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喜憂參半
隨著冬天的到來,天氣也開始變的越來越冷了,冬風的深入讓整個天越都城都開始變得寒意凜然起來。不過相對於北方來說,天越都城的冬天還是顯得有些太過於溫和了。
天空顯得格外的純凈,就連陽光照在人的身上,也是暖洋洋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就此融化在這溫暖的陽光里。不過,因為季節的變幻,冬天裡的景色就顯得有些凄涼了不少,草木凋零,萬物沉寂,為這個冬天增添了些許蕭颯的氣息。
林夕的肚子已經可以看得出明顯的凸起了,畢竟已經七個月的身孕了,就連平常走動的時候都可以感受得到腹中的胎兒有明顯的胎動,更不要說睡覺的時候了。
還記得林夕第一次感受到腹中的胎兒出現胎動的時候,一臉的驚喜,連忙就叫南宮澈過來也來感受一下,表情動作看起來就像個發現什麼稀奇事情的孩子一般。不過,等到南宮澈把耳朵貼在林夕的肚子上仔細聽的時候,林夕的肚子就又開始回歸平靜了,就好像林夕剛才覺得那陣胎動是自己在做夢一樣攖。
林夕到現在還清楚地記得南宮澈當時的表情,那是一種從滿懷期待到希望破滅的過程,看的林夕莫名地就覺得南宮澈這個樣子好像一個沒有吃到糖的孩子一樣。
「難道是我剛才出現幻覺了嗎?」林夕看著南宮澈微微皺起的眉頭,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的知覺。
看著林夕一臉疑惑不解的模樣,南宮澈雖然心裡有些失望,但還是把那抹失落很好地掩飾起來,「沒關係的,夕兒,可能現在寶寶剛好有些累了,所以就睡著了,等她長大一點兒,我就能知道她在動了。」說完還在林夕的額上輕吻了一下,又順手把林夕緊皺的眉頭微微撫平了一些。
林夕一臉歉疚地看著南宮澈,「澈,對不起啊,害你白開心了一場。償」
南宮澈勾起嘴角,「小傻瓜,在胡說些什麼呢,是寶寶自己還沒有做好要跟我這個父親打招呼的準備,可能是被我給嚇到了吧。沒想到不知不覺之間,他竟然都幾個月了,真是不可思議!」南宮澈盯著林夕已經隆起的小腹,目光柔和,眼裡都是一種即將為人父的喜悅和慈愛。
聽了南宮澈的話,林夕這才覺得心裡好像沒有那麼難受了,沖著南宮澈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將頭輕輕地靠在南宮澈的肩上,一臉的幸福,「澈,你真好!」
迎著升起的朝陽,還散發著絲絲寒意的陽光,就這麼照在房間里兩個相互依偎的人身上,為他們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小姐,你在想什麼呢,怎麼這麼開心?」紫煙剛剛去廚房給林夕端來了一盤香氣四溢的點心,結果一回來就看見林夕一個人坐在房間里傻笑,忍不住有些好奇地問出聲。
林夕從回憶的思緒中抽離出來,看見紫煙一臉疑惑的表情,這才知道原來自己不知不覺之間,竟然又開始跑神兒了。
「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而已,對了,笙兒呢?」想到南宮澈昨天晚上跟自己說過,他今天要去軍營一趟,好像南宮珏給他安排了什麼任務,需要他親自去辦,所以今天一大早,南宮澈就出門了,林夕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已經涼透了,看來南宮澈應該走了很久了才對。
「公主帶著球球出去了,這幾天王爺一直陪著小姐,南笙公主就一直在帶球球四處轉悠,好像整個天越都城都快被她和球球轉遍了。」紫煙回憶了一下,老老實實地開口,說完還給林夕倒了一杯熱茶。
原來是這樣,林夕還覺得很奇怪,這都好幾天沒有看見南笙的身影了,要知道,在鬼王府里,只要南宮澈出門辦事,林夕的身邊就會出現南笙的身影,可是南宮澈今天一大早就出門了,林夕也起床有一段時間了,可是還是沒有看見南笙,這才覺得有些奇怪。
其實,林夕自從懷孕以來,南宮澈幾乎每天都陪在她的身邊,南笙和她呆在一起的時間自然就減少了許多,所以,當南宮澈不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林夕突然就想起了南笙。
今天的天氣不怎麼好,顯得有些陰沉沉的,而且外面的風刮的還有些大,林夕光是看著外面的天色就覺得冷,恐怕今天晚上會下雪吧,也不知道南宮澈今天去了軍營到底事情辦的怎麼樣了,要是今天還不趕回來的話,恐怕到時候就更冷了。
「小姐,那要不要我去找冷雲問一下,讓他派人出去找一下啊?」紫煙看林夕似乎很擔心南笙的樣子,忍不住提議。
