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勾引他
朱婆子頓時呼吸一窒,這是銀子沒要回來還要倒貼一把?頓時這臉色就吧嗒掉了下來,罵道:「賠什麼賠,這小娼婦我們老朱家可是三天前就休了,這傷也跟我們沒半點關係,花了多少銀子跟我們老朱家可半點關係都沒有,想要訛到我們朱家頭上沒門!」
一邊罵著一邊順著朱老四的扯,趕緊往下河村走,也不叨念那二兩銀子了。
「咋就不關你們事了,人可是你們朱家給打了,眼瞅著快不行了才送回來,趕緊賠銀子,要不賠銀子沒完……」可朱婆子不叨念了,安婆子卻惦記上了那二十兩銀子,往前追了幾步。
楊氏趕緊拉住:「娘,別追了。」
說實話,要不是被楊氏給拉了回來,安婆子估計真得追上去要錢去。
眼瞅著朱婆子離開了,安婆子反手給了楊氏一巴掌,罵道:「扯啥扯?要不是你扯咱,說不準那二十兩銀子就要到手了。那可是二十兩銀子啊,把你們幾個賣了都換不回來,一窩子晦氣東西。」
楊氏挨了打,看著氣息又弱了幾氣,抓著安婆子的手要放不放的樣子,小聲道:「可是娘,咱也沒給胖丫請大夫啊。」
安婆子聞言噎了噎,瞪了楊氏一眼:「就你記得清楚!」說完一把甩開楊氏的手,氣呼呼地往家裡跑了回去,至於還在地上躺著的安蕎,那是一眼都不看。等到安婆子進了門,安家的兩個房媳婦也一臉笑嘻嘻地進門,能保住那二兩銀子就行,至於門外的那母女二人會怎麼樣,那可跟她們沒啥關係。
楊氏捂著被打的臉,腦袋垂得低低的,一副做錯事不知所措的樣子。
大夥見安蕎還躺在地上,這會才是春末的時候,地上還很涼,忍不住就提醒楊氏一下。
「胖丫頭還躺在地上咧,這會地上還涼著,躺久了怕是會生病。」
「對啊,本來就傷成這樣,再得了風寒可就麻煩了。」
「別的咱沒有,可這一把力氣還有,要不要咱幫幫忙?」
……
七口八舌中,安蕎突然睜開眼睛,猛地從地上挺坐了起來,一邊咧嘴一邊揉了揉手臂,罵罵咧咧道:「我去,這死老虔婆是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吧,疼死我了。」
大夥頓時一愣:「胖丫,你是醒著的?」
安蕎頓了一下,罵道:「醒個屁!原本我好好昏迷著養傷,誰知道哪個挨千刀的掐我!就那個勁,死人都得給掐活了……咋地?不信?不信你們去掐掐死人看看,還得掐成我這個樣子,沒準真能掐活了。」
說著還把袖子給擼了起來,將那大塊的青紫給露了出來。
大夥:「……」
楊氏趕緊把安蕎的袖子放下,低聲訓道:「傻丫頭,姑娘家的胳膊不能隨便給人看。」邊說還邊防備地朝四周看了看,見這會是女人多,爺們都差不多離開了,才勉強放下心來。
安蕎翻了個白眼,道:「你且放心,就這我這樣的一坨,就算脫光了也沒見得有人喜歡看。」
聽到安蕎的說話,圍觀的忍不住就笑了,可楊氏就臉色就難看了。
在楊氏看來,自家胖丫白白胖胖的,比大多姑娘都要好看,忍不住又再低聲訓了起來,訓話中企圖讓安蕎相信自己就是個美人,雖不至於美若天仙,但也絕對是個姿色上等的美人,蓋過了村子的所有姑娘。
大夥聽著也就當聽戲,嘻嘻哈哈地,不但沒有生氣,偶爾還一臉嬉笑地搭上幾句,說得好像是真的一樣。
安蕎翻了個白眼,沒理這群無聊的,眼勾勾地往下河村那邊瞅。
有人發現了這一幕,你扯我,我扯你,把通往下河村的道給讓了出來,讓安蕎瞅個清清楚楚,都以為安蕎這是還惦記著人家朱老四。
可能是安蕎的眼神太過灼熱,正攙扶著朱婆子的朱老四忽地扭頭往安蕎這邊瞅了一眼,一下子就對上了安蕎那直勾勾的眼神,頓時就嚇了一跳,腳下一踉蹌,差點連朱婆子也一塊拽著摔倒。
朱婆子沒好氣道:「老四你這是咋了,好好的平地咋就走不穩了咧?」
朱老四指著安蕎道:「娘你看,那死肥婆醒了。」
朱婆子趕緊回頭瞅了一眼,頓時一口唾沫吐到地上,罵道:「這小娼婦,剛才咋折騰都不醒,這會咱們人走了才醒來,肯定是故意的。不行,咱們得回去,那二兩銀子不能就這麼算了。要我看那安婆子心黑著呢,肯定捨不得給那小娼婦請大夫。還二十兩銀子呢,我看她連兩個銅板都不肯出,說二十兩那是訛咱們呢。」
朱老四一把抓住朱婆子,急急道:「可是娘啊,咱也沒證據不是?要不就甭要這二兩銀子了,要是你非要把這二兩銀子要回,他們不但向咱要二十兩銀子,還得把那死肥婆塞到咱們家吃糧食,那得多虧啊?」
朱婆子不幹:「那可是二兩銀子,能買不少豬肉了。」
朱老四更急了,說道:「可咱們這會也站不住腳不是?不說是他們上河村的,就是咱們下河村的,也有不少人都站在他們那邊。咱們現在是沒理不是?退一步來說,就是安大娘沒給那死肥婆找大夫咱們又能咋地,畢竟人是咱們給打的,咋地都沒理啊這是。」
朱婆子想了想,心裡頭雖然咽不下這口氣,可事實又的確是這樣,忍不住道:「那咱們這是要不回來這二兩銀子了?」
朱老四難為道:「八成是要不回來了。」
朱婆子這臉色吧嗒就垮了下來,甩開朱老四的手,一臉氣惱地往家裡跑。在朱婆子看來,當初要不是朱老四吃飽了撐著沒事幹跑到河裡去救安蕎,他們朱家也不會因此而丟了那二兩銀子。
這會豬肉也不過才十五文錢一斤,二兩銀子能買百來斤豬肉了。
朱老四見朱婆子終於肯離開了,又心有餘悸地回頭看了安蕎一眼,只見安蕎緩緩地舉起手,拳頭一握,卻露出了根中指,頓時就疑惑了一下,不甚明白那是什麼意思。想了想,覺得那很有可能是安蕎又在勾引他,也就狠狠地瞪了安蕎一眼,一臉的嫌棄,扭頭趕緊去追朱婆子。
安蕎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中指,又看了看朱老四,一臉懵逼。
這土生土長的古人莫非懂得她這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