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替身逆襲文（八）

  洛應去見了林可歆，她還是昨日那個樣子，纏著林婉說些趣事，看到洛應來了也說給洛應聽，三人待在病房裡說說笑笑，竟也不覺無聊，偏偏好感度半點不增。


  下午時候，林可歆將洛應送到門口，洛應沖她道別。


  「真的不多待一會嗎？」


  「不了，今天有事，有空再來看你。」


  「那好吧，阿應再見。」


  林可歆咧開嘴笑起來，直到洛應走出好遠還能看到她踮起腳拚命揮手的樣子。


  洛應坐進車子，臉上的笑意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凝重。


  不能這樣乾耗著了，他要麼找出林可歆好感度不增加的原因，要麼只能刺激一下林可歆了。


  洛應如此想著，腦中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不過今天不行，他沒有騙林可歆，他今天是真的有事。


  洛應看了一下時間，下午五點二十分，時間還很充裕。


  洛應發動車子先去甜品店取他事先定好的蛋糕，這一過程花了他四十分鐘，快六點的時候，洛應將包裝好的蛋糕提上車，然後朝著餐廳開去，中途的時候還抽空打了一個電話，不過一直沒人接聽，洛應只得放下手機，打算過一會兒再打。


  半個小時后，洛應到了餐廳，對方依舊沒接電話，服務員將洛應迎進了他定的包間，詢問是否現在上菜。


  「不了，我的朋友還沒來，等他到了我會告訴你們。」


  「好的，先生。」


  服務員離開了，洛應將蛋糕放在包房裡的茶几上，取出手機又打了一個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


  洛應放下手機，自己坐在沙發上沉思，腦中想著林可歆的事不知不覺過了兩個多小時，等服務員進來詢問他還要不要上菜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


  「抱歉，稍等一下。」


  洛應拿起手機再次打了一個電話，仍然是無人接聽，洛應嘆了一口氣，歉意的對著服務員笑了笑。


  「不用上了，麻煩你全部給我打包。」


  「好的，先生。」


  不一會兒，洛應提著裝著十幾個盒子的袋子出了餐廳的門口，站在台階上，抬首望去，天上一顆星也沒有，地上的城市卻燈火通明。


  真是古怪……


  洛應將菜品和蛋糕一起放在後座上，發動車子朝著趙旭居處開去，他要知道趙旭今天為什麼一直不接電話。


  說起來自從上次電梯意外，趙旭將他送回家后就沒再找過他，連電話也很少打，這在兩人過往的相處經歷中是很少見的。其中固然有洛應一心撲在林可歆身上的原因，但是趙旭的態度同樣很奇怪。


  洛應今天來除了給趙旭過生日，也有意緩和兩人關係，沒想到連人都沒見到。


  趙旭的居處離這一片很近，洛應沒開多久就到了，可是別墅的大門緊閉，所有窗口都沒有亮燈，顯示其主人並不在家。


  趙旭喜歡獨居，所以他的家裡連保姆都沒有，若是他不在家，登門的人就只能在門外等候了。


  洛應將車開到門外，手臂搭在車窗上，撐著頭髮呆。


  半個小時后，趙旭沒有回來……


  一個小時候，趙旭沒有回來……


  洛應最後一次打電話已經十一點十分了，再耽擱今天就要過去了，結果聽筒里傳出的還是「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洛應將手機扔在副駕駛座上，推開車門走了出去，恰好這時候遠處響起了動感的車載音樂聲音，還夾雜著一群年輕人吵吵鬧鬧的聲音，等車子開近，刺目的遠光燈晃的洛應幾乎睜不開眼。


  感覺又是那個中二組織的熊孩子們……


  和洛應想法同時出現的還有趙旭的聲音。


  「把燈和音響關了。」


  眼前的燈光消失了，洛應抬眼看去，正好看到趙旭跳下車。


  過去半月再見，洛應幾乎不相信面前的人是趙旭，應該說不是他改變過的趙旭。除了那頭頭髮沒有染回去外，趙旭的外觀和他剛見到對方的時候相差無幾，工字背心，破洞牛仔褲，稀奇古怪的飾品，妥妥的不良青年打扮，他甚至看到從來不抽煙的趙旭手指間夾著一根煙。


