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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信的根源

  林夕和南宮澈在郊外的屬於他們自己的小家停留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時分,太陽西斜的時候才開始往回走。林夕有些累了,剛一上馬車就把頭靠在南宮澈的肩膀上開始昏昏欲睡,南宮澈也由著她,幫林夕調整好睡姿,讓她睡的更舒服些,兩個人就這樣,一路上安靜的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天越都城,初春的氣息還很濃,寬敞的官道兩邊,是一馬平川的空地,不過現在看起來還有些荒涼,若是再過一段時間,就有一種「草色遙看近卻無」的景色了。現在剛進入春天,從書上看到的所謂的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還沒有,只有還泛著寒意的冷風和觸目可及的清冷。


  「夕兒,醒醒,我們到了。」馬車到了鬼王府的大門口之後,南宮澈這才輕聲把林夕叫醒,其實他原本是打算直接把林夕抱進王府的,可是又擔心,萬一那種痛苦再次出現的沒有一絲徵兆,他會傷到林夕,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只能把林夕叫醒,現在的情況,自己還不清楚,鑒於這件事發生的過於蹊蹺,還是先別讓林夕知道的好,免得她又多想。


  林夕睡的有些沉,南宮澈在她的耳邊叫了好幾聲,她才悠悠地醒了過來,看著面前一張放大的俊臉,瞬間覺得很安心,「我們到家了?」聲音還有一絲沙啞,帶著剛剛睡醒之後的怔忪和懵懂。


  「嗯,把披風披上,我們進去。」南宮澈說著,把林夕從睡榻上扶了起來,幫她系好披風的帶子,又整理了一下衣衫,最後檢查了一遍,這才掀開車簾,自己先一步跳下馬車,隨後把林夕從馬車上抱了下來,引得林夕一陣驚呼。


  南宮澈和林夕進到鬼王府之後,就直接去了梅園,管家已經安排廚房把今天的晚餐都準備好了,等林夕和南宮澈坐定之後,這才吩咐上菜。可能是因為很長時間都沒有出門走動的關係,今天出門,心裡高興,所以玩的有些忘乎所以,林夕覺得自己的肚子都快要餓扁了,所以,胃口也變得出奇的好,對著滿滿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大快朵頤。


  南宮澈看著林夕這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面上都是寵溺,心裡也是一陣滿足,只有和他們坐在一起的南笙看到林夕這副模樣,有些看不下去了,「嫂子,你慢點吃啊,我們都不跟你搶。」


  南笙的話雖是這樣說的沒錯,雖然林夕也聽到了南笙的話,但是吃東西的動作依舊沒有看到一絲的文雅,只不過比剛開始的時候要慢了一點兒。


  管家安靜地站在一邊伺候著,表情有一絲欲言又止,尤其是看向南宮澈的時候,眼睛里似乎閃爍著什麼東西。眼角就這麼隨意地一瞥,南宮澈就敏銳地覺察出了管家似乎有什麼事情要和自己說,看了一眼還在吃東西的林夕一眼,拿起一旁放著的絲帕,細心地為林夕擦拭掉殘留在嘴角的飯粒,「夕兒,你慢慢吃,我突然想起還有一些軍務要處理,就不陪你了,晚上再回來陪你,好嗎?」


  林夕聽了南宮澈的話,當下也沒作他想,直接就點頭同意了,「嗯,你去忙你的吧,記得晚上早點回來,我等你。」


  寵溺地摸了摸林夕的小臉,南宮澈的嘴角淺淺地揚起,薄唇輕啟,「好。」說罷就起身離開了房間,隨後,管家也跟在南宮澈的身後出了房間,餐桌上就剩下了南笙和林夕兩個人。


  南笙看著南宮澈離開的背影,還有管家緊隨其上的腳步,心裡覺得有些疑惑,有些神秘兮兮地湊到林夕的跟前,「嫂子,你有沒有覺得六哥有點兒不一樣啊?」


  林夕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拿過絲帕,動作輕柔而優雅地擦了擦嘴角,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早就已經沒有了南宮澈的身影,聽到南笙這麼問,表情有些疑惑,「什麼地方不一樣啊,我怎麼沒覺得。」南宮澈到底有沒有什麼反常之處,心思敏感如林夕,怎麼會沒有察覺,只不過,她不願意主動去追問罷了,反正不管怎樣,南宮澈是不會背叛她的,這一點,總不會有錯,對於南宮澈對自己的感情,她還是有十足的把握的償。


