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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那群蠢貨到現在都沒研究出鋼衣的展開方法,只以為這是個莫里亞蒂用來考驗他們的道具,就算拿走了,實驗室里也沒人在意。


  手術的時間被定在了四月三日。莫里亞蒂這段時間的練習成果尚算不錯,對著那個三維模型,他們又仔細地討論了手術的每一個細節。從學習醫術到現在,幾天下來,莫里亞蒂覺得自己積累的知識都能去考個執業醫師資格證了。沒準過段時間還可以弄個偽裝身份試試……


  手術將近,托尼卻顯得並不緊張。他甚至有閑心去夏洛克的博客上解那些莫里亞蒂發的謎題,還和茉莉聊了起來。莫里亞蒂假裝對這些毫無所覺,忙著為托馬斯的事情善後,把一堆麻煩問題都扔給了莫蘭。


  莫蘭:「……Boss,我希望您還能記得我是個狙擊手,不是理財顧問??」


  「那你就去找個理財顧問來。」


  「……這種事情也歸我?」


  「你可要好好挑選啊,塞巴斯。」莫里亞蒂慢條斯理地道,「畢竟你以後的工資和福利,可就全都要靠這位新顧問把關了呢。」


  「……」莫蘭:「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把托馬斯送進監獄,平心而論,他幹得很好,如果是因為他殺了那個保安,換了我,我也會這麼乾的,難道你也要開除我嗎?」


  「托馬斯的小本領,他總能讓人對他的遭遇感同身受。」莫里亞蒂微微挑眉,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打了一下,「如果這麼做的人是你,我會讓你們自己去解決這件事情。但托馬斯不行……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假如還是以前,我不介意陪他把這種小把戲繼續玩下去,但現在不一樣。他不是在做出正確的選擇,他只是在試探我,看我會出現什麼樣的反應。」


  「——他只是一時沒辦法接受你跌落神壇的樣子。」莫蘭忍不住道,「我不知道在他心裡你怎麼就會那麼完美,而且二十年過去,這早就成了一種執念……至少他對你很忠誠,就連我也不敢說自己對你有那麼忠誠,就算放任他這麼下去又怎樣?他是個馬凡綜合征患者,可能還活不到五十歲,就算他可能會產生什麼情感變化,他也會知道自己最好只做到哪一步的。」


  「——我還不知道在你心裡我居然會是這麼的一個好人?」莫里亞蒂譏諷道,「他的舉動讓我很不高興,我為什麼要為了防止被咬而去討好一條毒蛇?讓他在監獄里呆著吧,隨便他會不會越獄、會不會報復我,如果他還能找上門來,我求之不得,因為那樣我就終於有理由殺掉他了。」


  莫蘭沉默了一會:「……我還以為你對他手下留情是因為還顧念著舊情……」


  「哦,大好人莫里亞蒂。」莫里亞蒂拖長了聲音,懶洋洋地擺了擺手,「我真的很像是那種會顧念舊情的人嗎?別再提這件事了,如果你知道我是怎麼遇見他的,你就不會多說這麼多廢話了。」


  好奇寶寶莫蘭:「那你們到底是怎麼遇見的?」


  諮詢罪犯先生露出了尖利的牙齒:「就不告訴你。」


  莫蘭:「……」


  臨走之前,莫蘭和托尼撞了個對面。莫蘭打量了托尼一眼,行了個略顯誇張的脫帽禮。托尼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離開,走進了莫里亞蒂的辦公室:「……那是誰?」


  「塞巴斯蒂安·莫蘭,上議院議員。」莫里亞蒂聳了聳肩,「不用管他,他腦子有點毛病。」


  「……」托尼:「就是他準備花三千萬英鎊來買那幅假畫嗎?」


  莫里亞蒂饒有興緻地挑了挑眉:「你怎麼知道畫是假的?」


  「嗯哼,並不難猜。」托尼在莫蘭坐過的那張椅子上坐了下來,「格木是頂尖的殺手,你卻花大價錢派他去讓一個保安閉嘴,顯然保安是得知了什麼不能傳諸於世的秘密。他一定是最近才得知這個秘密的,而你這麼迫切地想讓他閉嘴,他所知道的東西一定會對近期發生或即將發生的某件事造成影響。亞力社會關係簡單,很少外出,除了休息以外,他每天呆得最長的地方就是美術館了,這個秘密當然有很大可能就和美術館有關。美術館里會有什麼東西受你關注?最近又有什麼異常的動作?把這兩者結合起來,很容易推斷出問題就在那幅即將展出的畫上,號稱能賣三千萬的失落的維米爾油畫——甚至我還知道了亞力到底發現了什麼秘密。」


  莫里亞蒂長長地哦了一聲:「什麼秘密?」


  「——星空不對。」托尼道,「亞力是個觀星愛好者,他最有可能發現的秘密當然也和星空有關。那幅畫據稱是在17世紀40年代完成的,卻出現了1858年才出現的范布倫超新星,難道維米爾其實是個先知,夢得到二百年後發生的事情?」


