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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白蕖

  盛千媚拿著白蕖的結婚證左看右看,嘖嘖感嘆:「心機婊……」


  白蕖抱著兒子餵奶,「你趕快放回去啊,要是霍毅回來看見沒有放到原來的位置,我是要被批評的。」


  「批評?怎麼不說鬥爭呢!」盛千媚嗤笑。


  白蕖白了她一眼,那是因為她完全不知道霍毅對結婚證的重視程度。這家裡,白蕖沒有見到過保險柜,直到領了證之後,她赫然發現卧室里多了一個保險柜,新的。


  霍毅將結婚證鎖在裡面,密碼極為複雜,白蕖剛剛試了兩遍才解開。


  「很不錯嘛,你完全為離婚的女人平反呀。」盛千媚坐起來,笑著用本子拍桌。


  人家多說女人是消耗品,離一次婚就跌了一次價。白蕖推翻了這個結論,證明離婚的女人不比誰差,尤其不比以前的那個自己差。


  比起離婚之前,她重新找到了工作,混得風生水起,投入了一段熱烈的感情,收到了圓滿的結果。


  四個字:人生贏家。


  「你和顧醫生呢?有把結婚提上議程嗎?」白蕖笑著問她。


  盛千媚臉一垮,「再提這個翻臉。」


  「ok。」白蕖比了一個手勢,閉嘴。


  顧謙然大概是這個世上最矜持最有風度的男人了,捧著聚寶盆一樣的女朋友,卻絲毫沒有要把她立馬合法化佔有的想法。這樣的男人,在這個爾虞我詐巴不得找岳父就像重投一次胎一樣的社會,簡直是一股清流。


  白蕖是局外人,所以抱著欣賞的態度。但盛千媚是局裡人,男友遲遲不求結婚,簡直是對她魅力的一種詆毀。


  白蕖正在坐月子,不能陪她喝酒,只有以茶代水敬了她一杯,願這個城外的人能早點攻入城內。
……

  白蕖說龜苓膏大概屬於自尊心很強的那種孩子,才生下來的時候被她說是「丑寶寶」,結果不到百天,他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高鼻樑大眼睛紅嘴唇,皺起眉來還很有氣勢的樣子。


  龜苓膏被外公賜名,單名一個「煜」字,霍煜。據說是白爸爸翻遍了多本書後才敲定的,有「照耀」的意思。


  但從目前為止,叫他大名的人並不多。白蕖喜歡叫他「龜苓膏」,其餘人都是以「寶寶」二字代之,因為他們也喊不出那樣的小名。


  白媽*評了白蕖太隨性,怎麼能給孩子取這樣的小名兒呢。


  白蕖抱著兒子逗他,說:「你看,他在笑,他喜歡龜苓膏這個名字呢。」


  「是嗎?」白媽媽被她誆騙,湊過來看外孫。


  龜苓膏沒有爸爸那麼高冷,他喜歡笑,動不動就咧著嘴巴亂笑,讓周圍的人更愛逗他了。


  「你這麼快就去工作,寶寶能習慣嗎?」白媽媽笑著逗外孫。


  白蕖說:「他跟他爸爸混,老是在女人堆里打轉多不好呀。」


  白媽媽嗔怪她,「才三個月的寶寶,你倒是狠得下心。」


  白蕖把龜苓膏放在小床上,晃了晃,說:「我當然捨不得啦,但總不能因為他放棄我的工作吧。」


  「那你們的婚禮什麼時候辦?」白媽媽又問。


  「還早呢,等我先瘦下來再說。」白蕖推諉。


  白媽媽看了一下她的腰身,說:「是胖了點兒。」


  白蕖撇嘴,一下子從西瓜大的肚皮收回來,可不是有贅肉嘛。幸虧她底子好,不然就這補來補去的,沒上一百二算她運氣好。


  「明天要去做兒保,霍毅有點兒事,媽媽你陪我去吧。」白蕖說。


  「好啊,沒問題。」白媽媽笑眯眯的看著小床上的外孫,心甘情願走這一趟。


  「那你今天就住在我們這兒吧,免得早上還要跑一趟,麻煩。」


  白媽媽想了一下,說:「好吧,你爸一個人在家也可以。」


  白蕖低頭,笑著親了一下兒子的臉蛋兒,看你外公外婆,膩歪啊!