  南笙看了一下林夕的臉色,發現沒有什麼異常,心裡也稍稍安下心來,「要是你沒有覺得六哥有什麼地方不一樣的,那就好,可能是我最近有些神經過敏了吧!」南笙雖然心裡還是有些疑惑,但是既然林夕都沒有察覺,或許真的是自己多心了也說不定,畢竟南宮澈要做什麼事情,都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不是什麼人都能干涉的了的。


  這邊,南宮澈剛一到書房,冷雲就已經在門口等著了,看到南宮澈過來,沖著他行了一個禮,南宮澈直接一揮大手,「進去說!」冷雲聽命,和跟在南宮澈身後的管家對視一眼,抬步進了書房,書房的們在三人進去之後就關上了。


  「王爺,這是今天送到我們王府的一封信。」管家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信還沒有被拆開,上面也沒有什麼署名,只是一個空白的信封,南宮澈的眼神一凜,現在他對信件之類的事情都特別的敏感,只要是看到不同尋常的信件的時候,都會條件反射地想到之前那封散發著詭異的香氣的信,也就是在那之後,自己的身體才會出現時不時的絞痛的。


  沒有猶豫,直接把信封從管家的手上拿了過來,鼻尖似乎還伴著一絲似有若無的香氣,眼神一凜,南宮澈迅速地把手裡的這封信拆開,只一眼,眼神就變了變,就連站在旁邊的管家和冷雲毒敏銳地嗅出了南宮澈身上散發出來的濃濃的戾氣,這才是鬼王,來自地獄王者,總會有一種讓人望而生畏的敬畏之感。


  「這封信是誰送過來的?」捏著這封信的大手微微受盡,泛白的骨節顯示出拿信之人胸腔中掩藏的濃濃的憤怒,似烈火,像是要燃盡天地間的一切,勢不可擋!


  管家態度恭敬地回答南宮澈提出的問題,「這封信是在今天午時過後送過來的,送信的人是一個小孩,我已經問過了,他說這封信是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叔叔交代他送到鬼王府的,而且叫他送信的人因為蒙了臉,所以看不出長什麼樣,不過他倒是看到了把信交到他手上的男子的眼睛,聽他的描述,那個人的眼角好像長了一顆黑色的痣,眼神看起來有些可怕,這是那個孩子說的。」管家把自己從那個孩子嘴裡大廳到的消息一字不落地傳達給南宮澈。


  「那個孩子現在在什麼地方?」南宮澈覺得要想找出這件事情背後的始作俑者,必須抓住每一條有可能找出這個人的信息,決不能放過,既然手上這封信和之前自己和林夕看見的那封信有著一樣似有若無的香氣,那麼背後之人一定是同一個人,就算不是同一個人,那他們之間一定也有著某種不同尋常的關係。


  「屬下擔心因為那個孩子,對我們王府產生什麼不利的影響,所以就把那個孩子帶到後院了,並安排了人負責看守,現在應該還在。」管家恭恭敬敬地開口,等待著南宮澈的決定。


  「王爺,屬下覺得這封信應該沒什麼問題。」冷雲把南宮澈遞過來的信仔細地檢查了一遍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就把信又還給了南宮澈,說出了自己對於這封信的結論。經過檢查發現,這封信上並沒有任何對人體有害的東西,就算帶著一絲香味,但是這也只不過是普通的花香罷了,根本就不能說明什麼。


  南宮澈的眼神顯得愈發的深邃,眉頭又開始微微地蹙起,若是林夕在的話,肯定會伸手把他的眉頭撫平,自從南宮澈而開始習慣性地皺眉之後,林夕每次看到都會覺得很心疼,總是伸手幫他把緊蹙的眉頭撫平之後滿意地誇上一句,「這樣才帥嘛,以後都不許再動不動就皺眉了。」說著還會做出一副哄小孩子的表情來。可惜現在,南宮澈並沒有注意到自己這個無意識的動作,只是自顧自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是嗎!」南宮澈手裡緊緊的捏著這封信,「走,去看看那個送信過來的小孩。」說罷,抬腿就向門外走去。


  管家自然是不敢有所遲疑,在前面引路,南宮澈出了書房的門,直接就朝著管家所說的地方走去,冷雲緊隨其後,臉上也是一副冷酷的表情,只是身上散發著一股殺氣。


  管家把那個小孩安置在了鬼王府的西南一角,這裡比較僻靜,沒人打擾。那個孩子本來就是一個孤兒,靠在大街上乞討為生,到了鬼王府這裡,發現有那麼多的好吃的和好喝的,而且,這個地方自己自己還從來都沒有見過,畢竟是個孩子,小孩子的心性就是比較貪玩,所以也沒有多想,只想著有吃有喝就夠了,總比在街上乞討要好的多。


