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了個招
安蕎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被吵醒的,門外傳來的爭吵謾罵聲使得安蕎就算是睡覺也不得安寧,煩悶地翻了幾個身後終是直挺挺地坐了起來,伸手揉了揉脹痛的腦仁子,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不過是睡了一覺,腦子裡就多了許多記憶,而這些看似十分簡單的記憶告訴她一件極為不好的事情,那就是她見鬼地穿越了。從大天朝穿越到了一個叫藍月國的邊城的小鎮的一個小村莊里。
悲催地搖身一變,從美女美成了丑村姑!
如此扯蛋之事,叫人如何能夠接受?安蕎覺得自己還是要睡一覺,說不準一覺醒來以後就會回到大天朝,開上她那四個輪的騷包蘭博基尼去夜店找牛郎談談感情,聊聊人生。
可還未等躺下,門口那裡就進來個黑丫頭。
黑丫頭看到安蕎坐起來,那張苦瓜臉頓時變得一臉驚喜,死死地掐住安蕎的胳膊,激動地叫道:「胖姐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安蕎的眉頭瞬間擰了起來,這黑丫頭看起來挺好的,就是手勁大了點,掐得她賊疼……疼?擦,做夢會疼?安蕎忍不住自己掐了自己一把,完了就不淡定了,這一切竟然是真的。
黑丫頭不理會安蕎這表情是什麼個意思,激動地自故自地說了起來:「醒了就好了,省事多了!這下胖姐就不會被休了,奶也就保住了那二兩銀子,就不會為難我跟娘親……」小丫頭碎碎念,一臉憧憬地看著安蕎,那眼神就如看到救命恩人一般,可嘴裡頭說出來的話越到後頭越不像話。
「我說胖姐你也忒大膽了點,竟然敢打你婆婆,你難道就不知道你那婆婆是什麼性子的?聽說那老婆子年輕的時候可是打遍了半個村子的媳婦,可厲害了,你連她都敢打,還想不想跟姐夫好好過日子了?要知道當初可是你自己要死要活地要嫁給姐夫的,這要是真被休了,我看你怎麼辦。」
安蕎不禁回憶了一下事情的經過,頓時反駁:「胡扯,誰說是我要死要活地要嫁給朱老四的,分明是你她奶奶的嫌我人胖力氣小,趁著我落水被朱老四救了這事,硬是把我塞給了朱老四,還不要臉地硬搶了人家二兩銀子。」
黑丫頭一臉鄙夷:「不是你說朱老四人長得好,對人也好,要是這輩子能嫁給他,就算是死也樂意嗎?奶雖然貪了點,可到底沒把你嫁給別人,如你願把你嫁給了姐夫。現在你自己嫁人了,發現婆家不好相處了,然後後悔了,可你覺得有用嗎?」
「怎麼沒用,我……」安蕎黑了臉,很想反駁說那個不是她。
分明是原主那個瞎了眼的,明知道人家有青梅竹馬的小情人,非要橫插一腳,等嫁了人才知道,人家朱老四的溫柔那是給小情人的,你安胖子在人家面前就是一團臭肉。吃了噁心還傷身,不吃卻是可惜,到最後還是沒下得了口。
黑丫頭見安蕎沒話說了,忍不住教導:「胖姐啊,不是我說你,可你怎麼就這麼耐不住性子,再是不得勁你也不能打婆婆不是?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不是?你這是虛胖你不知道,看著好像有二百斤似的,事實上也就一百五十斤那樣,力氣又不大,你能打得過誰?你要是老老實實說不準……」
「老實你妹!」安蕎人活了三十五年,竟然還被一個才十歲的孩子教導,安蕎感覺很掉面子,咬牙道:「純屬扯淡,分明是那個老虔婆看我不順眼,想要把我打死,很想很想,我這是命大才活了過來,要不是……」
黑丫頭翻了個白眼:「得了吧胖姐,人家村裡頭都傳遍了,說姐夫他娶了個不能要的兇悍媳婦,當婆婆的不過是去叫你起來吃早飯,就被你揍了一頓,人家現在喊著要把你浸豬籠呢。」
