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春天,車禍
作者有話要說: 那天下班遇見賀紹齊之後,蘇復再也沒有碰到他,也就只當做是巧合了,沒有再提起過,他不希望一個無關緊要的賀紹齊打擾了他和唐司柏的感情。
沒過幾天,聖誕節要到了。唐家比較重視我國傳統的節日,對於西方的節日卻也不摒棄,就當做熱鬧了。
平安夜這天,唐家客廳餐廳里就擺了十分漂亮的聖誕樹,樹上掛了許多小掛件,樹下有大家準備的各種禮物。卷卷和唐小叔十分興奮,抱著黑黑黑圍在樹下玩,唐洛柯也就跟著他們一起,幾人趴在地上各種折騰。
唐大哥今天出去談工作了,沒有和大家一起吃晚飯。
等大家都吃完了晚飯,在客廳里聊天看電視了,才悠悠地回來,一手拿個公文包,一手捧著一棵14寸電腦大小的聖誕樹,樹上掛了許多別緻的掛件,bulingbuling的,在燈光下閃著光。
「大哥,好漂亮的聖誕樹啊!你買的?」唐司檸只覺得眼前一亮,連忙放下抱枕,繞過沙發跑過去看。
唐大哥瞥了她一眼,下意識地把手裡的聖誕樹往懷裡藏了藏,面無表情地上樓了。
「我去!」唐司檸連樹毛都沒碰到一根,看著自家大哥像捧著機密文件一樣嚴肅地上了樓,再瞥到那樹上掛著的一個個小掛件,忍不住爆了粗口。
「女孩子家家的說什麼呢?!」唐母立馬就不高興了,不滿地看向女兒。
唐司檸一臉驚恐,也不顧上母親說她了,撲到沙發那邊,咋咋呼呼地道:「你們沒看清嗎?大哥那棵聖誕樹上掛著什麼?!」
掛著什麼也不能讓一個大家閨秀這樣爆粗口!唐母不感興趣,只皺眉看著她。
唐司柏倒是遠遠地望見了那一閃一閃的掛件,有些好奇,問:「你看到什麼了?」
「鑽戒!哎呀我去啊!滿樹的鑽戒啊!大哥這是出去和珠寶商談工作了嗎?!」唐司檸雖然不缺錢,但也從來沒見過送鑽戒送一樹的,激動地直拍沙發背。
她拍的正是唐父身後的沙發背,唐父正安安靜靜地吃堅果,被女兒這麼一拍,嚇得心臟病都要出來了,不過比起兒子,他更寵愛女兒,何況是家裡唯一一個公主,雖然彪悍了點。
唐父微微皺眉,扭頭道:「你那是什麼出息,幾個鑽戒這麼稀罕?明天爸給你買一車,快坐下吧,咋咋呼呼像什麼?」
唐司檸一口老血梗在喉間,說不出話了,默默地坐回了沙發上。為什麼他們不明白呢?這不是買多少鑽戒的問題!勝在新意,聖誕樹掛滿鑽戒多浪漫啊!而且對象是她大哥!那個面癱在搞浪漫!他們難道不覺得驚悚嗎?!
