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終於有一天，破軍和覃紹霖坐在了一起。「看來他們這次是鐵了心要把這裡毀了。」覃紹霖的臉色鐵青。從這兩天他了解的情況來看，末世前失蹤案突然增多，如果他沒有猜錯這些人多數都是被「喚醒」了。
「喚醒」技術不是什麼人都能用的，所以這些被「喚醒」的人都是有用的。而剩下的不能被喚醒的都是要毀掉滅跡的，所以這一批人是最先喪屍化的。剩下的如讜賜這些「代碼人」現在看大部分還是正常的，但是最終的結果不過兩個：一個是喪屍把正常人滅了，世界末日。另一個是喪屍病毒擴散，所有人不能倖免，世界末日。
好吧，這看起來是一個結果，但是過程不同很重要。
「我看過了，是病毒植入造成的數據崩潰。這病毒是主腦自主植入還是有人動了手腳，現在還看不出來。」破軍也說了自己的發現。
「我記得之前聽到一個消息。主腦自主升級失敗，為了維持系統的穩定性，部分數據要被清空，以維持主腦運行所需要的空間。同樣作為人工智慧，你覺得智腦自主升級失敗的概率是多少？」覃紹霖擰眉，顯然覺得這中間有貓膩。
「智能升級存在一定的風險，智能等級越高風險越大，到了主腦那一級別的，會升級失敗不是不可能。可是作為人工智慧，我要說，為了防止升級失敗對我們自身產生不良影響，我們都會做一些防範措施，沒道理會玩這麼大，需要清理一個世界。」破軍對這一消息也產生了合理的懷疑。
兩人討論了半天都沒有結果，讜賜雖然從頭聽到了尾，但是聽得雲里霧裡，最後也沒弄懂到底是怎麼回事，更遑論提點建設性意見了。
「不管怎麼樣，讜賜都不能留在這個世界了。」破軍準確地傳達了高端的意思，同時還贊同地點點頭，「嗯，這裡太危險，必須不能留。」
這個提議很合理，覃紹霖沒有理由阻止，「嗯，可是要怎麼把讜賜帶走？」
這是一串主腦虛擬的世界里的一串代碼，離開虛擬世界，誰也不知道讜賜會以什麼形態出現。
「我也是代碼呀，只是比較複雜而已！」破軍舉起手，「我可以將他包裹起來，偽裝成我的一部分帶走，只是帶走之後你就只能暫時跟我住在瑤光里了。」最後這句是對讜賜說的。
「住在哪裡我沒有意見，可是……」讜賜欲言又止，他看了眼覃紹霖之後還是決定說：「小賤怎麼辦？我們不能就這樣把他留在這裡，本來應該讓他入土為安的，可是聽你們的意思似乎這個世界會被毀滅，那巫小賤的屍體會不會也不見？還有小呆……」
「小呆有我，能帶走你自然也能帶走它。」破軍擺擺手，表示這個問題不必在意，「還有別的問題嗎？」
「沒，沒別的了。」讜賜有些放心。讜賜沉默了一會兒，「住哪裡都可以的。」重要的是可以看到高端。最差也不過如此了，至少還有小呆陪在他的身邊。而且，破軍說可以帶他和小呆離開，那麼也不差一個巫小賤了吧？
可是破軍卻沒有主動提出要帶巫小賤走，而是看向覃紹霖。
覃紹霖微微低下頭，讓人看不清他此時的神情。「你別犯傻啊！」破軍看到秦紹霖的態度，立刻叫到：「這裡是什麼地方，他是什麼人你應該清楚，他跟讜賜不一樣，離開這裡他就真的不存在了！」
「那我該怎麼辦？」秦紹霖紅著眼睛問。
破軍上前一步拍拍他的肩膀，「這裡的他並不是真實的，你如果真的忘不了，回到那個世界你可以再去找他。」
秦紹霖低頭沉默了一會兒，「讓我把他葬了吧，就算最後會消失，起碼讓他別讓再被人欺辱。」這也是讜賜的意思，二比一，破軍只能摸摸鼻子擼起袖子幫忙。
家裡地方是現成的，花園裡幾棵長青的植物即使到冬天也不會顯得蕭條，可是秦紹霖和讜賜都捨不得讓巫小賤就這麼被埋了，便商量著將床板拆下來做一個棺材。
「你倆要不要再立個碑！」破軍覺得有些頭大。讜賜不知道也就罷了，秦紹霖明知道這裡的巫小賤只是一個意識體，還要搞這麼多花招，這不是找事么？心緒不平，破軍賭氣說出了這句話，沒想到竟然迎來了秦紹霖和讜賜的高度贊同。
