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紳嚇得手機都掉了,整個人瞬間清醒,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電話里秦森冷冰冰的聲音持續傳來:「誰他媽跟你說老子身體有問題的?!」
周紳已經好幾年沒聽秦森這麼粗暴罵人了,反射性地去摸自己的肋骨,連忙撿起手機,訕訕道:「森哥,你聽我解釋……」
秦森冷哼:「你給我滾過來把剩下的酒帶走。」
周紳:「……現在?」
「還要我重複一次?」
「……不用,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周紳狂躁地抓了把頭髮,給秦寧打了個電話,秦寧還抱著女朋友睡覺呢,一大清早被吵醒也很火大:「你他媽最好有大事!」
周紳苦逼地說:「這事絕對大!森哥剛打電話給我了,我覺得我的肋骨要不保了……」
秦寧笑了:「那酒的事兒?」
周紳苦著臉:「估計是,哎你說森哥是不是惱羞成怒了?畢竟男人都很在乎這點面子。」
秦寧笑了一陣,才說:「你是不是傻?森哥看起來像是有問題的嗎?實話告訴你吧,之前那酒是他送給柯騰的。」
「柯騰?」周紳回想了一陣,才想起來前陣子收購星宇影視的香港人。又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被秦寧和岳銘耍了。
「操!我他媽搶你女朋友了嗎?你要這樣整我!」
秦寧把手機放一邊,等他罵完。
周紳怒氣沖沖:「你跟我一起過去!」
秦寧笑:「我去幹嘛?」
「我他媽要真斷了肋骨,你得負責把我抗去醫院!」
七點半,周紳跟秦寧開車到秦森的別墅,秦森剛從樓上健身房下來,光著上半身,汗水順著髮根慢慢往下淌,滑過胸肌腹肌沒入黑色運動褲中。
周紳默默捂了捂自己尚還健在的肋骨,森哥身材有料他一直知道,真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傻/逼地送那什麼酒,想到這,他不解氣地踹了秦寧一腳。
秦森抓了條毛巾,慢條斯理地擦汗。
布銳就蹲坐在他旁邊,仰著頭看他。
時間越久,周紳越覺得煎熬,撓著腦袋訕訕笑道:「森哥,我真不知道那酒是你送給柯騰的,我還以為……」
秦森轉身看向他們,雙手抱胸靠在沙發上,嘲弄地彎了彎嘴角:「以為我需要?」
周紳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絕對沒那個意思!」
「既然沒有,那你為什麼送給景心。」
「……」
秦寧手握成拳放嘴邊,掩飾彎起的嘴角,周紳這個傻/逼。
秦森想起景心昨晚哭了的模樣,真是火大,扔掉毛巾,一把提著他的衣領給「嘭——」地按到身後的柜子上,狠著勁兒打下去。
周紳挨了幾拳,疼得差點給跪了,連忙求饒:「森、森哥,等等,這真不能怪我啊……都怪秦寧和岳銘那兩混蛋給我出的餿主意,他們明明知道那酒是你送給柯騰的,還不告訴我!還讓我送酒!我真的冤枉啊……」
秦寧:「……」
卧槽,才挨了幾拳就甩鍋,太慫了吧?