「司桓最近和a市段氏集團合作挺多的吧?」唐父拿了個堅果,一邊剝,一邊問,似乎只是隨意一問。
唐司柏點點頭,道:「互利共惠,對兩家都挺有利的。」
唐父沒說什麼,把剝好的堅果放到嘴裡,嘎嘣嘎嘣地咬著,許久,才道:「挺好的。」
唐母安安靜靜地聽著,這時看了唐父一眼,卻並沒有表態,繼續看電視了。
唐司柏將父母的反應全都看在眼裡,微微一笑,知道父母心裡其實已經隱隱知道些什麼了,而他們並沒有阻止的意思。
唐父唐母也的確不會阻止什麼,大兒子不育,他們當然不會再逼婚什麼的,只覺得兒子幸福就行了,有個知心人就更好了,性別並不重要,何況家裡已經有個男媳婦了。而唐父想的更深入一點,段家的助力,可以幫大兒子穩坐家主之位。
唐司檸不懂他們在打什麼啞謎,見自己的激動無人理解,黯然地回房洗澡睡覺了。
蘇復坐在唐司柏的身邊,也同樣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似乎有什麼深意,又似乎只是在說工作。
不過他對那棵掛滿鑽戒的聖誕樹倒是挺有興趣的,如果只是工作對象,是不可能送鑽戒的吧?畢竟戒指有特殊意義不能亂送的。
見唐父唐母又開始專註地吃堅果看電視了,蘇復就捏了捏唐司柏的手,看了他一眼。
唐司柏笑了笑,湊到他身邊,小聲道:「大哥的春天來了,段總比我會來事多了,是不是?」
段總,蘇復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那個總是酷著一張臉的男人居然追求面癱的大哥?覺得這場面應該很滑稽。
抬起唐司柏的手,看著他手上的戒指,蘇復笑眯眯地柔聲道:「你是獨一無二的。」
唐司柏聽得心裡甜甜的,摟住蘇復就與他額頭頂著額頭,偷偷地親了親他的唇,然後摟在懷裡繼續膩歪,小聲地說著悄悄話。
「咳,夜深了,回房恩愛吧。」唐父看不下去了,剝著堅果,悠悠地道。
蘇復臉蹭得一紅,尷尬不已。
唐司柏倒是輕笑了一聲,摟著蘇復站了起來,和父母說了一聲,一人逮了個小傢伙上樓回房了。
元旦的時候,蘇復和唐司柏一起去參加了林淋的婚禮。婚禮就是在酒店辦的那種,不算豪華,卻很溫馨。蘇復他們和辦公室里的同事們一桌,看著林淋幸福的樣子,心裡各有所感。
唐司柏見林淋一身潔白的婚紗溫婉秀美,新郎一身黑西裝俊朗帥氣,笑著問蘇復:「這種婚禮你喜歡嗎?」
蘇復正在聽婚禮司儀調侃那對新婚夫妻,聽到唐司柏的話有些奇怪,想起他正在偷摸準備著的婚禮,蘇復臉微紅。
「挺好的,現在婚禮不都是這樣嗎?」
唐司柏微微一笑,湊過去道:「我們的婚禮可能有點不一樣,希望你會喜歡。」
蘇復笑看他,摸摸他的臉,道:「不管什麼樣子,我都會喜歡的,因為那是我們的婚禮,今生只此一次。」
唐司柏就調侃道:「你要是喜歡,我們可以每年辦一次婚禮。」
「胡說,那得離婚復婚多少次?」蘇復無奈反駁。
唐司柏一愣,難得一次覺得自己失言了,他只是想逗逗蘇復而已。
「你說的對,今生至此一次,只你一人。」
牽起蘇復帶著戒指的手,台上新婚夫妻在司儀的主持下接了吻,台下一片歡呼聲,唐司柏也趁著這氣氛,湊過去吻住了蘇復,恩愛纏綿,甜甜蜜蜜。
與他們一桌的成老師看得氣歪了鼻子,冷哼一聲,心道:人家結婚你們接什麼吻,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是同性戀似的,丟人!
後來,林淋扔捧花的時候,直接扔給了蘇復,蘇復在一群人的起鬨下,紅著臉接受了。不過,他的確也是最有資格接這捧花的,因為他的婚期也近了。
一月底就要過年了,唐司柏為了蘇復能光明正大地以唐家人的身份參與唐家的年夜飯,把婚禮安排在了年前。
這幾天,唐司柏就請了禮儀老師來教他們婚禮上的一些禮儀,每晚半個小時。
蘇復一開始很不解,結個婚還要學禮儀?後來他才明白,唐司柏準備的是一場漢婚。他猜想,唐家百年世家,所以婚禮比較中式吧?不管怎麼說,他其實還是挺期待的。
越臨近婚期,唐家的氣氛越是喜悅。蘇復一開始擔心的長輩不高興的事完全沒有發生,唐父唐母都十分重視這個婚禮,連喜帖都是一家一家親自去發的。
然而,婚禮前兩天的晚上,意外發生了。
那天晚上睡覺前,蘇復要給卷卷沖奶粉的時候,發現自己今天忘記買奶粉了,卷卷的奶粉喝完了。於是,唐司柏就說自己出去跑一趟,怎麼也不能讓小傢伙沒奶喝呀。
然而,蘇復在孩子們的房間里和他們睡前小談,等了許久唐司柏都沒有回來。
而這個時候的唐司柏,是意外的出了車禍。
不過幸而他是沒有受傷,就是撞到了酒後駕車的一個人,那人倒是受了點輕傷,唐司柏把人送到醫院去了。
這個人唐司柏也不陌生,正是蘇復的前男友賀紹齊。
出於道義,唐司柏請醫生給他做了比較全面的檢查,防止撞得腦震蕩了。
等一系列檢查完畢,賀紹齊被轉到了病房,打了瓶吊針。倒不是傷得多嚴重,車禍的傷也只不過是額頭撞到方向盤蹭破點皮,主要是發燒燒得比較嚴重,打著退燒針。
賀紹齊發燒還買醉,被唐司柏救的時候腦袋還是懵的,等到了病房躺下了,才漸漸清醒,看到站在病床邊的唐司柏,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是你撞了我?」賀紹齊問。
唐司柏差點笑出來,是你燒糊塗了還酒後駕車撞了我的車好嗎?
