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惜別

  時間老人並沒有因為羅伊斯初步戰勝了噩夢而多駐留片刻，悄悄地就來到了月底

  這段時間，羅伊斯和愛麗絲約會了2次，一次是看中文電影《色戒》，電影中的畫面並沒有在現實中上演，因為愛麗絲是來學中文的。一次是在做社區服務，天知道羅伊斯對這種崇高的奉獻精神從來都不敢興趣，之所以願意來完全是為了接近愛麗絲。


  這是第三次和愛麗絲出來約會，出門之前，羅伊斯刻意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頭。反覆的在鏡子面前確定沒有問題以後，才來到約定好的老年服務社區。


  愛麗絲還沒有來，羅伊斯不知道自己對她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他以前是一個的帝都搬磚工，精研RB愛情動作片十幾年，博採眾長，自創一套36式********。雖然從來沒有實踐過，然而在和工友吹牛打屁中總是講的跌宕起伏、精彩紛呈。36式對漫長的搬磚生活來說，太少了，工友們之所以聽的津津有味，是因為羅伊斯能夠惟妙惟肖模仿RB女明星的喊叫聲。


  和愛麗絲的交往，羅伊斯不是沒有想過哪一方面，他再沒有經驗也知道送個外賣，修個水管之類的橋段不會現實中上演。由於不知道怎麼追女朋友，羅伊斯每天晚上總是想方設法的逗愛麗絲開心。偶爾也在語言上占愛麗絲一點便宜，都能讓羅伊斯興奮很久。


  愛麗絲來了，一襲白色連衣裙，紫羅曼色的高跟涼鞋，讓愛麗絲看起來青純而不失性感。嘴上塗了淡淡的口紅，精心用粉底遮掩了不明顯的雀斑。


  「不好意思，我來遲了」


  「沒關係，是我來早了」


  「我們現在開始吧？」羅伊斯很恨自己，明明一肚子話想對愛麗絲說，卻不知道從何說起。明明心裡想靠近別人，見了面卻總是一副清高的死樣。


  愛麗絲隨手指著一首《鵲橋仙》讓羅伊斯解釋那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愛情要經得起長久分離的考驗，只要能彼此真誠相愛，即使終年天各一方，也比朝夕相伴的庸俗情趣可貴得多。」


  「我要天天在一起的愛情」愛麗絲喃喃自語道。


  羅伊斯假裝沒聽見愛麗絲的話，心裡卻翻江倒海，天天在一起的愛情，我是給不了你了。我是籃球運動員，到處打比賽，你在讀書，怎麼能天天在一起？

  「懷特，你喜歡什麼樣的愛情？」愛麗絲看著發楞的羅伊斯問道。


  「我呀…..還沒想過，能和我愛的人，如果她也恰好愛我話，組建一個家庭，生幾個小孩，男耕女織」。


  「男耕女織是什麼樣的？」


  「在一片美麗的地方，青山綠水，鳥語禪鳴，青煙裊裊…」說著說著羅伊斯想到了自己以前的小山村，想到愛麗絲圍著圍裙在家煮飯。


  「青煙裊裊是什麼意思」愛麗絲是個好學的好學生


  羅伊斯沒有氣惱愛麗絲打斷了自己的美夢，也沒有給愛麗絲講什麼事青煙裊裊。內心深處還是覺得愛麗絲和自己不合適，或許自己只是個免費的中文老師而已！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以後，羅伊斯說道：「我明天就要走了，要去紐約參見選秀」


  「祝你一路順風」


  「好的，謝謝」說完羅伊斯起身，去幫助老年社區剪草坪去了，愛麗絲則去幫老婆婆整理房間。


  中午，愛麗絲拉著羅伊斯去了牛排店，說是為了感謝羅伊斯這段時間對她的幫助。羅伊斯本來是不想去的，在他看來免費的中文老師只是接近愛麗絲的手段而已。當覺察到自己和愛麗絲之間那條看不見的鴻溝時，心裡就開始了打退堂鼓。


  架不住愛麗絲再三勸說，最終還是和愛麗絲一起來到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店。


  「這是我最喜歡的牛排店，每年都會來兩三次，我最喜歡吃胡椒味的牛排，最好是七成熟的，你要幾成熟的？」羅伊斯沒有直接回答愛麗絲，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都沒有了解愛麗絲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顏色，喜歡什麼運動，喜歡什麼花，就想和她一起男耕女織，實在是太著急了。如果自己是個女孩子肯定也不會給對方一個明確的答案。


  想明白問題所在以後，羅伊斯瞬間來了精神。「你對這熟悉，你給我推薦一個唄，看看我們兩口味是否一致」


  愛麗絲臉一紅，「老闆，先來兩份胡椒味嫩牛排，七成熟哦」


  氣氛實在很尷尬，羅伊斯決定講幾個笑話緩和一下。


  「愛麗絲，你知道鵲橋仙是在講牛郎和織女嗎？」


  「知道，還是你告訴我的，他們的愛情很凄美，我也想找個像牛郎一樣的哥哥」愛麗絲說完，捂住自己的心臟，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一副很羨慕的表情。


  「哈哈，你知道牛郎和牛的故事嗎？」


  「不知道，你快給我說」愛麗絲急切的催促著羅伊斯


  「話說，牛郎和織女過上了幸福的生活，一天織女外出洗衣服，牛郎在家擠牛奶。剛擠完一桶，奶牛用左腳把桶踢翻了；牛郎用繩子把牛的左腿綁在了柱子上接著擠，結果剛好一桶接滿，它又用右腿把桶踢翻了；牛郎好不容易在家裡又找了一條繩子，把牛的右腿綁在柱子上，結果剛接滿一桶，牛尾巴一甩，牛奶又打倒了。這回牛郎沒有繩子了，就計劃用皮帶把牛尾巴綁到柱子上。當牛郎把皮帶抽出來，把牛尾巴抓起來。這時，牛郎的褲子掉了，正巧織女進來了」羅伊斯說完忍著笑盯著愛麗絲

  「然後那？」愛麗絲明顯沒有聽懂

  「織女就回天庭了」羅伊斯沒想到愛麗絲這麼單純，興許是自己的笑話太污了吧，羅伊斯自我安慰道

  「你上次不是說，他們分手是因為王母阻攔嘛？怎麼現在又變成了這個，織女也太小氣了吧」愛麗絲氣憤的說道


  這是旁邊的服務員恰好給羅伊斯這一桌上菜，也聽到了羅伊斯講的笑話，忍不住對羅伊斯說「夥計，你是我見過最會講笑話的人，哈哈哈，太好笑了」


  羅伊斯沒有接話，動手切起牛排來。


  愛麗絲反應了十幾秒，盯著羅伊斯臉紅的說道：「原來是織女誤會了牛郎哥」


  …..

  吃完飯，愛麗絲再三確認「以後能不能給羅伊斯打電話」


  「當然可以啦，我們還像從前那樣」我每天教你一句中文


  當得到滿意的答案之後，開心的告別了羅伊斯，一個人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