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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交易背後

  農諺有云:「二月二,龍抬頭,大家小戶使耕牛」。天氣開始逐漸好轉,氣溫也開始慢慢回升,又到了萬物復甦的好時節,春耕秋收,自古以來就是百姓們最期待的事情。「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這大概是百姓心目最喜聞樂見的事情了吧!

  天越都城的繁榮程度只增不減,大街上依舊是一副人來人往的熱鬧景象,寬敞的街道兩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攤小販,好玩兒的,好吃的,應有盡有。新年的鐘聲也已經遠去,上元節的餘溫又好像是在昨天,熱鬧的氣息還沒有徹底散去,現在春的腳步又悄悄地逼近了,又是一年好春光,一年之計在於春。


  林夕在鬼王府里已經呆習慣了,自己的三腳貓功夫根本就對抗不了古人的輕功和暗器,加上自己現在長的也不安全,很容易成為心懷叵測之人的下手目標,所以,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裡,盡量不給南宮澈添麻煩的好,還好最近和葉雲夕學習了刺繡,整天閑來無事的時候,練練手也是不錯的,自己還不知道南宮澈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呢,回頭問一下管家或者冷雲他們,自己也親手給他綉一個作為生日禮物,不知道這個男人會不會嫌棄自己的手藝。


  南宮澈剛走進紫玉閣的院子,就看見林夕一個人坐在鞦韆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手裡又拿著刺繡用的工具,臉上的表情很奇怪,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是不是還在偷偷地樂呵著,究竟是什麼事情,竟然會讓她這麼開心。


  南笙在一旁練劍,紫煙也跟林夕一起練習刺繡,不經意間抬頭就看見南宮澈走了進來,剛要站起身來行禮,就被南宮澈給制止了,紫煙只好作罷,悄悄地退到了一邊。其實南笙早在南宮澈還沒有進來的時候就知道他來了,只不過她知道自己這個六哥的脾氣,所以很識趣地沒有出聲提醒林夕,就讓他們這對小兩口自己看著辦吧!

  「在想什麼呢,這麼開心,連我都忽視了?」肩上突然環上一雙溫暖有力的臂膀,林夕一愣,這才回過神來,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聞著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身子向後微微地靠著,臉上是無限的滿足。


  「我在想你呀,對了,澈,你看看我今天繡的怎麼樣,點評一下。」林夕獻寶似的把手裡的半成品湊到南宮澈的眼前,滿臉期待地瞪著南宮澈誇獎自己。


  南宮澈看了一眼林夕手裡的東西,因為是半成品,所以也看不出她繡的是什麼東西,但是針腳明顯要比剛開始的那幾天要好的太多了。把視線從那塊布上面轉移開,居高臨下地看著面前的小女人,看著林夕的臉上寫滿了三個字:「快誇我!」有些寵溺地笑了笑,林夕看著南宮澈露出這樣的表情,就知道肯定回得到表揚了,臉上一下子樂開了花,可是南宮澈接下來說出的話卻讓她的表情出現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這上面繡的是什麼?是麻雀嗎?不過看起來不太像,還有這下面是什麼?蟲子嗎?有長成這樣的蟲子嗎?」南宮澈一臉認真地發表這評價,沒有去看林夕已經有些危險的臉色。


  一把奪過南宮澈手裡的布料,「什麼麻雀呀,這是鴛鴦好不好啊,還有這下面哪是什麼蟲子呀,分明是水的波紋好不好呀,好好的圖案怎麼從你的嘴裡說出來,感覺怎麼就那麼彆扭呢!」林夕有些怏怏地嘟囔著,微微嘟著嘴,臉上寫滿了「我很不高興,後果很嚴重。」


  南宮澈倒是沒怎麼在意林夕的不高興,對於林夕的性格,他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了,所以雖然這個小女人臉上是一臉的不高興,可是也只是撒嬌而已。將林夕抱起來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林夕剛要掙扎,卻被南宮澈給禁錮的緊緊的,只能窩在他的懷裡動彈不得,可是心裡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別鬧,也不怕別人看了笑話!」


  南宮澈有些無奈,「哪裡有人敢笑話我們?償」


  林夕扭頭看了一下四周,紫煙和南笙這兩個人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溜掉了,現在偌大的紫玉閣就只剩下自己和南宮澈兩個人,周圍靜的有些嚇人,只有耳旁不時掠過的風聲,林夕的心裡這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揪著有些皺的布料,林夕皺著眉頭,「真的有你說的那麼難看嗎?我覺得好不錯呀,正準備把這個綉好之後就給你做一個荷包呢!」林夕拿著手裡的布料翻來覆去地看,或許是受到南宮澈剛才所說的話的影響,現在怎麼看怎麼覺得上面的圖案好醜!