不過唐司柏並不想和他爭辯,卷卷可還等著他帶奶粉回去呢。
「你的醫藥費我都付過了,祝你早日康復。」說著,唐司柏轉身就要走了。
賀紹齊心裡一把火氣騰起,怒道:「等一下!你把蘇復叫過來!」
唐司柏微微一笑,轉身看他,道:「他已經和孩子們睡下了,你想見他,改日去唐宅投遞拜帖,也許能見上他一面。」
「唐司柏!」賀紹齊怒瞪著眼,指著他道:「你以為你家是豪門就了不起嗎?小復從來都不是攀附豪門的勢利眼!你們才在一起多久,我和他十年了!他早晚會回到我身邊的!」
唐司柏臉上端著的微笑沒有變,淡笑道:「時間越長,傷害越大,斷得越徹底,你不懂嗎?小復看上的當然不是豪門,而是我這個人。而你引以為豪的十年,我想是比不上我們的一輩子的。」
賀紹齊瞪著唐司柏,完全沒有了平日里在公司里裝著的那些風度,幾乎惱羞成怒。
「你不用一個人自言自語,把他叫來,他要是知道我受傷了,不知道有多心疼。以前我皺一個眉他都會擔心我好久,十年不是你想象的那麼容易割捨的!」
一個只能回味從前,懊悔從前的人,是多麼的可悲,唐司柏和他沒有共同語言,不想繼續廢話。
「好好養傷,順便養養腦子,願你有康復的那日。」
唐司柏儒雅一笑,轉身離開。
賀紹齊在後面叫嚷著,他並不理會。
還沒走到門口,門忽然被用力推開了。
蘇復急匆匆地撲進來,跑得直喘氣,看到病房裡的狀況,愣了。
「你怎麼來了?」唐司柏有些訝異,見他喘得這麼厲害,走過去撫著他的背幫他緩緩。
賀紹齊看到蘇復,眼睛一亮,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小復你知道我受傷了特意來看我嗎?我就知道你心裡還有我,你也放不下我!」
可惜,蘇復根本沒理會他,拉著唐司柏上上下下地看,著急地問:「你沒事嗎?司檸說你出車禍了,我嚇死了!」
唐司柏一聽就明白了,妹妹今天在醫院加班,剛才還來過,這是給蘇復報信卻沒說清楚呢。
將蘇復摟進懷裡,唐司柏拍著他的背,親了親他的額,笑道:「我沒事,司檸沒說清楚,他酒駕撞了我的車,我沒受傷,他受了點輕傷,我送他來醫院,耽誤了回家的時間,抱歉嚇到你了。」
知道唐司柏沒事,蘇復就完全放心了,剛才唐司檸說他出車禍了,差點嚇走他半條命,連忙就開車追出來了,都忘了問清楚。
賀紹齊看著他們恩愛相擁,心裡跟被刀攪了似的,疼痛不堪,蘇復居然一點都不關心他?!
「小復,我想你想得去買醉,發燒了都不知道,不小心才出了車禍,你還是關心我的吧?」
蘇復緩過氣來,從唐司柏懷裡探了出來,皺眉看了看賀紹齊。他也沒想到,當初極要面子,總想讓自己很體面的賀紹齊,如今頹廢成這副模樣了。
「醫藥費付了嗎?」蘇復問唐司柏。
唐司柏點了點頭。
蘇復就道:「醫藥費給你付了,祝你早日康復,不要再酒駕了,你的無意可能會傷害到別人非常重要的人。」
這個非常重要的人當然就是指唐司柏了,唐司柏聽的嘴角彎彎,心裡暖暖。而賀紹齊就臉色難看,難以置信,他的蘇復一直都是個善解人意,非常善良的人,居然一句都沒有關心自己,還責怪自己?!豪門的生活讓他變了嗎?
