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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若如風大婚可以用盛大來形容了,風頭完全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沐擎律這次是真的費勁了心思,整個京城一夜之間片成了一片紅海,家家戶戶醒來之後只發現自家門前全都灑滿了花瓣,清香四溢,門窗也都貼著喜字,而京城外更是厲害,四通八達的道路上掛滿了紅絲繩,不遠處的每棵樹上也都掛滿了紅絲繩,沒跟紅絲繩上都寫著一句話或者幾個字,若是仔細看的話就能看出來,上面的每個字每句話無一不是希望若如風幸福,這是沐擎律搜集了整個商唐若如風認識的人或者是不認識的人寫出來的祝福,而聘禮更是不用說了,因為沐擎律是入贅到逍遙王府,所以,沐擎律要從將軍府帶著聘禮出去在去逍遙王府迎娶若如風,從整個京城轉一圈回到逍遙王府拜堂成親,但是由於沐擎律實在是太興奮,差點將擎天宗的家底都拿出來,所以京城根本就繞不開,無奈,只能將路線改到京城外,也正好可以讓若如風看看外面的景色,場面格外的壯觀華貴。


  沐擎律在鑼鼓震天的熱鬧下出了將軍府。


  沐擎律騎著一匹黑馬在前,而沐傾夙、戰遲、岳動、寧和忱四人騎著四匹黑馬在沐擎律的後面,其實沐擎律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四個人要來摻和,原本他是不樂意的,可是無奈皇帝說了這就是規矩,沐擎律雖然不爽,但是這種日子,也就忍了。


  寧和忱雖然已經知道了沐擎律的打算,可是一夜之間的行動力如此之強悍,這絕對不是一個將軍可以做到的,岳動也是詫異,看著前面的沐擎律,雖然很久就已經開始正視這個庶子了,可是每每他做出的事情,總是讓他又忍不住的刮目相看,忍不住的說道:「擎律這次的陣仗可真是將整個京城都壓下去了,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後怕都沒有辦法超越了吧。」


  沐擎律笑了笑,沒有說話,在他看來若是時間再長一些,還能更盛大,若如風本就應該擁有最好的。


  戰遲很是贊同,而且都有些傻眼了,一開始他是沒有看見,只是聽了沐擎律的布置,但是現在見到還真是驚到了,再看看道路兩旁除了不少百姓,還有不少江湖上的人物,可以說不走幾步就能看見一個大人物,這簡直是要帶著兵器迎娶啊,目光一定,咽了口唾沫,說道:「哎哎,你們看,那個是生死閣的一等殺手嗎?是不是那個還從來沒有失敗記錄的那個人。」


  幾人看過去,寧和忱點頭:「還真是。」


  「我們注意點,這光天白日,不會是接到什麼任務了吧。」


  「不會,三天前生死閣就已經發了江湖令,十天之內不接受任何任務,作為逍遙王大婚的賀禮。」


  「是嗎?」戰遲扭頭朝著沐傾夙看過去,滿目不可思議:「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沐傾夙無奈的道:「你聽說過什麼,你這幾天天天去搬東西,能聽說什麼。」


  沐傾夙翻了個白眼,沐擎律的私產實在是太多了,再加上沐傾夙三人已經知道了沐擎律的身份,所以他也沒有隱瞞,在擎天宗搬過來的東西,全都讓戰遲給安排布置,那些眼花繚亂的寶貝別說是戰遲了,就算是他也覺得有些過分了,雖然說沐擎律將路線擴大到了城外,可是據他估計著要在城外繞上兩圈那些聘禮才能徹底從將軍府全都出來,不過,當時看著沐擎律那懊悔的樣子,想來還有很多東西沒有辦法搬過來,或者說來不及折騰過來吧,果然世家底蘊啊。


  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曾經那個一點也不起眼的庶子居然是連皇帝都無法觸碰的隱世勢力之首,多奇妙,只是不知道若是沒有若如風的話,沐擎律會不會暴漏,或者說還會不會留在京城?