「算了吧,笙兒這丫頭自由自在慣了,今天的天色也不太好,她應該知道澈今天不在家裡,所以應該很快就回來了,我們不用去管她了。」林夕想想還是算了,畢竟南笙也會武功,任何人想要在她的身上佔便宜,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林夕的擔心終於在臨近傍晚的時候應驗了。
吃過午飯之後,林夕就回房睡覺了。南宮澈知道林夕畏寒,所以早早的就讓人在梅園的房間里燒好了暖爐,所以林夕睡覺的時候也並沒有覺得有多冷。
在快傍晚的時候,林夕被外面的一陣吵鬧聲給驚醒了,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這才緩緩地醒了過來,入眼處,還是熟悉的房間,就是沒有自己最想見的那個人在身邊而已。
「紫煙,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緩緩地掀開被角,林夕從床上慢慢地坐了起來,七個月的身孕,讓林夕連起身都覺得有些費力,不過還好,就是剛從被子里鑽出來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些冷,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小姐,你醒來了,外面下雪了。」紫煙聽到房間里有動靜,連忙推門進來,看見林夕已經起來了,連忙趕過去幫林夕穿好鞋子,又為她披上披風,一邊回答林夕的問題。
下雪了?難怪這麼冷,「王爺還沒有回來嗎?」林夕在紫煙的攙扶下,慢慢站起身子,這才覺得頭腦稍微清醒了一些。
「嗯,不過公主回來了,剛剛還帶著球球來這裡呢,知道小姐還沒醒,所以就帶著球球先回紫玉閣了,估計這會兒也該過來了。」紫煙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緊接著,南笙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嫂子,你起來了嗎?」
林夕給紫煙遞了一個眼色,紫煙會意,馬上趕過去把門打開。林夕只覺得一陣凜冽的寒風順著門縫灌了進來,忍不住一個哆嗦。
南笙很快鑽了進來,順手把門關上,將刺骨的寒風阻攔在了門外。
「嫂子,你很冷嗎?紫煙,快去再拿一件衣服。」林夕打的那個寒戰,南笙看的清清楚楚,忍不住有些擔心。
紫煙聽了南笙的話,不敢有所怠慢,趕緊就去衣櫃里拿衣服了,南笙則扶著林夕在桌子旁邊坐下,拿過一個燒的暖呼呼的炭爐讓林夕抱在手裡暖著,又幫林夕緊了緊披風的衣領。
紫煙拿來一件粉色的繡花襦襖,讓林夕穿在裡面,可能是真的因為剛才穿的少的緣故,這件衣服一穿上,林夕瞬間就覺得身上暖和了不少。
「我沒事兒的,笙兒,聽紫煙說,你這幾天一直在陪球球玩兒,怎麼沒去做點兒別的事情?」林夕說著話,意思比較隱晦,但是她知道,以南笙的聰明才智,肯定能聽得懂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南笙眼神有些閃爍,「嫂子,這幾天六哥和你形影不離,我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你是不是都把我給忘了呀?」南笙顧左右而言他,硬是把話題給扯遠了。
林夕笑了笑,反正自己的意思南笙也能明白,只不過她還是不願意去面對而已。
「是啊,這幾天你六哥一直在,我都把你忘的乾乾淨淨了,要不是今天你六哥不在,我真的會想不起你來。」林夕說著南笙的話就接了下去,說完還用一副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南笙,她就不信了,南笙這丫頭會沒有什麼別的反應。
果然,南笙偽裝的得意嘴臉一下子就破功了,「嫂子,你就不能說幾句話安慰我一下嗎?這幾天六哥老是霸佔著你,我只能跟球球那個傢伙相依為伴了,我容易嗎我,本來想趁著六哥不在,我可以找你好好聊聊,沒想到你竟然把我給忘的這麼乾淨,真是好傷心啊!」南笙說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留給林夕一個挺直的背影。
林夕啞然失笑,南笙這個樣子,擺明了就是一個沖父母撒嬌的小孩子,這個樣子明顯就是在向林夕表達一種「快說好話來哄哄我,否則我就不跟你玩兒了」的意思。
「什麼事情讓你傷心了?」伴隨著南宮澈的聲音,一陣凜冽的寒風順著他開門的動作,突然就灌了進來,把林夕額上的髮絲都吹亂了幾分,不過這陣風也是一瞬間的時間而已,因為南宮澈進來之後就迅速地把門又關上了。
南笙暗暗咂舌,果然不能在背後說別人的壞話,這不,剛一提到南宮澈,南宮澈就回來了,就好像他張著一對千里耳一樣,上次也是南笙和林夕在背後說南宮澈,結果南宮澈正好就回來了,這次還是,她這是被詛咒了嗎?
