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恐懼
對於來人若如風似乎並不奇怪,空中一個旋身慢慢的落在地上,不驚起一粒塵土,仰著頭,嘴角帶著玩味笑意:「我以為你還會再等等的,結果竟然這麼沉不住氣,真讓人失望。」
聲音一頓,目光里的凌厲射了過去:「生死閣的死閣掌管著,蕭訴。」
蕭訴目光一凜,飛身而下,直接來到若如風面前:「你是誰?」
他掌握著生死閣暗處的勢力,也就是情報這一塊,對於若如風的身份早就已經查的一清二楚,卻不曾想他還是遺漏了,這幅樣子和他診斷出來的結果根本就是兩個人。
「生死閣的現任閣主若如風,本主原以為你已經知道了,如今看來也只能算是一個不知者不罪的下場嘍。」若如風意味不明拿出生死閣的命牌,有一下沒一下的的在手裡掂著一點也不在意。
蕭訴看著若如風這副樣子,眼睛一跳一跳的雖然已經看慣了釋逍遙對這命牌不在意的樣子,可是換到若如風手裡卻是滿滿的不贊同和不悅,完全沒有了剛剛和皇帝等人在一起的模樣,眼底帶著不屑:「閣主?七皇子似乎以為拿到命牌就是生死閣的閣主了嗎?」
「那還要如何?」若如風輕蔑的看了過去。
「資格。」蕭訴吐出這兩個字:「不管是身體、功力、身份,甚至年齡七皇子似乎都不符合,你還是個孩子。」
對於『孩子』這兩個字加重了語氣,看向若如風的目光滿滿的嘲諷和輕蔑。
「是嗎?」
若如風眯起了眼睛,話音一落傾身而上,蕭訴也早有防備,剛剛若如風那一手輕功足以證明若如風絕對不如表面如此,只是接下來他卻是越打越心驚,若如風的身體如何他是探查過的,絕對是活不過十年的人,即便是剛剛的輕功他也只當是因為功法柔和才能修鍊的,可是現在隨著招式的變化和內力的加重,蕭訴已經覺得自己快要支撐不住了,他無法想象,自己的身手雖然算不上頂尖,可是也算是高手了,但是在若如風這裡顯得格外的無用。
一掌打過去,手腕咔嚓一聲,劇烈的疼痛讓蕭訴有一種想要昏過去的感覺,可是磨難似乎並沒有就此結束,胳膊的關節一下子被人卸了下來,還沒等他身體的疼痛傳送給大腦的時候另一隻胳膊已經被那隻帶著溫度的手碰到了,蕭訴立刻覺得自己全身的汗毛炸起,身體彷彿已經記住了接下來的那種疼痛,果然不是所望的出現了,一瞬間蕭訴整個額頭都已經布滿了密汗,慘叫聲因為若如風狠辣的卸了他的下巴而消失在嘴邊,溫度消失在他的身體上,蕭訴踉蹌的後退幾步直接靠在了樹上,整個人都在顫抖著,兩隻胳膊已經沒有了知覺,但是大腦里卻記住了那種疼痛,痛徹心扉,他被人卸過胳膊,甚至被人削過肉,可是卻從來沒有這麼疼過,他身懷醫術,自然知道自己的雙手只是被卸掉,可是就是疼,疼他已經哭了,嘴巴已經沒有辦法吐露出他現在的心聲和宣洩。
短短的時間,過招也只是一瞬間,可是就在這一瞬間,他從剛剛的輕蔑到現在的懼怕卻是巨大的轉變,突然從心底深處懼怕著。
他就這麼靜靜的看著若如風走上前,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是很狼狽,可是他知道他眼底的懼怕還是泄露了一絲,若如風手指的溫度碰在他的臉上,讓他有一種想要逃離的衝動,但是雙腳卻僵硬在那裡,逃不開,渾身的汗毛已經豎起,身體不自覺的緊繃起來,開始顫顫發抖,腦子裡盤旋著剛剛的那種疼痛,即便現在若如風什麼也沒有做,但是他就是覺得疼,心裡已經有了陰影,身體也已經記住了這種疼痛,他覺得即便是若如風就這樣看著他他都有一種渾身劇痛難忍的感覺。
「事實證明,不管是我的身體、功力還是身份年齡,我都很符合,還有,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想讓我死,你說,我好好的活著,為什麼非要讓我死呢?記住了吧,現在的疼換了你一條命,以後好好的聽話,別再做那些我不高興的事情了,回去吧,到底是生死閣的死閣掌管者,別太難看了,哭什麼,不是活下來了嗎?」
那隻手終於從蕭訴的臉上下來了,蕭訴控制著眼裡的水痕,整顆心都在顫抖,有一瞬間他寧可去死,突然想要表明心跡,表明他的忠心,他怕了,不管是心還是身體,但是他的下巴被卸了,說不出來,不,他想,就算是他的嘴好好的,他恐怕也沒有辦法發出聲音了,雙腿直接跪在地上,顧不上那兩條胳膊不自然的垂直,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快速的跑開了。
第一次如此的狼狽,卻不敢反抗,只是一瞬間的過招,卻改變了所有,連同他的決心,若如風,太可怕了。
看著蕭訴的背影,若如風咧嘴一笑,想到當年她為了活下來被舒隨雲用這樣的秘訣手段全身上下的拆了多少回,如今想想,哪有這麼痛,真是個怕疼的孩子,轉身飛到了原本的樹榦之上等著沐擎律。
沐擎律很快就回來了,身後跟著腳步蹌踉倉促的時染,看著安然無恙坐在樹榦上的若如風,沐擎律的心立刻回歸了,飛身將若如風帶了下來,也不管後面的時染,從懷裡拿出一個被外衣包著的東西。
「什麼?」若如風心情不錯的問道。
「乾坤鏡。」沐擎律眼睛發亮。
若如風拿著的手一頓,隨即打開來,果然……
沐擎律沒有看見若如風的疑惑,手忙腳亂的將這乾坤鏡掛在了若如風的脖子上:「能夠調節你的身體。」
算是一句解釋了,解釋了他為什麼會拿這個,一塊巴掌大的鏡子,被一個紅色的繩子掛在脖子上,說真的實在是不好看,不僅不好看還很難看,可是若如風此時卻並不想把它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