎就道:「等你啥時候見我不腿軟的時候,我就考慮一下。」


  顧惜之內心吐槽,那不叫腿軟,那叫激動的顫抖,只是嘴裡頭不好意思說出來,就說道:「我腿硬著呢,不信你摸摸。」說著就抓著安蕎的手往自己腿上放,一臉賤兮兮的樣子。


  安蕎倒沒使勁把手拽回來,等顧惜之把她的手扯到大腿上的時候,突然就伸手狠狠擰了一把。


  嗷!

  顧惜之疼得跳了起來,差點把籃子給打翻了去,好在安蕎眼疾手快,一把搶了回來。


  「拿個東西也拿不穩,要你有啥用?」安蕎不理後頭正猥瑣地揉著大腿的顧惜之,大步朝山上走去。


  顧惜之就有種嗶了狗的感覺,這死胖女人下手還真狠,揉著腿嘴角直抽搐,暗暗發誓等把這胖女人娶到手,非得收拾一頓不可。心裡頭正想著十八般武藝來收拾,心情一下子就活躍起來,頓時就眉飛色舞了。


  「變態!」安蕎猛地扭頭,就看到顧惜之笑得一臉猥瑣。


  顧惜之心想,要不變態能喜歡上你?腆著臉湊了上去,嘻嘻笑道:「對對對,我是變態,只對你一個人變態!」


  安蕎沉默了一陣,默默地伸出腳:「離我遠點。」


  這條山路正窄,顧惜之無處可躲,被踹了個正著,疼得蹲了下去,感覺自己的小腿骨那被踹黑了。


  「死女人,你就不能輕點?」顧惜之臉上直抽搐。


  安蕎微頓了頓,深深地嘆了一口的氣,說道:「醜男人,你不用這樣的,我說過了會幫你恢復容顏的。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院牆外的那一圈蘆薈跟黑果子樹,那都是為你準備的,等藥材尋齊了,就會給你治了。」


  顧惜之怔住:「我哪樣了?」


  安蕎沉默著不說話,覺得顧惜之是在裝傻,忽略了心裡頭那漸漸生起的不痛快。


  「哎,你給我說清楚,我到底哪樣了?我又什麼時候要你給我治臉了?」顧惜之上前一把抓住安蕎,死死地瞪著安蕎,心裡頭嘀咕著,這死胖女人不會是聽說那朱老四的事情,然後想把他給踹開,然後去找那朱老四吧?

  安蕎皺起了眉頭:「你不想恢復原樣?」


  顧惜之不耐煩:「你嫌丑?想始亂終棄?」


  安蕎甩開顧惜之的手,沒好氣道:「你丑不醜的,跟我有什麼關係?說得我好像我是個負心漢似的,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不能,再好好說話煮熟的鴨子就得飛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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