  戰遲有些疑惑:「不對,你看,那邊那個也是生死閣的吧,好像也挺厲害的,不過生死閣的人向來是神秘能夠叫出名字的反而不是在生死閣最高級別的,但是那個人帶的就是生死閣的標誌,你們這七王爺大婚生死閣怎麼會送這麼大的賀禮,十天不接受任務,好像還從來沒有過吧。」


  沐傾夙搖頭,眼底帶著意味深長的道:「歷史上有過一次,是第一代閣主成婚的時候,十天沒有接受任務。」


  戰遲一愣,隨即到:「那這賀禮可就夠大了。」


  這樣說目光卻看向沐擎律,在他們看來生死閣這件事情顯然是若如風沒有什麼關係,若如風雖然心思縝密,手段厲害,可是在場上的江湖人怕都是應該沖著沐擎律的威名來的。


  來到逍遙王府門前,沐擎律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心可以跳得這麼快,曾經他連想不敢想的事情,現在竟然實現了,其實到現在他還有一種不現實的感覺,當時他真是被若如風所說的話氣到了,在他看來那些人全都配不上若如風,可是這些都沒有讓他失去理智,讓他沒了理智的卻是若如風口中的沐傾夙,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了理智脫口而出了那句話,不過,現在他真的是很感激他當時的脫口而出,或許若如風是覺得不論是誰都可以,可是他依舊很感激。


  看著若如風被瓔珞扶著出來,一身喜服蓋著蓋頭,不緊不慢的走過來,沐擎律跳下馬,其他四人也跳下了馬,紛紛站在沐擎律的身後,沐擎律立刻上前,只感覺自己的喉嚨越來越干,眼睛竟然有些暈眩,腳下也軟了。


  他身後的戰遲眼睛一瞪,不可思議的道:「你們看,沐擎律的手是不是在抖啊。」


  寧和忱一笑,點頭:「看來,沐將軍現在很緊張啊。」


  岳動想到沐擎律每每在皇帝和各大勢力面前的那種頑固到惡劣的樣子他們到現在還是記憶猶新,可是現在成個婚居然還瑟瑟發抖?這實在是太罕見了。


  微微一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對於後面四個人的嘰嘰喳喳沐擎律一個字都沒有聽見,他現在腦子裡一片空白,控制了一下手,慢慢的伸出來:「阿風。」


  若如風慢慢抬起手來,還沒等放上去沐擎律直接後退了一步,目光凌厲,完全沒有了剛剛的那種無措的感覺,整個人似乎有一種無邊的怒意和殺意:「你是誰?」


  一句話所有人一愣,還沒等反應過來,那位帶著蓋頭的新娘直接將蓋頭扯下來了,立刻退到瓔珞的身後,大吼道:「主子,我不要演了,你家駙馬太嚇人了,他想殺我。」


  這下子所有人都明白過來了,只是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這個時候般若扶著一個穿著喜服的女子走了過來,沐擎律一見,立刻沖了上去,扶著女子,一臉委屈,也是受了驚嚇:「阿風,那個、那個人是?」


  若如風頂著蓋頭也看不清沐擎律的臉,可是那股委屈的語氣卻是讓她有些哭笑不得:「試試咯,你若是連我都認不出來我還怎麼嫁你?」


  「那,現在可以了?」


  若如風笑著點點頭,伸出手,沐擎律立刻握著手,剛想要把若如風帶過去,若如遠就立刻從裡面跑出來了:「幹什麼,等等,我還沒出來了,等一下。」氣喘吁吁的過來,趕緊將若如風和沐擎律擠開,立刻說道:「老七,和你說了多少遍,我要背著你上花轎的,你走著算是怎麼回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娘家沒地位呢,到了那邊會受欺負的。」


  若如風聳聳肩,還沒說話,沐擎律立刻說道:「不會。」


  若如遠瞥了沐擎律一眼:「誰知道啊。」說完就蹲在了若如風面前:「老七上來。」


  若如風知道若如遠的心意,也不想破了習俗,上了去,把若如風放到了轎子里,轎子抬起,所有人的心才算是放下。


  遠處高樓上,若如瀚站在時染身邊,笑道:「七弟成個婚也能這麼折騰,沐擎律一世英名最後怕是會被七弟嚇死啊。」


  時染笑的眼睛眯起來,臉上雖然帶著蒼白,卻很溫和:「主子和旁人是不會這樣的,因為她知道不管她怎麼折騰擎爺永遠不會離開她,這是一種信任,所以主子才這麼敢玩,以前也是這樣,每次……罷了,如今還說這些做什麼。」


  時染話音一落若如瀚心就揪了起來,如今他已經知道時染當初和他牽扯在一起的巧合完全是故意的,是為了想若如風證明她的有用,一開始是氣憤的,可是氣憤過後卻是深深的無奈,他曾經總是在心裡不屑沐擎律的兒女情長,可是當他真正體會到的時候才明白沐擎律有多幸運,若如風是喜歡折騰,可是被她折騰的卻永遠只有沐擎律一個人,可是時染,她心裡念念叨叨的永遠是若如風,她的主子,可是即便是這樣,他也只能安慰:「時染,你的選擇救了七弟很多次了,足夠了。」


  時染笑笑:「不重要了,在我活著的時候能夠看見主子幸福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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