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我想回去了
若如風足足昏迷了兩日才醒過來,不過醒過來也伴隨著撕心裂肺的疼痛,好在這兩日來若如風體內的內力消磨了獸毒一點,雖然那徹骨的疼痛沒有減輕多少,可是在巨大的絕望面前即便是一點點的生機也讓人覺得減輕了很多。
若如風昏迷的這兩日外面確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衡山派在擊破了生死閣在江城的一個據點之後遭到滅門的消息一下子傳遍了整個天下,武林震驚。
原本江湖中人有不少門派都盯著生死閣,畢竟以生死閣現在的風頭再加上風雲圖的誘惑,他們沒有撲上去分食就已經很客氣了,其實也不是他們客氣,只是若如風在上次溫城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太深了,那種畏懼刻在了心底,所有人都在觀望,而他們的等待也不是沒有收穫,衡山派先動了,端了生死閣在江城的整個據點,所有人都開始擦拳磨掌,只要六大門派一動,他們也能喝點湯不是嗎?
其實他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面對生死閣那個門派,他們這些小門派也就只能在旁邊撿剩下的,可是六大門派一直沒有動,他們也是著急的,誰道就在這個時候衡山派動了,其實有一句話胡單澤說的還是沒有錯的,除了六大門派,以衡山派的底蘊還真是在他們這些門派中排的上前三的了,可是誰又能想到就這樣的門派在挑釁了生死閣之後會出現滅門的慘劇,幾乎是一夜之間,沒有任何人反應過來,就這樣一個在江湖之中算得上大門派的衡山派消失在江湖裡了,一時間所有的門派都是沉默了。
第一次覺得生死閣這種龐大的門派他們連覬覦的資格都沒有。
若如風忍著體內劇烈的痛處,眼睛已經布滿了紅血絲,因為隱忍著額頭上的青筋已經爆了出來,原本蒼白的嘴唇也因為撕咬而染上了鮮血,聽著般若的稟報,若如風擺擺手,這些事情她已經預料到了,聲音顫抖咬著牙問道:「右相府那邊的情況。」
般若立刻會意,解釋道:「聽風剛剛遞上來的消息,朝廷撥下來的五千兩白銀原本就被魏鍾挪用了兩千兩,魏青又瞞著魏鍾動用了一千兩,現在剩下的兩千兩白銀已經撥下去了,可是一層層的被私藏之後怕到了南方也剩不下多少了,魏營那邊更不要說了,原本魏營仗著身份就在臨縣無惡不作欺壓百姓強搶民女,前段時間更是鬧出了認命,我們已經派人過去了,相信用不了多久那個被迫害了的女子的家人就會進京告御狀了,我們已經安排了人手沿途保護到時候只要找到合適的時機遞上去就可以了。」
若如風閉著眼睛想了想,說道:「再等等,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啊……」
那種蝕骨的疼痛再次湧上來,若如風狠狠的抱著自己的頭,整個身體顫顫發抖,緊咬著牙根,盡量不讓自己痛苦哀嚎的聲音發出來,她不允許自己在任何人面前露出一點軟弱。
般若一驚,立刻上前,卻又不敢觸碰,急著問道:「小姐,你怎麼樣了,我馬上去找舒前輩過來。」
「別去。」若如風阻止道,見般若沒有再動這才一動不動的背對著般若抱著頭隱忍著體內的疼痛。
從舒隨雲口中知道自己的獸毒不是沒有解之後若如風已經徹底放下心來,只要最後沒事,中間忍受多少痛苦都沒有關係,對於舒隨雲很是好奇的內力,若如風自然是知道的,太上否極原本就是一種修復損傷極強的內力,不管是傷勢還是毒素都能耗掉,不過若如風也知道若不是風雲圖和乾坤鏡制止了毒素的侵入怕她的內力再強也不會有時間來抵抗這種獸毒,感覺到身體的痛苦一點點的消停下來,若如風才鬆了一口氣,雖然現在整個人如同從水裡撈出來一般,可是那種從苦痛中放鬆下來的那一刻實在是太美好了,現在她突然覺得,什麼權利,什麼身份,什麼財富、什麼地位,什麼快樂,什麼痛苦,對於生活她其實從來都是只有一種希望,那就是不痛苦的日子,這樣她就已經滿足了,張開眼睛,看著自己不正常黑色的左手苦笑一聲,上輩子為了延續性命她嘗盡了痛苦,最後連同那種粉身碎骨的感覺都嘗試了一邊,她以為那種痛苦就是世間最難熬的,可是沒想到重來一次她又一次嘗到了比之前世更痛苦的事情,若是痛苦之後就是幸福的話,那麼她以後該有多幸福才能撫平今日的疼痛?眼角不禁有些潮濕,她現在實在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忍受這些痛苦,為什麼要再一次忍受這些痛苦,難道她活著就是為了一次次的承受折磨嗎?若是那樣她真的不願了,想到這裡腦海里突然出現一個人影,她看不清那個人,只是看著那個人的背影,可是,只是這樣她就能夠感受到那個人的悲傷,無盡的悲傷,讓她不禁也哀痛起來。
