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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白蕖

  霍毅晚上來的,他給白蕖帶來了晚餐,正好她餓著肚子,而白雋又被她氣跑了。


  「哇,好豐盛。」白蕖盤腿坐在病床上,開心的看著面前的晚餐,並時不時的瞥一眼霍毅。


  「你老是看我做什麼。」霍毅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


  「你不說點兒什麼?」白蕖試探。


  「說什麼?」霍毅反問。


  白蕖識相閉嘴,拿起筷子吃飯。


  叮叮叮,霍毅的手機響了起來。


  「你好好吃,我出去接。」他站起身,推開病房門走出去。


  霍毅出去接了兩個電話,一回來就看見白蕖癱在病床上,肚子略微鼓起來了一塊兒。


  「你全吃完了?」霍毅抽了抽嘴角。


  「好吃。」白蕖坐起來,抱怨白雋,「他今天來都沒有給我帶吃的,餓死我了。」


  「他不罵死你就好了,還給你帶東西吃?想多了吧。」霍毅毫不留情的戳穿。


  他說到這裡,白蕖終於有幾乎解釋了,她趕緊辯解:「我也不知道後果這麼嚴重啊,早知道我一定穿矮一點的高跟鞋,不會這麼肆無忌憚的。」


  「嗯,繼續編。」霍毅掂量起一個蘋果,從旁邊抽出了一把小刀。


  他這樣的動作的確很嚇人,白蕖縮了縮肩膀,「好吧,我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你不知道高跟鞋多漂亮嘛.……」


  「漂亮就可以不顧身體健康了?」他冷哼了一聲,轉了轉小刀,削蘋果。


  白蕖嘆氣,「穿高跟鞋的人這麼多,我怎麼知道真就落我頭上來了。」


  「僥倖心理。」霍毅哼了一聲,手下轉得飛快,一會兒的時間,一個蘋果被剝掉了皮,表皮絲毫沒斷,被他扔在垃圾桶里。


  白蕖伸手準備接,他把小刀放置一旁,然後一口咬下去,清脆甘甜。


  白蕖:「.……」


  「你有什麼意見就說啊,幹嘛這麼陰測測的。」白蕖撅嘴不滿。


  霍毅說:「之前大家都說了多少遍,你聽了嗎?」


  「沒有.……」


  「我懶得說了,讓醫生來說吧。」霍毅優雅的啃著蘋果,單手搭在椅背上側著身子。


  白蕖翻身撲在病床上,嗚咽出聲,「人家都不能穿高跟鞋了,你們還來埋怨我……不安慰我……」


  「再哭一聲,我把你那些什麼限量版絕版通通扔到垃圾回收站去。」霍毅的聲音在她腦後想起,陰風陣陣。


  白蕖翻過身,與他的臉只有一個鼻尖的距離,她雙眼通紅,哀戚道:「人都要愛好,我的愛好就

  是穿高跟鞋啊……」


  霍毅捧著她的臉,啄了一下她的唇,「哭什麼,真嬌氣。」


  白蕖摟著他的脖子,雙腿纏上他的腰,「霍毅,答應我,別扔了它們,都是我的珍藏啊.……」


  說道最後,竟然有可憐的味道。


  霍毅享受的眯眼,「你喊我什麼來著?」


  「霍爺?」


  「嗯?」


  「霍少?」


  「最後一次機會。」


  「霍哥哥!你答應我吧,求求你了。」白蕖像只靈活的小蛇,左右擺動。


  霍毅壓在她身上,小腹燃起了□□,一把扯下她的上衣,低頭在她胸前做下了記號。


  「好好聽話,這樣我非但不會扔了它們,我還可以把它們的兄弟姐妹統統給你召集回來。」霍毅咬著她的耳垂,輕輕的向她耳朵你吹氣。


  「你說的?」白蕖臉上染上紅暈,激動的雙手打顫。


  「我說的……」霍毅的手從她的脖子一路往下,漸漸滑入褲腰下面,他說,「就讓它們為我們


  的生活增添一點性趣,好不好?」


  白蕖咬牙,她的鞋子們,絕對不是情/趣/用品啊!

