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虞笙笙,我給你兩條路
第30章虞笙笙,我給你兩條路
寒風裹挾著雪花,飛入將軍府長長的遊廊下,在廊內鋪了淺淺的一層白。
廊頂吊著的幾盞八角紗燈,被寒風吹得旋過來,又轉回去,帶著地上的光影也跟著來回晃動。
虞笙笙站在房門前的廊簷下,伸手接著漫天飛雪,獨自想著心事。
父親流放在塞北極寒之地,無法書信,也不知過得如何。
而今日冬至,亦是姐姐虞簫簫的生辰。
虞府被抄家之前,姐姐虞笙笙剛懷上龍種不久,本該是被聖上倍加寵愛的時候,卻因為父親的罪名,被打入了冷宮。
這一晃,姐姐的身孕也有三個多月了。
也不知她在冷宮裏,有沒有炭火燒,有沒有厚被子蓋,吃得如何,有沒有人照應著。
冰涼的雪花落在她留了疤的掌心裏,很快就化成了小水珠,滋養著她生根發芽的一個念頭。
她要想辦法進宮,去看看虞簫簫。
再過月餘,便是除夕。
聖上每年在宮中都會舉辦宮宴,與群臣同樂,辭舊迎新。
而宮宴,便是她唯一能進宮去見姐姐的機會。能求到並幫她進宮的人,思前想後,目前也隻有慕北。
得想想討好慕北的法子。
虞笙笙眉頭微蹙,神色有些憂鬱。
該如何討好一個陰晴不定、心思又難以琢磨的慕北,著實是個大難題。
絞盡腦汁想了大半晌,虞笙笙也沒想到討好慕北的法子,察覺到夜色已晚,便轉身回房休息去了。
與此同時,都城某個昏暗的角落裏,剛剛上演了一場慘烈的廝殺。
下雪的夜,對於慕北來說,太適合殺戮了。
白雪與鮮血的強烈衝擊,總是能激發出他體內最痛苦的記憶。
他一邊砍殺著那些刺客,腦海裏一邊浮現出兄長慘死、他為救父親而第一次殺人的場景,同樣也是這般寂靜無聲的雪夜。
過往的傷痛一點點地浮出水麵,如一條惡龍,在慕北的心中翻騰叫囂,攪起大浪滔天的恨意,將他變成了一個嗜血殘暴的瘋子。
寒光劍影下,屍體七扭八歪地躺在雪地上,沒多久就被五皇子的人抹去了痕跡。
清冷的空氣加重了鮮血的腥氣,刺激著慕北的每根神經,讓那殺戮後的癲狂和肅殺的戾氣,縈繞在他周身,久久不能散去。
他需要散一散這渾身的殺氣和微醺的醉意。
慕北提著帶血的劍,在漫天飛雪的夜色之中,無念無想地朝著將軍府一步步走去。
那劍尖滴著血,落在潔白無瑕的雪地上,在慕北的身後開成了一長串的血色之花,妖冶又詭譎。
回到府上,慕北沒有回臥房,也沒有去書房,而是來到了虞笙笙的房前。
這世上,對他來說,似乎隻有這裏是那一方淨土。
清澈明潤的眸眼,一塵不染的清麗麵容,看一眼,似乎便能滌走內心的汙痕。
人啊,活著活著,終歸活成了自己曾經最痛恨的樣子。
這七年來,他從屍體鮮血中走來,手上沾染了的鮮血,是他這輩子都洗不掉的肮髒。他需要看看那雙澄澈沉靜的眼,來淨化下殘留在視線中的血色,來安撫他內心癲狂的殺氣。
房內,虞笙笙躺在床上,尚未入睡。
她聽到門外傳來窸窣的腳步聲,且漸行漸近,最後在她門前停下。
黑暗之中,除了視覺,所有感官都被無限放大。
她屏著呼吸,靜靜地聽著屋外的動靜。
半晌,隻聽她掛上的門閂被人用什麽東西挪動著,不消片刻,房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
虞笙笙從枕頭下麵摸出匕首,緊緊地握在胸前。
門外的寒風湧進,清寒的空氣中,混雜著酒氣、腥氣和那熟悉的冷鬆香。
是慕北。
虞笙笙不知緣由地暗鬆了一口氣,緊握匕首的力度也跟著鬆了下來。
“起來,侍奉本將軍沐浴。”
劍身敲打著床沿,慕北又是那高高在上的冷漠調調。
虞笙笙從床上爬起,乖順地應了聲諾,起身披了件衣服,就先行跑去了浴池。
沒多久,浴池上方便是水汽蒸騰。
慕北褪去了濺滿鮮血的衣衫,泡在溫熱的池水中,總算是有了種從地獄回到人間的真實感。
回頭瞥向角落裏低頭不語的虞笙笙,未能瞧見那雙眸子,心中很是不快。
“過來。”
慕北語氣冷冰冰,仍殘留著少許的殺氣。
虞笙笙乖順地來到水汽氤氳的池邊,規矩地在他身旁跪下,輕聲道:“將軍請吩咐。”
慕北眉頭緊蹙,目光森冷地瞧著虞笙笙。
還是沒有看到她的眼睛,在他麵前,總是低著個頭。
“把頭抬起。”
虞笙笙慢慢抬起頭來,暖黃的燈燭下,一雙明麗空靈的眼似乎沾染了幾分潮氣,濕漉漉的,勾魂動魄。
慕北的鳳眸幽深,淡薄疏離的目光牢牢地黏在她的臉上,那視線宛若透明的蛛絲,遊走在她的眉眼、鼻尖、嘴唇和白嫩的細頸間。
他心跳出奇地加快,夢裏的那種欲望,如冰雪融化的河流,開始在身體裏湧動、咆哮。
醉意和殺戮後殘留的瘋癲,封印了他該有的理性,也讓他暫時遺忘了仇人女兒的身份。
原始欲望的驅使下,慕北抬起粗壯的手臂,輕輕一攬,就將虞笙笙攬入了池中,並下手用力扯開了她的衣衫。
緊接著,便是如驟雨般細密急促的親吻,霸道、強勢,讓人應接不暇。
虞笙笙的雙手被慕北反剪在身後,掙紮不開,隻能任憑那焯燙的氣息和濕熱撲在她嬌嫩的肌膚上,激起一陣陣戰栗,惹得她呼吸紊亂,身體緊繃。
腰間的大手,開始野蠻地向上探索。
慕北就像是一個餓瘋了的猛獸,試圖在她身上汲取最鮮美的血肉。
虞笙笙的手擺脫束縛,奮力掙紮,不停地拍打著慕北。
“將軍,放開我!”,
“放開我!”
“慕北!”
啪地一聲,虞笙笙用盡全力猛地扇了慕北一巴掌,這才將那人從瘋狂的邊緣拉了回來。
慕北氣喘籲籲地看著虞笙笙,眸底跟淬了冰似的,讓人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修長的手指鉗住虞笙笙的臉頰,他冷蔑地笑道:“虞笙笙,我給你兩條路,在我府上給我當妓和去官窯當妓,你選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