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q26究竟改變了什麼
「你該不會想告訴我，那個只是我的幻覺吧？」
果然，在看到這種違反常理的事情以後，就算是淡定如赤司也無法保持平靜了，他像是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以後，才用一種審視的眼光掃向我。
而此刻的我已經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問題了，只是刻意的避開他有些咄咄逼人的目光，盯著自己的腳尖發獃，內心滿是鬱結。
並不是我不想解釋，只是這種事情，真的很難說得通啊！不管是長得和赤司幾乎一模一樣又或者是突然憑空消失在眼前，這兩個都違背了這個世界所謂的科學理論。
不得不說，跟預料中一樣，赤司遇到了楠雄會很麻煩。
「剛才那個人是誰？」沉默了一會，赤司問道。
終於還是問出了這樣的問題啊。
我該怎麼說才好。
還是直接說實話？
這樣的話，楠雄的超能力不就暴露了嗎？
「抱歉，赤司君，我想一時之間我很難向你解釋。」
此時內心正在進行天人交戰的我大腦就像卡機一樣想不出完美的回答，只是冒出了這麼一句模稜兩可的話。
「……」赤司思索了一下，然後注意到了我綁著繃帶的腿，似乎還想繼續剛才那個話題但是又欲言又止，最終，他蹙眉朝我走了過來。
「你先回去吧，齊木。」
「……？！」我有些驚訝他居然沒有繼續問下去。
「今天部活以後來找我。」赤司用似乎是發布命令的語氣，而此時的他又恢復了溫和疏離的表情，彷彿剛才情緒有些激動的他只是我的錯覺一般。
然後，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被我突然出聲詢問給打斷了。
「對了，赤司君為什麼會突然……」
我很好奇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實在是太不尋常了，赤司應該也不是會多管閑事的人吧？
「是桃井拜託我來找你的。」
居然是桃井啊，果然，在這個時候能出手相助的只有朋友吧，不過，平時總是有很多事情的赤司會抽空跑過來幫忙也是讓我異常的受寵若驚。
「不管怎麼說，非常感謝赤司君。」用感激的眼神緊緊盯著在前面的赤司，語氣尤其的真摯，總覺得都快被自己給打動了。
「……」赤司沒有說話，只是像是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從我眼前消失了。
等已經徹底看不到他了以後，我嘆了口氣。
現在的問題就是，部活以後我該怎麼向他解釋？
在原地躊躇了半天的我，才想到該去上課的問題，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聽到了楠雄如釋重負的聲音。
[總算解決了。]
朝身邊瞟了一眼，原本透明化的楠雄恢復了正常的樣子。
「……是剛才被撞見使用超能力的事情嗎？」
[沒錯，我已經消除了他的記憶了。]
雖然聽到了這樣的話，但是總覺得會有什麼麻煩的事情還會繼續。
「說起來，如果突然消除一個人的記憶的話，沒有什麼後遺症嗎？」
[大概那傢伙會忘記這些事情，反而腦補出來什麼奇怪的內容吧。]楠雄好像也有些苦惱的樣子。
「奇怪的內容是指什麼？」我嚇了一跳。
[這個我也不知道，畢竟我好像不能聽到他的心聲。]
「……哥哥，聽不到赤司的心聲？」
如果聽不到他的心聲的話，也不能知曉他突然出現在這裡吧，這就突然讓我明白了為什麼今天楠雄會被發現。
[燃堂和妹妹的心思都不能猜透呢，這好像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吧。聽不到別人的心聲，反而對我來說，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相對於赤司看到你的反應，為什麼哥哥看到他卻毫不在意呢？」
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為什麼楠雄對和他長得一樣的赤司似乎有著完全不在意他們兩個如此相似的想法。
[對於我來說，除了妹妹的話，所有人都是一個樣子，存在和我長得一樣的人，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他的表情還是沒有變化，[我並不在意這個傢伙和我長得相似，反而，我發現，他似乎是個很麻煩的人。]
[消除記憶以後的後遺症因人而異，像燃堂那樣頭腦簡單的傢伙的話，只會想到一些很容易就能知道的無關的事情，而那個人，大概會想到什麼非常奇怪的事情上去吧。]
一直以來，不想讓兩個人見面的緣故大概就是本能的覺得赤司是個很棘手的人吧，從某種程度上說，赤司也是個非常麻煩的人。
而且，這種消除記憶的方式雖然說解決了楠雄被他看到使用超能力的問題，但是赤司的話，究竟是哪裡改變了呢？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消除他記憶，好像並不是一件好事。]楠雄明顯有些不開心的皺起了眉。
「應該沒關係的吧？」
還好，也算是解決了一件心事。
