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挖角
下午的最後一節課結束，陸洋把課本收到背包里，不遠處有些同學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正當他背起包準備離開的時候，同學那邊走出了一個穿淺藍色連衣裙的女生，走到陸洋麵前。
被同學推出來當「代表」的徐麗猶豫了半天才開口問道：「陸洋，你知道博亞的在線視頻網站嗎？最近他們有個公益廣告在播……是不是……你演的呀？」
因為一起完成過幾次課堂短劇作業，陸洋和徐麗還比較熟悉，他回答道：「嗯，我參與了的。」
雖然陸洋沒有直接承認，但大家都相信這就是肯定的回答，於是興奮地圍了上來。
「那個廣告這兩天好火啊，昨晚上我看的時候官博的點贊數都破百萬了。」
「你上鏡很好看！哦，我的意思不是說你平時不好看啊！你平時……你平時也挺好看的！」
「你怎麼會去演廣告呢？是不是被星探發現的？！他們在哪兒找到你的呀？」
「這算出道了嗎？那你以後就要去當明星了嗎？」
面對同學的熱情，陸洋有些招架不住——雖然這些同學可能還不算他的粉絲，但這種被圍住的感覺，已經頗有公眾人物受到矚目的意思了。
其實他應該慶幸自己沒有搭乘公共交通上下學，要不然群眾雪亮的眼睛會告訴他什麼叫「火眼金睛」！
陸洋好不容易從同學那兒脫身，家裡的車已經在學校側門的隱蔽處等著他了。
「呼，外面好熱！」這時候已經是六月下旬，陸洋一路快步走過來，額頭上冒出薄薄一層汗珠。
司機小劉把一個杯子遞給他：「老闆讓張嬸做的。」
劉向雄口中的老闆就是宗政海，陸洋聞言笑著接過那個熟悉的陶瓷杯子，打開一看，好像是涼白開？
等喝了以後，陸洋才舒服地感嘆——原來是檸檬蜂蜜水，好像還加了薄荷！
飲料雖然是常溫的，但那清爽的味道讓陸洋立刻降溫了，他三口兩口喝完了飲料，一邊扭上杯蓋一邊問小劉道：「海哥已經出發去歐洲了嗎？」
「嗯，老闆下午回來了一趟，跟張嬸交代了些事情，然後就出發了。」小劉老實，怕自己說話的時候漏掉重要的事情，所以總是說得很具體，陸洋也耐心聽他這樣說事，兩人相處得很好。
——讓張嬸給他做檸檬薄荷蜂蜜水，也是海哥交代的事情嗎？
陸洋聽到這裡，感覺又有些熱了，他想把車裡的空調開大些，卻被小劉阻止了：「老闆說了，不能讓你貪涼，空調只能開這麼大！」
「哦哦！」陸洋靠回椅背上，心裡莫名慌亂了一下，過了半天才小聲道：「那我們先去博亞吧。」
「好。」小劉聽不出陸洋的心聲，啟動了車子。
……
與學校同學的熱情不同，在博亞內部的培訓班裡，以賀平的藝人為首的幾個練習生，則表現得平淡很多，好像完全不知道有廣告的事情一樣。
但陸洋卻清楚，賀平手裡的幾個新人，包括蘇獲、趙鑫在內，全部參與了廣告的拍攝，而且蘇獲還擔任了其中一支的主演。
陸洋看過另外兩支廣告，一支是採訪對話類型的群像廣告，因為出現的人比較多，而且還有女生出鏡，所以每個人的鏡頭加起來不超過20秒。
但蘇獲那支廣告就完全不同了——雖然也有其他演員出現，但蘇獲絕對是唯一的男主角！
他飾演了一個在酒吧喝酒之後打算開車回家的青年。
因為喝醉了，頭腦有些不清醒，在經歷了「坐錯到副駕駛」、「好不容易坐在了駕駛座卻發現在別人車上」以及「車鑰匙鎖車裡」等幾件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之後，只能老老實實打電話叫朋友來接自己。
這支廣告是關於酒駕的，整體風格偏幽默詼諧，是傳統公益廣告會選擇的內容，雖然讓人印象深刻，但因為表達直接明了，所以沒有像陸洋的廣告那樣引發熱議。
同樣是主演，得到的反響卻是天壤之別……
不管內心是怎樣想的，起碼蘇獲表面上對陸洋是一如既往的友好。
像往常一樣參加完培訓，陸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本來已經和同伴一起離開的蘇獲去而復返。
「不好意思，能打擾你一下，聊幾句嗎？」蘇獲問陸洋。
陸洋看了看蘇獲：「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其實不是我找你，是賀哥找你，但他看你除了培訓，都不怎麼出現在公司，所以就通過我來問你了。」蘇獲說話的時候看上去很坦誠，好像完全沒有藏著掖著的意思。
都是同公司的，賀平又是博亞的元老級經紀人，陸洋不好直接拒絕，只能推脫道：「如果是關於工作的問題，賀哥其實可以找我的經紀人王哥談，我的事情由他全權負責。」
蘇獲聞言正準備說話，這時候賀平敲了敲更衣室的門，走了進來。
他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心情很好地打招呼道：「晚上好，男主角們。」
待兩人跟賀平問好，賀平對蘇獲道：「小蘇先回宿舍吧，早點休息，明天還有個平面要拍。」
蘇獲順從地點點頭。
走出更衣室后，他放慢了腳步，似乎在猶豫著什麼，眼中也顯出幾分糾結，但最後他還是離開了舞蹈教室。
剛踏出舞蹈教室的大門，他就看到了站在門外的余迪！
被驚得心中一跳的蘇獲無比慶幸自己剛剛沒有留在裡面偷聽賀平跟陸洋說話——要不然自己遲遲不出來，到時候余迪再跟賀平一說，他的前途就……
「小蘇啊，賀哥在裡面嗎？」余迪看著蘇獲，明知故問道。
此時的蘇獲已經完全調整過來，語氣輕鬆地回答：「嗯，賀哥在跟陸洋說話。」
「嗯好，」余迪話鋒一轉：「最近好幾個老師都跟我說，幾個學生里，你最有天賦，所以說啊，科班出生的就是不一樣，賀哥也是最看好你的，要不然不會讓你演廣告的男主角，你說對吧。」
「我明白，謝謝賀哥和余哥的栽培，我一定會努力的！」
「那你回去吧，明天的平面是我帶你們過去，記住，今天不要熬夜，不要吃宵夜，也不能喝水。」
「好的，余哥明天見。」
余迪看著蘇獲的身影消失在走道轉彎的地方，於是又「盡責」地守在舞蹈教室的門口，他拿起手機，假裝在聽電話，其實密切注意著外面的情況。
……
余迪和蘇獲的對話聲音很小，裡間的陸洋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此時的他正小心地觀察著眼前這位傳說中的金牌經紀人。
四十歲左右的男子，身著西裝，貌不驚人，帶著一副金屬細框眼鏡，因為鏡片的反光，讓人總是看不清他眼裡的情緒。
「我看了你演的廣告，效果很好，作為博亞的一份子，能看到這樣的作品，我感到十分驕傲。」賀平雖沒有直接誇獎陸洋，但言語中的滿意和喜悅卻表達得十分清楚。
陸洋接道：「吳導太厲害了，還有其他的後期製作人員，也很棒……我能加入博亞，也感到非常驕傲。」
——這麼年輕就滴水不漏？是誰教他的？還是這個陸洋本來就……
想到這裡，賀平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他決定不再繞彎子，於是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你應該聽說過，公司要在暑期檔推出一個全民造星選秀節目，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