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這神總結，完全符合事實真相，讓他完全無法說辯駁的話了，腫么破？好在偽裝過一陣子律師，狡辯的功力還算紮實，覃紹霖一臉嚴肅的說：「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看待自己的身份的，但是我要說，你太看輕自己了。你知道巫君為什麼跟我分手吧？」
「這麼說巫小賤也是跟你們一樣的人，玩家？」讜賜覺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在最令人絕望的時候巫小賤都陪在他的身邊，卻原來連唯一的死黨都是跟他不一樣的嗎？
「還真是什麼都沒有了呢！」讜賜的雙眼漸漸暗淡下去。為什麼他還在，為什麼他沒有感染喪屍病毒，如果感染了，變成喪屍了，就體會不到現在這種心如死灰的感覺了吧？
霧草，覃紹霖在心裡扇了自己一個巴掌，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讜賜跟小君的感情好，小君不在了讜賜的傷心並不自己少多少的。不過，讜賜這重點抓的，也是神了！
覃紹霖清清嗓子，重新舉例子，「你知道因為我突然出手把老大帶走，老大險些把我揍到生活不能自理嗎？你知道我跟破軍為什麼到這兒來么？你知道我叫你小代碼……」
「我說過，不准你在這麼叫他，如果我再聽到……」覃紹霖的話沒說完就被打斷。
「老大，我錯了，我只是想跟讜賜說明一下，你對他的重要性！」覃紹霖連忙解釋。
「出去！」高端沒有正眼看他一眼，直接出聲轟人。
即使知道老大現在絕對不會親自過來，覃紹霖還是摸摸鼻子從桌子底下鑽出來，順手把讜賜收拾好還沒洗的碗筷拿進廚房。
「看著我！」高端的聲音還跟剛剛一樣冷硬，這是他沒有在讜賜面前露出過的一面，「我沒有太多時間，別跟我磨嘰，我說，看著我！」
讜賜慢慢放下抱著頭的手，微微仰起臉看向半跪在他面前的高端。沒錯，他能確信眼前這個是高端，不是破軍模仿的。即使眼前這個黑色軍裝的扮相是讜賜從沒見過的，他也不會錯認。
他想抬起手，碰碰愛人的臉頰，最後卻只是握緊了手。明明這個人看起來更像是假的啊！為什麼假的不是這個人呢？這樣自己就能說不管他什麼樣子，是虛擬還是現實都喜歡了，可是反過來呢？
「我只是個npc……」有什麼資格愛上別人呢？讜賜覺得這輩子自己從沒有這麼自卑過。
「廢話！」高端冷聲呵斥，「在我眼裡，我在意的人就是真實，不在意的人在我面前不過是一具皮囊。我說了，我時間不多，不要跟我說廢話。我說你聽著！」
「哦。」讜賜對高端的順從已經刻到了骨子裡，所以高端一旦板起臉，讜賜就下意識地要聽話。
「我正在想辦法讓你可以以正常人的身份到現實世界中來，但是現在共和國正在遭受外星人的入侵，作為軍人我必須保護國民和領土不被侵佔。這些都是屁話，我真正的想法是不想你來到我的世界卻要擔驚受怕。所以，你能委屈一段時間么？我會儘快想辦法結束戰爭，然後帶你出來。」高端定定地看著讜賜的眼睛，「笨鳥，還記得我說的么，咱們是國民cp，高端上讜賜，記得么？如果我的世界有什麼事唯一真實的，那就是你，明白么？」
國民cp、唯一的真實什麼的，才不稀罕呢！讜賜傲嬌地想著。不過上揚的唇角卻泄露了他真實的心情。
「告訴我，你明白么？」
「嗯，明白。」讜賜點點頭，
高端深恨自己現在沒有辦法進入虛擬世界，恨自己現在只是一道虛擬的投影，沒有辦法把愛人抱緊懷裡好好安慰。「笨鳥，接下來的有些事情只能靠你自己，我沒有辦法再陪在你身邊，為了我，堅持下去好么？我一定會儘快找到你的，我保證！」
「那你要快點，我……想你了。」讜賜略帶羞澀地說出這句話。如果是以前的他絕對不會這麼說的，但是現在的他顧不得這麼多了，總覺得現在不說以後再也沒沒有機會了呢。
「我會的，會的。」高端覺得自己要瘋了，他現在最想做的是將這隻笨鳥摟進懷裡，狠狠親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幹看著，連碰都碰不得。「我也想你，很想，想的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讜賜笑的滿足。高端卻覺得心疼，「閉上眼。」