「放屁!她分明是想叫我起來餵豬吃早食,不曾想我前一晚上高燒不退,還要防著被朱老四踹下床。正逢我被踹了她就湊上前來,不小心挨了一下,然後她很氣憤,把我打了個半死,這就是事實。」
「這麼說來你其實想打的是姐夫,卻不小心打了婆婆?」
「對!」
「打姐夫也不對,那是你的相公你的天,你就該小心亦亦伺候著。」
「……」
安蕎突然就覺得自己不該跟一個小孩子計較,更不能跟一個孩子理論,要知道欺負一個不懂事的孩子那是十分掉面子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她怕再扯下去,她會忍不住下爪子拍死這丫頭。
這時門外的謾罵聲依舊不停,並且有越演越烈的趨勢,安蕎豎著耳朵聽了起來,越聽就越是無語,嘴角都禁不住抽搐了起來。
「什麼叫我們老朱家睡了那小娼婦,我們老朱家可要不起這樣的媳婦,分明是那小娼婦睡了我們老朱家的炕,我們老朱家還沒跟你們要這銀子呢!趕緊把銀子交出來,要不然沒完。」
「要銀子沒有,要人倒是有一個,要就拉回去。」
「滾犢子,那小娼婦誰要你賣誰,我們老朱家要不起,趕緊還銀子。」
……
又見這黑丫頭還在碎碎念,安蕎乾脆就轉移了話題,問起了外面的事情來,畢竟剛醒來的她還是有點懵逼的,想要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長的時間,又是怎麼回到這裡來的,外面的又是怎麼吵起來的。
誰料說起外面的事情,黑丫頭又有了說不盡的話,叨念道:「還能有什麼事?不就是老朱家想要把你給休了,還想把彩禮錢給要回去。要說這老朱家也忒不是東西,就跟奶說的,姐你這麼大個人難不成讓他們老朱家家白睡了不成?就算是休了,也別想把銀子要回去,要不然我跟娘還有弟弟這日子就沒法過了,胖姐你也真是的,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
安蕎頓時這臉色頓時又不好看了,要是沒有原主的記憶那還好說,可自打接收了原主的記憶,安蕎就知道原主在老朱家的半個月過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日子,跟這黑丫頭嘴裡頭的好日子根本就搭不上邊兒。
可見這黑丫頭一臉嫌棄的樣,安蕎也真是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了。
換作是過去,安蕎是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堂堂一天朝神醫會輪落到這種人嫌狗厭的地步,內心抓狂得想要揍人,甚至想要把眼前這黑丫頭的嘴巴給縫起來,可等她找針的時候卻發現她精心打造的那盒銀針沒有了,才再次猛然想起自己見鬼地穿越了。
虎落平陽被犬欺?安蕎一臉怒容。
黑丫一看安蕎來了氣了,立馬又教訓:「你看你,連說都不讓人說了。」
安蕎皮笑肉不笑,朝黑丫頭勾勾手指頭:「丫頭你過來,我跟你說個事。」
黑丫頭一臉古怪:「胖姐你想幹啥?」
安蕎怒:「你滾不滾來,要不滾來就滾出去!滾來姐就給你支個招,說不準不用還那二兩銀子還能多賺點,滾出去姐正好耳根清靜。」
聽到有銀子可賺,黑丫頭很痛快地滾了過來,一副你千萬別騙人的樣子,看的安蕎眼角直抽抽,很想抽死這黑丫頭,不過還是冷靜下來在黑丫頭耳邊說了點事,讓黑丫頭認真去辦。
黑丫頭聽著聽著眼睛就亮了起來,連連點頭,然後歡快地跑了出去。
看到黑丫頭離開,安蕎往炕上一倒,長長地舒了口氣。心想這死丫頭還真難湊,真心懷疑是不是跟原主個憨貨同一個娘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