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形大漢
緊接著安蕎見鬼了似的,發現自己一手拿著一把鎖,另一隻手則拿著匕首,正面向宅屋天井而不是背對著宅門。裡頭天井也的確有著一棵古樹,只是沒有剛才那震耳欲聾般的心跳聲,甚至連半點聲音都聽不到,安蕎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旁邊多了個老者,什麼時候來的安蕎並不知,而這老者正是給姐妹倆開門的那個。
老者袖子是半擼起來的,那滿是褶子的手看起來是那麼的眼熟,安蕎一下子就有些懵逼,理不清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者看了裡面一眼,搖頭嘆了口氣,拿過安蕎手中的鎖,顫抖著手『咔嚓』一聲把門給鎖上,然後拄著拐杖轉身,又蹣跚地走了起來,一邊走一邊老聲老氣地說道:「跟著老夫走罷,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安蕎盯著老者,心裡頭直泛嘀咕,又回頭看了一下那門,趕緊跟了上去,小聲問道:「哎,老頭,那屋裡頭是什麼地方?我剛才是咋了?」
老者又看了安蕎一眼,搖頭嘆聲道:「那是棵古老的菩提樹,據說自上古開天僻地以來就存在,一般人靠近不會有什麼不良反應,唯有心術不正之人看到,才會產生一些幻覺。姑娘啊,你這小小年紀,不學好啊!」
安蕎:「……」
「菩提樹有靈,姑娘你還是莫要再靠近的好,這一次是老夫我發現得早,要是發現得晚,還不知道會發生點什麼事。」老者又再嘆一口氣,轉而卻話鋒一轉,好奇地回頭問安蕎:「不過姑娘,你剛才看到了什麼?」
安蕎抽搐:「我能看到啥?除了那棵樹跟你這老東西,我啥也沒看見!咋滴,還不信了?我可告訴你,我可是大大的良民來著,我懸壺濟世,能治天下百病,絕逼是個善良之人,這可是真……」
說不下去了,這死老頭那是啥眼神,真想戳了那對招子。
老者嘆了一口氣:「才多大點孩子,謊言連篇,盡會吹牛。真不知你父母是怎麼教養你的,把你養成這樣。」
安蕎翻了個白眼:「我爹早死了。」
不等老者說些什麼,安蕎又道:「我娘也忙死了,沒空管教。」
老者頓了一下,嘆了一口氣,又扭頭蹣跚地走了起來,安蕎趕緊就跟了上去,一邊走一邊朝四周看看,時不時伸手抓一下,碰一下,就跟第一次進城的土包子似的,看到啥都覺得好奇。
就快到做木工的院落時,安蕎突然想起來什麼,問老者:「我說老頭,你是誰啊?」
老者停了下來,笑眯眯地說道:「老夫姓關,是這木匠坊的老闆。」
安蕎一下子蹦了一米多遠,見鬼似的看著老者,傳說這木匠坊的老闆是個有特殊愛好的。而這個特殊愛好是這兩年才發現的,說是關老闆喜歡童男童女,五歲以上九歲以下是關老闆的最愛,來木坊當學徒的,沒有一個不遭到這關老闆的毒手的。
原本安蕎以為是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糟老頭子。
看著這糟老頭子那笑眯眯的樣子,安蕎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正在這時,院門打了開來,從裡面走出來一名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漢,看著有一米九那樣,朝老者快步走了過去。
與之相比起來,安蕎覺得自己這身材實在太虛了點。
「爹,你咋不在屋裡休息,走來走去多累啊。」彪形大漢看起來不過才三十歲,不曾想竟然是這老者的兒子。
老者揮了揮手,說道:「沒事,人老了才想多走走,活動一下,就怕哪天歇著歇著就起不來了。」
彪形大漢皺眉:「爹你可別亂說話,你老還沒活到一百歲,早著呢。」
老者揮了揮手,嘆了一口氣,並沒有再說話,面上盡顯滄桑。
安蕎一臉驚詫,老者形同枯槁,與彪形大漢並沒有多少相似之處,真看不出是父子,可偏偏這倆就是父子,還真有些猜不出來。
「那個,我能不能……」安蕎受不了這氣氛,忍不住開口打斷。
彪形大漢似乎這才發現安蕎的存在,扭頭看向安蕎,將安蕎由上至下打量了個遍,眉頭擰了起來,問道:「你又是誰?一個爺們長得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到我們木坊來幹啥?」
安蕎一口氣噎在嗓子眼裡,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要是能打得過這彪形大漢,她非得跟這彪形大漢干一仗不可。
老者呵呵直笑,指著安蕎對彪形大漢說道:「傻小子你認真看看,人家可是個姑娘,你這樣說人家可是不好。」
「姑娘?」彪形大漢一臉狐疑。
安蕎總不能把自己的胸給掏出來讓人看,瞪了這對父子一眼,心想老的不是什麼好東西,那麼小的也不見得好到哪去,乾脆也不客氣了,直接了當地問道:「我是來找我家小弟的,還有我家黑丫頭剛也來了,他們都在哪?」
正說著呢,就見黑丫頭拽著小弟走了出來,安蕎再次抽搐了。
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等她說完那句話才出來,提前十秒鐘出來會屎是嗎?
「胖哥,我叫小弟跟我走,他死活不走,你快說說他。」黑丫頭到底是比小弟的年紀大,又是一貫做慣活計的,力氣自然是不小,哪怕小弟再不樂意也被黑丫頭給拽了出來。
安蕎看了一眼這個小弟,又在記憶里回憶了一遍,發現大半個月不見,小弟不止變白了,還變得胖了一點。
看樣子貌似過得挺滋潤,一點也不像受了委屈的樣子。
只是眼看著到底不太真,安蕎走過去一把就將人給拽了過來,摁住就給把了一下脈,然而把完脈安蕎就更加狐疑了。
沒事啊,一點事都沒有啊,人健康得很吶。
「胖哥你瞅啥啊?趕緊勸勸小弟啊。」黑丫頭就急了,指著小弟,又指了指關家父子,說道:「小弟還這麼小個,要是讓他們給睡了,那還得了?那可是隨時都有可能會被壓扁的,會死人的!」
(⊙o⊙)…
安蕎頓時毛髮都豎了起來,心中暗道:完了,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