  南宮澈失笑,這個小女人還真是愛計較,「怎麼會,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你還當真了,其實已經很好看了,至少比剛開始繡的要好看的太多了。」


  就知道南宮澈是在跟自己開玩笑的,林夕的臉上這才露出一抹奸計得逞的笑,看來還是自己的道行略勝一籌,畢竟比古人多活了好幾百年,至少經歷的東西和說話的技巧要比古人要多一些。而且她也深知南宮澈的性格,知道他對自己說的這番話究竟是何用意。


  「是不是覺得有些悶了,我帶你出去走走?」雖是詢問的語氣,但是林夕從這句話里還是聽出了肯定句的意味。


  「好啊,我么去哪裡?」


  「你想去哪裡,我就陪你去哪裡。」


  「真的都聽我的嗎?」


  「嗯。」


  林夕對南宮澈今天的表現極為滿意,故作深沉地思考了一會兒,「現在已經是春天了,要不我們去郊外走走吧,這樣不會耽誤你的時間吧?」


  南宮澈看向林夕的眼神快要溢出水來,「不會,管家已經把馬車都備好了,我們現在就走。」


  現在?林夕有些不知所措,她還什麼都沒準備呢,這也太突然了!可是南宮澈卻不給她遲疑的機會,直接就拉著林夕出了紫玉閣。


  鬼王府的大門口,管家已經把馬車都準備好了,趕車的還是胡纓,作為一個在鬼王府呆了十幾年的人來說,駕車的技術,他敢在鬼王府里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可想而知,胡纓駕車的技術是何等的了得。


  林夕被南宮澈攙扶著,小心地鑽進了馬車,南笙跑了出來,把手裡的狐裘披風塞給了南宮澈,隨後,胡纓就駕著馬車開始出發了。


  「南笙她們不來嗎?」看到除了趕車的胡纓之外,馬車裡就只有自己和南宮澈兩個人,林夕有些納悶,為什麼不叫上南笙一起呢?難道是南宮澈不願意南笙打攪了自己和他的約會,想和自己兩個人過二人世界?一想到這個可能,林夕的心裡就開始泛出一陣一陣的甜蜜,沒想到南宮澈竟還有這麼浪漫的一面。


  「今天主要是來陪你的,笙兒她自己也有人陪,不用我們擔心。」南宮澈拋出的話讓林夕心裡一喜。


  「你是說……笙兒她.……我哥……不會吧!我怎麼沒聽說呢?」反應過來,林夕的心開始狂跳不止,看來自己真的是安穩日子過得太久了,竟然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南笙近段時間以來的異樣。


  南宮澈沒有回答林夕的話,將林夕拉進自己的懷裡,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體香,眼前有一陣恍惚,突然就產生了一種即將要失去林夕的錯覺,自己這究竟是怎麼了?

  胡纓把馬車駕的很穩,一路上都靠在南宮澈的懷裡,林夕忍不住有些昏昏欲睡,最後還是沒忍住,頭一歪,直接就倒在南宮澈的懷裡開始呼呼大睡起來了。


  南宮澈看著額林夕恬靜的睡顏,忍不住把臉湊了上去,在林夕的嘴角落下一個輕柔的吻。忽然,心臟的位置又開始出現一陣一陣的抽痛,還是熟悉的感覺,南宮澈手臂緊緊地摟著林夕的身子,生怕她摔到,強忍著那種蝕骨的痛楚,南宮澈小心翼翼地把林夕平放在馬車內的睡榻上上,一手扶著胸口的位置,做了幾個深呼吸,這才感覺胸口的那陣痛意稍稍減輕了一些。


  等到了地點之後,林夕才被南宮澈叫醒,這個時候,南宮澈的臉色也早已恢復了正常,只不過,林夕不知道的是,南宮澈的後背早就已經被汗水浸濕了一大半。


  南宮澈帶林夕來的地方是一處別院,推門進去,裡面小橋流水,假山花圃,應有盡有,黃燦燦的迎春花開滿了整個院子,院子里還有一株木蘭樹,不過現在這個時節,還不是木蘭花開的時候。


  裡面的房屋很簡單,只有幾間而已,遠不如鬼王府那般大氣寬敞,但是比起鬼王府來,倒顯得溫馨了許多,這裡更像一個家,也有家的氣息。


  「這裡是.……」林夕看著面前的一幕有些不敢置信,這個地方好美,很適合一家人生活,只是這個地方怎麼感覺有那麼一絲熟悉呢?