  晚上,才過六點霍毅就回來了。龜苓膏出生,他雖說從來沒把「愛」掛在嘴邊,但總是一次比一次回來得早,只要沒什麼事,他肯定第一個撤退。


  「哎,你回來啦。」白蕖看著霍毅眼睛一亮,趕緊把懷裡的燙手山芋甩給他,「你先抱著,我去廚房幫忙。」


  霍毅剛掛好外套就接到一隻香噴噴的糰子,低頭看他,他笑眯眯的回視他。


  白蕖趕緊飛奔去廚房,拯救今天的晚餐。


  如果說桂姨是家裡做飯做得最好吃的那個,那白媽媽就是廚房最黑暗的一團火,永遠可以照著做法做出一系列不明不白的東西,令人百感交集,五內俱焚,這一點跟盛子芙有著可怕的相似性。


  廚房的傭人見白蕖來了,立馬鬆了一口氣。


  白媽媽笑著說:「他們太客氣了,非要自己做。」


  白蕖連連點頭,「這是他們的工作,應該的應該的。」


  「那好吧,你來做我來幫你打下手吧。」白媽媽說。


  白蕖接過廚房的掌控權,熱火朝天的忙開了。


  霍毅坐在沙發上,一手抱著兒子一手翻著雜誌,悠然自得。


  「啊……啊.……」小手揮舞,似乎是不甘被忽視了一般。


  霍毅低頭看他,「你要看?」


  「啊……」


  「好吧,我念給你聽。」霍毅翻了一頁,低沉性感的聲音響起,「關於股票市場殼資源配置以及與經濟增長關係的爭論……」


  白蕖洗了手出來,傭人們幫忙端菜。


  「哎,龜苓膏睡著了?」她偏頭看了一眼某人腿上的兒子,睡得熟透透的,臉上還有可愛的兩團紅暈。


  霍毅放下書,抱著兒子起身,問白蕖:「放在哪裡?」


  「今天怎麼睡得這麼早.……」白蕖一邊咕噥一邊接過這小子安置在沙發旁的小床上,保姆剛好端來了蔬菜泥,一看他睡著了,只得又端回去。


  霍毅舒展了一下胳膊,朝餐廳走去,白媽媽招呼他,說:「快來嘗嘗我做的獅子頭,這可是我的拿手菜。」


  霍毅一笑,拉開凳子坐下。


  白蕖過來,正看到自家老媽在給霍毅切獅子頭,頓時汗毛都豎起來了。


  「你這裡面加了番茄醬,他不喜歡吃那個。」白蕖忍不住為他找借口。


  白媽媽手一頓,「是嗎?」


  霍毅端過自己的盤子,說:「沒關係,我可以試試媽的手藝。」


  白媽媽立即喜氣洋洋的坐下,說:「還是女婿好,給面子。」


  說完,她瞪了白蕖一眼。


  白蕖:「激將法沒用,我才不試。」


  白媽媽哼了一聲,朝霍毅看去,滿懷希望的問:「怎麼樣?味道好不好?」


  霍毅點頭,「挺好的,味道不錯,如果少放一點油就更好了。」


  白媽媽難得受到誇獎,立刻膨脹了起來,說:「我就覺得放多了,白蕖那丫頭一直在旁邊說不夠不夠,害我忍不住又加多了。」


  白蕖:這個鍋,不想背……

  霍毅一笑,說:「下次沒有她在旁邊指揮肯定更好了。」


  「嗯,既然你說好吃那明天我回家做給她爸嘗嘗,讓他也飽飽口福。」白媽媽笑得皺紋都多了幾條。


  白蕖在心裡畫了一個十字,十分同情老爸。
……

  晚上,白蕖和霍毅在花園裡散步,兩人一前一後,就算靜默無聲也不覺得尷尬或無聊,反而別有一番趣味。


  霍毅看她越走越快,從後面伸手拉了她一下。


  「怎麼了?」


  霍毅牽著她的手,兩人十指相扣,「你今天好像很高興?」


  白蕖輕笑,「工作順利,家庭美滿,我有什麼不高興?」


  「真的?」霍毅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的肩膀一沉,感覺頓時被壓挨了一厘米。


  白蕖舔了舔嘴唇,遲疑的問他,「你相不相信人可以看到另一個自己?」