「小復,我在你心裡真的一點也不重要了嗎?我那麼愛你,你不知道嗎?!」賀紹齊有些激動,揮舞著手,差點讓手背上的吊針移了位。
蘇復皺著眉,看著他這個樣子,心裡也有些感慨,但是做錯了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愛情一旦過去了那就是過去了。
「安靜吧,你這樣會麻煩到別人。」
說著,蘇復不再理他了,牽著唐司柏的手就離開。
賀紹齊還在說著挽回的話。
蘇復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他一眼,道:「我們要結婚了,你以後少說這種奇怪的話讓人誤會。」
賀紹齊愣住,結婚?開什麼玩笑?兩個男的?還是豪門?哈!這個世界瘋了嗎?
蘇復和唐司柏沒再管他,牽著手離開了。
賀紹齊雙目無神地躺在病床上,許久,流下兩行眼淚,他知道,唐司柏給蘇復的,是他永遠給不了的。不是金錢榮譽,而是名分和家人的愛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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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國公府嫡長子黎相輕抓周禮上抓了個脂粉盒子,從此京城達官貴族都知道黎家大公子不堪大任,日後必是個沉迷女色的紈絝,有閨女的人家紛紛避讓。
黎相輕也不負眾望,日漸風流倜儻,果真天天泡在女人堆里,與成國公世子之位失之交臂。
黎大公子表示:我只是需要這些姐姐幫忙做個產品測試,你們想多了。
多年後,嘿,黎大公子他靠著做女人的生意,年紀輕輕,名滿京城,富可敵國,當年避之不及的達官貴人紛紛上門提親。
黎大公子表示:士農工商,我只是個賣護膚品的,高攀不起,你們去找黎府世子吧。
最後,覺得高攀不起的黎大公子,被國庫空虛的皇帝惦記上了,一個大意,娶了當今聖上最心愛的公主……哦,還好是個男的……
晏端淳:嘿,本宮就知道你喜歡的是男的,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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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國庫虛空的皇帝:駙馬,去戶部任個小職吧。
國庫虛空的皇帝:駙馬,戶部尚書告老還鄉了,你頂替吧。
國庫虛空的皇帝:駙馬,西北軍和南征軍的軍餉還沒發呢,國庫你守著,沒錢你自己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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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駙馬:皇上,您這公主性別不太對勁。
皇帝:朕沒看過,朕怎麼知道?
黎駙馬:皇上,這個月後宮娘娘們花了臣954張上好的面膜,共計47兩。
皇帝:這麼一點送給娘娘們又何妨?黎卿怎的如此小氣?
黎駙馬:娘娘們保養得好是給皇上看的,臣寧可多省幾張給公主敷屁股。
皇帝:……
晏端淳:父皇,沒別的事兒臣就回去敷屁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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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斷夏回景家接丟丟的時候,聶南朔就打電話給自家弟弟了。景斷夏自認沒那個本事做聶北凌和葉一唯夫夫的主,這種壞人當然要讓聶南朔去做。
母上大人回來了,聶北凌自然是知道的,一同住在聶家別墅,母上一回來他就知道了,這兩天還同吃同住著呢。不過自家大哥讓他把一唯帶回家,聶北凌心裡還是有些猶豫的,畢竟母上還不知道他也喜歡男人。
但是轉念一想,帶一唯回家是板上釘釘的,不過是時間問題,既然大哥這麼說了,那麼不如早點帶回去,有大哥在家坐鎮,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問題,早點得到家人的同意也是好事。
於是,聶北凌心忐忑地和葉一唯商量后,去買了點孝敬母上的禮物,然後帶著葉一唯回家了。
車開進聶家大宅,在車庫停好,四周看了看,沒有自家大哥的車,顯然他們還沒到,聶北凌也不敢獨自帶著葉一唯進家門冒風險。
鬆開安全帶,聶北凌看了眼副駕駛上的葉一唯,伸手整了整他的領子,柔聲道:「如果我媽說了不好聽的話,你不用理她,和你過日子的是我,不用想太多。」
葉一唯是孤兒院里出來的,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辛苦打拚出來的,流了多少汗水,看盡了多少白眼,聶北凌知道他有著自己的驕傲,也捨不得他受委屈。
葉一唯淡淡地笑了笑,「我沒那麼嬌氣。」
這時,聶南朔的車駛進了車庫,聶北凌俯身幫葉一唯鬆了安全帶,和他一起下了車去後備箱取了禮物。
景斷夏看見他們到了,心裡輕鬆不少,抱著丟丟下了車就向他們走去,笑嘻嘻地拍了拍葉一唯的肩,作死地調侃道:「弟媳,你也來拜見婆婆大人?」
葉一唯淡淡地瞄了他一眼,眼神不怒自威,景斷夏乖乖地放下了爪子,討好道:「唯哥別生氣,這種時候咱們應該一致對敵,團結才是力量,你說是不是?」
「你別添亂就謝天謝地了。」聶北凌一把把葉一唯摟到懷裡,嫌棄地看著景斷夏。
景斷夏可憐巴巴地閉上了嘴,大敵當前,大難臨頭,他還真沒什麼興緻鬥嘴。
「進去吧。」聶南朔拎著禮物走過來,在可憐巴巴的景斷夏腦袋上揉了一把,牽著他帶頭走在前面。
聶北凌牽著葉一唯的手跟在他們後面。
四人進門的時候,溫白芙正抱著一隻血統純正的布偶貓看電視新聞,那隻貓看上去十分高雅,一雙藍色的眸子像寶石一樣耀眼,渾身透著一股和它主人一樣的雍容華貴的氣息。
景斷夏下意識地摸了摸懷裡小丟丟的腦袋,其實兒子也挺高雅的……吧?