「六哥,我剛剛還在和嫂子說起你呢,結果你就回來了,軍營的事情都辦完了嗎?」南笙連忙起身迎了上去,一張俏臉笑成了花。
南宮澈看了南笙一眼,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後就走到林夕的身邊,「怎麼樣了,餓不餓,再等一會兒,我已經讓廚房把飯菜端到這裡了。」語氣和態度明顯就是和對待南笙完全不一樣的態度,果然是南宮澈的風格。
可能是南宮澈匆匆忙忙趕過來了,身上還沾著一層薄薄的雪花,房間里的溫度有些高,所以在南宮澈進門之後,落在肩頭的雪花已經融化了,所以,現在南宮澈肩上的衣服有明顯一層被水浸濕的痕迹。
林夕柔柔地一笑,「我不餓,看見今天下雪了,我還以為你趕不回來了呢!」說著還幫南宮澈理了理被雪花打濕的披風,眉頭微皺,「你這是去哪兒了,衣服上怎麼還有血呢?」
南宮澈聽了林夕的話,心頭一驚,目光出現一抹閃爍,低頭一看,剛才沒注意到,原來自己披風的衣領上沾了幾滴血,不仔細看,還真是看不出來,沒想到竟然被林夕給發現了。
「沒什麼,就是今天在軍營里,幾個戰士出現了點爭執,不過沒事兒,最後大家都平安無事,你就別擔心了。」南宮澈拉過林夕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裡。他的手常年溫熱,就算是外面正下著大雪,他剛從外面回來,也不覺得冷,所以手掌還是溫熱的。
林夕還是有些不太放心,「笙兒,紫煙,你們先下去吧!」
南笙和紫煙知道林夕要做什麼,沒有遲疑,應下之後就悄悄退下了,不過也沒有離開,就是在梅園的一個偏殿里待著,萬一林夕有什麼事情,他們也好方便及時趕過去。
「夕兒.……」南宮澈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林夕有些凌厲的眼神給噤了聲。
「把衣服脫了!」命令的語氣,帶著不讓反抗的嚴厲。
南宮澈心裡有些無奈,他也知道林夕的脾氣,只要是她認定的事情,就一定會去做,恐怕自己身上的傷勢瞞不住了。
在林夕如同雷達一樣的視線注視下,南宮澈小心地把身上的外套脫下,只留下裡面穿著的褻衣,然後就不再繼續了。
不過,林夕可沒有就這麼善罷甘休,「繼續,難道要我親自動手嗎?」
南宮澈還是沒有動,「夕兒,你聽完解釋.……」
林夕可沒有聽他的解釋,直接就上前要把南宮澈的衣服給扒了,結果卻被南宮澈一把將她的手攥的緊緊的,「夕兒,你聽我解釋好不好?」語氣裡帶著一絲祈求,褐色的眼眸看的林夕心頭一軟,放棄了掙扎。
「好,你說,我聽著。」林夕終於妥協了,她最不能拒絕的就是南宮澈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其實南宮澈又何嘗不是拒絕不了她那楚楚可憐的眼神,外加那道軟軟糯糯的聲音呢!