  「喜歡嗎?這是我第一次帶你出來的地方,現在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了。」南宮澈從後面擁住林夕,在她的耳邊輕聲解釋。


  家,這個字眼聽在林夕的耳朵里覺得好遙遠,沒想到自己的願望竟然在今天實現了,這種無法言喻的感覺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對身邊的男人說,他懂自己,原來他一直都懂自己。


  用力地點點頭,林夕吸了吸鼻子,「澈,謝謝你,我喜歡這裡,非常喜歡,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家。」


  南宮澈看著林夕有些語無倫次的模樣,一把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裡,「傻丫頭,跟我還說什麼謝謝,以後不許了,知道嗎?」


  林夕將頭埋進南宮澈的懷裡,用力地點了點,聲音有一絲哽咽,「嗯,知道了。」


  置身於一片山水之間,感覺與世外的一切喧囂都已經隔絕開來,身心也好像得到了完全的舒展,頭頂是溫柔的春日暖陽,耳畔是輕柔繾綣的二月春風,身邊是悅耳清脆的流水聲,置身在此情此景之中,彷彿身心都被放空,只想與這美好的山水之景融為一體,有心愛之人作陪,無論身處何處,都是一片風和日麗。


  天越都城南郊的普通民宅內,此時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布魍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只不過透著陰狠的眸子一如既往的讓人忍不住心生膽怯,可是,此刻坐在布魍對面的人卻並不畏懼他這樣的眼神。


  「萱兒,我們好久未見了,沒想到你竟然也會來這裡,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布魍給面前的人斟滿茶,順便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動作優雅地舉起到嘴邊,輕呷一口,不緊不慢地開口。


  對面坐著的瑾萱看上去有一絲憔悴,身上還帶著一絲風塵僕僕的意味,在來這裡之前,她就換下了帶有明顯的民族特色的服裝,轉而換上了天越百姓穿的衣著,這樣也方便掩人耳目。


  「別叫我萱兒,布魍,我雖然不知道父親到底給你安排了什麼任務,但是南宮澈是我的人,你不能動!」瑾萱一開口就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南宮澈這個人,她是絕對不會放棄的,就算是她自己得不到,也不能便宜了別人,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在自己的手裡。


  布魍對瑾萱不怎麼友好的態度也不氣惱,只是抬眼看向面前的女子,幾個月不見,她好像瘦了不少,原本不大的臉此刻看上去好像又瘦了一圈,不知道蠱王究竟對他的這個親生女兒做了什麼,她這次能被放出來,也不知道蠱王用什麼條件來威脅她了,否則,她看上去不會這麼憔悴,外加.……憤怒。


  「別生氣,先喝口茶,這裡可不比我們南疆,雖然已經是春天了,但是天氣還是有些冷了,你穿的這麼薄,又是從南疆大老遠的趕過來,喝口熱茶暖暖身子。」布魍說著又給瑾萱的茶碗里又添了些熱茶。


  清澈的茶水散發著淡淡的茉莉花香,正直初春,喝上幾杯茉莉花茶,不禁可以祛除人體的寒氣,而且也可以振奮精神消除春困的習慣,對春季養生具有很好的治療效果。


  瑾萱對布魍這番說辭倒是並沒有表現出有多滿意,不去理會布魍,端起面前的茶碗一飲而盡,剛一放下,布魍很快就又把她的茶碗填滿。一旁的小茶爐上,茶壺的熱氣不斷地升騰開來,爐子里的碳火燒的正旺,茶壺裡的水「咕嚕咕嚕」地發出一陣陣的聲響,在這個有些寂靜的小院子里顯得有些突兀。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布魍冷不丁地開口,嚇了瑾萱一跳,這才正艷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布魍。他的眼帘稍稍垂下,看不清眼底究竟是什麼表情,瑾萱也不太確定布魍這個人存了什麼心思。


  「他讓你對南宮澈下手了嗎?」瑾萱沒有直接回答布魍的問題,反而詢問起布魍的計劃來,至於這個「他」,瑾萱並沒有直接說明,但是布魍心裡很清楚,瑾萱口中的這個「他」究竟指的是什麼人。


  「這個難道蠱王沒有告訴你嗎?哦我忘了,你前幾次的任務都完成的不怎麼樣,恐怕蠱王對你這個親生女兒也是失望透頂了吧!」布魍說起話來簡直氣死人不償命,一字一句都像刀子一樣扎在瑾萱的胸口上。


