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彈琴（1）

  羅伊斯一直覺得自己是個非常無趣的人，沒有什麼興趣愛好。如果細數有什麼一技之長的話，廚藝或許能拿上檯面，至於三十六式-玉-女-心-經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自憐自艾。重生一回，世界的意志仍然深深地影響著他，不僅繼承了原主人的有點，還繼承了他的缺點。晚上會做惡夢，看見籃球就手癢，聽見有人彈鋼琴，就會順著聲音，來敲門。


  開門的是佩賈的老婆卡米拉，一位具有獨特東歐風情的超級名模。如果說朱莉的性感是因為身體有料，那麼卡米拉的性感，完全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十秒鐘過去，羅伊斯能感覺到自己停止了呼吸。


  長時間盯著一個人看，是一件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羅伊斯尷尬的摸摸了鼻子，開口問道：「我可以進來，聽聽鋼琴嘛？」


  卡米拉是個非常有涵養的人，沒有在意羅伊斯無禮的行為，閃身讓開了門。


  走進房間，一眼就看到，朱麗穿著寬大的家居服，盤著退坐在沙發上玩手機。彈鋼琴的是佩賈六歲女兒——安妮，安妮完全繼承了佩賈和卡米拉的優點。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嬌俏玲瓏的瑤鼻、線條優美細滑的香腮，吹彈得破的粉臉，活脫脫一個小美人。一襲白衣，長長的頭髮，隨著晚風左右擺動。從側面可以看到大大的眼睛里沁滿淚花，順著吹彈可破的臉頰，滴在黑白健上。


  羅伊斯覺得自己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了卡米拉監督女兒學鋼琴。想找個借口退出去，卻沒有合適的理由。


  小女孩彈著、彈著又出錯了，明顯能看到卡米拉皺起的眉頭，羅伊斯決定幫幫小女孩。


  這是一首班得瑞的《卡布里的月光》，小女孩彈奏的很連貫，就是有點著急，失去了月光下的靜謐意境。


  「我可以試試嘛？「
……

  隨著雙手在黑白鍵上舞動，如水的月光下，深藍色的大海，輕微的呼吸著，舒緩起伏的波浪輕吻著大地。翠綠色的森林靜靜的聽著大海的訴說，就像相戀多年的戀人靜悄悄的互訴衷腸。


  一曲完畢，坐在沙發上的朱莉，明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張著殷紅的小嘴，驚奇的望著羅伊斯。在她看來羅伊斯就是一個五大三粗的糙漢，能做點美味的中國菜，已經是上帝的恩賜了。實在沒想到羅伊斯竟然彈琴彈的這麼好，一個想法迅速的在腦海成型。和卡米拉對望了一眼，達成了心有靈犀的共識。


  卡米拉也是個識貨的行家，她也能熟練的彈奏這首曲子，但無法像羅伊斯一樣彈出優美的意境。從朱莉驚訝的眼神里，卡米拉本能覺得這一對有點問題。朱莉竟然不知道羅伊斯會彈鋼琴，這完全不是相識半年多，朝夕相處三個月戀人之間應有的反應。實際上，昨晚在飯桌上，卡米拉就懷疑這一對可能隱瞞了一些事實。兩人表面上看起來親密無間，但總是十分客氣。她不是一個八卦的女人，也不愛管別人的閑事。


  一年一度的農貿大會，是農場里重要的節日。公公（科維奇的老爸）很上心，已經籌劃了很久。本來應該是朱莉負責彈琴，但是朱莉的琴技早都荒廢了，去年晚會上糟糕的表現讓公公還是不高興。自己雖然會一些，限於身份，不方便出手，只能為難六歲的女兒了。天天看著女兒流眼淚，當媽的心裡也不好受。現在有一個琴藝高超的人代表農場參加農貿晚會，卡米拉也樂見其成。


  羅伊斯很享受這種被崇拜的感覺，一點都沒有羊入虎口的自覺。


  羅伊斯抱起安妮，打算講一個和這首曲子有關的故事「一位美貌絕倫的仙女，坐在雲朵里，隨意漂游。忽然間，一顆藍色的星球吸引了她的目光。雲朵停駐了腳步，逐漸飄近地球。原來藍色的是大海，大海的中央還夾著一片片綠色陸地。蔚藍的大海，翠綠的森林，如同一顆圓形的、神奇的寶珠，懸浮在浩瀚的宇宙里，光彩奪目。仙女也情不自禁的陶醉了；突然，她的耳墜輕輕的滑落，跌入波平浪靜的大海，濺起一朵碩大的、美妙的藍色水花。她剛想去撿拾，白、綠相間的耳墜，若隱若現的漂浮在藍色的大海里，形成幾座美輪美奐的島嶼，就如同在藍色的大海里，鑲嵌了幾顆絕美的珍珠；仙女的心，又一次被觸動了，她放棄了撿拾的念頭。任由這顆藍色的星球上，又多了幾座白、綠交匯的島礁；她又擔心這顆耳墜，有一天會被人拿走，於是，輕輕的掬起一抹月光，小心翼翼的覆蓋在這幾座美麗的小島上。」


  安妮一雙閃閃的大眼睛渴望的看著羅伊斯「叔叔，我以前聽老師講過這個故事，但是沒有你講的好聽，剛剛我都差點以為自己就是那位仙女了」。


  羅伊斯自己知道講故事的水平是個什麼樣子，也知道安妮在奉承自己，無非是想讓自己多講點故事而已。他不忍心拒絕這麼可愛的小女孩。但是肚子里的故事有限，於是硬著頭皮給安妮開脫「這首曲子，安妮已經彈的很好了，想彈出意境還得經歷很多事情，她這麼小的年齡還無法達到」


  卡米拉還沒有開口，朱莉就趴在羅伊斯的肩頭，對卡米拉說「有羅伊斯就足夠應付農貿晚會了，讓安妮去玩吧」


  說完，晃著羅伊斯的肩膀，撒嬌道：「親愛的，沒想到你這麼厲害，農貿晚會就靠你了哦」


  卡米拉見狀，怎麼會不懂朱莉的意思「安妮，走！我們去找你爸爸玩好不好？」


  耳邊傳來一陣陣濕熱的呼吸，羅伊斯兩眼迷離，鼻尖淡淡的幽香，就像魔鬼的毒藥，加速燃燒著血液。


  「呀！你流鼻血啦！」


  羅伊斯剛想站起來，發現某些部分硬的難受，立馬又坐下，夾緊雙腿。「今天吃的火鍋有點燥熱，還不給我拿點紙過來」。


  朱莉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一邊吃吃的嬌笑，一邊給羅伊斯找紙。然後又摟著羅伊斯的脖子撒嬌，可憐羅伊斯這個幾十年的老處男，早都乾燥的快自燃了。現在一把明火在身邊，隨時有爆體而亡的風險。


  然而做好事不留名，從來都不是羅伊斯的風格。一邊擦拭，一邊忍耐，要讓馬兒跑，總得喂點上好的豆料吧。「我也不是不能幫你，但是我最近有點那啥，你隨便給點唄」說完扭動著脖子，不斷的向朱莉索吻。


  「想的美，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朱莉拍了羅伊斯一巴掌，順勢逃離羅伊斯那張臭嘴。


  「你如果繼續有這種非分的想法，我立馬告訴父母真相，你也別想跟著我哥哥學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