  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趙旭到底經歷了什麼！

  發現洛應的目光落到他手指上，趙旭手指一抖，煙就掉在了地上，他趕緊用鞋踩住煙頭，有些尷尬的沖洛應笑了笑。


  「阿應，你怎麼會在這裡？」


  洛應收回目光，面無表情的靠在車壁上。


  「我給你打了電話。」


  「是嗎？」


  趙旭摸了摸口袋，沒找到自己的手機，沖著旁邊幾輛車上的人吼了一句。


  「我手機在誰那裡？」


  「在我這。」


  一個畫著煙熏妝的女孩將手機從緊身熱褲的口袋裡拿了出來。


  「有人打電話你怎麼不告訴我？」


  「我哪知道是帥哥，還以為是推銷呢。」


  女孩話一落，其他人就笑了起來。


  「都閉嘴！」


  趙旭翻開手機，看到十幾個未接來電臉色一下變了。


  比較熟悉趙旭性格的一個青年知道趙旭這是生氣了，趕緊將先前說話的女孩拽進車裡，賠了一個笑。


  「那個旭哥，你忙吧，我們就先走了。」


  趙旭不說話，幾車的人很快消失了乾乾淨淨，四周恢復了安靜。


  趙旭捏緊手機，轉頭朝著洛應走去，故作輕鬆的說到:

  「阿應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洛應立起身體，拉開車門對著趙旭招了招手。


  「過來提東西。」


  「啊？」


  「快點。」


  「哦……」


  趙旭走過去將車裡的菜品和蛋糕提出來，看到蛋糕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


  「為什麼拿蛋糕來？」


  「你是裝傻還是真傻？自己的生日不記得？」


  「我……」


  趙旭突然說不出話了，其實他記得，只是以為別人不會記得，就像他父母從來都不記得一樣，所以就裝成自己也忘了的樣子。


  沒想到洛應會記得。


  「別發愣了，快開門。」


  「哦………」


  趙旭提著東西跑過去開了門，洛應讓他把蛋糕放在客廳而把飯菜送到廚房。


  「都冷了，我熱一下，你先去洗個澡。」


  洛應順手解下外套塞到趙旭手裡，讓他拿出去，然後翻出一條圍裙圍在腰上，開始把打包盒裡的東西倒出來。


  趙旭愣愣的站在洛應身後看著對方忙活，直到洛應再次提醒了一聲讓他去洗澡才如夢初醒的離開廚房。


  半個小時后，洛應將熱好的飯菜重新裝好盤，看著面前這些冒著香氣的飯菜，雖然不是他做的，還是很有成就感。


  「叮鈴鈴……」鬧鐘響了，洛應也不管飯菜了，跑到客廳開始拆蛋糕盒子。


  趙旭下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洛應圍著圍裙，彎著腰和打成死結的帶子做鬥爭的樣子，最好笑的是那圍裙邊是粉色的，也不知道誰買的。


  聽到腳步聲，洛應轉過頭來，上下打量了趙旭一遍，看的趙旭都緊張了，他今天穿得是洛應給他買的那套銀灰色的西裝，手指上的東西也摘了，看著真有那麼一點成功人士的樣子。


  「不好看嗎？」


  「沒有，很好看。」


  洛應偏著頭笑了，風流的鳳眼像是打破了一池春水，趙旭臉色一下就紅了，還好洛應很快就低下頭繼續去解那死結，並沒有注意到。


  「我來吧。」


  趙旭走到洛應身邊，用了一點力氣就把袋子扯斷了。


  「這樣多簡單。」


  「……」


  洛應揭開蓋子，將蛋糕端到飯桌上，開始往上插蠟燭。


  「為什麼不先吃飯？」


  「快過十二點了，吹蠟燭當然要當天做。」


  趙旭不說話了，這又是他的錯，他看了通話記錄，最早的是中午打的，他不知道洛應到底一個人等了他多久，如此想著心裡又發酸又泛甜，真是千種心緒，萬般滋味。


  洛應點好蠟燭，一看時間，已經是五十五了，嚇了一跳，趕緊把趙旭拽過來，叫他許願。


  「原來你也有這麼幼稚的時候。」


  雖然這樣說著，趙旭卻閉著眼睛許了願，然後吹滅蠟燭。


  「生日快樂。」


  洛應用勺子挖了一勺蛋糕放進趙旭口中，自己也吃了一點，然後就把蛋糕端開了，這種東西意思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你等會兒，我去端菜。」