  「你……」瑾萱氣結,但又想到自己對布魍的計劃還無從得知,現在自己的處境也是岌岌可危,只能選擇忍氣吞聲,畢竟,自己的妹妹現在還是下落不明呢,目前自己還不能和蠱王的關係鬧得太僵,這樣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好處。


  布魍看著瑾萱生氣的模樣,心裡一陣痛快,「我勸你還是對南宮澈死心吧,畢竟他是蠱王指名道姓要的男人,而且他還有一個情投意合的鬼王妃,你是沒有任何機會的。」這個女人,自己苦苦求而不得,絕對不能讓她也得償所願。


  瑾萱從來到天越都城的時候就聽到百姓口中流傳的鬼王和鬼王妃是如何恩愛的佳話,自己起初還不相信,可是一路走來,耳朵里聽到的都是這樣的事情,這下子,她就算不信也得相信了,所以她仙子必須要先確定,蠱王到底有沒有對南宮澈下手才行,若是還沒有,那她說不定還可以有機會,只要讓她再次見到南宮澈,然後藉助面前的這個男人的力量,一定可以讓南宮澈回到自己的身邊。四年了,再一次回到天越都城,她不想還像四年前一樣,灰溜溜地回去。


  「我出去一下。」瑾萱說完這句話,起身就走,卻被布魍給叫住了。


  「你是要去找南宮澈嗎?他現在應該不在鬼王府吧,我聽說今天早上的時候,鬼王和鬼王妃出城踏青去了,估計要等到傍晚的時候再回來,而且,你現在去鬼王府,難保不被人認出來,畢竟,鬼王府的人對你並不陌生。」布魍說的是實話,四年前,瑾萱和南宮澈之間的事情,天越都城幾乎人盡皆知,只不過佳人有意,郎君無情罷了。


  瑾萱聽了布魍的話,心裡一陣猶豫不決,布魍也看出來了瑾萱的想法,起身走到瑾萱的身邊,「如果我說,我可以幫你呢,你會拿什麼來報答我?」布魍的話讓瑾萱心裡一驚,不可置信地轉過身,看著布魍。「為什麼幫我?」


  布魍微微抬頭,看向房頂的方向,不知道為什麼瑾萱覺得這樣的布魍有些不太真實,和自己認識的布魍根本就是判若兩人,她也知道布魍對自己的感情,可是自己對他只有敬畏之意,並無男女之情,所以這些年來,對於布魍的處處關照和追求,也只能裝作視而不見,先不說布魍比自己大了十歲,只是他身上帶著的與生俱來的陰冷氣息就讓自己覺得十分的不舒服,所以她怎麼可能接受得了這樣的男人成為和自己相伴一生的人呢?


  「我為什麼選擇幫你,其中的原因你應該明白。」布魍的話讓瑾萱一愣,她實在是拿捏不準不枉這個男人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他就像一條毒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咬別人一口,所以,對於這個男人,自己還是離得遠一些比較好。


  「你準備怎麼幫我?」瑾萱對補完始終沒有一絲好感,雖然他此刻提出來要主動幫自己,但是還不知道自己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至於這個代價自己能不能承擔的起還無從得知,所以,還是謹慎點兒為好。


  「你想讓我怎麼幫你?」布魍這個人,不但奸詐狡猾,而且為人陰險多疑,又把問題拋給了瑾萱,表面上看是在讓瑾萱自己選擇,但是實際上,他的心裡恐怕還有別的什麼打算也說不定。


  「我只要南宮澈。」瑾萱也不和布魍廢話,直接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她來天越都城的唯一目的就是南宮澈,四年前,從見到那個男人的第一眼開始,她就再也忘不了他,雖然他的心裡沒有自己,但是,她無論如何都絕對不會放棄的。而且現在,她需要南宮澈的幫忙,不為別的,她還有一個至親的妹妹現在不知去向,只有南宮澈能夠幫到她。


  「好。」布魍答應的很痛快,但是卻讓瑾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這麼爽快地答應,會不會是有別的什麼目的?瑾萱忍不住開口,「你的條件。」她絕對不會相信布魍這樣的男人會這麼好心地幫助自己。


  「等事成之後,你就知道了。」布魍淡淡地開口,信心十足,但是並沒有直接告訴瑾萱自己的條件到底是什麼,只是眼睛里透漏出的一抹志在必得讓瑾萱心裡湧現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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