回到教室以後，居然反常的沒有被訓一頓，反而是被老師用關懷的眼神盯著，好一番關心的話語以後才讓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晴什，你還好吧？」等我坐好以後，桃井一臉擔憂的湊過臉。
「沒事，多虧了赤司君了。」我朝她笑笑。
「果然那個女生很有問題啊，想了半天，還是赤司君比較靠譜，我就拜託他了。」說到這裡，桃井的眼神有些變了，帶著狡黠。「說起來，有和赤司君有什麼進展嗎？」
「……啊？」我有些迷茫，然後反問了一句，「什麼什麼進展。」
「誒，晴什你不是喜歡赤司君嗎。」
「我好像之前已經否認過了吧？」無奈的嘆了口氣。
「但是，你之前的行為很奇怪啊，老是會盯著赤司君出神什麼的。」桃井有些驚訝的看著我，「這很明顯吧？」
「原來是這樣嗎？」
有些喪氣的把臉埋在書本之下。
還以為自己很隱蔽的觀察赤司，但其實只要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我對赤司不同尋常的關注了，也怪不得赤司會發現我看他的眼神跟看楠雄差不多。
「晴什，不要失去信心啊！赤司君攻略不了的話，其他人也是可以的！」桃井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五月，你究竟在想些什麼啊！」
*
心事重重的我直到部活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時不時朝著赤司所在的地方看一眼。
我很好奇赤司究竟腦補了什麼內容出來。
以赤司的頭腦，他會想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呢？
在原地發獃的一會功夫，就被一顆不知道哪裡飛來的籃球給砸中了腦袋。
好痛——
捂著頭有些吃痛的蹲下身子，就看到身材高大的灰崎少年有些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挑了挑眉毛：「你這傢伙，究竟在幹什麼呢。」
「……」不想跟他有什麼過多的爭執，沒有說什麼只是撿起球，然而心裡那股莫名而來的怒火始終無法平息，緊抿著唇，綳著面部表情，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灰崎卻像是被我這幅表情被激怒了一樣，伸手來掰我的肩膀。
「喂，你這算是什麼態度啊？！」
雖然怕麻煩，但是總覺得這次不能忍了。
正要做點什麼反擊回去的時候。
「灰崎。」
赤司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似乎對赤司還是有一絲忌憚的灰崎立刻鬆開了手，只是繞有興趣的朝我笑了笑，然後什麼都沒說，繼續抱著籃球去訓練了。
「齊木，沒事吧。」
聽到赤司關心的話語我有些吃驚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道謝；「謝謝赤司君。」
赤司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見過楠雄的事情，看不出有什麼異常的樣子，朝我微笑了一下。
「去稍微休息一下吧。」
然後不顧我已經石化的表情，走掉了。
不對，雖說平時赤司也一副脾氣很好的樣子，但是他很少對人有什麼特別關注的態度，今天的赤司對我居然會這麼溫柔？
真的不是換了一個人嗎？
「赤司君對齊木同學的態度很特別。」一個幽幽的聲音，帶著熟悉的味道。
「……黑子同學，都說了不要突然出現了！」依舊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黑子嚇了一跳的我。
黑子拿著毛巾擦了擦嘴角，臉色蒼白，看起來更像藍色的幽靈了。
「黑子同學又吐了啊……」
果然憑藉黑子的體能要習慣一軍的訓練量還是很勉強的事情，看著像某種溫順小動物的黑子彷彿身體被掏空的樣子，莫名的有些不忍心。
然後遞過給部員準備好的淡鹽水：「喝下這個可能會好一點。」
黑子接過去然後喝掉，過了一會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
「黑子同學，這次全中賽會去嗎？」
突然想到了之前桃井去讓我送資料的事情，好像最近籃球部的訓練量更大了，果然是因為要參加全中賽了吧，而赤司紫原他們都會作為正式選手出場，同樣加入一軍的黑子會不會參加倒是一個疑問。
不過，看黑子這樣，好像……有點勉強。
「不會。」黑子的眼神有些失落。
「阿哲，快打起精神來啊！」青峰一走過來就是一股熱騰騰的汗氣撲面，他伸手一把摟住黑子的肩膀，笑的露出一口在黝黑的皮膚下顯得格外白的牙。
「好的，青峰君。」黑子的情緒突然就從低谷之中爬出來了，眼睛里的堅定更深了。
看著這幅畫面，不知道為什麼，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沒想到黑皮君忽然也會這麼治癒。
大家和平常都一樣，各自在做著自己的事情，紫原在某個角落裡獨自享受吃零食的快感，綠間三分球的投中率依舊是百分之百，唯一不一樣的就是，赤司對我的態度好像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