  「我幫你。」


  趙旭趕緊跟在洛應身後進了廚房，兩人將菜端上桌，滿滿的擺了一桌。


  洛應解下圍裙，坐在趙旭對面，抬起酒杯對著趙旭示意。


  「這是我從家裡帶來的，斐金系列的-conti，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嗯」


  趙旭碰了一下洛應的杯子也沒嘗出什麼味道就喝了，就覺得好喝。


  放下杯子，洛應開始吃飯，他點的這些菜都是招牌菜，就算沒了當初的造型，味道還是不錯的，洛應吃的很滿意。


  唯一不好就是……


  洛應抬起頭看著對面已經望著他出神的趙旭，有些無奈。


  「看著我做什麼？吃東西啊。」


  難道看他吃飯真的能看飽？連成緒這樣，趙旭也這樣，真是的。


  「哦……」


  趙旭回過神來夾起東西往嘴裡送，目光依然在洛應身上，真懷疑他知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麼。


  ……


  趙旭吃了一點東西，更多的時候都是在喝酒，一杯一口就沒了，洛應忍不住勸他。


  「少喝點，別喝醉了。」


  「我酒量好著呢，擔心什麼？」


  「擔心遇上醉鬼。」


  「……」


  吃完了飯，洛應收拾了碗碟，洗碗的任務則被趙旭包了。


  空閑之餘，洛應開始打量這所房子，說實話房子的裝修風格和趙旭的性格一點都不像，尤其是他那副不良青年的樣子跟著房子簡直格格不入，若是不知道，沒人相信他是主人。


  趙旭出來的時候發現洛應在看牆上掛著的小提琴，主動開口解釋起來。


  「這是我媽媽留下的東西，還有其它的，我帶你去看。」


  聽說趙旭的媽媽早年是音樂家，最愛拉小提琴，儘管後來不知怎麼該經商了，洛應對她的收藏還是很感興趣的。


  「好」


  趙旭將洛應帶上樓，推開了二樓最裡面的房間，房間里陳列著數十個小提琴，還有一些其它樂器。


  「這些都是我媽媽以前最喜歡的東西，現在卻只能擺在這裡，她已經很久沒來了。」


  趙旭的語氣說不上惋惜還是嘲弄，大概他會迷上賽車也和趙母的冷淡有關。


  洛應沒資格去管趙旭的家事，不過在對方生日這天還是有特權的，他不介意哄哄他。


  「我教你跳舞吧。」


  洛應摸著手下的老式唱機，就是那種有一個大喇叭的東西，神色飛揚起來，他沒想到趙母的收藏還有這麼具有時代感的東西，他第一次見這東西還是遊戲里玩家想攻略他的時候。


  「啊？」思維怎麼跳到這裡來的？


  「來吧……」


  洛應調好唱機，舒緩的音樂響了起來。


  洛應走到趙旭面前，彎下腰朝著趙旭伸出一隻手。


  「尊貴的先生，我能請你跳支舞嗎？」


  「我……我……」


  不理會趙旭的驚愕，洛應牽起他的一隻手，又把他另一隻手放在自己腰上，然後隨著音樂帶他移動腳步。


  起初趙旭還十分笨拙，雖然沒踩洛應的腳，但也沒走對過，漸漸的，他掌握了節奏就能配合洛應了，兩人在房間里交錯，旋轉，偶爾相視一笑，默契十足。


  一曲完畢，趙旭頭靠在洛應的肩膀上喘氣，心跳聲不斷加快。


  「累了？那休息吧。」


  洛應說著就想放開趙旭，卻被趙旭突然抱緊了。


  「不累，我們繼續。」


  趙旭說的很急，深怕洛應改變主意似的。


  「……」


  好吧，洛應換了一首音樂。


  「我們重新再來。」


  「嗯」


  「你先放開些，你抱的太緊了，你只需要輕輕搭在我腰上就可以了，這樣沒法跳。」


  「哦……」


  趙旭雖然鬆開了些，但是很快又會把洛應帶進他懷裡。


  看來他還需要糾正趙旭的擁抱姿勢了，不過這一點糾正起來就沒那麼容易了，到後來洛應幾乎放棄治療。


  兩人跳了一曲又一曲，不知不覺已是明月高懸。


  「對不起。」


  「怎麼了？」


  「今天讓你等了那麼久。」


  「沒事……對了，差點忘了，你等一下。」


  洛應跑出房間，再回來的時候將一個盒子遞給趙旭。


  「給我的？」


  「嗯，生日禮物。」


  趙旭拆開來，是一個賽車模型，他家裡收藏有不少這種東西，不過這一款他沒有。


  「我覺得你應該喜歡這種東西。」


  「是的，我喜歡，但我更喜歡……」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