  南宮澈進來就看到一個黑黑瘦瘦的小孩子在自顧自地玩著手裡的木劍,冷風在一旁筆直地站著,看到南宮澈進來,態度恭敬地行禮,之後就繼續站在那裡了。那個孩子看上去大概也就五六歲的樣子,可能是因為長時間吃不飽飯,所以身子看上去有些過於單薄了,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現在才剛進入春天,二月的春風尚且帶著一絲冷意,可是這個孩子的腳上穿了一雙破舊的鞋子,鞋子的前端,已經破了一個洞,小孩子的腳趾都有一小半露在了外面。


  或許是無父無母的小孩子要比一般的家庭里成長的孩子要敏感一些,似乎是覺察到有人進來,小孩扭頭看向門口的方向,身子有些發僵,面前站著的這個高個子的男人,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鬼王吧!

  南宮澈褐色的眼眸在一個五六歲左右的孩子的眼裡還是有些駭人的,畢竟見多了黑色的眸子,南宮澈的褐色眼眸實屬罕見,所以,這個孩子覺得吃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南宮澈的眼神微微地眯起,看向這個孩子的眼神透著一股審視,倒是把這個小孩子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這封信是誰交給你的?」南宮澈平靜地開口,俯視著面前這個還不到自己腰際的小孩,有一種局高臨下的壓迫感。


  小孩子大概也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接觸到傳說中的鬼王,心裡的恐懼開始不斷地擴大,但是現在自己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只能硬著頭皮,不去看南宮澈那雙有些駭人的眼睛,聲音裡帶著一股濃濃的顫抖,「這.……這信是一個不認識的叔叔交給我的,他讓我把這封信送到鬼王府,然後就給了我一兩銀子,所以我就幫他送了。」


  「還記得那個人長什麼樣嗎?」南宮澈一面仔細地觀察著小孩子的表情,一面繼續提問。


  「不……不.……不記得了。」南宮澈有些壓迫性的氣息讓那個小孩子覺得很不安,聲音里已經帶上了一股哭腔。


  「本王給你半柱香的時間,你給本王好好想想,那個黑衣人除了表面上放穿著之外,他有沒有什麼別的特點?」南宮澈的聲音里已經有了一絲不耐煩,身上嗜血的氣息也愈發的濃厚起來。


  小孩子已經嚇得有些說不出來話了,不過偷偷地看了一眼南宮澈,褐色的眸子雖然看不出有什麼起伏,但是危險的氣息十足,怯怯地低下頭又想了一會兒,這才又抬起頭來,「那……那個叔叔的眼角的位置長著一顆黑痣而且說話的聲音有些.……」小男孩開始冥思苦想,似乎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個可以形容的辭彙來。


  「有些什麼?」看到小男孩不知道該怎麼說,南宮澈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拔高了一個音節。


  小男孩被南宮澈的聲音給嚇了一跳,剛想繼續說,誰知道,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突然,小男孩的臉色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慢慢地發紅,最後,整個人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定住了一樣,眼睛睜得大大的,身子也動彈不得,南宮澈心裡一驚,剛要上前去查看,結果就被冷雲給攔住了,「王爺,小心有詐!」


  事實證明,冷雲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只見那個小男孩的身子很快就像是被火給烤的通紅,而且泛黑的小臉上,音樂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爬一樣,很快的,小男孩的身子向後倒了下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徹底不能動了,只不過眼睛整的很大,似乎有什麼未了的心愿,不一會兒,小男孩的身子就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南宮澈的眉頭又開始狠狠地擰了起來,這個景象很像那個人的手法,莫非他也來到了天越都城?一想到那種可能,南宮澈就覺得事情有些棘手了,若是那個女人的話,自己還好對付,可是那個人,向來陰狠毒辣,讓人防不勝防,看樣子,自己是時候親自去會會他了。


  右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泛白的關節預示著南宮澈現在的心情是多麼的憤怒,手裡還攥著的信,也變得開始變得皺皺巴巴,南宮澈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男孩屍體,「找個地方把他葬了吧,另外,將這裡清理乾淨,絕對不能留下一絲痕迹。」說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裡。


  直到回到書房,南宮澈緊緊攥著的拳頭這才送了開來,重新攤開手裡的信,上面寫著幾個小字:三日之後,城外斷魂崖一見!後面也沒有署名,而且單從筆跡來看的話,根本就不知道這封信究竟是什麼人寫的,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寫這封信的人來者不善,看來自己也要小心應對才是。