「主子,主子你怎麼樣了?」
耳邊是般若急切的聲音,若如風回過神來,感覺到身體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即便是呼吸都能感受到一絲的疼痛,虛弱的聲音安撫道:「我沒事,你馬上讓聽風去查看下一南方逃過來的難民到哪裡了,記住一旦到了京城就立刻將魏營一案遞上去。」
「是。」般若覺得自己也有些心力交瘁了,看著若如風的樣子她恨不得代替若如風承受這些痛苦,也慶幸若如風沒有性命之危,畢竟如今的生死閣已經離不開若如風這個人了。
忽然想起什麼,看了看若如風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主子,南陽王已經遞了兩次拜帖來了,因為當時主子不在京城我們就都以主子身體不適給擋回去了。」
「明天,明天讓他過來一趟。」
「可是你的身體……」
「無礙。」
「是。」
「下去吧,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進來,明白嗎?」
「是。」般若知道若如風的脾性,立刻退了下去。
而若如風在門關閉的那一刻隨手抓了一件衣服塞進了自己的嘴裡,滿臉猙獰的痛苦掙扎著,喉嚨里不斷地發出嘶吼的聲音,整個身體緊繃顫抖著,再一次忍受著這無邊的痛苦,大腦卻是清醒的運氣體內的內力,雖然每一次運功都會更加痛苦,可是若如風卻發現快速的運功能夠更加強硬的消磨體內的獸毒,眼底閃過一絲冰冷:玉紫衫,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太子府
在太子府偏僻的別院里若如瀚再次出現,推開門走了進去,裡面的侍女見是若如瀚行了一個禮就被若如瀚給打發出去了。
看向站在窗邊的時染,走過去:「大夫不是說你現在的身體不能總吹風嗎?」
「我連吹風的自由都沒有了嗎?」時染將目光從外面的風景移開,看向若如瀚。
「本宮不是那個意思。」對上時染那雙平靜無波的目光若如瀚不禁轉開頭:「你現在畢竟不是一個人了,而且,前幾天本宮已經去了逍遙王府。」
時染猛地瞪大眼睛:「主子、主子回來了?」
從時染到太子到現在,若如瀚還是第一次看見時染這番不安的樣子,一時間心底升起一股連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嫉妒,可是卻被他很好的控制和隱藏了,點頭:「恩,已經回來幾天了。」
時染深呼一口氣,目光有些恍惚,許久才問道:「你和主子說了?」
「她已經知道了。」
「那主子說什麼了?」
「她什麼也沒說直接把本宮轟出來了,自從七弟出事之後,這還是本宮第一次看見她這種失態的時候,可見你在她心中的地位,時染,那天的事情我們都知道是個誤會,可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你也已經懷了本宮的孩子,你知道的,皇家子嗣是絕對不會遺留在外,即便是七弟也不可能再把你要回去了,不過你放心本宮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本宮會給你一個名分的。」一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情,再看看面前的這個女人,一開始他也有過懷疑,但是他動用了手上所有的勢力來調查,每個證據都證明這個女人那邊只是純屬路過,沒有一點聯繫,得到這個結論之後,再想想那天這個女人的掙扎與痛苦,即便是他也難免動了惻隱之身。
