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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真亦假時假亦真

  蒼茫的大漠,就像是一頭沉睡的雄獅,夜晚很安靜,耳邊只有呼嘯而過的風聲,再加上現在突起的濃霧,即使有火把照明,可是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雲里霧裡的迷茫感,也依舊讓人有些分辨不清楚東南西北。


  「將軍,這場大霧起的有些古怪啊!」剛走了一段距離,元擎身邊的一個副將就覺察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心中生疑,沒有過多考慮,直接就向元擎說明自己的疑問。


  「什麼地方古怪了,這裡有一片綠洲,水源充足,起霧也是很正常的,再說,現在這個季節,介個霧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別疑神疑鬼,擾亂軍心了。全軍聽令,繼續前進!」元擎倒是沒有想那麼多,既然他們的人馬都因為中毒一事損失慘重,不堪一擊,若不趁此時機發動進攻,等到他們找到了解藥或者等來了救兵,士氣大振,那鹿城就更難攻下了。


  夜色開始變得深沉,白霧也愈發變得濃重起來了,所有人根本就看不清楚前面的情況,只能憑藉著感覺,深一步前一步地繼續前進。元擎帶來的將士們因為在白霧中行走,不能準確辨識出前進的方向,所有的將士也已經都進入到了沙谷之中。入眼處,除了白茫茫的大霧之外,其他的什麼也看不到,而且剛才還看到的鹿城街道,現在突然也都什麼都看不見了,元擎這個時候才覺察到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償。


  「停下!」下令讓將士們暫時先停下,打算派兩個人去前面打探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以防有什麼不測。


  被指派的兩個士兵領命,小心翼翼地舉著火把走進了濃霧中,不一會兒的功夫就不見了人影,剩餘的人只能看見兩簇微微晃動的火光,過了一會兒,連火光都看不見了。眾人在原地等了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前去打探的兩個人還沒有回來,元擎的心裡這才開始覺得隱隱不安,莫非,前面真的有埋伏?

  環顧了四周,大霧瀰漫,還是白茫茫的一片,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元擎覺得大霧好像變得有些小了。奇怪,那兩個人怎麼去了那麼久,難道說,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不成?

  「將軍,依屬下之間,這個地方太過詭異了,要不我們還是先撤回去,等到濃霧散去,再從長計議吧!」說話的還是之前的那個之前副將,他也是為了謹慎起見,所以提議大軍先暫時撤退,待濃霧散盡之後再繼續前進也不遲攖。


  可是元擎怎麼可能會乖乖地聽從一個小小的副將的話,否則自己的面子該往哪兒擱。「哼,本將軍倒要看看,前面究竟是什麼鬼怪在作祟,你們所有人都給我聽著,誰都不準停下,都給我繼續前進,若有違抗,一律處死!」


  大家心裡一驚,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儘管一些士兵心裡很害怕,但是誰也不想就這麼白白搭上了性命,軍令不可違,就算是再害怕,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前進。


  「將軍,三思啊!您……」身邊的副將心裡很擔憂,這樣下去,所有人都有可能會折在這裡的。


  「你給老子閉嘴,要是再敢質疑我的決定,老子第一個就砍了你!」還沒等副將把話說完,元擎就惡狠狠地打斷了他,怒氣沖沖地對他發火。都已經走到這裡了,若是不把前面的情況弄個清清楚楚,他怎麼有臉回去向殿下交待,更何況,自己這次出發之前,可是在殿下面前立了軍令狀的,若是不能拿下鹿城,那就提頭去向殿下請罪。所以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一定要去闖上一闖!打定主意,元擎再也不去理會身邊的副將,不顧他的阻攔,高高揚起馬鞭,狠狠地抽在身下的馬兒背上,駿馬吃痛,邁開步子就向前狂奔而去。


  副將無奈,就算心裡再怎麼擔憂,也只能緊緊地跟在元擎的後面,所有的人都對前面的道路一無所知,就在所有的人馬全部都進到沙谷之後,在沙谷的四周,突然出現了一連串閃耀的火光,緊接著,一大片箭雨夾雜著凌厲的殺氣,劃破寂靜的夜空,沖著沙谷中的人呼嘯而來。一瞬間,數十丈寬的巨大沙谷,其中儘是一片哀嚎之聲,聽起來似乎是在遭受煉獄般的折磨一樣,眾人的哭喊哀嚎,和馬兒痛苦的嘶鳴聲混合在一起,在荒涼的大漠中顯得格外凄慘,讓人毛骨悚然。