  南宮澈回到梅園的時候,林夕已經睡下了,小心翼翼地上床,合衣躺在了林夕的身邊,似乎是感覺到南宮澈已經回來了,林夕順勢翻了一個身,將腦袋埋進南宮澈的胸前,嘴裡不知道咕噥了一句什麼,又開始沉沉睡去。南宮澈小心地為林夕拉好被子,避免她受了涼,在林夕的額頭落下一個吻,這才合上眼,只不過還沒有睡去。


  林夕最近一直沉迷於刺繡,現在她已經掌握了刺繡的基本技巧了,所以只剩下實戰了,之前被南宮澈嘲笑的那副作品,已經被她不知道丟到那個角落裡了,雖然之後南宮澈一再強調,他只不過是在跟林夕開個玩笑而已,但是林夕自己覺得自己的作品是在是難等大雅之堂,所以就毫不留情地拋棄了,南宮澈看她這個樣子,也沒說什麼,就由著她去了。


  三天的時間,說快也快,南宮澈在處理完自己的手頭上的事情之後,就如約地隻身一人前往信上面所說的地方了,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如此的不知死活!

  到達距離天越都城約有二十里處的斷魂崖之後,南宮澈這才印證了自己的猜想,「果然是你!」


  站在崖頂的人聽到聲音,緩緩死轉過身,黑色的衣衫把男子從上到下幾乎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泛著寒光和狠辣的眼睛,右眼眼角的位置,一顆黑色的痣顯得很突兀,襯的男子更加陰狠。


  「鬼王果然守時,在下佩服!」一把扯下蒙在臉上的黑色布料,布魍的話不知道是對南宮澈的稱讚,還是對自己計劃的志在必得,總之,讓人覺得這話聽起來很不舒服。


  南宮澈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布魍,差不多五年了,這個男人又一次出現在自己的視線里,還是老樣子,一樣的讓人討厭!


  「之前那封信是你寄的。」肯定句,南宮澈在看到布魍之後才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鬼王果然聰明,只是不知道您對我送的這份大禮還滿意嗎?」布魍的聲音透著一絲詭異。


  「說出你的目的。」南宮澈不想跟布魍廢話,他不希望留林夕一個人在鬼王府,還不知道這個瘋子會不會留有什麼後手。


  「鬼王這麼說可就見外了,我能有什麼目的,我只是想和王爺敘敘舊罷了。」布魍的聲音讓南宮澈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那封信你究竟做了什麼手腳?」單刀直入,這很符合南宮澈的性格。


  「看來王爺也是覺察出什麼了,怎麼樣,那種錐心噬骨的痛的滋味好受嗎?」布魍不怕死地開口,想看看南宮澈抓狂的樣子,可惜讓他失望了,南宮澈在聽了他的話之後什麼表情都沒有。


  「看來你是有備而來。」淡淡地開口,此時布魍的模樣看在南宮澈的眼裡,簡直就是跳樑小丑。


  布魍冷笑,「看來王爺似乎一點兒都不在意自己的下場如何啊,不知道您想不想知道鬼王妃的狹長如何呢?」


  不得不說,不枉這個人還是很會拿捏別人的弱點的,從進入到天越國的境內以來,一路上聽到的都是鬼王和鬼王妃是如何的恩愛,所以,他才會在上元節那天去了燈會,親眼目睹了鬼王和鬼王妃的神采。


  果然,反噬涉及到林夕的話題,南宮澈都會緊張,眼神一凜,聲音里也透著一股濃濃的殺意,「你若是感動她一根手指,本王絕對會踏平南疆!」


  南宮澈的表情也是異常的嚴肅,他說這話絕對不只是威脅而已,他絕對會說到做到。


  布魍的臉色也變了變,聲音卻還是一如既往的詭異無常,「既然如此,那就要看鬼王的誠意了。」


  南宮澈對布魍的話不置可否,只是冷冷地看著布魍,沒有任何錶示。布魍忍不住有些尷尬,從懷裡拿出一個類似於玉佩的東西,突然扔給了南宮澈餓,被南宮澈一把接住。


  感覺到手心的位置有一絲刺痛,南宮澈攤開手心,原來那個東西有一處稜角沒有磨平,將自己的手心刺傷了。「什麼意思?」


  布魍詭異地笑了笑,「之後你就明白了。」說罷,也不管南宮澈有所反應,直接轉身離開。


  南宮澈看著手裡的東西,眼裡閃過一絲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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