破軍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子，讓你多嘴！然而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亭子里的石桌是上好的青石，立碑的事兒是你提出來的，那就你來吧！」讜賜還神奇地從工具箱里找出了鎚子和鑿子遞給破軍。
不過最後他也只是做了個墓碑的雛形，最後修飾和刻字都是覃紹霖來的。讜賜趁機去將廚房裡能吃的翻了個遍做了十幾道巫小賤愛吃的菜做貢品。而破軍在圍觀了一陣子覃紹霖之後就去廚房偷吃做完貢品的下腳料了。
三人最後對著巫小賤的墳祭拜了一番之後，三人一狗就掰開陣勢準備離開。然而老話說的好：計劃趕不上變化。
破軍做好了準備要帶讜賜離開，可是最後的結果卻是連他也離不開了。
「算了，你們走吧。」讜賜帶著小呆推開幾步，微笑著對破軍和覃紹霖說。
「你說什麼傻話？」破軍冷著臉呵斥，然後立馬變臉道：「這是上將說的！」
就連覃紹霖也說：「我來這裡不僅僅是為了親手安葬小君。」
「可是……」讜賜苦笑出來，如果能離開，如果能跟高端朝夕相對，他何曾願意留在這個讓人絕望的世界？但是，如果他自私地非要離開，最可能的結果就是拖著大家給這個世界陪葬。
破軍沒有辦法帶讜賜和小呆離開，立刻道歉，「是我把問題想的太簡單，他們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讓我們離開呢。不過沒關係，我們可以從長計議。」
因為走不了，他們只能再回到屋裡。覺得是自己拖累了大家的讜賜陪著覃紹霖和破軍靜坐了一會兒就躲進了廚房。
「他怎麼忽然走了？」破軍等人走了好幾分鐘之後才抬頭問覃紹霖。
「大概覺得拖累咱們，在咱們面前杵著礙眼。」覃紹霖知道破軍人工智慧的等級雖然高但是很多人情世故不懂，平時表現的不太明顯，只是略微顯得有些二而已。
「我剛剛正在跟上將討論還有沒有別的辦法離開，所以才沒有跟他說話的！」破軍連忙解釋也不知道是說給覃紹霖聽還是解釋給另一個世界里的大主人聽的。「你呢？你怎麼也不跟二主人說說話？」
「我也在想辦法！」覃紹霖白了破軍一眼，「而且，你確定這時候要我跟他說話、安慰他、開解他？」
破軍不明白為什麼這種時候覃紹霖不能跟說話，但是經過他精密的計算，結論是：不能讓覃紹霖上校離二主人太近！「那你想到辦法了嗎？」
覃紹霖剛剛不過是順口糊弄破軍，之前他只是在發獃，忽略了讜賜的情緒而已，所以現在破軍問他想到辦法沒有他只能搖頭。
「我想到了一些！」破軍的語調讓人聽出了得意的意味。
「破軍，你的只能程度又進化了吧？」覃紹霖為了不讓破軍更加得意，緊跟著一句，「不過是你想到的還是你計算出來的？」
「哼，有什麼不一樣嗎？」破軍竟然無師自通地點亮了「傲嬌」技能。「通過我的計算，主腦在構建這麼大的世界的時候肯定是留有一些數據備份的。」
「你的意思是，我們恢複數據備份？」覃紹霖突然坐直了腰，如果可以恢複數據，就相當於時間倒流，那麼他的小君……
「當然不可能！」破軍無接縫地連上了這句話，成功讓覃紹霖黑了臉。「我的意思是主腦肯定留了安全門，我們可以從安全門離開。」
「數據備份和安全門有關係嗎？」覃紹霖咬牙切齒地問。
「當然有關係！」一如既往地回答的乾脆又利索。
「我書讀的少，你可不要騙我？」
破軍經過縝密計算，發現如果他不改口就會有挨揍的可能，他果斷改了口：「沒有關係嗎？可能吧！」雖然不怕疼，但是正常人都不會選擇挨揍的！
「我去叫讜賜出來商議……」覃紹霖覺得破軍實在是太欠揍了，不過即使揍了他，估計他也感受不到太多的疼痛吧。為了節省力氣，覃紹霖主動提出去叫讜賜回來。
「不用了！」破軍連忙制止覃紹霖。一方面是因為剛剛的計算結果令他不放心覃紹霖靠近主人，另一方面，他好像聞到了紅燒肉的味道！破軍對第一次吃飯吃到的紅燒肉湯拌米飯還念念不忘，想到以後可能就吃不到了，還是讓主人做完了再說吧！
「我跟上將再商量一下。」破軍一臉正經地說：「我還沒有計算出安全門的所在的方位，我們再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