那隻貓是溫白芙出國散心在美國買的,聶北凌看著客廳里一貓一狗,渾身都忍不住要起雞皮疙瘩,毛茸茸的東西什麼簡直太讓他噁心了。
「你們回來了。」
溫白芙聽見聲音,抱著那隻布偶貓起身向他們走來,看到聶南朔身邊的景斷夏時,臉色很明顯的不怎麼愉快,看到聶北凌身邊的葉一唯時倒是愣了半響。
「這是咱們公司的金牌經紀人葉一唯吧?」溫白芙雖然自從老公去世之後就淡出了娛樂圈,但是娛樂新聞倒是經常看看,這大名鼎鼎的金牌經紀人,還是出自自家公司的,自然不會不認識。
「伯母好,冒昧前來,打擾了。」葉一唯嘴角掛著淺笑,把禮物獻給溫白芙。
溫白芙也不知道這位是來幹什麼的,只當是聶南朔他們的朋友,連忙笑道:「來就來了,還帶什麼禮物,現在的小輩這麼有禮貌的可不多了。」
說著,叫來保姆把禮物收下。
景斷夏聽著這話心裡就不舒服,總覺得這是在說自己呢,他手裡抱著小丟丟,禮物都在聶南朔手裡拿著,現在把聶南朔手裡的東西拿過來再獻給溫白芙,就顯得太諂媚了,所以景斷夏乾脆站著不說話。
聶南朔倒是笑著把禮物一併給了保姆,嘴裡說著:「這是斷夏給你買的一些小禮物。」
溫白芙淡淡地瞥了一眼,然後淡淡地嗯了一聲,不再多說,只說:「人到了就吃飯吧。」
這擺明了就是不待見景斷夏,景斷夏抱著小丟丟撇著嘴,心裡有些不痛快。
聶南朔看出他的不自在,親自將他領到餐桌邊坐好,然後自己才在他邊上坐下。
餐桌是長桌,溫白芙作為長輩坐在主座那頭,聶南朔夫夫和聶北凌夫夫分別坐在她兩側。
景斷夏被不待見了,葉一唯還沒有自曝身份,長桌上幾人都顯得有些不自在。
保姆一一把菜都上了,溫白芙第一個拿筷,看著前面的糖醋排骨,夾了幾塊放到聶南朔碗里。
「祁兒以前最愛吃糖醋排骨了,你嘗嘗味道變了沒有。」
景斷夏心裡咯噔一下,低頭沉默著,聶北凌和葉一唯也沉默著,覺得溫白芙這樣有點過分。
聶南朔臉上倒是沒什麼表情,夾起母上夾來的排骨放到景斷夏的碗里,笑道:「斷夏也愛吃。」
溫白芙的臉色頓時就有些難看了。
景斷夏抬頭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又可憐巴巴地看了聶南朔一眼,一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可憐樣。
聶南朔拿起筷子遞給他,又給他夾了些他愛吃的小菜,柔聲道:「吃吧,跟自己家一樣,沒什麼好拘束的。」
景斷夏這才點點頭,瞄了溫白芙一眼,拿起筷子一個人默默地低頭吃起來。
溫白芙雖然心裡不爽快,但是這麼多小輩在場,她也不好失了長輩的氣度,於是生硬地扯出一個笑臉來,轉頭看向聶北凌和葉一唯。
「一唯也吃,在伯母這兒不用拘束。」
葉一唯笑著點了點頭,拿起筷子進餐。
聶北凌怕他不自在,也把夾菜的活攬了下來,葉一唯皺了皺眉,溫白芙正在氣頭上,聶北凌和他這麼親密完全就是往死路上走,可是聶北凌都把菜夾來了,他也不好拒絕,只好學著景斷夏的樣子默默低頭吃飯。
溫白芙看著自己的小兒子和他大哥一樣照顧一個男人吃飯,心裡就隱隱升起了不好的預感,臉色也越發地難看了。
景斷夏默默地吃著飯,偶爾偷偷地抬眼瞟溫白芙一眼,見她看著聶北凌和葉一唯,心裡頓時幸災樂禍:叫你排擠我,叫你不待見我,叫你招待唯哥不招待我,好戲還在後頭呢!
