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猜測

  飛雲派和曾經莫離無比熟悉的淩霄派相連相連都位於華山之南，不過卻在不同的州縣，淩霄派位於濟州，而飛雲派則位於華州，是一個以盛產紫色水晶葡萄聞名九州的繁華州縣，商業流通十分發達。


  莫離和衡水就稍稍偽裝隨著運送葡萄的商隊一路前往華州，前往飛雲派。這一路上莫離發現了很多門派的人都在前往飛雲派集中，而且各門派所派遣的人數都十分眾多，看來對這一次的連環殺人事件，各門派掌門都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不再敢掉以輕心。


  躲在水果車中的衡水掰著指頭數了有數，不禁低估道：“這都走了多少天了？什麽時候才能到華州呢？都把老子憋死了。”


  莫離看他實在無聊的緊，便不禁開口道：“別數時間了，不如我們來分析一下現在的形勢如何？最起碼要增加我們倆這次的勝算啊。”


  衡水道：“怎麽分析？”


  莫離伸出了三個手指道：“如今的形勢大概可以分成是三部分來講，這些名門正派，還有以麟遊閣為首的邪派，以及如今未知的陌生勢力，也許就在多日後就要都聚首在飛雲派，不管是光明正大的出現還是暗中觀察，但可以肯定的是肯定他們都會去。這些人之間敵友難辨，若是發生衝突，你說我們該如何借勢呢？”


  衡水伸手將她的三個手指給握了下去，莫離的手就被握在了他的掌心之中。他道：“不是三部分。”而也就在那一瞬衡水後知後覺的尷尬的放開了莫離的手，而莫離也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她有些不自然的偏了偏頭道：“你接著說。”


  衡水拍了拍手接著道：“不止這三部分，我們其實也可以算作一部分，還有那些遊離在各派之間的正邪難辨的人，他們也可以算作一部分，所以那一天的情況會很複雜，若是發生衝突，我們很難借助任何一方的勢力，所以我們倆隻能是孤軍奮戰。老子好像已經看到那天悲慘的結局了？為什麽老子會同意你來呢？老子到現在還沒想明白。”


  莫離輕笑道：“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怎麽有種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呢？大不了我們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就不相信連著三個掌門被害還不能引起各種門的重視，他們又都不傻，我若現身去證明我的清白，他們已經也會想著這件事已經不像是表麵那麽簡單吧？這已經不隻是關於《天易心法》的爭奪了。”


  “說起這個……”莫離摸了摸下巴上渣渣的胡子不禁道：“這三個掌門隻見會不會有什麽聯係呢？落山派掌門落禹山，寒月派掌門月新竹，飛雲派掌門飛雨墨，難道說這些人是不是都和丫頭你有仇呢？”


  莫離道：“這個我早就想過了，他們三個能和我有什麽仇恨？要說非有什麽聯係的話，這三個人隻能說都是名派的掌門人，在江湖上都有一定的地位和影響力。所以說要是殺了他們三個……”莫離聲音越說越低，似乎隱隱抓住了一條線，開始不停的思索。“要是殺了他們三個，會引起武林的恐慌，各派內戰，江湖亂起，這個結果誰最願意看到呢？是誰在幕後推動這一切，為什麽會隱隱感覺到熟悉呢？這個結果……”


  “丫頭，丫頭？”衡水不禁伸手在莫離眼前搖了搖道：“你嘀嘀咕咕的說什麽呢？我們不是在說那死了的三個掌門人嗎？”


  莫離似是不明所以的抬眼看了一眼衡水便又一臉沉思的低下頭仍在緊緊抓著心底的那一點點莫名的線索不放，她感覺自己似乎想到了問題的關鍵，但是卻還是抓不住重點。或者說是心中明明是有兩根線的，但卻怎麽都無法連在一起。這讓她有些著急，也有些迷茫。到底抓住了什麽呢？


  莫離看了他一眼卻沒有理會他讓衡水很是挫敗，他不禁又一次在莫離麵前招了招手叫道：“丫頭，丫頭，你是傻了嗎？”


  莫離伸手一把就打掉了衡水的手道：“你才傻了呢？好好地思路都被你打斷了。”


  “什麽思路？”衡水甩甩手莫名其妙的道。


  莫離伸手忍不住拍了拍額頭道：“說不清楚，很奇怪的感覺，到底是什麽呢？落禹山死了，月新竹死了，連飛雨墨也死了？是為了什麽樣的結果呢？武林慌亂，各派內亂……”暮然莫離緊緊地一握拳頭道：“我知道了。”


  衡水看她道：“又知道什麽了？”


  莫離道：“我想我已經猜到是什麽人殺了落山派，寒月派以及飛雲派的掌門人了。”