  「另一個自己?」霍毅皺眉。


  「就是在平行時空里,如果世界是一個八維的空間,那麼這世上就會有八個我們,他們在幹什麼有著怎麼樣的生活,跟我們完全不一樣,你相信嗎?」白蕖凝視著他,像是在從他的表情里窺探什麼東西一樣。


  霍毅摸了摸她的腦袋,說:「一個物理從來沒有及格過的人現在想要探索宇宙了?」


  白蕖:「.……」


  「你想說什麼?」霍毅壓著她的肩膀,給了她一點厚實感。


  白蕖抹了一把臉,不知道怎麼開口。她是說我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因為沒嫁給你混得很慘,還是說因為我知道繼續跟楊崢下去沒有好結果所以我及時止損了?

  不管怎麼解釋,好像都指向一個結論,功利。而白蕖很害怕霍毅像這樣誤解了她,認為她是看到了後面的十年所以才離開了楊崢,而不是真正的愛他。


  雖然事實如此,但她不希望給霍毅這樣的感覺。她擔心霍毅會以為她是因為在楊崢那裡走投無路才斷尾求生,投入了一直喜歡著她的人的懷抱。


  她愛霍毅,沒有功利心,更不存在無可奈何這一說。


  白蕖低頭,用腳尖戳著地下的草坪,說:「算了,我解釋不清楚。」


  霍毅用搭在她肩膀上的那隻手揪了一下她的臉蛋兒,眼神深沉,像是醞釀了一團迷霧一樣,重重疊疊,讓人無法窺視。


  「外面有點冷了,我們進屋吧。」他伸手,肆意地揉了揉她的頭髮。


  白蕖撅嘴,推他,「不要揉我頭髮,會變毛躁的!」


  他一聲輕笑,消散在空氣里。


  兩人手牽著手朝溫暖的屋子走去,各懷心思。
……

  第二天,白蕖錄完節目就請了假,跟白媽媽一起去醫院給龜苓膏檢查身體。


  「都正常,沒有什麼需要擔憂的。」醫生這樣說。


  「謝謝醫生。」白蕖抱著龜苓膏,這小子又要睡著了。


  「魚肝油要繼續吃,輔食可以開始添加了,我這上面列了單子,你可以拿回去照著做。」醫生說。


  白蕖把龜苓膏交給白媽媽,接過單子,上面寫得很詳細,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都寫得清清楚楚。


  「媽媽,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再去開一點魚肝油。」白蕖捏著單子,仔細的看了一下。


  「嗯,好。」


  白蕖提著包往外走去,白媽媽也帶著龜苓膏出來,坐在外面的長椅上。


  白媽媽看著已經睡著的小外孫,忍不住吸引力,低頭親了親他的臉蛋兒。


  白蕖排隊回來,拎著小口袋四處找了一下,沒見到媽媽和龜苓膏的身影。


  「哪兒去了.……」白蕖嘀咕,拿出電話來打。


  嘟嘟嘟.……無人接聽。


  白蕖又敲開了醫生的門,看白媽媽是不是又回去問醫生問題了。


  「打擾了。」白蕖歉意一笑,退出了醫生的辦公室。


  又打了一個電話,這次接通了。


  「媽,你在哪裡啊?我就在剛才的走廊上,怎麼沒見到你們。」白蕖有些著急的問。


  「白蕖,我們見一下面吧。」


  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白蕖頓時被釘在了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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