秦森轉頭瞥向他,冷冰冰出聲:「膽子都肥了啊,居然敢合起伙來整我。」
秦寧背脊發涼,連忙道:「沒有,真沒有……我們哪敢整你啊……我們只是想耍耍周紳這個傻/逼,誰知道他真的這麼傻……」
周紳立馬罵道:「你他媽才傻/逼!你全家都傻/逼!」
秦寧:「森哥,我是你親堂弟,我們是一家人的對吧?」
周紳:「……」讓他死了算了。
秦森冷斥:「吵什麼吵。」
立馬安靜了。
秦森提著周紳的衣領給扔出去,周紳踉蹌了幾步撞上秦寧。
周紳呲牙咧嘴地捂著肚子,大氣都不敢出。
秦森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指了指桌上還剩的半瓶酒:「你們自己試試?」
周紳:「……我單身。」
秦寧:「……」他一點也不想試。
「不想試就立刻把這些亂七八糟的酒給我帶走。」
周紳顧不上疼,連忙把那瓶酒拿上,轉身就要走,然後又想起酒櫃里還有,又轉身去拿。
他瞪了秦寧一眼:「你給我幫個忙會死嗎?」
秦寧瞪他一眼,上前幫忙,早知道會挨罵他就不來了。
兩人提著酒出去,坐上車,周紳揉著肚子嚎叫了幾聲,「肋骨還在……」
秦寧拎起那半瓶酒晃了晃,「怪不得森哥要揍你,這隻剩半瓶了。」
周紳搶過來看了看,沉默了幾秒:「這個喝小半杯就能熱上一個小時了,森哥起碼喝了好幾小杯吧?那花瓶精還好吧……」
秦寧:「多半殘了,不然森哥哪能這麼氣。」
周紳:「……」
真是太對不起她了。
秦寧把車開出去,周紳揉著肚子,痛呼了幾聲:「媽的,我也快殘了,森哥下手真重……」
秦寧瞥他一眼:「肋骨沒斷就行。」
「去你媽的,站著說話不腰疼,要不是你耍我,我能挨打?」
「那是因為你傻。」
……
秦森把電腦搬卧室,一邊處理公務一邊等景心醒來。
下午一點,景心睡醒了,渾身都疼,尤其是大腿根酸得不行……動一下都覺得連眼睛也跟著酸了。
秦森雙手撐在床上,彎腰盯著她,彎著嘴角低聲問:「醒了?餓嗎?」
景心拉起被子蓋住腦袋。
一點也不想理他。
秦森無奈地彎了下嘴角,在床邊坐下,把被子掀開,景心瞪他一眼,被子被他牢牢壓住,她拉不動。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低低地說:「別生氣了好不好?」
這姑娘大概以為他只顧著自己享受,不顧她的感受了,昨晚他確實過分了,但是……
真是輕饒周紳那小子了。
景心撅著嘴不高興,昨晚他解釋過原因,正因為如此她覺得更鬱悶了,沒想到她是自己坑了自己,要不是她讓他喝,她現在也不會……半殘。
秦森看她這樣子以為她又要哭了,把人從被子里抱到腿上,低聲哄著:「沒有下次了。」
景心嘴角動了動,沒說話。
秦森在她唇上輕啄一下,景心抬頭看他一眼,小聲道:「一個月之內。」
秦森:「……好。」
景心從他腿上爬下來,雙腿一軟,又跌坐回去,秦森彎了下嘴角,戲謔道:「要不要再睡會兒?我跟導演說一聲,你的戲份推遲到明天。」
她紅著臉瞪他:「不要!」
她不想因為她一個人影響劇組進度,幸好今天改拍夜戲,下午五點到那邊就行。
雙手撐著他的肩膀站好,慢慢走進浴室,還不許他跟過去。
浴室里,景心看著自己身上,已經沒幾處能看的了,到處都是吻痕,平時他還算克制,昨晚那麼瘋狂,她真懷疑他是不是借酒發泄。
幸好他還記得她要拍戲,沒在脖子上留,景心心裡舒坦了幾分。
下午四點,秦森把人送去劇組,景心轉頭看他一眼,「你回去吧。」
秦森揉揉她的頭髮,「我今天不去公司了,等你拍完再一起回去。」
景心拉車門動作一頓,回頭看他,「不用擔心我,我沒生氣了,你還是去公司吧,不然等會兒導演又要招呼你。」
她又補了句,「真的,你在這裡我還不高興呢。」
秦森盯著她看了幾秒,有些無奈地笑了,「好,那我晚上過來接你。」
景心化好妝坐在一邊等候開拍,拿出手機刷了一下微博,昨天她發了條微博,還po了兩張照片,很多粉絲都留言和私信祝她生日快樂。
「[心]花瓶生日快樂,秦總給你拍的照片吧?敢不敢放張合照![doge]」
「生日快樂!花瓶最美!就是今天沒露長腿好可惜!自從跟秦森在一起之後都不露腿了,是不是秦總要留著自己看[doge]。」
「每天問一次,花瓶什麼時候演女主角?我就想知道秦總送了什麼,如果生日禮物送個女主角那就最好了!秦森。」
「[口水]自從花瓶跟秦總同居后,真是越來越美了!果然有愛情的滋潤就是不一樣,這話就是這麼這麼污。」
……
景心:「……」
滋潤過度就成殘花敗柳了好么?!
