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十

  這一路,石小石都沒再和段鵠說一句話,氣的連飯也不吃了,就回了牛車。


  段鵠不放心,在路邊打包了幾個包子給帶著。


  坐在車上,石小石撅著嘴,背對著他,不說話。


  看的段二叔一陣稀奇,小兩口這是鬧彆扭了?


  段鵠討好的湊了過去,「小石,一直沒吃東西,餓了吧?來,吃口包子?」


  石小石扭開頭,就是不看他。


  段鵠無奈了,把荷包塞給給石小石,「你看,沒花光,還有錢的。以後花錢都經過你同意絕不亂花,過幾天我發了工錢,也都留給寶寶,好不好?」


  石小石沒見過這麼多銀兩,態度有些軟化,可是又拉不開臉,只偷偷瞄了眼荷包。


  還真的有,剛才他搶過來都沒來得及細看。


  段鵠湊了過去軟語道:「以後都給你管著,我絕不亂花,好不好?」


  石小石這才不情願的點點頭。


  段鵠連忙遞上包子,「趕快吃。」


  石小石拍開他的手,「去給段二叔。」


  段鵠嘿嘿一笑,「我都給忘了。」說著忙招呼段二叔吃。


  段二叔也不客氣,趕車之際伸手捏了一個,這大冬天的來來回回賊折騰人了。


  咬一口一看,呵,還是個肉包!

  坐在馬車上,段鵠把石小石摟進懷裡一口一口的喂著,「餓狠了吧?」


  石小石餓狠了,嘴不停,點點頭,「好次。」


  又看了看段鵠,把自己咬了一口的包子遞給段鵠,「你也吃。」


  段鵠一口就給吞了。


  然後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吃的不亦樂乎,期間,段鵠沒忍住偷了幾個吻。


  這黏糊勁兒,看的段二叔直捂眼,真是羞煞人!


  喂完包子,段鵠拉過石小石的手,給他帶上,然後痴漢的笑道:「真好看。」


  石小石翻了個白眼,還是有些嫌棄段鵠亂花錢。


  可是他低頭瞧了瞧手鐲,是挺好看的。


  到了村裡,石阿爸石老爹早就在那兒等著了,一見二人回來忙迎了上去,「怎麼樣了?人沒事吧?」


  石小石剛吃了肉包還沒擦的小油嘴一咧,「阿爹阿爸,我沒事。」


  石阿爸抓住他的手盯著他看了看,見真沒事,不禁舒了口氣,「沒事就好。」


  石小石早就忘了早上的不快,拉著阿爸的手笑著說:「我真的沒事,咱們趕快回去吧。」


  一旁段鵠付了錢給段二叔,也剛忙追了上去。


  拉著兒子的手,石阿爸也看到了石小石的手鐲。


  一見阿爸盯著,石小石嘚瑟的抬起手搖了搖,「好看吧?」


  好像剛才還嫌棄段鵠亂花錢的人不是他似得。


  石阿爸當然能想得到這是段鵠給買的,無奈的看著兒子。


  瞧這嘚瑟的樣子,路人都看到了。


  段鵠在後面默默的跟著,很是無語。


  中午,幾人圍著桌子吃飯,段鵠也留下來了。


  刨著飯,段鵠想起什麼似得,抬頭問石小石,「今日是誰欺負了你?」


  段鵠語氣很不善,石小石知他關心自己,不過還是沒將那人講出來,「已經沒事了,你們不要擔心,仇我自己已經報了。」


  「哼!段安家的漢子這會兒鬧著要休了他呢!」石阿爸幸災樂禍。


  段安家的就是早上和石小石掐起來那大叔。


  當時得知段安家的把他兒子傷了,石阿爸直接就找上門去撓了他兩爪子。


  「不過,小石,你說那什麼和光棍的事都是真的?」


  石小石停了嘴,嘿嘿一笑,「我就是那麼隨口一說。」說完,又不確定的說:「不過我倒是撞見過這種事,就是不知道是誰。嗨,時間太長,我記不大清了。」


  記不大清了?

  石阿爸無語了,兒子這個不靠譜的。


  「阿爸……」石小石猶疑道:「要不要去說清楚,萬一他因為壞了名聲想不開自殺怎麼辦?」


  這種事情倒也不是沒有。


  石阿爸嗤笑一聲,「受點搓磨是肯定的,至於自殺,他我還不了解?惜命的很。誰都有可能會自殺,就他?不可能。」


  說完,石阿爸敲敲桌子,淡定道:「先吃飯,等吃完再說。」


  剛才還憋著勁兒要給媳婦兒報仇,聽了這麼一席話,段鵠萎了下來,心中大嘆,他不如媳婦兒岳母遠矣。


  石小石點頭附和,「也對,總不能讓我今天看大夫的錢就這麼白花了。」


  段鵠翻了個白眼,簡直了,這是鑽錢眼裡了,放到首位的不該是因為人摔了嗎?


  空擋之間,抬眼看見石老爹一臉平靜,段鵠嘆服。


  下午石阿爸去段安家后,段鵠一直陪著石小石呆著,等石阿爸完好的回來才放下心來。


  「阿爸,沒事吧?」石小石忙跑出來迎接石阿爸。


  「呸!」石阿爸面沉著朝段安家的方向望去,「什麼東西?還罵我?編排我兒子的時候怎麼不說?」


  最後道:「我還是太善良,當初就不該去給他解釋。」


  段鵠擦了把汗,見沒事了就回家去了。


  馬上就要成親了,他得儘早準備著。


  第二天段鵠就去找了段邵,找他商量婚禮事宜。


  對於段邵,段鵠對他印象還是不錯的,雖然在識人方面段鵠有幾分不贊同,但其他方面幫他良多,可以說是這個世界里,他唯一可以稱為朋友的人。


  說來,段鵠還沒見過段邵的雙親,去了之後免不了拜見兩位長輩。


  因為長年卧病的緣故,段邵的雙親不大有精神,不怎麼樂意說話的樣子,段鵠向他們告辭,兩人也沒多留他。同兩人寒暄了幾句,沒留下絲毫破綻。


  段邵到是難得在家,看到段邵時,他正愁容滿面,不知道想什麼。


  「阿鵠,你來了?」一見段鵠,段邵打起精神,強笑道。


  段鵠點點頭走了進去,「我來找你商量商量,關於幾日後成親的事。」


  段邵對此很是熱情,拉著段鵠講了大半天才將婚禮上相關事宜大體定下。


  「阿邵?今日怎麼沒去打獵?」談完正事,段鵠同段邵閑聊。


  段邵聞言支起腦袋,也不怕在兄弟面前丟面子,直言道:「這馬上就要冬天了,打獵肯定是不成了,我就沒事可做了,原本我是想找個短工做的,可是要年尾才能回來,如此,我的父母就沒人照顧了。」


  段鵠略一沉吟,他想起了棺材鋪,老畫匠走的時候非但他自個兒走了,才扯走一大票手藝不錯的木匠。


  想起段邵幫他修理房屋的時候,那手藝也挺不錯。


  「我們鋪子最近在招木匠,要是你不在乎那是棺材鋪,到可以去試試。」


  到哪裡都有這麼一個講究,說是臘月最宜置棺材。每到臘月,生意總是比其他時日好些,有的老人還康健著,就提早給置了棺材,可以添福添壽,也可提早備著,免得老人真到那時候,又要匆匆的準備棺材。


  所以,掌柜的對招木匠的事很急。


  段邵眼睛一亮,段鵠每天回來的那麼早,他看的到,如果真能成,也就不用擔心無法照看父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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