原本就打算等若如風回來之後他過去負荊請罪,可是卻從來沒有想要收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是若如風身邊的侍女可以說是心腹,這些他是知道的,將一個在身份上處於競爭的人的心腹放在身邊那是不理智的,可是就在他做完這個決定之後,居然發現這個女人打算自殺,他知道只要是女子遇見這種事情都有可能會想不開,那一瞬間覺得其實就這樣死了也是不錯的,對於他們都好,可是當對上時染那雙決絕的目光就這麼不自覺的救下來了,還被告知她懷了孩子,這是他第一個孩子,那種複雜和喜悅的心情是無法忽略的,即便他隱藏的很好。
就這樣他將人扣了下來,才有了之後的事情,他原本以為當他去找若如風抉擇這件事情的時候若如風會『勉為其難』的答應,可是卻沒有想到若如風是那種無邊的憤怒,甚至有些失去理智的將他轟出了逍遙王府。
他知道,時染對於若如風絕對不僅僅是心腹,若如風是對時染真的很好,若不是他,那麼他們之間會不會發生什麼,會的,每個皇子身邊的侍女大多數都會成為枕邊人,不管最後是什麼名分,現在看著時染的樣子,想來也是對若如風是愛慕的吧,畢竟他那個七弟除了身體之外,不管是相貌還是才智都是世間一等一的人。
想到這裡,垂在袖裡的雙手握緊了拳頭,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希望自己的女人心裡惦記的是別的男人,他若如瀚自然也不例外。
「過些日子我會宣布冊封的事情,你是第一個懷上本宮的孩子的人,本宮會封你為側室,之後也不會虧待你。」
「我會給你把孩子生下來,我只求你一件事情。」時染深呼一口氣,聲音帶著些許的哽咽和決絕。
若如瀚覺得時染之後的話絕對不會是自己想要聽見,卻還是說道:「你說。」
「我不要什麼名分,我只求在我生下孩子之後太子爺能夠放我離開。」
「不可能。」若如瀚強忍著怒意擠出三個字來。
「我是七王爺的人,難道太子爺真的放心將我放在身邊嗎?不如放我離開,我們都輕鬆不是很好嗎?」
「你是他的人,時染,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難道你現在連這點自覺都沒有嗎?」若如瀚第一次發現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這個懷了自己孩子的女人在自己面前還口口聲聲的說著自己別人的人,真當他若如瀚是死的嗎?
「你要的不過就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我給你生下來就是了,為什麼還不能放過我?」時染臉上也帶上了怒意,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若如瀚揚起手來,看著面前梗著脖子的女人,直接將旁邊的花瓶掃落在地,一聲清脆的破碎聲,外面的侍女立刻衝進來,看著面前的情況不知所措。
「滾出去。」若如瀚低吼道。
侍女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太子爺,大夫說了姑娘現在受不得驚嚇的。」
若如瀚身體一頓,看著面前氣的發抖的女人無奈的閉上眼睛平復自己的情緒,是啊,她有什麼錯,原本她的人生就是被他強行改變的,可是想到這個女人現在想的是別的男人心裡的怒意還是無法消失,陰沉的面容冷冷的道:「放你離開,想都不想,你就在這裡安安靜靜的做你的側妃吧。」說罷,轉身離開。
走到院子里,聽著裡面低聲的哭泣,若如瀚眼底帶著苦澀,對著一旁的侍女吩咐道:「小心照看著。」
「是。」侍女小心翼翼的回答著。
當天晚上若如風就收到了沐擎律的來信,當手裡拿到信的那一刻,心裡所有的負面情緒全都消失的一乾二淨,身體上的痛苦也緩解了一下,手有些顫抖的打開信封。
上面一開頭就是一堆關於南方的事情,其實若如風能夠想象到南方那邊的情況有多麼的嚴重,那些無辜的百姓有多麼的凄慘,可是這些都不是若如風想要知道的,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頁又一頁的災情,終於在最後的時候找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只有五個字:我想回去了。
這幾天一直猙獰的面容終於扯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真是吝嗇,才五個字。」看了許久,若如風透過窗邊望著南面的星空突然說道:「怎麼辦?我也想讓你回來了。」
