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趙醫師？」讜賜心中感覺不妙，「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趙醫師抬頭瞪著讜賜，滿面嚴厲像極了小學的教導主任。「你們做了什麼？」
「什麼我們做了什麼？」感覺到趙醫師的不善，高端移動腳步把讜賜護在身後。
「為什麼孩子沒有了？」趙醫師厲聲質問。
「你說什麼？」高端和讜賜同時叫了出來，高端更是長臂一伸把趙醫師手裡的檢測報告奪了過來與讜賜共同翻看。
「怎麼會這樣？」讜賜瞪圓了眼睛，不信地質問趙醫師。
「怎麼會這樣？哼~」趙醫師冷笑一聲，「我還想問你們呢！你是不是偷偷吃了墮胎的葯了？」
「注意你的言辭，趙醫師！」高端把讜賜摟進懷裡，緊緊抱住。感受到懷裡人輕微的顫抖，高端在心裡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之前的事情他不記得了，但是從他有記憶以來他就從來沒有為做過的事情後悔，唯一這一件就是讓讜賜懷孕又沒了孩子。
「這個孩子對你們來說只是試驗品，對於我們來說他是我們兩個相愛的證明，是我們血脈的延續，他沒有了我們難道會不比你更難過嗎？」高端拍拍讜賜的後背，安撫他的情緒，「你覺得我們是多麼清閑，在不想要這個孩子之後還來你這裡串門？我們為了什麼？給你提供試驗素材嗎？請你們確認檢測的結果無誤再這麼跟我們說話！」
「你們當然是為了……」檢驗員站在一旁，聽到高端懷疑檢測結果立刻不高興了，開口反駁卻被趙醫師拉住，她知道檢驗員要說什麼，可是她跟這兩個人接觸到現在根本就沒提過錢的事兒。這倆人提出的要求也只是要他們提供專業的照顧和治療確保母子平安。
「為了什麼？」高端利眼一眯看向檢驗員。
「是我們的工作人員誤會了，」趙醫師已經平復了情緒，雖然沒有剛剛那樣熱情，態度卻還算溫和，「是這樣的，讜先生，我們想了解一下你昨天做完檢驗之後有沒有吃過或者用過什麼特殊東西，或者覺得不舒服？」
讜賜看向高端，昨天中午沒有吃東西，昨晚的晚飯和今天的早飯都是高端準備的，他並沒有吃什麼不該吃的啊。想到昨天高端似乎不同意他將孩子生下來，還跟大夫要了打胎的葯，難道他偷偷地放到自己的食物里了？
他覺得高端應該不是這樣的人。但是，這些日子高端處處表現的都是以他為先，如果高端真的覺得孩子會傷害他，偷偷給他下藥打胎也不是不可能。
「昨天中午我愛人睡過去了，午飯沒有吃。晚飯是白粥和小菜，都是自家做的。今天早上是煎雞蛋和牛奶，也是我做的，我連鹽都沒有放。」這是明明白白地告訴趙醫師，他們什麼都沒有吃也沒有做。
「那你呢？有沒有覺得小腹疼痛？」趙醫師還是不相信，追問讜賜。
「沒有啊！」讜賜努力回憶，「我沒覺得不舒服啊？反而是昨天睡了一覺起來之後身體舒服了不少，噁心挑嘴的毛病也好了不少。」
「再去做！」趙醫師把報告拿回來丟還給檢驗員。然後對讜賜說，「讜先生，現在這個情況是我們都不願意看到的，我們希望是機器故障，在新的檢測結果出來之前，我希望讜先生能配合我們做幾項別的檢查。」
「這……」讜賜看向高端。他拿不定主意，如果最後的檢測結果是他沒有懷孕，他能不能承擔這個結果。
「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高端把讜賜摟進懷裡，親親他的額頭給予安慰和鼓勵，「不管怎樣我都在你的身邊，無論你失去什麼，我都在你的身邊，所以，別怕。」
讜賜抱住高端的腰，把頭靠在他的胸膛，似乎是在汲取愛人的力量，半晌才對趙醫師說，「做吧！」
三人走了一個又一個房間，各種檢查做了一項又一項。這次檢查比昨天在醫院裡做的仔細的多，直到下午兩點，趙醫師才帶著他們做完了所有能做的檢查。
趙醫師手拿一摞檢驗報告，越翻眉頭皺的越緊，翻到最後一份，她放棄般地把報告攤在桌子上，沖對面的高端和讜賜二人推過去，「已經做了所有能做的，結果基本已經可以確定了。」