  「看,你好像很激動哦。」霍毅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耳後,白蕖渾身打顫。


  她不是被鞋子們勾引起了性趣,完全是你,是你啊!

  妖孽!


  ##

  白蕖動完手術被推出來,白雋和霍毅走了上去。


  「不是打了麻藥嗎?她怎麼哭了?」白雋不解的看著醫生,有點懷疑他們的醫術問題。


  霍毅彎腰低頭親吻她的眼角,「沒事.……」


  白蕖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淚汪汪的。


  「白小姐在做手術的時候一直在哭,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主刀醫生無奈的說,「因為是局部手術所以沒有全麻,我們擔心麻醉不到位還問了她一下,可她說不是腳痛的問題。」


  「那是怎麼回事?」白雋追問。


  白蕖閉眼,一副要與紅塵訣別的樣子。


  「還能怎麼,心痛唄。」霍毅伸手拂過她的髮絲,輕笑著說。


  白雋:「.……」


  全體醫護人員:「.……」


  這位小姐,你知不知道你不動手術有可能殘廢啊,你到底有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啊!


  白蕖向台里請了兩天的假,手術一動完她立馬要求返回工作崗位。


  「你腳不方便,在家養好了再去。」白雋說。


  「不行,我的事業正是上升期,你別老扯我後腿。」白蕖果斷拒絕。那個陶一美一看就是對她極

  不滿意的,若是她長期請假,難保她不會找人替代她,到時候扭轉的大好局面就要與她無關了。


  「可你現在這副樣子,怎麼去工作,你告訴我!」白雋生氣。


  「我靠嘴巴吃飯的,又不是腳,怎麼不可以?」白蕖反駁。


  白雋無奈,看向一邊的霍毅。


  白蕖挺直脊背,「你看他也沒用,我一定要回去工作。」


  霍毅轉過頭來,說:「好,你可以回去工作。」


  「你也跟她一起瘋了?」白雋黑臉。


  霍毅瞥他一眼,蹲在白蕖的輪椅面前,他說:「答應我一個條件,我讓你回去工作。」


  「你說。」


  「我找人照顧你,你不能讓她離開一步。」霍毅說。


  「女的?」白蕖問。


  霍毅嘴角下拉,「你覺得我會找男的?」


  白蕖點頭一笑,「你自己說的啊,我答應就是。」


  霍毅伸手撫上她的臉頰,「乖,要聽話。」


  見此場景,白雋像是吃什麼被噎住了一樣,臉色難看得緊。


  白蕖忌憚白雋在一邊,只對著霍毅笑了笑,沒有做出更進一步的行動。


  霍毅瞭然,站起身來看白雋,「行了,你回去吧。」


  「你呢?」白雋撇嘴。


  「我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不方便在場。」霍毅一本正經的說。


  白雋嫌惡的看了兩人一眼,拂袖而去。


  「他整天肝火這麼旺,不會生病嗎?」白蕖懷疑的問道。


  霍毅捏了捏她的後頸,說:「肝火旺嗎?我怎麼覺得是□□呢。」


  白蕖仰頭看他:「.……」


  「清場完畢。」霍毅彎腰,把臉湊到白蕖的面前,「小蕖兒,現在可以親我一個了吧?」


  白蕖:「.……」


  他的臉皮是牛皮做的嗎?耐磨程度真的很讓人費解啊。


  ##

  霍毅給白蕖找了一個推輪椅的人,一個高高大大的女人,面容方正,整個人透著一股剛毅的氣質。


  「丁姐,你當過兵嗎?」白蕖忍不住問道。


  「嗯。」丁姐應了一聲,再無下文。


  白蕖咽了咽口水,心裡佩服霍毅,他從哪裡挖來了這麼一塊寶?


