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冬天什麼時候才回來?因為冬天到了,紅薯就到了,它們絕對是最佳搭檔。香香糯糯暖暖的紅薯捧在掌心,那才是最嚮往的冬天。


  剛剛來自亂食大帝的客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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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點一刻的董剛洲已經醒了,他早早洗漱完畢站在窗邊。窗外已是艷陽高照,鳥語花香,這個時候夏日的熱浪似乎已經迫不及待襲來,但無妨。


  董剛洲的心裡隱隱有一絲預感,從昨晚開始他就滿懷期待,他以生意人的第六感告訴自己,有些事情似乎正朝著美好的方向發展。


  這些年董剛洲不僅長了年紀,也長了見識,他發現有些事情總是冥冥中註定。


  高中的時候董剛洲學會釣魚,去釣魚的起因有兩個:一、知道林妤有暗戀對象了;二、知道林妤有暗戀對象時他正在讀一首詩。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出自《江雪》。


  董剛洲現在已經模糊了知道林妤寫情書給別人時的那種失落感覺,只是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很凄涼。再讀那首詩,感覺自己非常明白柳宗元當下的心境。於是他買了魚竿和魚餌,獨自一個人跑到河邊去釣魚。


  那天下午董剛洲請假想去釣魚沒有被批准,於是他逃課。


  那也是董剛洲第一次釣魚,沒有拿漁戶也沒有拿小椅子,就一個人盤坐在河邊,一副百念皆灰的模樣。


  偏也巧了,董剛洲雖然是第一次釣魚,可老天似乎非常眷顧。平均五分鐘董剛洲就能讓一條魚上鉤,而他每隔五分鐘就重複一個動作:把釣上來的魚扔回河裡,再繼續釣魚。


  當時董剛洲的邊上坐著一個中年男子在垂釣。那人坐了一個下午收穫甚微,再轉頭一看旁邊的年輕人,頓時起了興趣。


  董剛洲心裡煩悶,中年男子同他說話他愛理不理,這倒更讓人覺得有趣。


  那天釣完魚,一向身體不錯的董剛洲生了一個星期的病。醫生開玩笑說是心病,董家人誰都不信,只有董剛洲自己心裡默默在流淚。


  病好了的董剛洲因為和年級壞學生一起玩被林妤抓了包,兩個人為此又是不愉快。林妤一氣之下還對董剛洲說出絕交的話,當天下午董剛洲就翹課去釣魚了,嗯,他要「釣妤」。


  董剛洲愛釣魚,魚字和妤字諧音。起初他倒真不是愛釣魚,只是每每想到和林妤同音,所以才拿著魚竿坐在河邊。後來他是習慣了坐在河邊釣魚,安安靜靜的,無人打擾,就讓他獨自一人庸人自擾。


  巧的是同一地點,上次那名中年男子也在河邊釣魚。


  董剛洲還是一樣的裝備:一根魚竿、一些魚餌。卻沒料到那中年男子不小心掉到了河裡,當時董剛洲二話沒說脫了衣服跳下河去救。往後董剛洲時不時會碰上那人,漸漸地聊天、熟悉。很久很久以後董剛洲才知道那個人在本地有一個大企業,生意做得很大。到後來董剛洲的第一筆創業資金就是那人提供的。


  倒有點電視劇的情節,可真的被董剛洲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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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妤到來時帶來一陣淡淡的清香,她以為董剛洲還在睡覺,所以輕手輕腳進屋。可沒料到董剛洲那麼早就已經穿戴整齊。


  他站在窗邊,因為連續好幾天流食看起來消瘦了些,一件質感的冷色面料修身素t卻令他看起來魅力十足。


  眼前的董剛洲明顯一副要出院的樣子。


  「你這是要幹嘛?」林妤放下手裡的保溫壺。她的額上有一層薄薄的汗,剛才在樓下猶豫再三,還是一鼓作氣上樓。眼下突然有點莫名生氣,如果她不早點上來,那麼見到的就是空蕩蕩的病房?


  董剛洲的鼻尖縈繞著那股香氣,是林妤帶來的香氣,他很喜歡,似乎在哪裡聞過這種味道。


  是河邊,董剛洲想起來了,有一次他在河邊釣魚時聞過這種味道。


  董剛洲毫無預兆地說:「我想去釣魚。」


  林妤鬆了口氣,只要不是出院那就一切好說,然而還是忍不住咆哮:「大早上抽什麼瘋,過來吃粥!」


  她板起臉。


  董剛洲就乖乖地走到林妤身邊,隨著她身上那股好聞的越來越濃,心情也越來越好。


  如果他現在能抱抱她那該多好。


  於是他就真的這樣做了。


  林妤僵硬著身子,她正背對著董剛洲,所以臉上的表情還能自我掌控。可她的腦袋裡有些空白。


  身高差這種東西在這個時候顯得尤其分明,假設董剛洲只有林妤這般高,那這個畫面看起來多少有些讓人反胃。可事實上董剛洲高了林妤二十幾厘米,所以他的下巴剛好夠到她的頭頂。從正面看,從側面看,從後面看,從遠處看,董剛洲抱著林妤的姿勢都足夠讓人臉紅心跳。他雙手環著她的細小的腰,重重呼吸著。