一旁的般若見此,小心翼翼的問道:「主子,要不要給擎爺回個信?」
也不怪般若這樣問,每一次沐擎律的信件不管有事沒事,若如風都會回過去。
若如風猶豫了一下,似乎明白若如風的猶豫,般若道:「主子的字體般若可以模仿。」
「那好我說你寫。」
「是。」
般若拿出紙筆站在旁邊,看向若如風,若如風想了想,將在江城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只是隱去了見到玉紫衫之後的事情。
玉紫衫停下筆看向若如風:「主子,沒有了嗎?」
若如風想了想道:「算了,不用寫了。」
「怎麼了?」般若疑惑。
「他會認出來的。」
「主子放心,般若練習過主子的字體,肯定不會被發現的。」般若自信的道。
「不,他一定會認出來的,算了不用回了,就這樣吧,你也回去休息吧。」
般若點頭,將紙筆拿了出去。
第二天天還不亮若如風就被若賦竹給弄起來了。
般若看著若如風蒼白的臉色,不禁埋怨道:「這南陽王就算是過來也要分個時間啊。」
「看樣子應該是有什麼急事。」
「可是主子你現在的身體會不會被南陽王看出什麼?」般若擔憂的問道。
若如風擺手:「我的身體有多嚴重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現在更嚴重點也不會有人會懷疑什麼,行了把那件披風給我拿過來,其他的就不要折騰了。」
般若點頭,給若如風披上披風隔著衣服扶著若如風出來了。
瓔珞已經在外面守了三天了,可是般若說什麼也不讓她進去,現在看見若如風蒼白的面容心裡也是一慌,雖然若如風的身體都說不是很好,可是她和若如風相處的這段時間卻是知道若如風的身體其實沒有外面傳言那般,如今這樣反而不正常了,立刻上前:「主子,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舊疾犯了。」
一進客廳若賦竹就起身迎了過來,剛要說什麼也發現了若如風現在的情況,原本以為這些逍遙王府的人的身體不適不會這麼嚴重,但是現在親眼看見之後才發現,那些人說的輕了,一時間也感到自己這麼突然造訪有些冒失。
「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去了一趟溫城反而嚴重了呢?」若賦竹不禁問道。
「沒事,舊疾犯了。」被般若扶著坐下來,示意若賦竹也坐下,直接進入話題,問道:「皇叔這麼急匆匆的過來應該是有什麼事吧。」
若賦竹面上有浮現一股急色:「我知道你現在的情況我和你說這些有些過分,可是我現在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若如風忍著身體的痛意,看著若賦竹這個樣子,對著般若等人揮揮手,般若立刻意會帶著眾人退了下去,關上了門。
「是關於漓妃的事情嗎?」
若賦竹苦笑一聲:「果然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她出事了。」
若賦竹緊握著拳頭,面帶痛色:「最近皇上有了新寵,是從這次的秀女中出來的,不是什麼大家女子,聽說家裡是做生意的,也算是一方富甲,就在你走之後沒兩天皇上寵的很,沒幾天就封了嬪妃,前段時間剛剛查出有了身孕,皇上也高興,還大肆慶祝了一番,可是就在這次宴會上這個女人突然中了葯,險些滑胎,我也不知道到底經過什麼樣的證據,總之最後所有的證據居然都指向了漓妃,而且伺候漓妃左右的侍女居然也站出來指正了,可是我了解她的,她不是那種人,也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的。」
「現在什麼情況?」若如風蹙眉問道,對於皇宮的那些爾虞我詐若如風很清楚,既然能夠讓漓妃身邊人指正,那麼這絕對不會是一個秀女出身,家裡有沒有什麼背景的女人可以做到的。
「皇上信了,已經將漓妃禁足在她的寢宮裡,昨天晚上那個秀女已經脫離了危險,母子平安,相信今天就會對漓妃作出處置了。」若賦竹給若如風說了一下那邊的情況,隨即目光裡帶上了決絕:「如風,你知道的,我如今唯一的心愿就是能看到漓妃好好的活著,只要這樣,讓我做什麼都可以,現在她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坐不住了,昨天若不是你派人給了我信,我恐怕昨天就已經闖進皇宮了,也不想管後果怎麼樣了,只想死在她前面了。」