這個生日絕對是她最難忘的一個生日!這輩子都忘不了了。
晚上秦森來接人,導演出來迎人,笑容滿面道:「秦總。」
秦森掃了一圈,沒看見景心,他淡聲問:「景心呢?」
導演也四處看了看,導演助理弱弱說了句:「景小姐上了助理的車,車在10分鐘之前開走了。」
這特么就尷尬了。
導演訕笑:「秦總來之前沒給景心打電話嗎?」
秦森臉色冷漠,淡淡嗯了聲,轉身走了,邊走邊撥通景心的電話,臉色微沉。
回到車上,他抽了根煙含嘴邊,用力吸了幾口,吐出幾口煙圈,電話接通,他沉聲問:「怎麼不等我?不是說好我來接你的嗎?」
景心小聲道:「我這幾天回家住。」
他看向窗外,頂了一下腮幫,本來也有些氣,但一聽她軟聲說話就忍了下去,聲音壓得很低:「景心,你在跟我鬧脾氣?」
景心抿了下嘴唇,否認:「沒有,我就想涼你幾天。」
秦森氣笑了:「幾天?」
景心說:「至少五天。」
行啊,長本事了。
秦森伸手彈了彈煙灰,低頭看了看副駕駛上的玫瑰花,彎了下嘴角:「行,那就讓你涼涼我,五天。」
景心:「……」
景心從那晚開始,真的就開始涼著他了。
第二天,周宜寧從秦寧那聽說了那酒的事,差點笑岔氣。
當晚就給景心打了電話:「哈哈哈哈哈哈!花瓶你還好嗎?殘了沒有?你快給我說說,那酒到底多厲害?」
景心沒好氣道:「要試你找個男人試去!」
周宜寧笑個不停:「那啥,你們昨晚做了幾次?七次?」
景心還真回想了一下,想著想著臉開始發燙,那酒之前已經兩次了,後來又……
超過七次了……
「說啊,到底幾次?」
「……不告訴你!」
「說一下嘛!好奇死我了。」
景心直接把電話掛了。
第三天,景心拍完戲,去了一趟《太平王朝》劇組,她已經好多天沒去看過了,不知道周宜寧拍得怎麼樣了,正好今天有她的戲份,就想過去看看。
剛到那邊,就聽到有人竊竊私語,說什麼東哥發起火來比徐導還可怕。
「東哥發火真是可怕,不怎麼罵人,就這麼看著你,就覺得渾身發涼。」
「不過……我覺得周宜寧也挺努力了,畢竟她是半路出道的。」
「……東哥要求是不是太高了?我也覺得還行啊?」
「不知道呢,不過周宜寧內心真是夠強大的,被罵了臉也不紅一下,更不會哭,要我被徐導這麼罵,估計都得哭了。」
景心愣住,周宜寧混得這麼慘?不僅徐導罵,連東哥都破功了?
她走進休息室,周宜寧正低著頭,小臉上沒什麼表情,看著有些落寞。
連她走進來都沒發覺,她叫了一聲:「宜寧。」
周宜寧抬頭,看見她笑了笑:「你怎麼來了?」
景心在她身邊坐下,有些擔憂地問:「你沒事吧?聽說東哥發火了?」
周宜寧笑了笑,半響,才慢悠悠說了句:「沒事,能有什麼事兒啊,以前看季東陽總覺得他太冷淡了,今天看見他發火我才覺得這個男人是個人。」
景心翻了個白眼:「按你這麼說,那他之前是什麼?」
周宜寧托著下巴,笑得有些壞:「這麼跟你說吧,打個比方,表哥如果是行走的荷爾蒙,那季東陽就是行走的冷空氣,他一站我身邊我就想給他身上裝暖氣片的那種!」
景心:「……有那麼誇張嗎?」
秦森是行走的荷爾蒙這個她同意,不過行走的冷空氣是什麼鬼……
周宜寧轉頭看她,笑了一下:「有,真不知道他燃起來會是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