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偷襲
天衡殿的殿門還是死死地閉著，可是莫離卻覺得它卻像是張開了血盆大口的惡魔在等待著他的食物乖乖送上門。最後看了一眼天衡殿，莫離隨師父回了玄玉宮。她報了仇卻沒有顯得太開心，一路上恍恍惚惚的，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師父，天衡殿裏麵的那個人是誰？”
天玄宇回眸，那眼裏透漏出的竟是一種悲涼。他森寒的開口說：“那是惡魔。”
那次事件後，莫離對天衡殿總有一種莫名的敵意與懼意。顯然莫離還是想從師父的口中得到更多關於那個惡魔的事情，可是卻一無所獲。她仍能清楚地記得那日師父說那個惡魔用什麽東西想控製師父，可是不管莫離怎麽旁敲側擊，天玄宇都顧左右而言他，貌似那個人根本就不存在。
那件事隻好就那樣不了了之了，天亙山似乎一切又恢複了平常，可是整個天亙山的弟子都對莫離避之不及，再也不願招惹這個小魔女了。以前經常下玄玉殿去和師兄弟們聊天的她成了大家躲避的對象，以前喜歡捉弄人，幹些小破壞，去廚房偷吃的她慢慢的也失去了興趣。因為不管她怎麽逗弄，這些人都對她視而不見，那種感覺也許隻有真正經曆過的人才能懂，真的很難受。至此漸漸地，莫離性子也由原本的活潑變得有些偏冷漠了，她看人的眼神有時候會顯得很薄涼。現在整個天亙山現在除了天明會偶爾來找她說說話，她就隻能和師父說話了。莫離似乎養成了雙重性格，一麵性冷不苟言談，似乎漸漸看變得冷漠，可是另一麵卻也多多少少保持著那年孩子般的淘氣愛玩。隻是誰也不知道這兩麵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莫離，也許都是她，雖然她骨子裏隱藏的那部分傳自寒意的戾氣與狠厲漸漸顯露了出來，可是來自母親的善良與溫柔卻又影響著她。所以她會恨，卻又幹淨的讓人羨慕。
平常的一天，莫離一個人躲在後山練劍，內心不知怎的又想起了天衡殿中那個惡魔，漸漸地就勾勒出了那個惡魔出手的模樣，她想如果他當時要是向她和師父出手，她該如何防禦，如何阻擋？想著想著就不禁自己和自己打了起來，見招拆招。她把種種假設都試了一遍，心裏閃過萬千念頭，不知為何莫離有種越練越熟悉的感覺，這劍招似乎就藏在身體裏，有時候她隻想到了一招，可是隨著她打出那一招，另一招身體就不自覺得演變了出來，好不厲害！
由於練得出神，莫離不禁忘了時間。眼看著已經到了夕陽西下的時候，天玄宇便飛身來到後山叫莫離回去吃飯，可是剛一上來就看到了莫離那奇異的身法與劍法。看著看著，天玄宇臉色似乎微變，他輕聲道：“天易九星劍法。”
正在認真練習的莫離並未感到師傅的到來，還是在不停的轉換姿勢，尋找合適的出劍效果，忽然感覺左邊一涼，一股劍氣席麵而來，莫離下意識就使用了自己剛剛創建出的劍術，直接從肘下斜刺過去，顯然來人並未料到她會有這麽一招，沒奈何隻能斜斜退開。可是未等莫離回身出劍，那人又一次攻了過來，顯然是絕對的劍術高手。他一直在背後攻擊，莫離隻能憑利劍破空的聲音來判斷方向，然後出劍格擋。可是就是如此連擋了有十招，莫離剛剛所研究出的劍術幾乎都使完了，手臂被對方的劍震得發麻幾乎已經拿捏不住劍柄。莫離心一狠，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拚著被刺一劍的結果也要回身過去。她想死也要死的明白，看看到底是誰在偷襲她。沒想到在天亙山一連奪冠三年的她仍舊在高手手中過不了10招。
莫離回身，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心想在死前看到這個攻擊自己的人是誰。撲麵而來的劍氣一下子衝散了莫離的頭發在空中淩亂的飛舞，而且在經力衝擊之下強掙的眼睛也被劃傷，一瞬間血色模糊了雙眼，隻能看到模糊的血色的身影，可是莫離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以及那人身上熟悉的梨花香，那個人是師傅。
天玄宇撤回了劍，不，他拿的並不是劍隻是順手撿起的一截樹枝，可是在他的手中卻比利劍 還要可怕。他說：“阿離，這種時候你應該采用輕功反轉到我身後而不是不要命的回身。”莫離雙手已經附上了眼睛，眼睛正在隱隱作痛。她點著頭道：“知道了。”
天玄宇說著便從腰封裏拿出了傷藥，然後拉過莫離道：“過來，上藥。”
莫離乖乖的走過去，不禁嘟囔道：“師父，這次試武功為什麽要偷襲呢？害的我以為自己要死了呢。”正在給莫離上藥的天玄宇手微微一頓，然後道：“外麵的江湖世界沒有人會和你講道義，偷襲是時刻存在的，你必須適應。”
“可是我……眼睛差點瞎了。”
“那你就必須變得更強，讓所有人都不能傷害你。”
“可是……我不喜歡殺人。”
“你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你。”
“血……很髒，我還是喜歡雪域一片雪白的樣子。”
……
天玄宇頓在那裏，然後深深歎了一口氣道：“阿離，你要長大了……。”頓了頓接著道：“這次傷好之後，你隨為師下山吧！”聽到師傅說下山，莫離一下子從師父懷中坐起，她激動地說：“下山嗎？聽說上下可好玩了？”這幾年她沒有去過山下，一直生活在天亙山這個小小的地方都快把她憋死了，這次師父居然主動要求會帶她下山，簡直太好了。莫離一把抓住師父的袖子開心道：“太好了，師父。”可是天玄宇卻扭過了頭看向了別處，眼神裏透出的是莫離看不懂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