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累累白骨堆積的王座
老廷尉高聲宣讀道：“老臣先報呂不韋一案，以及牽扯其中的官吏。”
前呂係官吏聞聲，不禁緊張起來。
老廷尉道：“國賊呂不韋為丞相期間，結黨營私，黨同伐異，誅殺忠良，貪腐巨額銀兩，為天呂宗輸送巨額利益！
更為可惡的是：
呂不韋還圈養上萬府兵、私藏王服、王冠、刻製玉璽，圖謀造反之心昭然若揭！
臣為其列下十重罪。
一罪，大逆不道，圖謀造反！
二罪，巨額貪腐，竊取國財！
數額之巨，震驚天下。
其為天呂宗輸送價值六千萬兩白銀利益。
自身貪墨一千五百萬兩，揮霍五百萬兩，追回一千萬兩。
三罪，淫亂後宮！
……
十罪，陷害、屠戮忠良！
受牽扯之官吏，有仆射徐學、尉丞章柯、尚書令周賀……”
老廷尉念完十罪，又念了一大串官吏名字，足有二十位之多。
噗通！
噗通！
這些官員跪倒在地，哀呼道：
“陛下饒命啊，臣等已寫過認罪書，臣知錯了！”
啪！
嬴政一掌拍在王案上，震得案上玉璽都顫了顫。
隨著他站立起身，一股恐怖帝王威儀，山呼海嘯般席卷議政殿。
頓時，議政殿內一片肅殺。
眾臣頓感壓力山大，呼吸都變的困難，要窒息一樣。
秦王威勢，山崩海嘯，太可怕！
其他沒有念到名字的官員，也紛紛惶恐跪下。
嬴政盯著跪伏的大臣，威嚴道：
“這，就是寡人的好丞相！
這，就是寡人的好臣工！”
這些話，他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蹦出。
即便，昨夜嬴政就看過廷尉送上的奏折，但還是止不住怒火衝霄。
要知道，整個秦國一年稅負收入不過一千幾百萬兩白銀，刨除各項開支結餘不足八十萬兩。
而，呂不韋一人就讓秦國損失七千五百萬兩白銀，幾乎等於大秦國庫上百年結餘。
不僅如此，此賊還淫亂後宮、欲圖謀造反。
罪不容誅！
另外，那二十位呂係官員，嬴政已恩德如天，給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
但這群貪官汙吏居然欺君罔上。
呂不韋與這些官員，哪是大秦臣子，分明是大秦的吸血鬼。
若不將他們除去，大秦的血遲早會被他們吸幹，贏氏江山將分崩離析！
嬴政雙目噴火！
鏗——
他一把抽出鎮秦劍，遙指群臣，近乎咆哮道：
“明日午時，將國賊呂不韋五馬分屍，株連九族！
廷尉所報二十名貪官汙吏，斬首示眾，家財充公，夷其三族！
另，為呂不韋霸權期間，蒙冤入獄、被屠殺的忠良賢臣平反，沉冤昭雪！”
君王一怒，血流漂杵！
君王一怒，山崩地裂！
議政殿內眾臣，嚇得渾身瑟瑟。
“陛下饒命啊，饒命啊！”
“陛下，我們寫過認罪書，您金口玉言，說過從輕發落，或可戴罪立功的！”
二十名大臣鬼哭狼嚎道。
嬴政冷笑：“爾等欺君罔上，還敢提認罪書？爾等所寫認罪書，與廷尉府所查嚴重不符。”
“陛下……陛下，我們知道錯了，饒我們一回啊！”
“陛下，您剛親政，百廢待興。正是用人之際，請饒過我們，我們定戴罪立功！”
“將這群亂臣賊子，打入國獄，明日午時，明正典刑！”嬴政揮了揮手。
一隊黑甲兵士衝入大殿，拖走二十名貪官汙吏。
有多人，在期間屎尿齊出，要多狼狽就多狼狽。
那些未曾被嬴政處置的前呂係官員，也是臉色煞白，後心被冷汗浸透。
他們暗自慶幸，八日前朝會時，如實寫下罪責。
否則，今日將遭受大難，明日刑場又將多出數百顆人頭。
嬴政看向老廷尉：“繼續念！”
老廷尉點點頭，宣讀了嫪毐罪行。
此賊之罪，同樣駭人聽聞。
嬴政給其判了一個與呂不韋相同的懲罰：
五馬分屍，抄沒家產，株連九族。
宣判完畢後，嬴政又讓丞相司馬懿，宣讀新政條例，重申《商君書》為治國重典。
以扭轉呂不韋當政時，對秦國造成的不良影響。
嬴政知曉商君之法，雖嚴酷，但確實是強秦之法。
秦要橫掃八荒，一統天下，必用商君法。
老秦人數百年來，在商君法典治下，已然將“法”融入血脈，成為老秦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商君法，法度嚴明、清晰，百姓清楚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若犯了事會受到什麽懲罰。
正因清楚明白，百姓們反倒有著踏實感。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確切的說，此法對貴族更加嚴苛。
百姓們心服口服。
秦法雖嚴，但數百年來，秦國觸犯律法被懲戒的人數，卻遠遠少於東隅諸國。
且大都是貴族、官員觸犯。
嬴政想，若真要用“王道”治國，也不是現在，而是要等他一統神荒東隅諸國後。
且，用的不是《呂氏春秋》中所謂的偽王道。
朝會結束，已經是傍晚時分。
……
滿朝文武走出大殿，老臣們興奮、激動，原本漸漸涼下去的熱血，因新秦王親政而再次沸騰。
“鳥他娘的，真是痛快，太痛快啦！
那呂不韋老賊和嫪毐毒瘤，老子早就看不爽了。
今日，陛下金口一開，五馬分屍，好，大好！”
昨日才從軍營趕回來參加祭天、親政儀式的王齕老將軍，滿臉灰白虯髯亂顫，大笑道。
上將軍、兼太尉的蒙鶩，亦是笑容滿麵，豪氣幹雲道：“是痛快！我大秦出明君雄主，大秦當興，當浮一大白！”
“老太尉，那今夜你家那壇珍藏多年的桂花釀好酒，是不是該拿出來喝了？”王齕看著上將軍，賊賊的笑道。
蒙鶩爽快一笑：“省的你這老東西，日夜惦記，叫上其他幾位老夥計，今夜老夫就開壇暢飲一番。”
而前呂係官吏們，卻是風聲鶴唳，憂心忡忡。
擔心秦王會找他們算賬。
如今，他們能做的，隻有全心全意、盡職盡責做好本職工作，讓秦王滿意。
蒙鶩與王齕剛想騎上戰馬離開。
“上將軍、王將軍請留步，陛下有要事交代兩位。”
這時，一位太監跑出來，卻阻攔下了蒙鶩與王齕兩位老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