「夕兒,其實我今天並沒有去軍營。」南宮澈一出口的話直接讓林夕覺得腦袋「嗡」的響了一下。
「沒去軍營!那你去哪裡了,是不是皇上又給你安排什麼危險的事情了?」林夕心裡升起一股濃濃的不安。
「沒有,夕兒,你不要胡思亂想。」眼看著林夕的情緒開始變得激動起來,南宮澈趕緊安撫林夕先坐下,隨後才緩緩地開口,「夕兒,母后的病怕是治不好了!」
相比南宮澈剛開始的話,這句話更讓她覺得心驚。「治不好?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治不好了?藍晨上次不是給母後送了一味可以治百病的葯嗎?難道那個葯沒起作用嗎?可是這幾次我去宮裡看母后的時候,明明看到她老人家的精神已經很好了呀,為什麼會這樣?」林夕不敢相信。她上一次去宮裡的時候,看見蘭妃娘娘還去御花園裡轉了一會兒呢,怎麼會這麼快就又生變故了呢?
南宮澈悠悠地嘆了一口氣,「夕兒,藍晨的葯是有一些作用,但是也只能起到續命的作用而已,母后的病是陳年舊疾,治不好的。」南宮澈說到這裡,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其實蘭妃娘娘變成現如今這個樣子,也和自己脫不了干係。
「那你今天出去是幹什麼去了?」林夕獃獃地問出口,淚眼盈盈的模樣讓南宮澈的心狠狠地顫了一下。
「我今天是按照師父的吩咐,去城外的斷魂崖采一味葯,這味葯對母後來說很重要,我必須親自去取。」南宮澈盯著林夕的眼睛,裡面沒有一絲雜質。
林夕愣了一下,「所以,你身上的傷就是在那個時候弄的,是嗎?」
南宮澈沒有回答,但是他的態度已經證實了林夕的猜想。林夕把手從南宮澈的手心裡掙脫出來,「讓我看看。」
南宮澈這次沒有阻攔林夕的動作,任由她幫褪下自己的褻衣。脖子的地方,包著一道厚厚的紗布,雖然看不到傷口怎麼樣,但是林夕可以想象的到,那個傷口該是多麼的觸目驚心!
「疼嗎?」林夕輕撫上那層紗布,忍不住喃喃出聲。
南宮澈將林夕輕輕地摟在自己的懷裡,深深地嗅了一口她身上的香味兒,「不疼了,我已經讓冷雲幫我處理好了,別擔心了。」
林夕眨了一下眼睛,「啪嗒」一滴熱淚滴在了南宮澈的胸前,燙的他微微一顫,更加用力地摟進了林夕。
「六哥,飯菜都做好了,要現在端進來嗎?」南笙的聲音從門口的地方傳了過來。
南宮澈把林夕從自己的懷裡輕輕分離出來,「好了,沒事了,要我也已經送給母后了,這下就等師父的消息了,我們先吃飯好不好。」一副好脾氣的樣子讓林夕的心更難受了。
南宮澈看著林夕這個樣子,有些無奈,「夕兒,可以先讓我把一副穿上嗎,快冷死了!」南宮澈說著還故意打了一個寒顫,想讓林夕心疼一下自己,也好從自己的傷口上轉移開來。
林夕擦乾淨臉上的淚痕,「你就凍著吧,病了就能在家裡好好待著了。」說完就沖著門口喊了一聲,「笙兒,叫人把飯菜都端進來吧,我餓了。」說著,自顧自地繞過南宮澈,坐在桌子跟前,等著下人把飯菜送進來。
聽到南笙開門的聲音,南宮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地把衣服穿好,南笙進來的時候,已經穿戴整齊了,站在林夕的身後,看起來並無異樣。
下人們把飯菜都擺放好之後就下去了,南笙看著兩個人有些奇怪,但是又說不出什麼地方奇怪,只能壓下心裡的疑惑,也坐下來跟林夕和南宮澈他們一起吃飯。
皇宮裡,逍遙子師父一臉的愁容,葯已經讓劉嬤嬤幫蘭妃娘娘喂下去了可是現在都已經過去兩個時辰了,蘭妃娘娘還是一點要好起來的樣子都沒有。
「師父,怎麼樣了?」南宮珏站在逍遙子的身邊,看著躺在床上,眼睛緊閉的蘭妃娘娘,一臉的愁容。
逍遙子眉頭緊鎖,「蘭妃娘娘這是舊疾複發,而且因為之前又因為生王爺的時候難產,再加上蠱毒一直滯留在體內無法徹底清除,現在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南宮珏一聽逍遙子這麼說,心猛的一跳,「師父,難道就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了嗎?」