  白蕖動了個小手術這麼快的就回到了工作崗位,台里的領導表示很滿意她的敬業精神,為著她的身體考慮,特地批給了她一間休息室。


  只是她畢竟走了兩天,這兩晚一直就由一個叫楊嘉的小姑娘代班,據說反響也不錯。


  白蕖有了危機感,特別是在見了這個小姑娘之後。


  「她是誰推薦過來的?」白蕖問編輯妹子。


  「還能是誰,陶副總管唄。」編輯妹子撇嘴,「不過當初錄取她的是老王,所以也是有一定的實力的。」


  「她現在在做什麼?」


  「一直在給台里收聽率最高的節目《時代生活》打雜,做編輯採集工作什麼的。」編輯妹子撕開了酸奶蓋,舔了舔。


  「白姐。」外面傳來敲門聲。


  「請進。」白蕖給了編輯妹子一個眼神,她立馬收了聲。


  說曹操曹操到,楊嘉穿著一身黑白的套裙站在門外,笑語盈盈的走進來,「白姐,陶姐說讓我跟

  你了,你歡迎我嗎?」


  「跟我?」


  「是啊,她說你能讓一檔節目起死回生一定有過人的本領,讓我來跟你學學。」楊嘉笑著說。


  白蕖一笑,「我這只是一檔深夜節目,你以前跟的那當節目可是台里的王牌,不是更能學習到東西嗎?」


  楊嘉笑眯眯的說:「以前都是做編輯採集工作的,現在跟了白姐你就能坐在主播間了,經歷很不一樣呢。」


  「哦?」


  「陶姐還沒有跟你說嗎?以後這檔節目由我們一起播送,台里已經同意了。」楊嘉坐在她旁邊,歪著腦袋笑著,眼睛里有狡黠之意。


  白蕖瞭然,點頭,「既然這樣的話,那我肯定服從領導安排的。」


  「那就好,我還以為白姐你不樂意呢。」楊嘉邊說邊觀察白蕖的表情。


  編輯妹子在旁邊開口:「怎麼會不樂意啊?白姐可是最照顧新人的,看我不就知道啦!」


  「額,我來台里已經兩年了,不算新人了吧。」楊嘉抿唇一笑,看著編輯妹子。


  「啊?是嗎?我以前都沒見過你,我還以為你也是新來的呢。」編輯妹子揣著明白裝糊塗。


  白蕖說:「不管是不是新來的,大家以後都是同事了,理應互相照應。」


  「白姐說的是,以後還請你多多指點。」楊嘉說。


  白蕖微微一笑,低頭喝茶。


  ##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白蕖狂躁的捶桌。


  盛千媚坐在對面打斷她,「沉住氣好不好,這就受不了了?我那個異母哥哥天天在公司和我作對,我還沒這麼生氣呢。」


  「這是我費了多少心力才做好的節目,憑什麼她來分一杯羹,我不服。」白蕖趴在桌面上,悶悶的說。


  「這職場就是這樣,有欣賞你的自然也有看不上你的,保持平常心,別這麼大動肝火。」盛千媚難得穩沉的說。


  白蕖抬頭,「你那個哥哥是不是很棘手?」不然她也不會修鍊到如此氣定神閑的地步,想必是受了不少氣之後的結果了。


  她以前在香港鞭長莫及,有時候自己的日子都沒有過明白,自然沒有閑心來管盛千媚的事兒了。但她現在回來了,能幫的,她一定會幫。


  「都是我爸的風流債,說到底也是我媽媽最心痛。」盛千媚苦笑。


  「阿姨還好嗎?」


  「我媽比我還沉得住氣,放心。」盛千媚安慰一笑,說,「我爸對不起我媽在先,之後到底我拿了公司還是我那個哥哥拿了公司,想必都不會有他的好日子過,他以後才知道厲害。」


  「你那個哥哥對你爸也有怨言?」


  「怎麼沒有?他都這麼大了才被認回我們家,當了這麼多年的私生子,他和他母親就不恨?」盛千媚冷笑,「我爸現在以為有了兒子就好過了,等著瞧吧,以後有他哭的。」


  「你們家……好複雜。」白蕖不得不這樣感嘆。


  「這算什麼,哪個有錢人家裡不是一大堆污糟事兒?就拿盛表姑來說,她要不是及時清醒過來,表姑夫早就另娶他人了吧。」


  「你說盛伯母?」白蕖驚訝。


  「對啊,表姑當年不是抑鬱症嗎?任何社交場合都不能出席,有時候連人都不大見,夫妻感情也冷淡下來了。說起來,要不是當年賊人綁架了表姑和霍毅,她可能永遠也走不出這個坎兒來了吧。」盛千媚嘆氣。