溫白芙心裡是很煩躁,自家小兒子對葉一唯的態度讓她很擔心,但是她也不想給外人看了笑話去,所以忍著沒有在飯桌上質問,吃在嘴裡的飯都生硬地咽不下去。
五個人沉默地各吃各的,景斷夏沒人針對他了也就放鬆了起來,夾起聶南朔給他夾來的雞腿,撕下一片小肉肉餵給坐在自己腿上的小丟丟吃。
人的吃食他們一般不給丟丟吃,但是偶爾也會讓他嘗上幾口,特別是給它帶的狗零食都在車上,丟丟看他們吃的香眼饞得不得了,景斷夏也就讓它解解饞。
就在丟丟吃得高興的時候,忽然「啪」的一聲,溫白芙把筷子拍在了餐桌上,怒瞪著眼睛,指著景斷夏道:「這就是景家的家教嗎?!」
她這麼一發火,所有人都停下了筷子,沉默地坐著。
景斷夏心裡也是一團火,他們景家的家教怎麼了?自己長得丑脾氣差入不了他老爸的眼,現在還遷怒到景家的家教上了,簡直一個潑婦!
不過在這種時候,景斷夏是不會和她爭的。他研究過了,沒有老公寵著撐腰的媳婦就該凶一點,不然會被婆婆欺負了去,有老公寵著的媳婦就該學著乖乖受訓,越是可憐越是招老公心疼,到時候哪裡需要自己出氣?
於是景斷夏遵循自己研究出來的法門,壓下心裡的火氣,默默地放下筷子低頭抱著小丟丟,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十分招人心疼。
聶南朔看到他受委屈,心裡就心疼的不得了,忍不住皺眉道:「好了,媽,我們在家就是這樣的,隨便一點才是家,哪兒來那麼多規矩。」
溫白芙看到大兒子臉色沉了下去也收了點火氣,再看景斷夏一副小媳婦被教訓的樣子,也覺得自己這麼發火有點難看,要是景斷夏和她爭執倒還好,可他偏偏可憐巴巴的不說話,說出去別人只當她這個做長輩的給小輩難堪。
勸完母上,聶南朔又摸了摸景斷夏的腦袋,不顧母上在看,低頭在他額上親了一下,柔聲道:「多吃點,家裡沒吃的了,晚上回去會餓的。」
景斷夏沒說話,也虧他是個演員,把挨訓的小媳婦演繹地淋漓盡致,可憐巴巴地點了點頭,拿起筷子繼續撕了片小肉肉給丟丟吃,然後才繼續吃飯。
溫白芙看著他那副樣子,心裡就來火。
飯也吃得快差不多了,聶南朔看了聶北凌和葉一唯一眼,對著溫白芙道:「你說要見人,我把你兩個兒媳都帶回來了,覺得怎麼樣?」
溫白芙一愣,什麼兩個兒媳婦?一時間有些轉不過彎來。
倒是葉一唯被聶南朔這麼直白的方式嚇得被飯嗆著了,咳咳咳的咳了好久,聶北凌連忙倒了水給他喝。
溫白芙看著小兒子那樣子,頓時明白了過來,蹭地站了起來,臉色十分難看。
「北凌,這是怎麼回事?」
母上都站起來了,聶北凌尊重母上也站了起來,但是態度卻是很堅定地道:「我愛一唯,我想和他結婚。」
「荒唐!」
溫白芙一聲怒吼,葉一唯也默默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