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妙人
那天晚上,讜賜做春|夢了,或者說,他以為自己做春|夢了。
夢裡,一個英俊的男人狂野地親吻他,急切地撫摸他,激烈地佔有他。作為圈兒里少見的純零,讜賜曾經不止一次做過這樣的春|夢,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骨子竟然是這麼悶騷的人!
閑話少敘,再繼續說以為自己正做春|夢的讜賜。他溫順地張開嘴配合男人的親吻。過多的唾液來不及咽下,從嘴角滑下,夢裡的男人沿著唾液滑下的軌跡親吻著讜賜的肌膚……
「嗯~」讜賜閉著眼睛又回味了一遍夢裡那種讓人整個燒起來的感覺,接著又唾棄了一遍自己太過饑渴。最後躺平、伸個懶腰、起床,這是讜賜往日里正常的起床程序,可是今天出了一點點小問題。
翻身躺平,隱秘的地方感覺有點怪怪的,讜賜回憶著最近有沒有吃什麼讓人上火的東西伸了個懶腰。
讜賜發誓,他真的聽到自己的腰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音來了,而且酸疼是做不了假的!
「醒了?哪裡不舒服?」一個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在讜賜耳邊響起,他可以感覺得到聲音主人的氣息拂過耳朵。
睜眼、轉頭,眼前是以一張俊朗的面孔,下巴上有一層隔夜的胡茬,慵懶又性感,誘惑指數五星。可是,讜賜沒有心情欣賞帥哥。
沒錯,他是有點小悶騷又略顯饑渴,但如果他要隨便找個男人打炮也不至於出櫃十年還是個雛兒,他是真心不想與一個陌生人night啊!
彷彿沒看到他臉上明顯的糾結,性|感男人勾起一個迷人的微笑,溫熱的大手落在讜賜的腰側,然後緩緩移動到小腹,「昨晚我很快樂,寶貝兒真是個尤物啊!」
「喀拉~」讜賜似乎聽到了自己臉面碎裂的聲音。「……」他想說什麼,但是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一語不發地起床,隨手撈件衣服就去了浴室。
讜賜不是不想發泄被迷|jian的憤慨,可是,喝得人事不知的人是他自己,他覺得自己沒有立場去怪別人亂了他的xing。事到如今,懊惱也於事無補,讜賜只能被動地接受自己被人睡了的事實。
不過,換個角度想想,第一次的對象是個那樣優質的男人也是不錯。起碼,巫小賤以後再也不能嘲笑他是處男了。
讜賜頗具阿q精神地拍拍濕漉漉的臉頰,「讜賜,你沒吃虧,反正你也找不到伴兒。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看在那男人那麼帥的份兒上,值了!」
在讜賜對著鏡子做心理建設的同時,男人隨意地披著一件浴袍進了浴室放水。讜賜透過鏡子看到了男人隨身攜帶的「兇器」,不禁目瞪口呆地,那個好……好大啊!
男人解決了三急,轉身要離開,經過讜賜身邊的時候頓住,對著讜賜的下半身看了一會兒道,「建議你洗個澡,雖然我注意沒射在體內,但是干在身上也不舒服。」
「嗚~!」讜賜耳邊響起了久久不停的鳴笛聲,這個男人怎麼能這樣淡然地說出這麼猥瑣的話來!
「還有,你最好抓緊時間,離開前我也想洗個澡!」說完,男人就出了浴室並且很紳士地幫讜賜關上了門。
關門聲讓讜賜回神,也讓他注意到鏡子里的人只套了一件襯衫,沒系扣子,也沒穿褲子。換句話說,男人又把讜賜看了個遍!
「啊~~!」讜賜在心底哀嚎,好糗啊,沒臉見人了!不知為什麼,對於在男人面前丟臉這件事,讜賜覺得格外糾結。糾結了好一會兒,他才紅著臉沖了個澡。
讜賜剛從浴室里出來,男人就側身進去,剩下讜賜一個人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原諒他第一次與人一夜情,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照巫小賤的說法該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讜賜覺得這樣挺好的,反正一切都是意外。可是穿好衣服之後,讜賜猶豫了,要不要跟男人說一聲?
讜賜掙扎了許久,還是決定等男人出來。就算要走起碼打聲招呼吧?這應該是最基本的禮貌。讜賜沒等太久,男人就圍著一條浴巾出來,「你準備好了?等我兩分鐘穿上衣服。」
男人的動作很快,快到在讜賜出聲拒絕前已經穿好了衣服並且檢查過是否有遺漏的東西。「我們可以走了,客房服務就快上來收拾房間了。」
「嗯?」讜賜疑惑,不是在退房之後才會有人來清潔房間嗎?
男人沒有給讜賜思考的時間,牽著他的手出了房間,與客房服務在電梯口擦肩而過。
兩人大搖大擺地出了酒店,很自然地上了一輛在酒店門口靠活的計程車。「你家在哪兒?」
讜賜順口報了個地址,車子一動他就發現了不對勁。「你要跟我回家?」讜賜就是再不經人事也知道,一夜風流之後就該各奔東西,這人卻想登堂入室!
「有問題嗎?」男人出聲的時候眼睛瞥了瞥前面的司機。
讜賜終究不好意思在第三者面前討論前一天的風流韻事,但也打定主意到了小區門口就下車,「絕不能不讓一夜情的對象纏上」這點巫小賤跟他說過許多次了。
有了主意的讜賜不再說話,不想再與男人有更多牽扯,心底深處莫名有一絲不舍,這麼優質的男人他這輩子還不知道能不能碰到第二個呢!感情上捨不得,但是理智更堅定,與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男人一夜的銷|魂已經足夠。
既然決定做陌生人,交談也就沒了必要。坐在後排的兩個男人各自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什麼。好吧,事實是讜賜對男人連名字都不說就想跟他回家這點不滿意罷了。
「哎呀!」讜賜忽然驚叫了一聲,轉頭對身邊的男人說:「咱們從酒店離開的時候好像忘記付錢了。」
男人抬頭透過後視鏡與司機的眼對上,低聲說:「閉嘴!」
讜賜被堵了回來,心裡有些不爽快,一路沉默到目的地,下車前從錢夾里抽出一張紅票子遞給司機,「麻煩繼續送這位先生去他想去的地方。」
說完就要開車門下車,車門卻無論如何打不開,司機師傅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請從右側車門上下車。」
讜賜也知道從右邊下車,但是那樣的話,男人就要與他一起下車,他不願意再跟男人有更多交際了。
誰知不等他開口,男人先一步開門下車,讜賜果斷跟著下車,然後把手裡的票子遞給男人。
男人接過錢直接給了司機,「不用找了!」
誰知司機師傅也是個妙人,不僅找了錢還把車票一併遞了回來,「這年月掙錢不容易,東|莞都被掃了,皮肉生意也不好做。」說完,一腳油門,只把尾氣留給站在原地的兩人。
被留下的兩人瞬間石化,如果此時來一陣風,兩人就碎成滿地渣渣了。男人率先回過神來,牽起被打擊地尚未回神的讜賜向小區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