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國師和他的神獸(6)
在慕白的幫助下,公孫慕容偷窺天機,看到了國勢命運,亦是看到未來的帝王一些逆天之行。
國師府中的一舉一動皆是是帝王的監視中,帝王早就對公孫慕容有所猜忌,對於當年慕白在軍營中偷聽的事情耿耿於懷,由於公孫慕容聲望極大,又是眾望所歸,新登基的帝王還有所顧忌。
至於公孫慕容,在窺視天機,慕白的幫助下,也知道慕白當時被何人所傷。
公孫慕容能文能武,為為人謙和有禮,將軍戰士們所欽佩,慕白又時常跟隨左右,特別是在他聲名顯赫,慕白就不用再躲藏,在軍營中慕白算是個熟臉。
是什麼人膽子那麼大,敢用利箭射中他的慕白?
那時他僥倖留下一條命,雙腿殘廢,心中抑鬱,慕白的事情也暫時拋到腦後,現在回想起來,一切跟偷窺看到的有所應證。
公孫慕容對新的帝王有所隱瞞,也不不再為其謀政,國師府的勢力和威望頓時一落千丈,公孫慕容在得知真相就感覺到危機。
公孫慕容暗中聯繫起朝中好友,將當年他被害的真相托出,可惜他的一舉一動皆是暗中監視,不但沒有人相信,反而得了一個謀反的罪名,被新帝王賜予一杯毒酒。
玉液瓊漿中是劇毒,慕白敏銳的發現了不對,公孫慕容何其聰明,怎麼能不知道,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慕白,我這一生光明磊落,形事乾乾淨淨,卻是到頭來一身污垢,為世人所唾棄,我心有不甘啊!」
「我心有不甘!」癱坐在輪椅上的國師,手執帝王賜予的御酒,在宮人冰冷的目光下,痛飲下這壺毒漿。
憤恨和不甘,在臨時前發出最後的哀鳴。
慕白趴在輪椅腿邊,揮舞爪子撕扯主人的衣角,發出一聲聲凄厲的慘叫聲。
主人,不要喝,不要喝!
有毒,酒裡面有毒!
雪白的皮毛,毛茸茸的一團,它向來是溫和的,是國師身邊受人喜歡的,給國家帶來鴻運,是子民心中的神獸。
可現在,它不再溫和,不再乖巧聽話,它像是一隻壓抑了許久的小野獸,露出鋒利的獠牙,暴露出完全兇殘可怕的一面。
柔軟服帖的絨毛一根根如同鋼針一樣豎起來,那雙總是瞪的圓圓的如同一汪水一樣的大眼睛此刻變成了恐怖的豎瞳。
它的嘴裡發出尖銳的咆哮聲。
負責監守的宮人們在看到國師七竅流血倒在輪椅上,依舊不放心上面查看是否死的徹底,這可激怒了陷入狂躁中的慕白。
主人已經被毒死,這些人竟是連死都不曾放過,沒有主人,它不再壓抑自身的本性,伸出鋒利的爪子,露出尖銳的獠牙,那幾個伸手觸摸公孫慕容的宮人頃刻間被慕白咬死。
餘下的宮人們化作鳥獸,慌不擇路的逃跑了。
慕白趴在主人的身邊,任憑它使出所有的力量都不能把主人救回來,慕白回想起主人臨時的話語,因為口不能言語,它只能嗚咽的在公孫慕容屍體旁哭泣。
國師去世,這事很快傳到朝廷中,對於謀反罪證,大家心有一致的保持沉默。
然而在國師去世幾天里,酷熱的六月竟是下起了鵝毛大雪,大雪接連幾天,各地又是蝗蟲,又是乾旱又是地動,眾人這才警覺國師很有可能含冤而死。
公孫慕容的死去,朝廷中內部洶湧,特別是曾經和公孫慕容友好的那些人,他們悔恨,同時對新帝猜忌,不再像當初那班忠心。
而國師的墳墓上也如朝中所猜忌,常年累月,周圍幾里的土地,長出雪白雪白的,如同十二月的雪花的小花朵,有人偷偷的將其鏟去,沒過多久,公孫慕容的墳頭邊緣又長出來。
這種雪花狀的小花朵遠遠的看去,當真如同飛雪一樣,年年歲歲都是在最酷熱的季節開放,每次盛開,飛散在空中,如同飛雪。
附近的百姓們稱之為六月飛雪。
即便是帝王言辭確切的指名公孫慕容謀反之罪,可在百姓心中,公孫慕容是被蒙冤,不然怎麼會六月飛雪,天怒人怨。
「好了,我們的戲份拍完了。」七竅流血,雙腿殘廢的溫明城從輪椅上起身,抱起癱軟在冰冷的石板上的小白貓。
為了給劇中的公孫慕容申冤,為了給主人一個清白乾凈的名聲,慕白在公孫慕容死去沒多久用盡了最後的力量,力圖改變一些事情。
六月飛雪就是慕白的傑作。
慕白在用盡最後一絲力量后,又逆天而行,身受重傷,沒多久就在公孫慕容的身邊死去。
演死掉的戲份,對於演員來說,那真的是家常便飯,不是主角,大部分是要領便當的。
可要一隻貓來領便當,還要領的痛徹心扉,肝腸寸斷,叫人心痛不以,還能讓人為之動容,引人落淚,產生共鳴,這不是為難貓星人嗎?
可導演就是那麼的鬼畜,就是那麼的喪心病狂,在圍觀演員們左一把小眼淚,又一把小鼻涕,感動的要死的時候,導演還是面無表情的「!」
最後這場國師和他的神獸的戲份足足拍了兩天。
溫明城一遍又一遍的灌了可樂或者礦泉水,代替毒酒的飲料,然後咬破血袋,七竅流血,躺屍一天。
小白則是盡忠盡職的扮演黑化的神獸。
一個月前的自信在最後兩天化為灰燼。
小白深深的感受到了作為一名合格的演員多麼的不容易,作為一隻合格的貓演員更不容易。
黑化狂躁后,不僅要暴躁,要假裝咬死宮人,還要流下眼淚來,臨時前一邊哭還要發出凄厲的哀鳴,這還不算,還要咬破含在喵嘴裡的血袋,做出臨時吐血而死。
吐血的時候不能誇張,還要含蓄,不要猙獰,死的時候還要美美的瞪圓眼睛,眼角得掛著一滴眼淚……
導演,你這是暗地裡折磨喵的吧。
小白可以打包票,它的鏟屎官都拍不了它那麼好。
十幾台機器,只有一台給它的鏟屎官,其他的都用在它身上。
鏡頭對準它的鼻子,眼睛,嘴巴,爪子,耳朵,四肢,身上的毛髮……
有誰能做到和它一樣全身都是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