  這件事白蕖也知道,她聽白雋說的。


  當年五歲的霍毅和盛子芙一塊兒被綁,震動全城。霍鼎山自然不會放過綁匪,聯合當局一起追查綁匪,綁匪走投無路,想先殺了盛子芙給他們顏色看看,再拿霍毅來威脅霍鼎山,但沒想

  到.……

  「這就是我害怕霍毅的原因。」盛千媚感概,「一個五歲的孩子就能替母親擋下槍子,他的心智

  該是何等的堅毅?」


  白蕖沉默,吸著杯子里的橙汁。


  後來,也就是親眼目睹了兒子鮮血淋漓的倒在自己的懷裡,盛子芙像是終於被敲醒了一樣,逐漸恢復正常。而就是這樣,霍毅在霍家有不可動搖的地位。他保護了母親,也保護了一個家的完整。即使他大哥經常恨他不走尋常路,手段狠辣,但說來說去,無非是怕他把自己的小命玩


  丟.……他做的事情就像是走鋼絲,稍有不慎,萬劫不復。


  白蕖說:「我知道他在做很危險的事情,但我沒有辦法阻止……」


  「連霍家人都阻止不了,你又能勸動他幾分呢?」盛千媚安慰她,「他一向聰明絕頂,不會讓自己深陷困境的。」


  「最好是這樣……」她嘴角一動,咽下了話頭。


  ##

  霍毅看著一旁認真看電視的白蕖,眼眸深深。


  「小蕖兒。」


  「嗯?」她盯著電視,沒有轉頭。


  霍毅掰過她的身子,捏了捏她的臉蛋兒,「你今天很不正常啊。」


  「哪裡不正常?」白蕖眼珠子轉了轉。


  「一點兒都不熱情。」霍毅咬了一口她的鼻尖。


  「喂……」


  「告訴我,你在想什麼?」他伸手搭在她後面的沙發靠背上,笑著問。


  白蕖依偎在他的懷裡,說:「沒什麼,就是心情不好。」


  「說來我聽聽,說不定哥哥我心情一好就幫你搞定了呢?」霍毅摟著她的脖子,手指無意識的摩擦她的脖頸。


  「工作上的事情,你不準插手。」白蕖仰頭說。


  「哦,你說那個更年期婦女啊。」


  「更年期婦女?」


  「就是那個姓陶的,她不是愛找你麻煩嗎?」霍毅湊近她的臉,啄了一口她的唇。


  白蕖黑臉,「說好了不要調查我的……」


  「我沒有調查你啊,只是有人要說,我總得聽一聽。」


  「誰要跟你說?」


  「丁聰啊,他想必是暗戀你,整天都在我耳邊說關於你的事情,我不好不聽啊。」他說得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好像完全是嘴巴長在別人身上要說,跟他無關,他十分無奈才聽的。


  「喂!」白蕖好笑,「誰不知道丁聰就聽你一個人的,還要栽贓他暗戀我?你真想得出來!」


  霍毅湊過去銜著她的嘴唇,廝磨,「為了你,我睜眼說點兒瞎話也沒什麼.……」


  白蕖伸手抱著他的脖子,閉眼,「我腳上有傷呢.……」


  「做這個跟腳有什麼關係。」他不滿的呢喃。


  「我要配合你嘛,你不想嗎?」白蕖伸手從他的后脊椎上滑了下去,讓人酥麻難耐。


  霍毅舒服的眯著眼,咬著她的脖子,一吸一放,「狡詐的妖精,想拖延時間?」


  「那你准還是不準呢?」白蕖側身坐在他的懷裡,媚眼如絲。


  「准了!」他大手一揮,同意緩期。


  白蕖軟倒在他的懷裡,在心底哀嘆,保住清白之身可真不容易啊,簡直是在和邪惡勢力鬥智斗勇一般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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