  「糟了,將軍,我們中計了!」副將一邊用刀砍著不停朝自己飛過來的箭雨,一邊抽出空隙閃身跑到了元擎的身邊。


  「媽的,南宮澈這個王八蛋,竟然給老子玩兒這一出,老子非要廢了你不可!你,馬上給老子帶著一隊人馬到其他地方看看有沒有什麼別的出口?這裡是個沙谷,除了我們剛才進來的那條路之外,一定還有別的出口,馬上給老子找出來!」一邊爆著粗口,一邊躲著不停飛過來的箭支,元擎魁梧的身子顯得有些狼狽。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身邊又有幾個人被箭射中,應聲倒地。


  「是,屬下這就去,將軍,您要多加小心!」副將說完,一邊躲著箭雨,一邊閃身退出了混戰的區域,叫上幾個人跟自己一起沖了出去。沙谷里的濃霧還沒有散去,白茫茫的,看不清前面的具體情況,所以副將只能帶著一小隊人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前進,同時還要注意腳下和四周,以防周圍還有天越國的伏兵。


  元擎在混亂的隊伍中左躲右閃,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頭盔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射歪了。「都他媽的別慌,都別慌.……聽到了沒有,都給老子鎮定下來……」可是現在還有誰會聽他的話,回應自己的只有呼嘯而過的寒風,所有的將士全都亂成了一鍋粥,紛紛被空中飛過來的箭羽射中,一瞬間,哀嚎遍地,慘叫聲不絕於耳,玉龍國的人馬死傷無數。


  「媽的,南宮澈,你他媽的真夠卑鄙的,居然給老子玩兒這招兒,老子跟你拼了!」嘴裡咒罵著,元擎,一邊奮力殺敵,一邊還要注意躲開不停朝自己飛過來的箭支。


  濃霧開始慢慢散去,借著火光的映襯,元擎這才發現,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哪裡是什麼鹿城,根本就是一個荒無人煙的沙谷,四周是數十丈高的沙丘,別說自己帶著人根本就沖不上去,就算是衝上去了,上面也站滿了手持弓箭的天越國將士,估計自己的人馬衝到半山腰的時候就被那些天越國的將士們射成篩子了。元擎氣紅了眼,怒火攻心,眼看著自己帶來的玉龍國人馬已經死傷無數,要是再繼續撐下去,恐怕連自己都會把性命交待在這裡。


  站在高處的南宮澈自然是聽到了元擎氣急敗壞的聲音,不過,他也沒有動怒,只是下令將士們繼續放箭,另外還有一隊以一擋十的精銳從外面包抄,把玉龍國的將士不斷地往沙谷的更深處逼進。


  元擎帶領的將士們被南宮澈帶來的精銳逼的節節敗退,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走投無路時,只能不斷地向沙谷更深處的另一端撤退。副將率領的人前去探路,已經去了一炷香的功夫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找到出口,不過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玉龍國的將士除了不斷地後退,再也別無他法。


  玉龍國的將士們一邊抵抗一邊往沙谷的深處不斷後退,就在這個時候,原本沖在最前面的元擎,突然,身下的馬兒一個趔趄,前蹄不知道陷進了什麼地方,身子往前一傾。直接就摔倒在地,身為主帥將領的元擎,腳上的馬鐙子還沒來得及取下,就這麼被馬兒這麼一個趔趄,一把掀落在地,整個人的身子也隨著馬兒一起下沉。


  糟了,這是流沙,反應過來的元擎,使出全身的力氣,想要往上爬,可是腳上的馬磴子一時半會兒也卸不掉,而且越是掙扎,身體就往下面陷得越快,其他的將士也沒好到哪兒去,也都紛紛陷進了流沙之中,拚死掙扎,可是最後也只能被流沙逐漸吞沒。逃在最後與天越國的將士們抵抗的士兵,看到身後有那麼多的人都陷進了流沙之中,很快就被吞沒的一點兒不剩,甚至連主帥都沒能幸免於難,心裡的恐慌忍不住開始逐漸擴大。戰場上,面對敵人,誰先害怕,那麼誰就已經輸了。狹路相逢勇者勝,這句話說的一點兒都沒錯。士氣渙散,這是兵家大忌,一支軍隊,若是缺少士氣,那這支隊伍還有什麼能力再去和敵人對抗,只能是乖乖地被殺或是被俘。