  「林小妤,我還沒給我答案。」董剛洲說,他說話時重重吸了口氣,想把空氣中她的味道全部吸入腹中。可是不行,做不到,這令他更加蠢蠢欲動。


  「什麼答案……」林妤一動不敢動,她的手還放在保溫壺上面呈現要開壺蓋的姿勢。她能感受到背後滾燙的身軀,在還未開空調的房間內,熱得可怕。


  「那我當你默認了。」


  「等等!」林妤著急轉身,不巧,整個人貼在董剛洲的胸前。


  董剛洲故意沒有退讓,反而將林妤禁錮在床頭櫃和他之間。他心中有些勝算,低下頭蠱惑林妤,說:「已經來不及了。」


  董剛洲的表情像極了少年時代要行壞事時的樣子,他總是這樣的,笑起來壞壞的,不笑的時候怪嚴肅的。林妤以前怎麼沒發現,他要是想追女孩子真的很容易,不需要什麼言語,單單這副皮囊就足夠。


  濕濕熱熱的吻落下來時林妤也忘記了掙扎,她靠在床頭柜上腳軟,剛好一屁股坐在上面。這個吻絕不同於上次董剛洲在電梯里偷吻她那樣的蜻蜓點水,他先是用薄唇覆蓋住她的,然後微啟雙唇。


  林妤活了二十六年沒有一次情感經歷,按理說還保留初吻。可如今社會初吻對象可不單單指和男人之間才會發生。沒錯,林妤的初吻被可惡的沈清秋奪取了。用沈清秋的話說,女孩之間的吻是友誼的吻,純潔的吻。天知道林妤是拒絕的,她也覺得和女孩子接吻實在太噁心,只不過她的拒絕從來沒人當回事就是了。


  董剛洲的吻和沈清秋的吻絕對是不同的,他終於撬開了她的雙唇,找到了更讓人瘋狂的地帶。林妤不需要做什麼,她只是跟著他的節奏,卻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電流亂竄,整個人都酥麻。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讓林妤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夾雜著薄荷味和陽剛的味道,沒一會兒就讓她沉淪。


  終於恢復一點意識,林妤破碎地喊:「董剛洲……」


  顯然董剛洲喪失了理智。


  他原本只是想靠近她,可身體不由自主想要掠奪更多,這個吻更加出乎董剛洲的預料。如果說林妤的初吻在已經不在,那董剛洲卻要簡單地多,除了商務禮儀上的需要,這個吻是他的初吻。他已經過了毛頭小子的年齡,卻更急不可待。嘗到一點甜頭后想要更多,不斷不斷地索要。他聽到林妤喊自己的名字,可她的聲音在某種程度上更像一種催|情|劑。


  「嗯……」董剛洲發出了一個聲音,不知是回應林妤還是舒服的嘆息。


  董剛洲的舌在林妤唇內一點點探索,他找到了一個快樂的源泉,並樂此不疲。雙手更是不由自主在她身上遊走,那軟如無骨的身子在他的手上像是一灘水。


  天……林妤覺得大事不妙。


  很久以後每當林妤回想起來總是忍不住問董剛洲:這真的是你的初吻嗎?

  有誰第一次接吻就有如此高超的技術?

  董剛洲笑而不語,他需要什麼技術?只是本能罷了,享受美味的食物需要技術嗎?


  然而更讓林妤想象不到,在某項運動上董剛洲的技術也是傳說中的高手……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敢進來壞了董大爺的好事,那他敢說自己會要了那個人的命。索性沒有外人打擾,可當事人林妤還是打斷了這個吻。


  林妤有點無法呼吸,她迫使自己推開董剛洲。如果在繼續下去,她無法想象會發生什麼。


  近在咫尺的董剛洲,他可不認為自己做錯什麼事,甚至更大膽彎下身子抵著林妤。


  林妤不得已只能縮在他懷裡。


  「林小妤,我們結婚吧。」董剛洲抱著林妤嘆息道,他覺得這會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戀愛都沒談就結婚,你做夢。」林妤悶悶地說。


  「那就勉強先談戀愛吧。」他說得理所應當。


  林妤實在無法理解他的腦迴路,剛想開口,不料董剛洲的吻又噎得她不能說話。


  好歹已經不是初吻,董剛洲更知道如何禁錮林妤,他一手扶著她的脊背,一手捏住她的下巴,這樣任憑林妤怎麼推都推不開他。


  無賴……慢慢沉淪的林妤腦海里只有這麼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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