若如風沉默了,思緒開始在頭腦里飛速的轉起來,其實若是若賦竹現在還有心情觀察若如風的話,會發現若如風袖下的手不停的顫抖著。
「你先回去,冷靜一下,不要做什麼傻事,我既然說過會讓你帶著漓妃平安離開,那麼就一定會做到,你回去聽我的消息吧。」
雖然只是一句沒有什麼根據的話,可是從若如風嘴裡說出來,若賦竹心裡就是莫名的信任,一下子這段時間心裡的壓抑和絕望消散了不少:「需要我做什麼嗎?」
「以你現在的理智,做不了什麼,你先回去吧。」
「那好,我等你消息。」
若賦竹走了,般若和瓔珞也進來了,若如風捂著心臟,緊握著桌角,因為太過用力手心已經流出血來。
瓔珞這才看見若如風左手不同意正常顏色的黑色,立刻捂住自己的嘴,瞪大眼睛:「這……主子這是,中毒了嗎?」
若如風收回手:「沒事,皇宮那邊出事怎麼沒有人說過?」
瓔珞疑惑,般若低頭解釋道:「當時主子的情況不太好,我一時之間沒有來得及稟報,下次會注意的。」
「恩,把皇宮這段時間的情況給我,去準備一下,我要進宮。」
「主子現在的情況……」
「既然知道我現在的情況,就不要再讓說第二遍。」若如風臉一沉,冷冷的道。
般若一驚,立刻低頭認錯,出去準備去了。
皇宮殿上,皇帝危襟正坐,臉色陰沉,目光裡帶著寒意看著下面跪著的女人,旁邊一邊坐著皇后,皇後下手位置做著皇貴妃,而另外一邊則是做著一個臉色蒼白看著就很虛弱的嬌小女子,周圍依次或坐或站這妃嬪侍女。
「漓妃,你可知罪?」
下面跪著的女人正是漓妃,此時漓妃依舊平日里的低調奢華的衣著,淡淡的妝容,即便是這種情況下依舊面色淡然,不卑不亢,語氣里也沒有什麼起伏:「臣妾不知。」
「好,好,好一個不知。」皇帝氣笑了,直接將手邊的杯子掃落在地,破碎的幾片碎片飛到漓妃身上掉落下來,皇帝氣急指著漓妃:「朕真想不到平日里你不聲不語,竟然會下得了這般狠手。」
「臣妾對於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不會承認。」漓妃抬起頭,正視著皇帝,一點閃躲也沒有,平靜的如同平日一般。
「你身邊的侍女都承認了,這些證據都有了,你居然還有臉說沒有,你真是見了棺材都不落淚,不過,朕也沒有時間和你在這裡耗,認證物質都已經有了,你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從現在開始……」
「父皇。」若如遠突然從外面沖了進來,一下子跪在了漓妃身邊:「父皇,母妃是冤枉的,父皇明察啊。」
漓妃看到身邊的若如遠一直平靜的目光才柔和了不少,可是皇帝看見若如遠這般沒有規矩的闖進來卻是怒意更甚:「誰讓你進來的,你真是越來越不把朕放在眼裡,看來你母妃並沒有叫你什麼叫做規矩。」
若如遠直視這皇上,這雙眼睛和漓妃出奇的相像:「父皇,母妃是什麼樣的人難道父皇不清楚嗎?母妃在宮裡即便是對待動物都耐心善意,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朕也想知道她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這句話你應該好好問一問你的這個母妃,如今人證物證都在,難道朕還冤枉了她不成?」
「難道人證物證就一定正確嗎?父皇有細細的審問過嗎?當初七弟的事情不也是人證物證都在嗎?到後來的結果是什麼?父皇,後宮是什麼樣子的,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這些你所謂的枕邊人的手段,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非要再次出現七弟的事情,父皇才肯相信嗎?」若如遠低吼道。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響起,皇帝怒吼道:「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