  原本以為,這次天越國的將士們喝下了有毒的井水,定會損失過半,就算南宮澈是天越國的戰神王爺又能怎樣,雙拳難敵四手,玉龍國這次的帶來的人馬可是有兩萬之多,人數上就是天越的兩倍,以此來看,獲勝的可能自是不必細說。可是,這一切都只是元擎以為罷了,誰也沒有料想到,鹿城之外的荒漠之中,竟然會有如此大的一個流沙谷,不要說是人了,任何生物,只要是陷進了流沙之中,就如同雙腳陷入了沼澤,越是掙扎就下沉的越快,能活下來的希望,少之又少。


  凌晨左右的時候,這場以智取勝的戰役已經接近了尾聲,天越國大獲全勝,這片流沙谷地下,埋葬了玉龍國大約一萬多的將士,其他的人也都死傷慘重,活下來的人也做了天越國的俘虜。清理戰場的時候,南宮澈看著沙谷中橫七豎八地躺著的屍體,鮮紅的血液早已乾涸,那片流沙谷地還是和往常一樣,看上去並無任何異樣,誰會像到,才一個晚上的功夫,就有一萬人馬背永久地埋在了這片沙谷之中。


  「澈,這次交鋒,我們的將士也有一些損失,已經安排手上的將士們下去休息了,冷雲傳來消息,說鹿城的情況怕是不容樂觀,那些人中的毒已經開始惡化了!」藍晨來到南宮澈的身後把這次交戰的情況跟南宮澈說了一下,又把鹿城的具體情況也說了一下。


  「嗯。」淡淡地應了一聲,南宮澈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藍晨本來想說些什麼,可是看到南宮澈現在這個樣子,張了張嘴,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戰勝的喜悅並沒有讓南宮澈的心情好受些,鹿城之中,還有那麼多的百姓和將士們身中奇毒,到目前為止,藥石無醫,看來,自己有必要去會一會那個幕後之人了。


  清理完戰場之後,南宮澈就讓人去向鹿城的百姓告知了那處沙谷,提醒成中的百姓,在去那裡的綠洲取水時千萬要注意,切不可輕易踏入那片流沙谷地。城中的百姓們對南宮澈這番關懷更是感激的五體投地,之前就有人去那裡取水沒有回來,本來以為是遇到了狼群,沒想到,原來那裡還有流沙。


  剛回到書房,冷雲就送過來一封信,說是兩個時辰之前不知道被誰送過來的,他原本打算追過去看一下,可是又擔心有詐,只能等南宮澈回來之後再做定奪。


  南宮澈拆開信件,上面只有短短兩行字:欲求解藥,今晚戌時,鹿城客棧。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親自到鹿城來送信,看來此人定是料想自己絕對不會動他,只是不知道這人究竟是誰,是敵是友還未從得知。


  把信燒掉之後,南宮澈就去了書房,今天,逍遙宮應該也傳消息過來了吧,不知道她在王府里過得怎麼樣,是不是也如自己這般,對他日思夜想。想到府里的小妻子,南宮澈的臉上就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幸福,就連這幾天發生的不愉快也被這種幸福感沖淡了不少。


  信里說的是林夕在鬼王府里的日常活動,並沒有什麼異常,好像這幾次欣賞都沒有提到過她想念自己的事情,這個小沒良心的,虧得自己在這裡對她日思夜想,寢食難安,她竟然在鬼王府過得比神仙還舒坦。南宮澈搖了搖頭,這樣也好,鬼王府里是在是沒有什麼人可以說得上話的,她為了不讓自己擔心,也是很少出府的,這一點倒是讓南宮澈覺得有些愧對林夕,自己答應過她,不限制她的自由,可是,現在的林夕卻像是被關在籠子里的金絲雀一般,想飛又飛不出去,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彌補她,南宮澈看完信,在心裡打定了主意。


  鹿城中毒的人還在不斷地增加,僅僅一天的功夫,城中就有兩百多人死去,冷雲也找不出別的什麼辦法來緩解,只能用特製的解毒丸暫時壓制住那些人體內的毒,可是畢竟中毒的人太多,冷雲身上帶的葯也都有限,僅僅一天的時間,就已經用的差不多了,這麼短的時間根本來不及去找藥材,而且這個笛梵個根本找不到解毒的藥材,現在時間就是最寶貴的東西,他們除了等,再無其他辦法。


