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囍
第68章 囍
三年後,周一跟謝蕭結婚了。
安安逐漸大了,需要安排上學後續治療一係列的事情,而已經而立之年的謝蕭,也需要一個妻子來為自己在商業市場增添更牢固的信任背書。
那晚謝蕭準備了戒指,詢問她,願不願意嫁給他。
周一想那麽好的人,她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她沒做過多的猶豫,便同意了。
謝蕭很照顧她的感受,婚禮從籌備開始,就往盛大了走。
謝家的婚禮,雖然舉辦在國外,但國內的不少人也都收到了消息。
這其中就包括遠在四方城的陸聿。
他準備的一整套的紅鑽石首飾,價值千萬。
從寓意到華麗程度,無不彰顯他的大手筆。
當周一在合理上看到陸聿名字的那一瞬間,捏著禮單的手就驀然頓了一下。
三年又三個月。
一切久遠的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但是隻要經過一星半點的觸發,過往的那些掙紮、痛苦、迷茫都會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她將陸聿送來的禮物壓在了眾多賀禮的最下麵。
連打開都未曾。
她處理好了所有的賀禮,拿著禮單去書房找謝蕭。
書房的門沒有關,謝蕭抬頭看到她,笑了笑,示意她先等自己一會兒,之後這才接通了電話。
一句“陸總”,讓周一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兩人之間具體詳細商談的是什麽,周一都沒能聽進去。
她隻是腦海中不斷的在想,這個陸總指的是誰?
這世界上姓陸的很多,被稱作陸總的也並非隻有一個,不是嗎?
陸聿在電話那頭恭賀了謝蕭的喜事,“很遺憾,最近女朋友出了車禍,死裏逃生,還在重症監護室,沒能走開。”
謝蕭關切了詢問了一下傷情後,戲謔道:“未曾想陸總這般有情趣,結婚幾年,不稱呼妻子,而是女朋友。”
陸聿削薄的唇角勾起:“是小女朋友,今年剛上大學。”
謝蕭聞言便知道是自己會錯意了,兩人笑談了幾句後,便結束了通話。
通話結束,謝蕭心中多少還是存著幾分感慨,短短三年光陰,陸聿在四方城的地界竟是已經可以不將杜氏放在眼裏。
“我剛才看到賀禮中,姓陸的老總好像隻有一個叫……陸聿的。”周一試探性的詢問。
“陸聿,四方城當年的商業新貴,如今,是承受得起任何人一句老總的稱呼了,從他接管風雨飄搖的家族企業開始,算到如今,一晃也已經有七八年的時光。”謝蕭坐在她的身側,“如今他厚禮送上門,當年結婚時,我忙碌在外,倒是缺少他一份新婚賀禮,隻是如今,該是也沒什麽彌補的需要了。”
周一下意識的問:“為什麽?”
謝蕭沒細說,隻淺顯的說了句:“新歡該是不及舊愛吧。”
周一頓時就什麽都明白了。
就算是杜清樂三年前終於如願的嫁給了陸聿,如今的陸聿已經是不受陸家掌控的雄鷹,自然要另覓所愛之人。
所以,當年陸聿應該也並不是非她不可。
隻是方便罷了。
他本就不是喜歡被人掌控,卻喜歡掌控其他人的霸道性子,杜清樂那般高高在上的想要控製他,自然會引起他的不喜和逆反。
而那時的她一無所有,還要仰人鼻息的生活,自然就成了最合適用來發泄的對象。
“在想什麽?”
謝蕭見她走神,輕聲問。
周一:“沒什……”
“太太,您的手機。”
傭人敲門的聲音打斷了周一沒說完的話。
周一拿過來,謝蕭:“我先去洗澡。”
今天是兩人的新婚夜,周一聽到他的話後,頓了下,然後輕輕的點了下頭。
周一站在書房的落地窗前,“喂?”
“……前段時間剛捧出來的那個妮娜,以學業結束要回國的理由,單方麵宣布跟我們結束了合約,現在我們查到,她已經飛回了華國,已經訂好了那邊的機構,徹底聯係不上了……”
周一聞言,眸色微沉,這個妮娜她印象很深,因為是亞裔,還是從四方城出來的,最初隻能在餐廳端端盤子做些體力上的零工。
是周一有一次去餐廳吃飯,見她形體模樣長得都不錯,就遞給了她一張名片,如果她願意可以捧她做網紅。
她開了一家MCN機構,已經有了較為成熟的產業鏈。
她算是布局比較早的,當時向謝蕭借了一筆錢,就一頭紮了進去。
僅是一年的時間,她就把借謝蕭的錢還了,還補上了利息。
謝蕭原以為她是小打小鬧,後來看到前景之後,給她追加了不少錢,一方麵是幫她做大,另一方麵也算是投資這個新興的行業。
因為算是老鄉的關係,周一捧妮娜砸進去的都是真金白銀,現在到了收獲的時候,對方卻直接拍拍屁股跑了。
以前的投入打了水漂不算,就是機構內其他人有樣學樣,都足夠周一賠的血本無歸。
更何況對方還帶走了賬號。
“馬上準備資料起訴她。”周一沉聲道,“另外,盡快找到她在華國的聯係方式,我要親自跟她對話。”
周一結束了這邊的糟心事,回到自己房間,躺下的時候才意識到——
她跟謝蕭已經結婚了,那是不是就沒什麽理由還住在客房?
周一猶豫了挺久的,這才深吸一口氣後,心一橫去找他了。
這些年,她早已經褪去了稚嫩青澀和扭捏。
當她抱著枕頭來到主臥時,謝蕭剛跑完澡出來。
寬大的浴袍穿在身上,身上還帶著泡澡後產生的水汽。
見她拿著枕頭換好了睡衣,謝蕭細微的頓了下,然後紳士道:“……我們結婚開始的比較倉促,你可以先適應一段時間。”
周一以為自己這些年已經鍛煉的挺不動聲色了,但是被謝蕭這樣一說,她的臉頓時爆紅,逃也似的丟下一句“好”後,就抱著枕頭跑了。
顯然,是她自己會錯意了。
謝蕭說洗澡,就隻是洗澡,沒有任何其他的暗示。
謝蕭看著她倉皇而逃的背影,唇角不禁笑了笑,有些遺憾的低聲:“也許不應該說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