因為醫生的職業習慣，她沒有把話說死，但是意思是一樣的。高端和讜賜都沒有去碰那一摞報告，結果是什麼從趙醫師的臉上就能看出來，那堆報告里多出來的無非就是一些他們看不懂的專業術語。
「我們知道了。」高端握住讜賜的手，「其實這樣的結果也挺好，我挺高興的。這樣你就能好好的陪在我的身邊。其實，想想如果你真的大了肚子，變醜了，說不定我會嫌棄你，還會出軌，所以這樣挺好的，真的。」
讜賜用力回握高端的手，他知道愛人也是想要他們的孩子的，這樣說只是不想他太難過。「我能知道是怎麼回事嗎？為什麼之前的驗孕紙和醫院的檢測都是顯示那樣的結果？」半晌，讜賜平復了自己的情緒，然後平靜地跟趙醫師談話。
「關於這一點我也不清楚。」趙醫師心裡嘔得要死，「您之前的情況應該算是假性懷孕的一種，這種假性懷孕是主要是被心理因素影響。至於為什麼會讓驗孕紙和之前的檢查都呈現陽性反應……」趙醫師其實也是摸不著頭腦的，按說就算試紙錯了，血液檢測也不可能會錯，更何況還有尿液檢測佐證呢！
「我們只能猜測可能是你體內的激素出現了紊亂，而現在它們恢復到了正常值以內，所以我們就無法再檢查出陽性反應了。」趙醫師努力從專業角度忽悠高端和讜賜，力求讓他們不懷疑是之前醫院弄錯檢測結果或者拿錯報告。
「不管怎樣，感謝趙醫師給我們提供了一個正確的結果。」高端拉著讜賜的手站了起來，「不過，有件事我們想麻煩趙醫師。」
「什麼事兒？」趙醫師順口接話。
「請你轉告你的學生，我和我的愛人決定起訴他和他所在的醫院，誤診和出賣病患信息，請他們等我們的律師函！」高端高冷的說完，就拉著讜賜的手離開，根本不給趙醫師替她學生說好話的機會。
等趙醫師找回思緒，要幫學生說兩句好話的時候，高端和讜賜早已經出了研究院的門。雖然這件事高端說不要覃律師插手，但接下來發律師函是他的專長，高端在心裡默默盤算著要怎麼哄他來處理。
出了研究院，高端和讜賜上車回家，一路沉默，回到家之後也依舊無話。最後還是高端把人拖進懷裡，「對不起！」
「跟你有什麼關係。」讜賜把臉埋進高端的胸膛，「你也想要寶寶的。」他還記得第一次兩人發現懷孕的時候，還是高端說服他接受的。
「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需要經歷這些。」高端把下顎抵在讜賜的頭頂，捏捏他的後頸，「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
讜賜抱住高端的腰，「我沒事了，你也不要傷心。孩子……咱們可以找代孕的。」雖然不是他們倆共同血脈的延續，但也可以接受。
「嗚嗚汪~」在兩個人「互相安慰，互相舔舐傷口」的時候，小呆終於忍不住出來刷存在感。它的讜賜爸爸這兩天火氣很大惹不起，但是狗爹不能也不管它啊，它今天還沒吃飯呢！
「小呆~！」讜賜從高端懷裡掙了出來，「到這兒來！」讜賜沖小呆拍拍手。小呆看著又恢復往日溫柔的狗爸，猶豫了一小下下還是撲倒狗爸的懷裡，讓狗爸揉腦袋。
狗爸看起來不太高興。小呆仰起狗頭，舔舔狗爸的下巴，水汪汪地黑眼珠盯著狗爸，「嗚嗚~」狗爸不要傷心~！
「他這是在安慰我么？」讜賜好笑地托著狗頭，問高端。
「這不是很明顯么？」高端也伸手揉狗頭，「咱們最近似乎太忽略它了，好就都沒有帶它出門玩了。」
想想前幾天因為自己煩躁罰過小呆，讜賜心理有點小愧疚，低頭親親狗兒子，「對不起啊，最近忽略你了，給你煎牛排吃，好不好？」
「汪！」必須好！小呆為了表達自己贊同的意思，抻出舌頭想要舔舔狗爸討好他，被高端眼疾手快地伸手擋住。「笨鳥小老公的嘴唇只能我來親，你是狗兒子也不行！」
「對兒子瞎說什麼呢？！」讜賜原本有些蒼白的臉頰染上一絲紅暈。
「我在瞎說？你還想讓誰親你的嘴兒？」高端摟住讜賜的腰，面對面地「質問」。
「沒誰！」讜賜撇開眼不去看他，「但是你跟小呆說這個幹什麼，它又聽不懂！」
「聽不懂？」高端笑了。「小呆，不能舔狗爸的嘴唇，聽懂了叫一聲，聽不懂叫兩聲。」
「汪！」
讜賜哭笑不得地呼啦狗頭，「你還真叫一聲，你聽懂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