「為什麼？」讜賜問的同時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沉默了大約一分鐘的時間，讜賜才聽見高端聲音很輕地說：「我不想你看著我消失。」
聞言，讜賜僵硬了身體，半晌都一動不動，後來還是破軍小聲說了句：「他走了……」
讜賜忽然睜開眼睛，果然眼前除了破軍那張略顯□□的臉再也沒有他的愛人霸氣英俊的臉了。讜賜身體一軟，癱坐在地上，「他怎麼能這樣，我又少看了他一分鐘……」
「汪汪！」破軍在安靜了一會兒之後突然叫了兩聲。
「你這是被病毒感染了么？」讜賜詫異地看著破軍，沒道理自己還沒感染喪屍病毒，這個人工智慧卻感染了吧？不過話說回來，主腦製造的病毒，是不是應該是人工智慧更容易感染？
「不是你先撒狗糧的么？」這些日子破軍也是看到、學到了不少。
「我撒你就接啊？」讜賜對「破軍不靠譜」這一認識又加深了兩分。「不過恭喜你，點亮了開玩笑技能。」
洗好了碗，終於再也等不下去的覃紹霖從廚房裡出來，「你這是恢復了？果然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關鍵的時候還是老大靠譜。」覃紹霖說這話的時候瞪了破軍一眼，似乎在意指破軍不靠譜。
「行了，好了就趕緊從那底下出來吧！」覃紹霖對讜賜伸出一隻手，把人從桌子底下拉出來。
「剛才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有了愛人安慰的讜賜很快恢復過來。
「是你，不是你們，這貨還沒學會擔心這麼高難度的技能。謝謝！」覃紹霖對於破軍亂說話還是耿耿於懷。
讜賜看看破軍，難得破軍沒有爭辯，摸摸鼻子認了。他是人工智慧，擬人程度很高，但是依然不是人，很多情感他是不懂也很正常。
兩人把讜賜從桌子底下拖出來，重新坐回桌子邊。「虛擬世界佔據主腦很大一部分運行空間，主腦對這裡關注度肯定不低，我們到現在還沒有被發現是上將干擾了主腦對這裡的掃描。如果數據太過龐大，這種干擾很難說有沒有用，所以一旦上將把數據建模送進來，你就必須離開這裡。」破軍先一步開口。
「只有我？那你們呢？」讜賜有些茫然地問，到了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嗎？
「當然不只有你。」破軍立刻否定這個說法，「還有小呆，他會陪著你。至於我們，大概會弄點動靜出來，分散主腦的關注點。」
三人沉默下來，讜賜垂下頭沒有說話。他覺得這似乎很危險，但是他有做不到跟破軍和覃紹霖說，「別管我了，你們趕緊走吧。」可能之前可以，可是在見過高端之後，讜賜知道自己做不到了，他想見到高端，非常非常想。
「不用覺得愧疚，這事兒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危險。」覃紹霖拍拍讜賜的肩膀，「不要忘記，我們有金手指啊，老大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最得力的手下被一台電腦滅殺的。而且，真頂不住時候，這傢伙可以帶我離開這個世界。你不能因為他沒能帶你離開就小看他，真的。」
「是……嗎？」讜賜還是有些懷疑，他總覺得破軍不是那麼靠譜呢。
「當然是！」破軍挺挺胸，「我的主體還在瑤光的中樞系統中，只要本體還在我就能回去，帶著他絕對沒問題啦。」
讜賜將信將疑地點點頭，既然他做不到讓他們別管他，那他也只能相信他們的自保能力了。
「其實，你與其擔心我們，不如擔心你自己。」覃紹霖覺得最好還是給讜賜打個預防針，「我們現在雖然已經推斷出安全門是宇宙黑洞，但是這個安全門是主腦給自己留的，你能不能出去，出去之後會在哪兒，我們都不知道的，你很可能要一個人在主腦的數據洪流之中漂流很長一段時間。」
「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讜賜點點頭，這些高端已經提起過，「不是還有小呆陪我嗎？我會堅持下來，我能的。」
「那樣最好。」覃紹霖欣慰地看著讜賜，他在心裡說：小君，我知道你跟讜賜要好，即使離開了也想他好好的，我會幫你照顧他的。
「你不要一臉情深義重地看著我家主人！」破軍伸出一隻手擋在覃紹霖眼前，「我為你好，真的，你在這麼看下去，上將會把你打殘的，生活不能自理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