  戌時,南宮澈按照約定的時間準時地來到了鹿城客棧。鹿城是一座不太大的城池,鹿城客棧是城中最大的客棧,所有來來往往的客人都會選擇在鹿城客棧住下來,只不過最近因為戰事的緣故,來往的客商少了很多,所以,南宮澈到的時候,大堂里只有寥寥幾人在那裡吃東西。


  環視了一周,也沒有看出什麼可疑的人影,估計是那人還沒有到,拋開那封信上說的真假暫且不論,這個送解藥的究竟是何人也不曾得知,至於他為什麼要幫自己,恐怕,其中另有目的。


  選了二樓的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要了一壺酒,幾碟下酒小菜,南宮澈一邊喝酒,一邊觀察著窗外的景象。街上的行人很少,這個時候,大概除了客棧還亮著燈之外,恐怕百姓已經早早地熄燈歇下了吧!


  在南宮澈一壺酒快要見底的時候,客棧里走進來一個人,身形高大,大概和南宮澈的個頭差不多,只不過比南宮澈要稍微瘦弱一點兒,一副書生的模樣,在一樓大堂里停了一小會兒,這才抬步上了二樓。看了一眼南宮澈的位置,這人不說一句話就直接走了過去。


  「鬼王還真是準時啊!」那人坐下之後,很隨意地為自己倒了一杯熱茶,見到南宮澈也沒有行禮,說話的語氣在旁人看來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閣下遲到了。」南宮澈仰頭喝下杯子里的酒,淡淡地開口,也不問來者何人。


  「看來鬼王是不想要解藥嘍!」男子挑釁的語氣讓南宮澈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頭。


  褐色眸子里的殺意一閃而過,只不過還是被男子給捕捉到了。「怎麼,鬼王這是想殺了在下嗎?」不以為然的語氣,好像一點兒都不擔心南宮澈會殺了自己一樣。


  「說出你的條件。」南宮澈倒是沒有那麼多的廢話,直接挑明對方的意圖。


  男子聞言笑了笑,俊逸的臉龐似三月春風拂面,若是林夕在的話,一定會犯花痴的。不過,可惜了,坐在他對面的是南宮澈,並不是林夕。


  「如果我說,只要你把鬼王妃交給我,解藥我定會雙手奉上,這個條件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男子說出的話讓南宮澈的心驟然一緊。


  「你究竟是什麼人?」褐色眸子里的嗜血之意已經毫不掩飾。可能是南宮澈身上的氣場太多強大,就連樓下坐著的還在用餐的客人也都覺察出二樓這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勁,紛紛叫小二過來結賬,然後就慌忙地離開了。只是一眨眼餓功夫,鹿城客棧就只剩下南宮澈和對面的男子了,連店小二也偷偷地躲起來了。南宮澈的大名,天越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把自己的小命搭上。


  「哈哈哈,鬼王還沒有回答在下的問題呢?你到底願不願意拿鬼王妃來換鹿城的百姓和那些將士的性命呢?」男子緊緊的抓住這個問題不放,執意要知道答案。


  南宮澈知道,對面的男子絕不是下毒之人,因為他感受不到那種陰狠毒辣的氣息,而且,他提出的條件讓南宮澈有些奇怪。同時也肯定了此人絕不是玉龍國的人,但是他為什麼會想要自己的小妻子呢?

  「解藥!」


  男子笑了,「看來,這美人還是抵不上這天下之事啊,這麼說,你是願意拿鬼王妃來換解藥了?」


  「本王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看來閣下還是沒有理解透徹!」周圍的溫度開始下降,南宮澈的話雖不慍不怒,但是男子還是聽出來其中的玄機。


  解藥他今天是拿定了,但是絕不會拿鬼王妃來交換!


  眼神里略過一絲笑意,這個男人,她果然沒有看走眼!緩緩地站起身,男子拂了拂有些褶皺的衣服,繞過南宮澈,大步離開,就在南宮澈動怒的前一刻,一個淡藍色的小瓷瓶朝著南宮澈飛了過來,伸手接住,回頭一看,男子已經下了樓。


  「將瓶中物置於投毒的井水中,熬煮之後服下,明日即可見效!」


  傳音入耳!這個男子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會如此高深的武功,只不過.……盯著手心的小瓷瓶,南宮澈眼裡的殺意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是敵是友,現在已經很明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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