  莫里亞蒂:「……」


  托尼詫異地看著他:「難道我說得不對嗎?——說實話,我覺得你這次的考驗有點太簡單了,夏洛克應該很快就能解出來了吧。」


  「那可未必。」莫里亞蒂轉起了筆,愉快地道,「這世上不是每個人都認得出范布倫超新星的,更何況夏洛克還是個星象白-痴。他從來不會在腦中存放無用的東西,甚至可能不知道太陽系一共有幾顆行星。」


  「這次你給了他多長時間?」


  「暫時還沒決定。」莫里亞蒂道,「這對他來說確實算得上個難題,我得先給他點提示——他應該已經知道格木了,我派格木去對付那個和亞力常常討論天文問題的大學教授,希望他能抓-住這條線索吧。」


  「萬一他抓不住呢?」托尼說道,看著莫里亞蒂的眼睛,「如果他直到最後都沒能找到問題的答案呢?」


  「那遊戲就可以就此結束了,『好學生夏洛克』會永遠矮『壞孩子莫里亞蒂』一頭。」莫里亞蒂不在意地道,「為了不輸給我,他會使盡全身解數的。」


  「……為了揭穿騙局。」


  那天晚上,莫里亞蒂發現托尼悄悄給夏洛克發了條簡訊。幾分鐘后,手機震動起來,托尼面無表情地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刪除了所有簡訊,關機。


  莫里亞蒂假裝什麼也不知道,關上了床頭燈,忍著笑把板著臉的托尼抱進了懷中,睡覺。


  ——4月3日上午10:05分,站在布置整齊的手術室內,莫里亞蒂戴上手套,慢慢地呼出了一口氣。


  「閉上眼睛,托尼。」他輕柔地道,「很快的……我保證。」


  「這是什麼?」


  畫面關閉,屏幕恢復了一片漆黑。賈維斯的聲音響了起來:「實時新聞,先生,一小時前在約克郡發生了這場爆炸,炸毀了一棟無人的舊公寓樓。」


  「……賈維斯,下次我問你問題的時候,不要只說一半。」托尼鬆了口氣,「那些被抬出來的屍體是怎麼回事?」


  「這棟公寓實際上屬於當地的一個黑幫,供他們一些成員臨時安頓和集會使用。爆炸前所有人就已經被疏散,屍體由一些群眾演員出演,新聞則是買通了記者和電視台,才會以這種形式播放出來——而這一切的主使就是莫里亞蒂先生。他似乎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引起某個人的重視。」


  「又是夏洛克·福爾摩斯。」托尼自語道,活動了一下肩膀,「——數據進度完成多少了,賈維斯?」


  「百分之四十三。」賈維斯道,「您真的打算去信任莫里亞蒂先生嗎?恕我直言,他似乎不像是您慣常會交付信任的類型。」


  「——而且還很像是我通常會打倒的那種人,對吧?」托尼有些出神地道,「我們是應該站在對立面,畢竟他是個——嗯哼,社會的毒瘤。但我現在還沒辦法去穿上我的鋼衣,我不知道你是否明白這種感覺,賈維斯,不是因為我對他產生了某種感情,而是因為——我從來沒見過像他這樣的人。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去對待他。」


  「我——我還是建議您儘快進行心理評估,先生。」賈維斯道,「這已經偏移了我對您的數據建模……」


  「我會去做的。」托尼微微皺眉,「——但有時候不必用數據決定一切,難道過去提供這些數據的我和現在做出決定的我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嗎?就算沒有了過去的記憶,我仍然是托尼·斯塔克。」


  「——希望您是正確的,先生。但您不打算去找回過去的記憶嗎?」


  「至少要等我弄明白了自己為什麼要封鎖它們吧,賈維斯。」


  「也許您只是在進行防禦,先生。您意識到了這些晶體的危險性,也意識到了那些記憶可能對它們造成的影響……」


  「——等我做完了手術再來提這件事吧。」托尼不想多提,道,「記下來,記在我的日程表上。還有什麼需要解決的問題嗎?不——別提問題,我還想暫時享受一下平靜的時光。為了把你偷出來,我可真的是有點累了。找點事情來讓我放鬆一下吧。」


  「……有一個,先生。」賈維斯停頓了兩秒,道,「莫里亞蒂先生正在發出一條指令,他要求一名名叫格木的男人進入倫敦,為他讓一個保安『保持安靜』。」


  托尼啪地合了下手,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容。


  /


  「——托馬斯,我以為你是最應該明白我的脾氣的。」莫里亞蒂把-玩著一支筆,陰惻惻地道,「我們認識了差不多有二十年,一直以來都是你在為我打理那些犯罪生意……我信任你的能力,把最值錢的那些收入都交給了你,可你現在卻告訴我,我們馬上就要損失今年以來最大的一筆入賬了?」


  「但我以為事情並不難解決,吉姆。」一個男人坐在辦公桌左側的一把椅子上,輕聲細語地道。他個子瘦高,頭髮濃密,戴著一副學者式的眼鏡,細長的手指如蜘蛛一般搭在蒼白的手背上,「我們及時發現了問題,因此也擁有充足的解決問題的時間——就像以前一樣,只要一發子彈,一個殺手,那個保安就能永遠閉嘴,在我們得到那三千萬英鎊之前,沒人能再知道畫里的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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