  衡水撇撇嘴一臉不相信的道：“這什麽亂七八糟的你就知道了？那老子咋還啥都沒想明白呢？”


  莫離嗬嗬一笑道：“你要是也想到了，那就不會是我的手下了。”說著她頓了頓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


  衡水看了莫離一眼忽然遠離了莫離一些道：“你這是要談什麽情懷？一般這種開口接下來都會是什麽什麽什麽的？難道說丫頭你看上老子了？當然了，老子知道自己很英俊瀟灑帥氣，但是你這麽突然，老子這一時還有點不能接受啊。”


  莫離聽著不禁翻了個白眼道：“你這什麽亂七八糟的，我再和你說正事呢？能不能長點心啊？”


  衡水伸手一拂劉海奇怪道：“怎麽了？難道老子說的不對？”


  “對你個大頭鬼啊。”


  “你，丫頭，你有沒有發現你說話越來越粗俗了？”橫水突然指著莫離道，一副發現了新大陸的樣子。


  莫離道：“還不是被你氣的。說正事，我們第一次相見時就遭到了一夥黑衣人的刺殺，能力很強且有組織有紀律，我記得你說過這些人都是專門被培養出的死士對不對？”


  橫水聽著莫離的話不禁也努力回憶了一下道：“好像是的。”


  莫離道：“那就對了，所以說明這次陷害我的人很有就是那夥人，也就是移木宮的人，也估計隻有他們才會有這種能力悄無聲息的殺掉一派掌門還嫁禍於我的身上。而且他們的目的本就是要光明正大的重回江湖，報複江湖，所以如今這江湖大亂，武林紛爭不已就是他們最想要看到的結果，到時候他們就可以正式複出，而沒有人可以去對付他們了。果然，他們還在暗自行動著，毀了《天易心法》的陰謀，如今便又開始了嫁禍。而我作為少數且難得有說話權的的知情人，的確是如今眾人以及移木宮最想要攻擊的目標。一切都順理成章，實在是太陰險。”


  衡水有些驚訝的點頭道：“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看來剛才老子真的是想錯了。”


  莫離沒理會衡水的話，她隻是自言自語的接著道：“看來移木宮終究會是武林一大禍端，不得不滅。”


  衡水這下立刻反應過來伸手擋在莫離麵前道：“你又想幹什麽？你可要想清楚，如今這趟飛雲派之行都已經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了。”


  莫離卻笑道：“這兩件注定是一件事，否則不可能結束。”


  “那也用不著你來管啊？有那些名門正派的人呢？”


  “他們？”莫離嗤笑道：“若是信他們，我如今就不會藏著這水果車裏，而是應該大大方方的行走四方。”


  衡水道：“那你就非要找死嗎？”


  莫離看了他一眼，最後橫著就躺了下去道：“不是，我是求生，我是想好好的生活，隻要過了這一劫那麽一切都會好的，到時候我可以好好地真真正正的光明正大的請你大吃一頓，你也可以盡情隨意地大聲說話，大聲的笑，那多好啊？”


  這句話說得衡水不禁有些沉默，過了好久他才輕聲道：“怎樣活其實不都一樣嗎？”


  莫離看他輕笑道：“怎麽會一樣呢？我不想這麽苟且偷生，我也更不想我的朋友因為我受到任何傷害。就如同你衡水，你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讓你陪著我一直躲避著各種追殺，這樣子我會感覺很對不起你。”


  “朋友？”衡水哈哈一笑也橫著躺了下去道：“這個詞說來還真是有幾分那種特別的感覺，老子認識你這個丫頭，真不知是福是禍？”


  莫離隔著車上方的幹草看向高高的天空輕歎道：“希望是福吧！”


  衡水道：“是福也罷，是禍也罷，反正老子也沒那個心思或者說是什麽心機之類的想那個東西，但是武力還是有一些的，這一次老子就陪你衝鋒陷陣，打他們一個屁滾尿流。”


  莫離笑道：“用詞有進步哦。”


  衡水傲然的一甩劉海道：“那當然，我這是近墨者黑。”


  “這是近朱者赤。”


  “行行行，你說啥就是啥了，老子先好好睡一覺，攢點力氣幫你打架。”說著衡水一個背身轉了過去，真睡了。


  莫離一個人繼續呆愣愣的看著天空許久，想著即將麵對的一切她其實真的一點底氣都沒有，但是……轉過頭看了看一旁已經睡著的衡水，輕輕地莫離說了一句：“謝謝你，衡水。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陪我一起死的。”而背過身似乎是睡著的衡水卻在莫離說話的時候眼皮微微的跳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