逍遙子師父緩緩搖了搖頭,「沒有,蘭妃娘娘這病我也沒辦法了,只能聽天由命了,切記,不能讓她的情緒出現太大的波動,否則,恐有性命之憂!」逍遙子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凝重之色,看的出,蘭妃娘娘的病情實在是太過棘手,連他都解決不了的問題,恐怕這世上再無其他人能解決的了了。
南宮珏看著躺在床上沒有一絲生氣的蘭妃娘娘,悲從心來,自己這個母親,現在還不到六十歲,可是現在,滿頭的銀髮,還有蒼老的面龐,哪裡看得出像一個五十歲的人,分明就是古稀之年的老嫗。
逍遙子嘆了一口氣,他其實也存了私心的,但是看到南宮珏這個樣子,再想到南宮澈,他一時間又有些動搖了,可是,不管是誰,要救蘭妃娘娘的話,只能一命換一命,但是蘭妃娘娘的病情已經是病入骨髓,恐怕拿命來換,也只能讓她多活幾天而已。
「珏兒,我先回一趟逍遙谷,看看有沒有什麼能用的藥材,半月之後,我會回來繼續幫娘娘診治,這段時間,無比仔細照顧好娘娘,飲食要清淡,我開了些葯,記得每天要按時為娘娘服下,不可受涼,房間里的溫度,不可太高,也不可太低,記住了嗎?」逍遙子師父交代這些話的時候,一臉的凝重。
南宮珏看著逍遙子的臉色,自然明白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是,師父請放心,我記住了。」雖然逍遙子是南宮澈的師父,但是南宮珏的功夫,他也教了不少,所以,南宮珏從小也是和逍遙子以師徒相稱,情同父子,對於南宮珏和南宮澈這一對兄弟來說,逍遙子對他們亦師亦友,感情自是不必細說。
門外的雪已經開始下的越來越大了,地上也已經落滿了厚厚的一層,而且看這架勢,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估計等到明天一早,地上的雪應該就能蓋住人的腳踝了吧!
林夕這一覺睡的有些不太安穩,總是做夢,而且夢到的也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一會兒是南宮澈受傷了,一會兒又是蘭妃娘娘,再一會兒突然就夢到了蘭萱,反正一個晚上,她幾乎是一隻都在做夢,看的南宮澈一陣心疼。快到天亮的時候,才沉沉睡去,這一次看上去倒顯得安穩了許多。
等林夕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了,可能是因為下雪的緣故,林夕覺得窗戶外面看起來特別的亮,亮光還有些刺眼。習慣性地去摸旁邊的位置,結果,一下子就摸到了一具還散發著溫熱氣息的身體。嘴唇緩緩地勾起,林夕知道,南宮澈還沒起來,忍不住往他的懷裡又使勁地鑽了鑽,嗅著他身上的味道,一臉的滿足,宛如一隻偷了腥的貓兒一般。
「醒了嗎?」伴隨著一聲低沉略帶著磁性的聲音而來的,是落在她額頭上的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嗯,現在什麼時辰了?」林夕還是沒有睜開眼睛,感覺南宮澈的懷裡特別的舒心。
「快到午時了吧!」南宮澈淡淡地開口,順便幫助林夕把被子捂得更緊實了一些,以防冷風灌進來。
這麼晚了,林夕一下子瞌睡蟲就全沒了,「你怎麼呀不叫我,快起床了。」林夕說著就要做起來,但是眉頭一皺,又躺回了南宮澈的身上。
「怎麼了?我去叫冷雲來看看!」南宮澈心裡一緊張,扶著林夕躺好之後,自己就要去叫人,卻被林夕給攔住了。
「沒關係的,我只是感覺到寶寶好像又動了一下。」林夕一臉的驚喜。
南宮澈有些疑惑,自己第一次聽令說孩子動的時候,他可是沒有感覺到,有些不敢置信地把手放在林夕的肚子上,輕輕地感受著。
突然,從手心裡傳來的一陣輕微的動靜讓南宮澈的臉一下子變得驚喜起來,當他又開始去認真感受的時候,卻又沒有動靜了,南宮澈有些失望,但是心裡還是很開心,至少他剛才確實感覺到寶寶在跟他打招呼了。
「王爺,宮裡來人了,說是要王爺火速進宮!」門口,冷雲的聲音傳了過來,實話很緊急。
宮裡?林夕和南宮澈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一絲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